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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周围,一直都是虚伪和欺骗,冷漠和残忍。
我早已心冷如冰,麻木不仁。
来到这个陌生的世界,听不懂他们的话,也不会讲他们的话,后来渐渐的能听明白他的语言了,又稍微会讲点话了,就投身了到刘府,却受尽了白眼和欺凌。
心已死,活着不活着对我来说没有一点意义。
所以,来到这里,我逆来顺受,苟且偷生。
依风,遇到他,纯属意外。
他的不幸,成了我活下去的理由。
给他幸福,成了我好好活下去的动力。
从此以后,我不再是一个人了,这个世界,我有了第一个亲人。
擦干眼泪,抬起头,融融的月亮挂在天空中,散发出银白的光,冷冷清清照着大地。
亘古不变的,是这月亮。
端来一盆热水,将布巾润湿,我给他擦脸。
他没有说什么,只是静静的闭上了眼,任我摆布。
如花的容颜,如玉的肌肤,如画的眉目,怎么看都赏心悦目。
一边擦我一边有一搭没一搭的和他说话。
“我叫袁惜,异…国…人,无…父…无…母,也…没…成…亲。这里…只有…你…我。”
我说完这些,他明显的放了心,脸上有了毫不掩饰的笑容。
擦完脸,又拉过他的手,慢慢的擦去血渍和污泥。
“你…安心…养…病,这里,没人…来…打扰。”
将他稍微往床里挪了挪,把他的双腿垂下来,端过水盆,把他的脚泡进去,还好,脚上没有伤。
“你…多…和…我…说话,我…在…学…你们…的…语言。”这句话有点难度,我一边琢磨用词,一边艰难的说。
“好的,我尽量多说话。”他看着我,微微一笑。
看来,他的领悟力很强,我这么糟糕的话他都能听得懂。
擦干他的脚,扶他在床上躺好,看着他带血的破衣服皱眉头。
这里没给他的换洗衣服。
想了想,去外屋拿了上午我刚买的衬衣衬裤。
“给你换。”我把衣服放到床头,将他身上的脏衣服扒了下来。
他满是伤痕的身体暴露在了空气中。
他的脸刷的就红了,象只煮红的虾。
看到他身上仍有不少血渍,又换来一盆热水,一点一点的擦干净。
笨手笨脚的将衬衣衬裤帮他穿上,忙出了一身汗。
给他拉上被子,压紧被角:“好…好…睡,明天…伤…就…好…了。”
他回我一个安然的笑,却仍睁着黑宝石般的眼睛看着我。
“我…洗…漱。”我结结巴巴的说。
他这才闭上眼睛,我轻喘一口气,快步走了出去。
粥已经冷掉了,也懒得再热,就凉着吃了。
灭了灶里的火,草草洗了洗身上,又检查了一遍门窗,这才回到屋子里。
依风已经睡了,睡颜很安静,没有了刚见他时的倔强。
呆呆的在他床边坐了会,起身熄了灯,摸索着来到外屋,轻轻的躺到床上。
虽然忙了一天,很累,却了无睡意。
皎洁的月光透过窗纸,照在我的床上,窗棂的格子一格一格的印在我的被子上,如棋盘。
窗外,不知名的小虫呜呜咽咽的唱着歌,越发显得夜静如水。
里屋,依风细细的有节奏的呼吸一声声传来。
心,竟然安静了下来,这种感觉很平淡,却让我感觉幸福。
两个人的相处
午饭也吃的极清淡,只用肉炖了个白菜,在这个物质极度匮乏的时代,我也做不出什么珍馐佳肴来。
下午把花园的树用茅草暖上,那些矮小点的花就直接用草帘盖上了。
围墙屋顶都检查了一遍,没有多大漏洞。
门上的锁都换了,门口张府的扁额也摘了下来,明天就去订个袁府的挂上。
折腾完这些,半天就过去了。
吃完晚饭,将火炉烧的旺旺的,等屋里暖了以后,我弄来一大桶热水,将我买的药泡进去,试试水温差不多,把依风轻轻放了进去。
依风脸都羞红了,一个劲的说:“我来,我自己来。”
我也没理他,不是我想占他便宜,只是他的伤口还没有长好,我怕他一动就又挣开了。
将他的长发散开,一绺一绺的揉搓着,他的头发很硬,很直,就如他的人一样。
白色的水汽袅袅升起,弥漫了全屋,整个屋子就象雾蒙蒙的。
一个帅哥裸体泡在水里洗澡,一个美女给他洗肩擦背,这气氛怎么说都有点暖昧。
依风轻咳一声,打破这尴尬:“你以前见过我?我不记得我见过你啊。”
呵呵,就知道他会问我给他赎身的原因。
我轻轻的用布巾将他洗好的头发擦干,用一根头绳绑好。
“大前天,我…去…替…人…送…东西…给…云烁…公子,看见…你…被…打,伤…得…厉害。我…就…想…让…你…离开…那。昨天,我…买…了…这…房子,买好…了…就…去…接…你…了。”
“这房子是昨天买的?”他声音有点轻颤。
“恩。”
“那你以前在哪住?”
“我…不…知道…怎么…来…的…这里,我…受伤…晕…倒…了,醒…来…后,就…在…你们…这里…了。刚来,我…听…不…懂…你们…这里…的…人…说话,做…了…四个月…乞丐,后来…会…说…一点…了,就…去…西街…刘府…做…丫环,直…到…大前天,看见你。”
累死我了,学门外语可真不容易。
“那你的家是哪个国家的?”
“不是…这…里…的,我…的…家…没了,我…回不去…了。”这些话都是真的,我没有家了,在我跳进冰冷刺骨的河水的时候,我名义上的家,就已经真正消失了,而我也确实回不去我所在的时代了。
他转过身面向我,痛惜的看着我,紧紧握住我的手:“你受苦了。”
我温柔的看着他,缓缓说:“谢谢你,我…本来…没…想…活下去,有你,才…想…活的。”
他伸出双臂,将我环腰抱住,头紧紧的扎在我胸口,象是安慰我,又生怕我消失似的。
抚着他湿湿的头发,在他耳边轻轻说:“以后,我…不…会…那…么…想…了。”
水有些凉,我又加了点热水。
“那你哪来的钱买房,赎我?”
“卖…了…点…东西,卖…了…一…万…两…银子。”看看时候差不多了,把浴巾披在他身上,把他抱上床,拿了药膏,住他身上抹。
“很贵重的东西吧?”他默默的任我摆布,不时的呲牙裂嘴,看来我弄疼他了。
手上放轻了点力道:“对…我…来…说…没用,但…林之静…可…以…赚钱。”
“林之静?”看来那个精明女人的名字真是无人不晓。
“恩。”抹完药,把衬衣衬裤给他穿好,盖好被子。
把洗澡水倒掉,东西收拾好,我找出白天买的布,铺在桌子上比比划划。
先做套睡衣给他,我的衬衣衬裤他穿着有点小。
做这些东西对我来说是小意思,我们家是开服装厂的,大学四年,我学的就是服装设计,本打算毕业以后去帮老爸老妈的忙,谁知道纪君泽死缠烂打了我四年,甫一毕业,我就嫁给了他。
布料是棉布的,这里棉花还没有广泛种植,棉布比丝绸还要贵。
“你会做衣服?”依风吃惊的看着我挥舞着剪刀。
“恩。”
“这里女人是不用做这些活的,这些都是男人的活,女人做衣服人家会笑话的。”
“你…没有…衣服…穿,外面…没有…卖…的。”
“等我好了,我自己做。”
“我来做,你好了,我们…自己…开…店,做…衣服…卖。”
“开店?”
“以后,我们…自己…过…日子…了,开店…赚钱…养家。”
听我这么说,依风没有再说话,平躺在床上,瞪着床顶发呆。
裁剪完,我翻出针线,坐在晕黄的烛光下,开始缝衣。
没有缝纫机,全靠手工制作,幸好上大学的时候经常做,现在,倒也没觉得生疏。
经过一晚上,再经过半天,袁氏制衣在此地的第一套衣服终于光荣出世了,虽然只是一套睡衣。
样子嘛,就和我们平时穿的睡衣是一样,松松垮垮的,穿在身上绝不会勒得难受。
只可惜,没有熨斗,衣服怎么看也不熨贴。
听依风说这里也有熨斗,是在一个形似熨斗的铁器里放上烧红的炭。
家里没有,即使是有,我也不能确定那东西我会用,万一掌控不好温度,衣服就报废了。
为了辛苦一晚加半天做成的衣服的安全考虑,我放弃了这个方法。
在经过N次的精密思考后,我想了个办法,用平底的杯子盛上开水,来当熨斗。
这个办法虽然很慢,但也算能用,最主要的是,很安全。
把衣服给依风换上,不大不小,不肥不瘦,正合适。
不禁得意自己看人三围的本事没有退步。
上大学的时候,教我们裁剪入门的老师很变态,整天领着我们站在学校的大门口,过来一个人,就让我们用眼睛估量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