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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光转移,只见那人身高六尺以上,黑堂脸、扫帚眉,身着羊皮大袄,腰里横束着一条三寸宽的皮腰带,一脸凶悍、冷厉之气,看上去确实有点吓人!
“羊古兄,钱老板也说过,金赌银换啊!我这是钱拚钱赢来的。”童老二道:
“为什么不能带走呢?”
“对!金赌银换,你遇上了财神爷帮你一把,是你的运气好。”羊古道:
“但你童二爷借我羊某人的银子,该不该还给我呢?”
程小蝶第一次进入赌场,不知道赌场里有些什么规矩?只有瞪着眼看热闹的份了。何况,有着阅历丰富的吴铁峰在场,也用不着她出面干预。
原以为是赌场的保镖,吴铁峰准备出面了,但又感觉情形不对,赌场保嫖,就算不想赌客大赢之后带着银子走人,也绝不会在赌场之内,当着众多赌客之面闹事!那会砸了赌场招牌,吓跑了客人,这件事恐怕是别有隐情?忍一忍,看下去了。
“对对对!我借过羊兄二两银子,现在,我加十倍奉还。”
童老二抓起一把银锭子,道:“请羊兄收下。”
看那一把银锭子,二十两只多不少。
羊古也不客气,接过银子,藏入怀中,道:
“羊某人收了你十倍利息,总不能白占便宜,年关之前,宵小活跃,我送你一程吧!”
敢情是诚心帮忙啊?吴铁峰心中暗道:倒是看走眼了,但加了这么一个人,打听贵妃案件的事,增了一些不便。
童二还没有忘记吴铁峰,回头说道:“老爷子,咱们一起喝酒去!”
吴铁峰只好跟着走!
目光过处,发觉钱麻子一脸懊恼之色,对羊古横插一脚的事,似很恼火,却又无可奈何。
程小蝶既好奇,又有着无奈的感觉,只为了探得一点讯息,竟要如此地大费周折。
一座小酒馆,但酒客还不少,店小二迎上来,先对羊古一躬身,道:
“羊爷,还有一个雅室,一直替你老留着的。”
原来,早就订好位置,这当事不是偶然了。
看上去羊古不是简单人物,在北京地头上,很罩得住。
程小蝶跟着吴铁峰身后走!幸好雅室的小方桌,可以四面坐,程小蝶也捞了一个位置,多上一个人,这位总捕头,就得站着吃了。
酒馆几道小菜相当可口,酒过三巡,羊古突然把目光转注到吴铁峰的脸上,笑道:
“光棍眼睛里不揉砂子,老爷子有什么事,可以明着说出来了。”
吴铁峰微微一笑,道:“好!我只要请教童老弟一件事,皇宫中发生一桩贵妃命案,是个怎么一当子事?”
他问得很技巧,范围也大,要使童老二无法推托。
“老爷子是当差的?”接口的又是羊古。
“你看我像吗?”吴铁峰道:“我只是好奇……”
“只为了一点好奇?就拿了二千两银子,买消息啊?”羊古冷冷一笑,道:
“这也许可以骗过童二,可是骗不过我。”
程小蝶心中忖道:这个羊古,究竟是什么身份?横得很啊!倒要看看吴铁峰怎么应付了!
“老爷子!”童二接口了:
“我好赌,一大片家业,被我输得十去八,如非老爷子你今夜周济帮忙,我童家祖先留下的一座宅院,也被我押作赌资,钱麻子翻脸不认人,年前就要我交屋走人,昨夜我在赌场中,口无遮拦,提到了皇宫中发生命案,用心只是在自抬身价,表示我消息灵通。”
“老朽没有追查的意思!”吴铁峰接道:
“我只是想知道,你怎么会知道这件事情?”
“这么说来,老爷子真的是官差了?”童二道:
“我不敢欺骗老爷子,可是也不敢说出消息来源,银子我不要了,你老就放我一马吧!”
果然是大消息,程小蝶忖道:今夜是不虚此行了。
吴铁峰也在思忖,但他想的和程小蝶不同,如果没有羊古插一脚,童二一定会说,这羊古又是什么样个人呢?童二似乎是很怕他,但他又不像讹诈为业的地痞混子,二十两银子,就能让他心满意足,应该是盗亦有道的人,不是京城地面土混子,会是什么身份呢?童二为什么会那么怕他?
这一连串的疑问?连经验丰富的中州一笔,也有些拿捏不准了。
但他毕竟是阅历过人的办案老手,拿不准,就忍下不动。
“银子是你的!”吴铁峰笑道:
“我收回了本钱,也收了利息,你肯说,我很高兴听!不能说,我也不会勉强。咱们喝酒吧!”
举杯敬童二、羊古一杯,道:“我先走一步,相逢总是有缘人,其他的事,不用放在心上了。”
站起身子,向外行去。
童二起身要送,却被羊古一把拉住。
程小蝶跟着吴铁峰走!转过了两条街,才停了下来。
吴铁峰道:“夜深雪寒,总捕头请回家休息,属下还要去摸膜羊古底细,童二只是败坏祖产的赌徒,羊古就有些难测了。”
“吴兄已找出头绪,不宜再浪费宝贵的时间了。这件事交给小妹吧!”突然脱下青衣棉袄,翻个身,颜色变了,变成了黑毡帽,伸手一抹,脸色变黑了,还多了一片胡子。
吴铁峰看呆了,低声道:“快速易容术,总捕头高明啊!片刻间形貌大变,属下难及万一呀!”
“骗骗人的小把戏!吴兄见笑了,我走了。”
飞身一跃,人已消失夜色风雪中。
临去秋波,又表演了一下绝佳的轻功。
“轻功也不在踏雪无痕杜望月之下。”吴铁峰摇摇头,自言自语道:“一流身手,绝世智慧,我们实低估她了。”
程小蝶又回到小酒馆中,挤在雅室门口一张小桌子上,叫了两个小菜,一壶酒,自斟自饮起来。
个子不高的小老头,北京城中太多了,平凡的没有人会多看他一眼。
羊古走出雅室,只不过目光一掠而过,怎么想,也没把他跟吴铁峰的跟班串起来。
站在小酒馆大门外,四下探视良久,羊古才转回小酒馆的雅室中。
这就显得有些不同寻常了,程小蝶微闻双目,凝聚全神倾听雅室中的谈话声音。
“那位老爷子如果是衙门中人,可以把我拘入官府。”童二道:
“哪里会被你几句话就给逼走了!”
“这种事,躲避都来不及,还会有人多问?”羊古道:
“你在赌场里借酒装疯,高谈阔谈,大家都听而不闻,只有他拿出了两千多银子和你攀交情,只为问你几句话,你一点都不觉得奇怪吗?”
“说的也是啊!”童二道:“不过,拿这么多银子,只为想问我几句话,未免代价太大了,如果我把银子输光了呢?”
“他会再给你,问明白消息来源,就很可能杀你灭口,我是救你性命,才不惜出面搅局!”
“不会吧!那位老爷子,像财神爷似的,怎么会杀人呢?”童二长长吁一口气,道:
“我有些不明白,你让我在钱麻子的赌场里,说出宫廷命案的事,又是为了什么呢?”
“我说过,挑你发财!不是已经兑现了吗?”羊古道:
“走!我送你回家去。钱麻子不会让你吃下他那么多银子,说不定早在你家门口设下埋伏,夺钱取命,我要不送你回去,可是凶险得很啊!”
“对对对!钱麻子不是好东西,输了五千两绝不甘心。”童二道:
“你老兄这样帮忙,兄弟要不表示一下,心中不安,我再分你一千两银子给你,有钱大家花嘛!”
似已是有所警觉了。
“什么话?我一个崩子也不能收你的,不过,酒帐由你付了,咱们走!”羊古站起身子,当先向外行去。
童二付了帐,紧随而去。
程小蝶忖道:“原来,问题出在羊古身上,宫廷命案,怎么会牵扯上这些八竿子也打不着的人呢?”
心里疑心重重,丢下一锭碎银子,起身追了下去。
羊古果然是非常小心的人,每到一个街口,转角的地方,就突然停下来回头探看。
但程姑娘也很机警,羊古头一转,程姑娘就仰身倒入雪地中,轻巧的声息不闻,雪不溅飞。任是羊古奸似鬼,也瞧不出一点痕迹。
夜已三更,行人绝迹。
羊古突然拍出一掌,击在童二的后背上,童二身子向前倒,一头栽入雪地里。
程小蝶看得心里泛出了一股冷气,黑白杀人,如此冷酷!变生肘腋,救援不及。但程姑娘竟也能忍下不动,重要的是羊古,这个人才是真正知晓案情的人物!
“童二爷,祸从口出啊!别怪我心狠手辣了。我会照顾你老婆和你的女儿,绝不会让她们冻着饿着,你就放心地死吧!”
伸手取出童老二手中银票、银锭子,连尸体也不处理,就转身走了。
程姑娘好为难,不知应该先救童二,还是该追踪羊古。
就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