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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香主外号黄衫客,怎么现在穿的却是一件黑衣服?”
武维之微微一呆,忙笑道:“姑娘不知道在下祖父来了吗?”口中笑说着,心中却在嘀咕道:“对祖父生死这般不关心,可说大背人情之常。对方万一就此点发起问来。那该怎生回答?”
他哪知道,二女耳儒目染,对帮中人物漠视伦常早已习见,根本没有想到这一方面去。
但见长发少女脸又是一低,长发自双肩垂下胸前,低声又道:“我想你穿黄衣服,一定没有现在这样好看。”
杏眼少女突然将手中一品箫递给长发少女道:“你拿去后面收起来吧!”长发少女伸手接过,借转身之际,又朝武维之含情脉脉地瞟了一眼,这才移步怏怏而去。
武维之向杏眼少女躬身道:“姑娘留步”星目微侧,已自眼角将长发少女去向看在眼中。眼看长发少女背影已在角门中消失,立即语音一顿,改口接道:“噢!我又忘了一件事。”
杏眼少女发怔的目光一活,忙柔声问道:“什么事?”
武维之咬咬牙,抬脸镇定地道:“太上帮主要点解药。”
杏眼少女显得很是诧异地道:“什么解药?”
武维之力持平静地道:“解七步艾毒的。”
杏眼少女咦了一声道:“她老人家身上不是有吗?”
武维之点点头道:“是的。”轻轻吸了一口气,接道:“她老人家身上不但有,而且多得很。但是姑娘要知道,她现在眼三老坐在对面,万一三老起疑,要跟她老人家易位而坐,以便监守,她老人家自不便拒绝。那时候,她的一举一动都在监视之中;除了在下可借着为人添茶之便施以援手,你想她老人家哪还有探手入怀的机会?”
杏眼少女怀疑道:“那她怎有机会向你交代这个呢?”
武维之不由暗叹道:“好精明的小妮子呀?”尚幸他早防及此着,当下傲然笑了笑道:
“姑娘知道我来此之前是站在什么地方的吗?假如在下不能随时自她老人家目光中看出她老人家的心意,在下会被征召总坛行走吗?”
杏眼少女也不禁暗叹道:“那就怪不得了!”点点头,口说一声:“你等在这里。”充满欣羡之色地瞥了武维之一眼,立即掉身向另一道角门奔去。
显然藏放七步文解药的处所要比藏放玉砚的地方近得多,不消片刻,杏眼少女业已去而复回。武维之暗说一声:“只好从权了!”伸手接药时,腰身微俯,表面上显得恭恭敬敬,容得两腕相近,翻手电抄,已将杏眼少女的右腕“阳奚”、“由池”、“偏历”等三大麻穴一把拿住。
杏眼少女睁眼啊得半声,武维之左手一带,又将对方耳后颈下的“天牖”哑穴迅速点中。方将解药纳入怀中,右侧角门中人影一闪,长发少女已然奔出。
长发少女一声惊啊,愕然止步。长发少女看到的是些什么呢?她看到的是:自己姊姊的右手正被那个英俊的少年紧握着,粉颈低垂,默然无语。英俊少年正自她背后拿开自己的手,而自己姊姊在一声轻呼后就没有再挣扎。很显然的,她是在半推半就之下被那位英俊的少年征服了!
她一呆之下,不禁指手颤喊道:“你们两个,好”一种被出卖和遗弃的感觉,令她哽咽着无法再说下去,脚下一顿,当下便回身奔去。
武维之本来甚感心惊,这时忽然有了主意,右手五指一紧,先将奋眼少女三穴完全捏闭,然后手一松,转身便往长发少女奔了过去。口中故作惊惶地期期喊道:“不!小妹,你听我说。”
长发少女见他追来,向前跑得愈急,身形一闪,已隐去角门中。武维之见状,正中下怀!真气一提,如飞跟上。身躯刚刚进得门后,耳闻娇呼,已跟长发少女撞在一起。这真是非常微妙的一种少女的情感她躲的是她的姊姊,而不是武维之;她恨武维之,但却希望他追过来。这一点,她没有失望。可是,武维之做梦也想不到她竟守在门口,这时的长发少女如欲对他不利,实在太容易了。他这才发觉,他自以为已够机警,已够谨慎,原来还是不够!
重心失去平衡之下,武维之本能将对方一把抱住。照道理,这一抱是不得已的。身形既稳,便应立即释手才对。可是,他能放弃这种大好机会吗?心念迅转之下,他想到一个方法。虽然这样做令他内疚和惭愧,但处此情形之下,也只好再从权一下了。
他将长发少女轻轻抱起,十指均罩在对方各处要穴上,但没有立即下手,同时俯脸在对方耳边轻声说道:“放一品箫的地方在哪里?”
长发少女便轻轻的挣扎了一下,即未再动,这时不由得启眸微骇道:“你,你是何居心?”
武维之避开对方目光,故意含含混混地低声道:“只有那地方最安全是吗?”
他不怕对方窥破他的计谋,因为对方早就在他捏制之下了。他知道此女性情甚烈,加以帮中残酷的规律,用正面逼供方式,可能不易得到预期效果,所以,他不得不将对方思想领去另一方面。
长发少女微微一呆,芳脸突然飞红,挣扎了一下道:“不,不!她会来的。”
武维之一面往前行,一面低声道:“你知道的,你有理由不怕她。”
长发少女眼往一座小楼瞥了一下,伏在怀中颤声道:“去吧!在那里,横竖我也死定啦!”武维之怔了怔,但仍毅然奔去小楼。小楼上一灯荧然,门扇半掩。武维之正登梯,长发少女在怀中低低喊道:“不,去下面。”
武维之脚下一停,长发少女又低接道:“在第一级右边踩下去。”武维之瞥见第一级梯阶边似乎特别干净,立即恍然省悟,探足一踩,身后格格一阵响动。回头看时,壁脚下已现出一道小门。
人门下降,地下灯光明亮,竟是非常精致的一间石室。室内家具一应俱全,均系红木上品,四壁更挂满不少名人字画。一张堆放着整齐画籍的画案上,两支古剑之间,正挂着刚才长发少女拿来的那支一品箫。武维之目睨案头一块紫砚,轻声问道:“太上帮主一再提起的玉砚就是它吗?”长发少女点点头,摆了一声,又将脸紧紧埋入他的胸际。
武维之心房一阵猛跳,狠着心肠十指一紧,长发少女身躯抖了抖,立即晕迷过去。武维之将长发少女放下,迅往案前扑去。取砚在手,翻转一看,砚背果然有着两行小字:“刘郎,莫记归去路,只许刘郎一度来!”
刘郎、刘郎,果然是了!至于这两句话究竟是甚含义,他也无暇多想。匆匆取砚藏好,又将一品箫摘下执在手中,朝地下长发少女歉意地瞥了一眼,本欲立即离去,转思之下,又回到案头提笔就案桌写道:“醒后往救尔姊,若肯回头,可去陇西仇池暂居,无名派第十代掌门人留。”回身先点了长发少女睡穴,再将其他穴道一一解开。由于手法不重,他预计一个时辰之后,当可以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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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章
更新时间:2009…12…19 7:28:07 字数:3280
飞身出室,循原路回到前院。武维之一跃登墙,急向圣母宫疾奔而来。这时月行中天不过三更光景。待他赶至原先立足之处,急急探首向下望去时,谷中人影全无,已是一片死寂三老已经遭了毒手吗?灰衣老妇是谁?她又怎么样了呢?除非此刻间去圣母宫中,无人能为他加以解答。瞑目一声长叹,黯然滑人狭道,向山外默默地走了出来。
他想:“玉砚交给师父,我一定要查个清楚。”现在,他没有第二个地方可去,唯有仍回华山。最重要的他要知道大会结局,以及师父等各派人物的安危。
出得骊山,天已微明。他将黑绸长衫脱去卷放在被袋中,现出里面灰衣对襟短打;又在脸上略施化装,立将自己又改成一名病容满脸的中年黄皮汉子。
未牌时分,到达戏水,正在疾行之际,一阵笑语,突自迎面遥遥传来。武维之目光所及,不禁微微一呆。原来迎面遥遥而来的,是一对青年男女。男的斜背长剑,一身玄黄;不是别人,正是那个出身名门世家、而偏自甘下流的黄衫客黄吟秋!女的年仅二八上下,瓜子脸、修眉凤目、瑶鼻樱唇,内着淡育紧身劲装,外罩一袭淡青软缎披风。竟然是自己那位有雪山玉女之称,自子午镇一别,将近二年未曾相见的青姊司徒雪!二人并肩指顾而行,谈笑风生,状至投洽。
武维之看清来人,不禁大为震骇。迅速地挪动闪至道旁一株巨槐之后,心下却止不住惊疑交集地寻思道:“表妹又不是不知道这厮的为人,怎还会跟这厮走在一起?”他觉得事情大有蹊跷,预备等二人走过后,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