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止水尼也不挽留,手朝殿角一指道:“那边是无情长者带回来的,你的书箱。”武维之手触书箱把子,忍不住又是心头一酸,悄然滴下两滴眼泪。出了庵门,止本尼指着一条坡道又说:“一直走下去,遇岔路左拐,便可抵达无情屏。”
武维之心神迷惘,一时竟想不出还该说些什么,默默地又向止水尼作了一揖,返身向坡下走去。才走数步,猛忆一事,停步回头大声向上喊道:“师太,师太!您可知道梅娘女侠住在什么地方?”
止水尼征了一下,瞬即平静地向坡下道:“小施主要找海娘女侠做什么?”
武维之大声道:“晚辈想求她一件事。”
止水尼沉吟片刻,摇头道:“梅娘居处,只有人老知道。”武维之又问道:“何处可见人老?”
止水尼苦笑道:“那就得向无情长者了!”
武继之绝望地道:“师太不知道么?”
止水尼摇摇头道:“贫尼很是抱歉。”
武维之见已无望,没奈何,只好又作一缉,返身准备继续下峰。忽听坡上止水尼似在喊他,忙又回过身来道:“师太喊我么?”
止水记注目问道:“小施主贵姓?”
武维之征了征,反问道:“无情长者没跟师太提起?”
止水尼摇摇头道:没有,他回来除交给贫尼一颗两极丹,只说:“那孩子伤在无情屏—
—,之后他便进入别室。因为贫尼懂得他老人家的意思,所以没有多问。”
武维之大声道:“晚辈姓武,文武的武!”
止水尼微微一怔,甚是意外地道:“什么?武?文武的武?”
止水尼的意外,也令武维之大感意外,他暗付道:“这究竟是怎么回事阿?为什么在这座灵台山中,一提到武字,便到处引起惊异呢?”
斜坡上面,止水尼默然片刻,又道:“你是什么地方人?”
武维之忍住惊奇,答道:“河南临汝。”
止水尼又问道:“世居该处?”
武维之暗喊道:“几乎很无情叟的态度一样,可怪不可怪?”他心中更甚震讶,却仍定神向上答道:“应该不是”止水尼微显注意地忙又问道:“此话怎讲?”
武维之默然道:“一言难尽”
他再待继续解释,止水尼却忽然摇手止住他;秀脸上神色一动,双目清光湛然,注视着他促声道:“谁叫你来的?”
武维之不假思索地道:“雪浪女侠。”
止水尼轻轻嘘出一口气,自语般道:“贫尼猜得不错,果然是她!”武维之无法置答。
止水尼抬脸又道:“小施主,贫尼现在明白了。你姓武,便是你能活下来的原因。”
武维之大奇,迅忖道:“这就更怪了,昨日无情是盘问我时,好像对姓武的有着深仇大根一般。现听这位止水师太说,他牺牲自己而留我一命,居然是因为我姓武。这种矛盾,可该怎么解释?”他也知道,能为此加以解释的人,现在就在眼前,可是他不想追问。因为他知道,这问题如该在灵台山得到答案的话,可能昨天无情臾第一个就告诉他了。
止水尼想了一下,又向坡下道:“你走吧,小施主,贫尼对此也已是无能为力。你下山如再碰到雪娘女侠,你可以这样告诉她:”梅娘无处可找,但一位止水师太说,她以后万一遇上梅娘女侠时,一定转为致意‘“说至此处,挥挥手,缓缓返庵而去。
武维之呆了片刻,深深叹了一口气,掉头往峰下飞奔。他依止水师太吩咐,逢弯左拐;不消多久,雪堆阻道,已至那座茅屋背后。茅屋前,血迹杳然,已被宵来雪花掩盖。他止步喃喃道:“江水东流,一去不回。光阴、人生、恩怨、情仇……一切的一切都是一样,过去了就是过去了!”略事徘徊,又复向屏外走出。
越过小洞,偶尔抬头,他呆住了。
你道为什么?一个人他面前站着一个人。但见这位当道而立、悄然出现的不速之客,一身天蓝长衣、修眉凤目、目光如电、不怒自威;这时正负手朝他微微而笑。
武维之恍然大悟,暗喊道:“怪不得那声音那么耳熟,原来是他!”他,他是谁?他是武林本届盟主之一,现任风云帮龙坛坛主的当代风云人物,一笔阴阳金判韦公正。
武维之愕然不知所措,蓝衣人微笑道:“如何?小子,赶你过去,没有错吧?”
武维之定下神来,昂然问道:“喂,你是真金判还是假金判?”
蓝衣人笑喝道:“再说就掌嘴!”
武维之哼道:“怕没那么简单。”
蓝衣人也哼道:“试试如何?”
武雄之道:“没空!”想了一下,忽又点着头道:“你是真的,我相信了。”
蓝衣人道:“找着什么理由?”
武锥之道:“如是假的,狂傲之态一定没有你这样自然!”
蓝衣人哈哈大笑起来,一面喝道:“既知我是谁,怎还不拜?”
武维之哼得一声,本待发话,忽然想起一事,因此又耐住性于问道:“韦盟主,在下可以先请教你一件事么?”
蓝衣人道:“什么事?”
武维之道:“灵台山的一切,韦盟主是否很熟悉?”
蓝衣人道:“当然!”
武维之道:“昨天承指点迷津,在下非常感激。不过、在下过去之后将会发生何种结果,韦盟主事先计及否?”
蓝衣人道:“当然!”
武维之忙道:“那边已经发生了什么,韦盟主也已知道了么?”
蓝衣人道:“当然!”
武维之摇摇头,轻叹一声,没有开口。
蓝衣人追问道:“你这是什么意思?”
武维之脸一抬,正容沉声道:“报告韦盟主,韦盟主既知后果如何,而又命我过去;站在我武维之私人的立场,我应该感激你。因为你帮我解决一项困难,同时知道了不少有价值的事情。不过,清韦盟主原谅,我始终觉得你决定得太残忍了一点。”
蓝衣人仰险道:“他是祸首,他已经活得太久了。”
武维之怒声道:“你比他更无情!”
蓝衣人居然没发怒,没声应道:“错了,娃儿,这是我对他的慈悲。”
武维之似有所悟,故意问道:“如他对我下了毒手,我岂不死得冤枉?”
蓝衣人哼道:“老夫很少失算。”
武锥之道:“凭什么?”
蓝衣人道:“凭你姓武。”
武维之一楞,暗付:“好,又来了一个!”他思付着猛又想武维之不禁哈哈大笑道:
“骄既不知,狂也不及,维之五体投地啦!”
老人蓦地停步笑道:“只怪你灵窍未通罢了!”
武继之征了征道:“如何通法?”
老人微微一笑道:“就像这样”笑语未竟,掌出如电!武维之只觉眼前一花,看也没有看清,叭地一声脆响,左颊上已清清脆脆地挨了一记耳括子。打得他莫名其妙!起另外一件事,当下眉头一皱,大声道:“韦盟主,风云帮龙坛坛主是不是你?”
“不是!”
“别人冒你名号你知不知道?”
“知道。”“知道也不在乎?”
“在乎!”
“你打算如何处理这件事?”
“问你师父吧!”
“我师父现在何处?”
“本山中!”
“啊?”
“你小子等等,我去喊他来!”
武维之惊喜交迸,不禁呆住了。蓝衣金判一摆手,示意他站在这儿等,身躯一拧,飘身下峰。约盏茶光景,武维之眼前忽然一暗,出现一位慈眉善目、须发如银的佝偻老人。武维之一声颤呼,跃身扑入老人怀中,失声哭泣起来。
好一会儿,他从老人怀中抬起泪眼,四下一望,奇怪地道:“师父,那位金判呢?”
老人拍拍他的肩肿,微笑道:“你对他印象不好,他对你印象也不好;你们之间,以后见面的机会不多了。唉!孩子,我真想不到聪明如你,师父不但可以蒙你这么久,而且还可以继续蒙下去。”
武维之失声道:“师父,您”
老人一笑,忽然问道:“孩子,梅娘跟你说了些什么?”
武维之张目道:“谁是梅娘?”
老人甚感意外地道:“什么?你竟没看出止水师太就是梅娘?”
武维之闻言一呆,张目失声道:“什么?止水师大就是梅娘?”
老人经他这么一反问,不禁大感失望地顿足一声长叹,怔怔地瞪着他,似乎一时间不知怎么说才好,师徒四目相对,彼此均是愕然作声不得!
望着,望着,老人的眼神忽然微微一黯,用手轻轻抚摸着爱徒的肩头,目光中流露出一片近乎凄凉的怜悯之色;嘴唇翕动,想说什么却又吐不出半个音来。激动良久,最后目注爱徒,摇摇头,又深深一叹,同时默默地仰起了脸。武维之的脸却不由得默默地低了下去。一悟百通,他立即想起了很多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