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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威力奇强,小方连发三掌,内力消耗极大,人已开始喘息,躲入竹林中坐息去了。
程姑娘一时间无法想通,可是三法师却被这诡异的情势给吓住了。
他想不出什么武功,会造成如此的局面,三个生龙活虎般的刀客,一下子被定住了。
不过——
三法师能肯定的一点,是三个人被点了穴道。
他一直留心着,神刀三太保对小方的追杀,本是胜券在握的局面,却一下子改变了。
但闻田长青哈哈一笑,道:“三法师!还有什么高手,该换他们现身出面了?”飞身飘落实地,接道:“如果道长已无用之兵,那就现身临敌吧!在下准备领教高招了。”
摆明的架式是,不放他离开了,要离开就得凭仗武功闯出去。
三法师当然发觉了处境的危机,对方采用的是诱敌现身之计,一步一步的诱出实力,先了解敌情之后,再派出最适合的人,出面对敌。
就这么一下子逼走了两个毒女,收拾了神刀三太保。
如果一上来,就展开激战,这一仗的胜负,还难预料,二毒女展开了毒蛇、飞蝗的攻势,鹿死谁手,就无法断言,就算对方早已准备对付毒蛇、飞蝗之物。
但二女在毒物受到重大伤亡之后,必然会激起拼命之心,见面就打,也就没机会让二位毒女,认出是敌人还是朋友。
因为——
苗兰初见田长青时,并不是一眼就认了出来,而是一番交谈之后,才发觉是故旧重逢。
是故旧,却是多年不见的故旧,几乎是不认识了。
当然,最重要的一点是,遇上了极强的高手。
现在,对方有多少人埋伏在四周,三法师完全无法预测,也看不出一点苗头,只知道是已身陷重围之中。
三法师四顾了一眼,突然觉得这一片翠竹林非常讨厌,本是接近敌人的极佳掩护,现在却成了他最大的逃走阻力。
田长青提出了挑战,但却并未出手,那种不紧不慢的味道,逗得三法师又火又急。但白莲教中三法师之一,自然也不是简单人物,长长吸一口气,按下心中的烦躁,缓缓抽出了背上长剑,道:
“你是谁?竟能迫使两大役施活毒的高手望风而逃?”
“这就不便奉告了,”田长青笑道:“三法师只好自己动脑筋了?”
看看神刀三太保,仍然静静地站着不动,三法师苦笑一下,道:“会妖法呀!你们用什么武功,把他们定在了那里?”
“这也要你三法师自己想了!”田长青道:“彼此敌对相搏,我们总不能把对敌的技艺手段告诉你吧!”
“说的也是!”三法师道:“但一对一,阁下也未必能吃定了我?拼起来,还不知道谁胜谁败呢?”
“我不会和你一对一的单挑,打累了我自会叫人接替!”田长青笑道:“这不是武林中排名之争,玩命的事,称不上英雄好汉。”
三法师缓缓向后退,身子靠近篷车才停了下来。
看到了,车前头还坐了一个人,是控制篷车的车夫,他控制车马的工夫,非常高明。经过了一番折腾、搏杀,人事已变化很大,但篷车仍然静静地停在那里,马未嘶叫,车未移动,这份能耐,想不佩服也不行。
他穿着一身黑衣,配着黑色的篷车,黑色的垂帘,整个人似被溶入了夜色中,只见篷车不见人,不是三法师退到车边,大家都会把他忽略了。
田长青突然取出兵刃,是一柄三校剑,三面锋刃不见光,骤看上去,像一根黑色的铁棍。
剑不长,佩在腰上,很不显眼,像佩着一支箭。
“三法师!”田长青的神色,变得很凝重,口气也带点冷厉道:“你不愿放手一战,我就下令放火烧了你这辆篷车。”
三法师手中长剑举起,但并未挥剑抢攻,左手食中指突然在脸上抹过,一口长气,吹在剑身上。剑上突然飞起了一道白光,射向田长青。
白莲教中的法师,果然是妖异莫测。
田长青早已凝神静立,三棱剑迎着白光横扫而出。
击中了,但却未闻兵刃撞击之声。
本就不是剑,只是一种剑气,如刀划水,刀过水无痕,但那道白光芒剑气,仍然向田长青前胸刺去。
田长青连移动三个方位,退出了一丈,白光突然消失不见。
是幻影!
但三法师已上篷车,放下垂帘,车头一转,健马嘶鸣,向前飞驰而去。
程小蝶飞身而下,道:“田大哥!追上去啊?”
田长青淡淡一笑,道:“能不能逃得性命,看他的造化了,咱们追上去,也未必能杀得了他,说不定反而帮了他。”
程小蝶不明白,但却没有追问,只是很用心地去想。
阿横、阿保,缓步行出来,一人挟起一个黑衣人行了过来。
“带入厅中!”田长青低声道:“程姑娘!厅中坐吧!看看三位神刀太保,能提供我们一些什么?”
“田大哥!怎么愈来愈客气了?”程小蝶低声道:“我还是很愿意遵守承诺!”
田长青苦笑一下,没有回答。
笨呀!怎么会那壶不开,提那壶,是动了春心,还是为田长青的风采迷醉了,少女心啊!真叫人无法猜测。
大厅中亮起了烛火,琴、棋、书、画,四个丫头,就埋伏在大厅中。
小方也由竹林行了出来,挟起最后一个黑衣人,行入厅中。
四个女婢奉上茶,阿横、阿保也把两个黑衣人放在了太师椅上坐好。
他们开打时十分火暴,但有时也很温柔,把两个黑衣人排坐得很舒服,像招待老朋友一样。
小方最后一个跨入厅,阿保急急接过他挟持的黑衣人。
“小方!辛苦啦!今晚才真正的见识到寒冰掌厉害。”田长青道:“一对三啊!只是举手之劳。”
小方取过一杯茶,一口喝下,道:
“我最大的毛病就是急功好利,留一个给阿横,我就不至于累得差一点断了气,当然,多留一个给阿保,我就十分轻松了。”
田长青道:
“这样也好!三法师也被你镇住了,吓得落荒而逃。”
“小方!施用一次寒冰掌,真的那么累呀?”程小蝶道:“我居高临下,看你很轻松啊!”
“轻松!大小姐,差一点断送了我的老命,第一掌,还算轻松。”小方道:“第二掌,已经用尽全力。第三掌差一点打不出来,那一击,用出了我所有气力,幸好他们只有三个人,再多一个,我就只有挨宰的份儿。那时候,我全身虚脱、四肢无力,连只鸡也难缚住了。”
程小蝶不相信,但也没辩驳,只是摇头微笑。
“是真的!程姑娘。”田长青道:“寒冰掌威力惊人,能使人一刹间气血凝住,但却极耗内力,小方能连制三个高手,真的不容易了。”
小方吁口气,道:“三法师很难对付,是吧!”
“别转弯抹角地说话,是不是怪我放了他?”田长青道:“留下他不容易,但并非绝不可能,但我能不能完好无缺,就很难说了。我相信篷车中还有鬼,只是瞧不出鬼在哪里,所以,就赌赌运气了。今夜中兵不血刃,大获为胜,你小方居功第一。”
“别这样!捧得高,摔得重啊!”小方道:“你说赌赌运气,是什么意思?”
“是嘛!我已经想了半天了,想不出一点头绪。”程小蝶道:“田大哥!说出来嘛!让我们见识见识。”
田长青看看神刀太保,又看看小方,道:“还要多久,才能问他们!”
“大概半个时辰吧!”小方道:“是不是很急着审问呢!”
“倒是不急!你休息到体能尽复时再问吧!”田长青目光一掠小方、程小蝶道:“你们真的想知道我在赌什么?”
“是!想得要命啊!”程小蝶道:“今天晚上,我真是长进不少,获益良多,对江湖道,有了不少心得。”
“我却很希望我的判断错误!”田长青道:“如果很不幸的让我猜对了,程姑娘就可以对我多了解一些,也看到我的……”
这时,阿横、阿保,突然一齐转身,行出厅外。
琴、棋、书、画,四女婢,也悄然退了下去。
程小蝶奇道:“怎么他们都走了?”
“因为,他们不想听到他主人的卑下行径!”田长青笑一笑,道:“搏杀是一种武功,其他的也是,一个人如果想在某一方面,有突出于他人之能,除了天赋的条件之外,必需要下一番苦功,率性而为,会凭机缘的成就,毕竟有限。”
小方黯然一笑,道:“就像寒冰掌一样,它必须先练玄阴气功,那种坐在冰雪中吸收先天阴寒之气的痛苦,不去说它,单是那一种孤独寂寞,就会让人发疯。我好想一个有生命的东西陪陪我,一只狗、一只猫,或是一株花,一根草都好……”
“那是什么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