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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处也就在这里了!”常奇道:“最快也要十天之后,才能料理完此地杂务,只怕对方不会给我们这个时间?”
吴先生道:
“玉佩之秘,已解了十之七八。如非小文、小雅两个小美人胡闹得厉害,明天就可以完成一个全盘解析,只要稍作求证,就可以展开行动了。”
真是老姜辣心啊!吴先生答非所问,很自然地说出了大法师常奇最关心,却又不好开口问的事。
而且,把延误时间的错失,一下子扣到了常奇的头上。
处处留心皆学问,程小蝶又学了一招反客为主的手法。只是小文却吓得脸上苍白,生恐常奇追究她们的胡闹之罪。
常奇也不是省油的灯,打蛇顺棍上,道:“这真是一件大大的憾事,不知要拖延多少时日?”
“一两天吧!”吴先生道:“最迟后天入夜时分,常兄就可以来听我的说明了。再立刻派人去求证几处疑点,这九龙玉佩之密,就可以完全揭出来了。”
常奇极力想掩饰着心中的兴奋,但仍是掩饰不了眉宇间,那种}高}涨{网}的喜悦。轻轻咳了一声,缓和心中的激动,道:“吴兄,九龙玉佩,是不是和传说中的一样?透露一二出来,也让区区一开茅塞。”
小文心中奇怪,一向冷厉的大法师,怎么说话变了调啦!完全是一种恭谨求教的口气。
“我不知常兄听到的,是什么样的传说?但玉佩之上的天竺文字,好像是说明了一处庞大的宝藏,和召集人手的遗命。至于,如何取得宝藏尚未勘破!”吴先生道:“也只剩下这个关键了。”
“是是是!”常奇的声音,有此发抖了。
“来!喝酒。”吴先生举起酒怀,道:“小文、小雅,你们也敬吴大法师一杯。”
常奇一饮而尽,道:“吴兄,如果这一两天内有人攻袭沙家宅院,兄弟要如何才能保护吴兄的安全?”
这本是极为关心之言,但程小蝶却听出了相反的含意,常奇在试深吴一谔了?
“兄弟的武功,大概已恢复了三成左右,如果来人不是武功太高,我自信可以应付!”吴一谔道:“是什么人要攻沙家宅院,常兄似乎是有些担心啊?”
真是阴险人物,事情已到了火烧眉毛,常奇仍然不肯说出,除去吴先生束缚的承诺。
“原来只是一个庐州府中的总捕头,现在好象有另一股极强大的外力介入了。”常奇道:“到目前为止,还是摸不清他们的底细,我们付出了河洛双枪等六人被杀的代价,也只是探出了他们有一批人手隐在一处竹林环绕的田园中。”
“那就该派些高手摸上去,把他们一举歼灭呀。”吴先生道:“既然已找出了住处,还有什么好犹豫呢?”
“可怕的也就在此了,常奇派出了一组具有相当实力的人手,竟是折羽而归?”
那夜一战的经过,吴一谔早听程小蝶说过,但明知故问地道:“折损是否很重?为什么不加派高手再去呢?”
“由三法师率领的七个高手,只有两个人回来。”常奇道:“她们是仗凭了毒物退去追兵,但仍然受了伤。”
他没有说明退回来的是什么人?吴先生也未追问,却皱起了眉头,道:“事情果然严重,能留下三法师的人,放眼江湖,不会太多,会不会是大内高手在暗中捣鬼?”
常奇的脸色变了,这显然是他最担心的事。
“这就不清楚了。”常奇道:“兄弟几经思考,决定不再分散实力,与其派人袭敌,倒不如坐待敌来。沙宅地处城内,大军不易调动,而且一年经营,这里已有不少机关布置,集中力量和他们周旋,希望能拖个十天半月,不知吴兄的看法如何?”
吴一谔沉吟了一阵,道:“很明智的决定,对抗强敌,不宜分散实力,就算是他们准备调集大军,也不是很快能够如愿。如果十天半月之后,大法师另有御敌妙策!这就是最好的决定了。”
吴一谔的答复、表现,似是取得了常奇相当的信任,点点头,笑道:“能争取到半个月的时间,就算大军团团围住了庐州城,也不用放在心上了。问题在这十天之内,不知道他们出动些什么高手,我们能不能撑得过去?”
双方谈得十分融洽,但程小蝶心中明白,这是一场高级的斗智竞赛,既要保住心中的秘密,又要试探出对方的虚实,全要在言语用词之间,圆润灵活,不着痕迹,取得对方的信任。”
所以,程小蝶听得非常用心。
“十三太保的技艺各有独到之处!”吴先生道:“可用做对敌的主力,再加上云集于此的江湖高手,应该算得上实力强大。
江湖上一般门派,也难有这样的力量。不过,常兄不能轻易离开这里,由你坐镇,才是对抗强敌最重要的中流砥柱。”
常奇沉思一阵,道:“不瞒吴兄说,折损的人手中,有五位列名十三太保之中,两个受伤,三个生死不明,三法师和一个驾车的铁卫弟子,也凶多吉少。
这七人都算是本教中一级高手,另外还折损了六位教中的护法级的高手,两个被杀,四个下落不明,对方是否也有伤亡,我们是完全没有讯息。
事实上,是我们不明敌情,敌方却好像对我们,有着相当的了解。想起来,真叫人恨得心火难耐。”
“千万不可冲动啊!常兄。”吴先生道:“小不忍则乱大谋。”
“所以,我才忍了下来!”常奇道:“但有几个人,绝对不能放过!”
“看常见恨的咬牙切齿!那是些什么人呢?”
“庐州知府程砚堂,总捕头郭宝元。”常奇道:“他们是惹祸的根苗,渡过这场危难之后,我要把他们抄家灭门,鸡犬不留。府中那些文案、捕快也要一齐屠杀,不留活口。”
程小蝶只听得冷汗直冒,如若此刻常奇立刻下手,庐州府的捕快、护卫,绝对无能阻止惨案的发生。
吴先生却点点头,笑道:“对!事有轻重缓急,先渡过危 3ǔ。cōm险时刻再说。”
“所以,常奇想把吴兄转移至一处安全所在,以免决战关头,顾此失彼。”
程小蝶心头一跳,付道:糟啊!转移吴先生,岂不是立刻拆穿了把戏?
小文更是心头狂跳,脸色都吓变了。
吴先生倒还是神情自若地笑道:“如是死结不易解开,又如何移居别处呢?”
“希望他们早解绳结,使吴兄自由全复!”常奇道:“一旦无法如愿,兄弟准备拆了这座‘迎香阁’,也要把吴兄移往安全所在。”
真是阴沉得很啊!什么安全所在。
但也因此发觉了常奇对吴先生的)畏)惧(网)。
“常兄的神机妙算,兄弟一向敬佩。如何处置,吴某没有意见!”
“看看吧!明天如果情势有变,就立刻转移吴兄。”常奇道:“吴兄如有以教我,但请畅所欲言。”
“敌情不明,一时之间,吴某也想不出应付之法,水来土掩,兵来将挡。以常兄手中掌握的实力而言,倒也不用有所)畏)惧(网)。”
常奇哈哈大笑,道:
“说的是!说的是!一有军情,兄弟就来向吴兄领教,你们新婚燕尔,我就不打扰了。”干了面前的酒杯,起身而去。
程小蝶送走了常奇,重回雅室,道:“前辈,可要有应变措施?”
“你想说什么,就说出来吧!”
程小蝶道:“晚辈想使索绳复元,以免中途惊变。”
“工程太大了,我看过,单是穿过墙壁,就要费番手脚,埋在草地之下……”突然住口,沉吟了一阵道:“丝索上的泥土不多,是否有一道铁管保护。”
“晚辈没有发觉铁管,但就索绳查看,应该不错。”程小蝶道:“晚辈对铁链和丝索紧接之处,记忆的十分清楚,要能把天蚕丝索,穿过墙壁,只要一盏热茶的工夫,晚辈能完成接结和掩埋的工作。”
吴一谔道:“好!今晚无事,咱们玩玩这个游戏吧!”目光转注到小文身上,接道:“你看,要如何处置小雅?”
“她和我一样敬慕先生,我相信可以说服她!”小文道:“只不过,不能让她离开‘迎香阁’,单独会见大法师。我们都无法控制自己,大法师稍施手段,我们就会泄漏隐秘。”
吴先生点点头,道:“你如有把握说服她,那就解了她的穴道。其实,让她藏在床下,对她也是一种保护,避开了这场大对决,对她未尝不是好事?”
“吴先生!”小文道:“放出小雅,程姑娘要如何安排呢?”
“这不用担心,我自有藏身之处!”程小蝶道:
‘小文姑娘,我知道你们的处境为难!但我们现在福祸与共,由不得一点疏失,小妹想问你几句话,希望你能据实回答。”
“小文绝不隐瞒,姑娘尽管请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