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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诸位学过五行生克的变化,小妹是真正的失敬了。”素喜道。
“大哥!这丫头剑招奇奥,杀法凌厉。留下来是个祸害,不如联手把她杀了。”土狼道。
“我们之间,有这么大的仇恨吗?再说诸位的杀手,计价杀人,收钱取命,杀了我又没人付钱,何不和我谈谈生意呢?”素喜笑道。
青狼冷冷说道:“你请得起五狼人吗?咱们兄弟,声誉日隆,价码日高,可不是三五百两银子能请得动的人!”
“价码好说,只要诸位敢接我的生意,咱们就可以谈谈了。”素喜道。
小雅震动了,忖道:听素喜的口气,似玩笑,但犯不着逗弄五狼人,自找麻烦,捅这个马蜂窝,但素喜只是言侍郎的一个侍婢,哪里有许多银子,来雇请杀手,又要杀的什么人呢?
“只要银子多,没有什么人不敢杀的,不过人越难杀,价码越高,能不能先说出来,你要杀什么人?”青狼道。
“不能。”
素喜笑道:“杀什么人,事属机密,如何能在耳目众多的地方说出来?”
青狼四顾了一眼,笑道:“五狼人义结金兰,一向是联手行动,他们不是外人,姑娘是否有个同伴一起来呢?”
“不愧是五狼之首,好灵敏的耳目,不过,这件事最好也不要让他知道……”素喜声音突转低微,低得小雅也听不到他们说些什么了。
青狼听得很入神,谈的似是一件很重大的事情,谈完之后,青狼却摇摇头,道:“一是时间太急,我们接下生意,还未完成,撒手一走,有背行规;二则这是一大笔银子,我不相信,你能付得出来,除非……”
“除非什么?尽管说啊!买卖不成仁义在。”素喜道。
青狼道:“银钱先付,在下可以考虑,下一个客户,订为姑娘。”
“先付一半。”素喜道:“这是规矩,不厚我,也不能太薄彼,几时可以为我操刀,能不能给我一个期限?”
“多则十日,少则三天。”青狼道。
“姑娘的银子,几时要付?”
“明天。”
素喜道:“明天我们在……”突然声音低微下来,低得大概只有青狼一个人可以听到。
青狼道:“按时赴约,过时不候,希望姑娘不是拿我们寻开心了?”
“我不是顶聪明的人,但也不会笨到拿诸位自找烦恼,也希望你不要记错了地方时辰。”
青狼点头,素喜却回头走了。
这一架,打到中途而废,化敌为友。谈成了合作杀人的生意。
“黑妞!你究竟来了没有,怎么可以不讲信用啊!”土狼大声嚎叫着,静夜中,这声音能传出四五里。
何况,小雅就在他身侧竹林中。
她当然听到了,只是忍下未动,小不忍则乱大谋。素喜这件事太重要了,已隐隐现出她的来历身份,一定要设法追查下去,不能被土狼几声嚎叫,影响到大事情。
土狼开骂了,骂得很难听,小雅忍着眼泪,忍着怒火,静静地隐伏不动。
“算了,土狼!”青狼道:“名叫黑妞,顾名思义,她不是个白净姑娘,她又不在咱们猎杀的名单之内,不用追究下去了,回去吧!尽快地完成这票生意,还要接那位姑娘的新生意呢!”
“作完这两票,今年不接生意了,咱们一起到江南,好好地玩它半年,腰缠十万贯,骑鹤下扬州,江南多佳丽,任你选着玩了。”
土狼似是还想争辩,火狼已冷哼了一声,“老五,大哥已说得很清楚了,再罗嗦,就有点不识抬举啦!”
不敢再开口了,土狼忍下一肚子怒气,一腔忧闷,不再多言。
黑狼突然开了口,道:“大哥,你相信那个丫头说的话吗?”
“我相信银子,明天她要先付一半。”青狼笑一笑道。
“一半银子,就有五万两啊!这是五狼人出道以来,最大的一票生意,最大的一笔收入。”
“五万两,可真是大手笔,不知道要杀的是什么人,要杀多少个?”红狼道。
“两三个吧!她告诉我最多三个人。”青狼道。
白狼冷冷接道:“要是那丫头耍了我们,我绝不会放过她。”
“你一个人,也未必能打得过她,她剑法精湛,非同凡响。”土狼道。
“那就给他来一个五狼合击,明天,你们埋伏四周、她如不带银子来,那就要她来得去不得了。”青狼道。
五狼人飘然而去,小雅才缓步行了出来,陈同、张重鱼贯而出。
陈同还看不出什么异样,张重却脸色青紫,不停地大口喘气。
原来,他担心气息沉重,露出行踪,大部分时间,闭住呼吸,只用极细微和深长的呼吸,保住性命,几乎憋出了毛病。
“素喜是一位关键人物,她似是代表了一个有财有势的组合。”小雅道。
“好像有两种不同力量,卷入了言侍郎命案之中。”
张重展现他丰富的江湖阅历,道:“可以确定的是五狼人是受雇来杀一批人,可惜,他们没有说出来,要杀的是什么人?”
“素喜就是他们要杀的人头之一,而且狂妄地杀到刑部大牢中去。”小雅道。
“刺杀失败,他们低估了素喜的武功,只不过,受雇的杀手,不是五狼人。”
“素喜是个高手,在下就绝非其敌,她有着撂倒土狼的杀着,但却剑下留情了。”
“我们回刑部去。”小雅道:“整个事件,似乎是套中有套,我们就有着不知如何下手之感了,得向总捕头报告,请她指点、”
三个人赶回刑部,副总捕头郭宝元,正急得团团乱转,一见小雅,如获至宝,急急迎上。
他道:“回来得好,明天午时,北京城几位赏玉名家,和一些玉器古玩店的老板、掌柜,要到言府中鉴赏玉器!
后天中午,有数十位京畿附近的武林人物,在原德福应总捕头的邀宴,除了几家大镖局的总镖头之外,还有不少雄据一方的霸主,息隐的武林名宿,算得上是一场盛会。”
小雅呆了一呆,道:“总捕头呢?”
“行踪不明啊!天亮之前。一定要找到她。”郭宝元道。
小雅一皱眉头,道:“小文呢?”
“小文姑娘也不在刑部。”
郭宝元道:“我还在为此发愁。已经三更天了,幸好你小雅姑娘回来了,要不然,我真的有一点抓不住缰了。”
小雅心中之急,绝不在郭副总捕头之下。但她一面是敢作敢当的性格,暗里咬牙。
她道:“总捕头她几时回来,无法预料,我相信她会及时赶来,真要赶不回来,也不用太焦急,副总捕头应挑得起这个担子,小雅尽力协助。”
郭宝元原本焦虑、傍徨,不知如何应付?小雅几句话,却给了他一寸中莫名的勇气。
他忖道:是啊!总捕头赶不回来,由我主持赏玉大会,主盟召宴京畿武林人物的聚会,有何不可?也可帮总捕分担一些事务,减轻她的负担,岂不是我这副总捕头的责任?有此一念,心安理得了。
小雅微微一笑,吩咐陈同、张重,暂行退下休息,随时听候召唤,地会请求副总捕头,暂把两位调在总捕头公事房中当差。
两人应了一声,退了下去。
他们明白得到了出人头地的机会,也将直接面对强烈的攻击,想要官带加身,先要保住性命。
陈同的功力扎实、技艺精湛,虽见识了土狼和素喜的武功,但仍充满自信,至少一对一,他可以应付。
但张重就不同了,他发觉敌人的凶悍,都可列江湖上一流高手,应会任何一个人、他都无把握取胜。
刑部捕头,面对的罪犯、凶手,都是犯罪高手,绿林大盗,想要在这里站稳脚步,必须要武功精湛,机智过人。
张重的武功不够札实、精湛,但自信应付事件的机智,却有过人之处。
张重也暗中下了决心,要用番苦功,使已学得的武功,能得落实。
小雅回到宿住闺房,小文果然未归,总捕头程小蝶也未回来。
这一日夜间,小雅自觉侦察良久,但必须要布线撒网,才能调出更重要的人物。
但小雅想不通程小蝶为什么乃未回到刑部,是否遇上凶险?小文安危就更可虑,她负责监视素喜,但素喜却乘夜摸到白云观后山和土狼打了一架,由敌对之势,转成了雇佣伙伴,小文却形踪不见,是不是被素喜坑陷了?
明日的赏玉大会,后天的群雄会宴,都是大事,程小蝶不能亲临主持,一旦出事,郭宝元和自己,都无法负起这个责任,想到此处,哪里还有睡意?
索性跑到程小蝶的公事房中,燃起灯火,对灯独坐。
心中暗作盘算,天亮后,总捕头还不回来,只好走一趟大通镖局,打听程小蝶的下落……
正在心念转动之间,木门呀然而开,程小蝶和小文先后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