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样子,她显然还不知道。见米然完全出于对老辈最基本的尊重。赫铭不能原谅米然,他甚至对眼前这个曾经青梅竹马、一起长大的妹妹充满了恨。
他可以原谅罄昔对他的伤害,原谅她甚至不让自己知道自己有个已经五岁了的女儿,他也可以原谅爸爸妈妈几年来死守在自己不想提、心中却深爱着的罄昔的身旁,他可以不在乎自己辛辛苦苦工作糟蹋自己的健康只为忘记心中的感伤,但他受不了原来罄昔一直以来都是装的,她跟他一样痛苦了五年,这一切他都不知道,他误会了自己最心爱的女人五年,他不能承受。知道了真相,他倒宁愿罄昔当初的放弃是真的,他不愿意承认自己的爱人跟他一样承受了五年不该有的痛。他没有那么宽广的胸怀包容一个让他这个家支离破碎、冷清寂寞的米然。是米然让自己和罄昔痛苦了五年,五年里承载了多少心酸和相思的泪水,五年里又有多少次他鼓足勇气想去挽回又最终无力回天,他和罄昔承受了太多爱情里的伤,太多太多。可笑的是,这一切本不该有的存在都只为了满足米然当初那一个自私、强迫的请求。
任何与罄昔有关的事情似乎都可轻易地让赫铭失去理智。从学生时代的不顾自己良好形象公开假冒罄昔的男朋友替她扛起并分担所有的尴尬和嘲弄,以至于后来迫使米然在离高考不到一个月的时期里被学校除名。尽管他也不想见到一直以来当妹妹的米然最后落得那样的结果,但相比之下,他更倾向于罄昔的感受,不自觉地不受理智支配地时刻惦念着维护罄昔的利益;后来赫铭开始对罄昔不舍的追求,自己做的那些事情完全出乎他自己的意料,他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考试的重压他甚至都顾不上拿出点心思烦忧一下,从叛逆地翘掉小胡老师的课,翻过学校的矮墙只为带着罄昔看一眼桃花源湖;从不再稳重和理智地追赶罄昔回家路上的自行车,然后头一次惨兮兮地从脚踏车上重重地摔下来;从罄昔对他的不辞而别,然后承认自己跟别的男人有了孩子,他更是头一次失去了往日的大气,近乎癫狂地扎进工作里,不再有闲心和兴趣找自己喜欢的翻译工作当消遣;渐渐地,到身边的好哥们儿臭牌都跟他真诚地提意见,到父亲母亲好不容易从桃花源城回来见到他的惊讶的表情,再到今日见到米然,看到她似乎跟爸妈一样的吃惊的样子,他比谁都更清楚,五年时间里,自己变了:不再像以前常把友好和笑容挂在脸上,那个简简单单的赫铭变成现在这样应该是在罄昔离开自己之后。
米然的话无非就是带着歉意地跟赫铭澄清真相。
“如果没什么事情,我还有别的工作。失陪。”赫铭起身准备走出办公室。
“哥,我希望你能回去看看罄昔,还有你的女儿。”
“任何人都可以跟我说这话,就你不行。知道吗!你当初做那种不经大脑考虑的破事儿时,怎么就没想过这些呢!我再说一遍,你没有资格要求我做任何事情,你现在是我最不想见到的人,有多远就给我滚多远,明白吗!”赫铭五年时间里积压和隐匿起来的感情突然间的爆发吓得米然战栗着、抽泣着。
“好,你有什么火都冲我来吧,但我求你,你回去看看罄昔和都好。”米然依旧坚持着。
赫铭没有再理会米然,米然的歉意和真诚他清清楚楚,可他不愿意对米然心软,不愿意原谅米然。看着赫铭的背影,米然绝望地流下了泪水。而走出办公室见到了爸爸,让米然完全措手不及,她事先没有一点心里准备。可看到爸爸比往昔苍老许多的面庞,很多从前还一根都找不着的白头发,略显佝偻的身躯,见到自己欣喜的笑着而浮出的条条皱纹,这些让米然觉得从来跟米舒坤不沾边儿的事情让她自己在跟赫铭哥道歉完之后,又顿时觉得自己是个多么不孝顺、不称职的女儿。
多少年了,她把自己的父亲忘得干干净净,她亏欠的人太多了,她要一个个去补偿的人也太多了。米然哭了,米舒坤却笑了,当女儿哭着跑进自己的怀里一遍遍地喊着“爸爸,对不起,爸爸,对不起”的时候,米舒坤所有开心和幸福只能用笑容来表达,他哭不出来,面对开心的事情他从来哭不出来。和父亲团聚是米然此次英国行的一个意外而甜蜜的收获,其实赫铭也替他们父女俩的团聚倍感开心。
当晚赫铭回寓所已经凌晨一点了,用能和都好就一直在赫铭的寓所门口等到这个时间。这房子是当年准备跟罄昔结婚的新房。当赫铭回来的时候,用能和都好靠在一起都睡着了。看着两个孩子睡在自己的家门口。赫铭原本不想吵醒他们、不管他们就直接进屋算了的,但是用能的突然醒来打乱了赫铭原本的计划。
“喂,麻烦问一下,知道一个叫沈赫铭的人吗?”用能揉着眼睛安抚好都好小心地站起身来问着赫铭。
“怎么,找他有事?”两句话就吵醒了正打着盹的都好。
“没事谁来找他,不要问这种没有含金量的问题,拜托,帅哥。”用能边说边俯身扶着都好站起来。刚睡醒的都好,揉着眼睛嗲声嗲气地说:“大熊,我想妈妈了。”都好用这样的声调说话,用能还是头一次听到。
“等等,你不会就是······”用能猜测着面前这个人的真实身份。
赫铭被这两个小孩弄得莫名其妙,他不想那么快承认自己就是他们要找的沈赫铭。如果是从前的沈赫铭,对待小孩子他总是毫不犹豫地坦诚相待,如今在工作上总是多个心眼去猜测别人的动机,不再像从前那么毫无防备地待人处事,即便对方不过是个小女孩,他也习惯性地多角度考虑自身的利益。
“我只是跟他很熟。”
“不可能,这么晚了,你不回家,来这儿干嘛?”都好不放弃地、执着地反问着赫铭。
“而且这个地址是沈领,沈赫铭的爸爸告诉我们的,错不了。还有,看到没,她叫都好,是沈伯伯的孙女,是那个叫沈赫铭的女儿。”用能轻抚着都好的头发怀疑地看着赫铭。
用能的这句话让刚才还有所防备的赫铭完全蒙掉了。这个小女孩是自己五年前见到的躺在婴儿房的那个小婴儿,那个眼睛都还没睁开的白白净净的婴儿,那个罄昔矢口否认是自己的亲生骨血的小婴儿,也是那个父亲母亲坚定地留在桃花源的最重要的原因。五年后的那个女婴,已然是自己眼前这个讨人喜爱、让人眼前一亮的小女孩,是罄昔的女儿,也是自己的女儿。
都好抬头眼睛眨都不眨地看着眼前这位高大帅气的名副其实的爸爸,只可惜她自己还不知道。只是看着他跟自己一样也带着一副黑框眼镜,都好也顺便推了推自己的眼镜:
“不管怎么样吧,拜托你能不能先蹲下来,矮点儿,我老这样抬着头看你,脖子都酸了。”都好很认真地跟赫铭提出自己的要求。
赫铭真的就蹲了下来,他不知道自己面对这个小女孩哪来的逆来顺受和一种忍不住和说不出的亲近感。或许是因为太累了,或许是许久没有这么近距离看一个人,一个小孩子了。所有对罄昔的想念莫名地像泉涌般在他的内心深处翻腾着,这样干净纯真的眼神如此让人过目不忘和心心念念着。这样的眼神又是如此熟悉,勾起了他刻意想要遗忘却一直难忘的她,她也有同样迷人的眼睛。
“你是罄昔的女儿。”赫铭的声音是激动的,他还有一句想说却终于说不出口的话在心里头说了:“我就是爸爸,就是你要找的爸爸。”
都好被眼前这个爸爸似的人物吓着了。他的眼神巴不得一直盯着自己看一样,而这个样子恰恰又是都好最反感的,她虽然很不习惯别人一直盯着自己看,但是眼前的赫铭却没有让都好有任何想要闪躲的念头。她的眼睛满是天真,眼神清澈得如皎洁的月色般迷人,明亮得如闪耀的星光般璀璨。只是女孩不敢肯定和挑明了说白自己的感觉;这个人要是爸爸就好了。
都好对赫铭的第一印象超乎寻常的好。这或许就是父女连心吧。用能都不知道以都好任性的行事风格怎么能够乖巧又淑女地在一个陌生人面前保持五分钟而且没有丝毫不耐烦和演不下去的意思。用能只觉得她像被施了什么魔咒一般,太反常了。这样的外甥女他着实第一次领教。
“要不先这样吧,你先跟我进屋里去,天气预报说有雨。你们总不能在外头一直这样坐着吧。”赫铭起身很友善地望着用能说道。他似乎看出小女孩会很听这个帅气的大男孩儿的话。
“那就是说你是这房子的主人,那你不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