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敢情这一阵急奔快跑,竟把张重跑丢了。
这是座深宅大院,屋舍连云,建院重重,夜色已深,全宅院不见们光。
两个黑衣人投入宅院中,就像投入池塘的沙石,踪影不见了。
事实上,他们只要找个屋角暗处藏起来,就使人无法寻觅,就别说有人打开门窗接应了。
陈同无法追查,只好退出来,幸好大门上,有一个横挂的金字招牌,写着“上林画苑。”
陈同虽然认出了四字,却是想不出是个什么地方?反正记下这个横匾就是。
回到刑部门口,张重已在等候,苦笑一下,道:“你们走的太快,兄弟赶不上,只好先回刑部等候了。”
“还是张兄弟有见识,陈某一直耽心走散了,如何向郭副总捕头交代?”
“人呢?”张重道:“是否找到了他们落脚之处。”
“上林画苑!”陈同道:“那是一处大宅院,黑蒙蒙的不见灯火,也不敢胡乱冲撞,只好回来交差了。”
“能说出一个地方就好,照你的说法,那就是一处有名的地方,总捕头一定知道,走,覆命去吧!”张重道。
程小蝶已经不在刑部,带小雅和张百通连夜出动,找上了顺天当铺的大朝奉常香亭,也就是北京城中,未被万宝斋罗入旗下的两大识玉名家之一。
深更半夜,不速造访,是有点不太礼貌,但刑部总捕头亲自至府拜候,也算给足了面子。常老夫子虽然心头不太舒服,可也不敢不接见,只好起床,洗个脸赶到书房见客。
程小蝶带着小雅、张百通已然在书房坐候,不到客厅到书房,是出自程小蝶的主意,书房才是有宝之地,那里存放了常老夫子收集的典籍、记事,遇上疑难,随手可以翻阅。
看到了如花似玉的总捕头,娇俏伶俐的小雅姑娘,常香亭的怒火就消去了一半,那么漂亮的大姑娘能不辞劳苦,深夜造访,吵醒了一场好梦也只好认了。
不待张百通的引见,程小蝶已抢先说道:“晚进程小蝶,现任刑部总捕头,深夜到府,深感唐突。希望老人家能够体谅。”
话说得十分客气,但软中带硬,既称晚进,又亮了官衔,表明了这是公事,说的好,大家和和气气,谈不好,就准备霸王硬上弓了。
“千百年来,刑吏一职,和民间牵扯最多。”常香亭抚髯微笑,道:“捕头、捕快,民间最怕,但也最爱,他们如狼似虎,能让人家破人亡,闻之变色!
他们也缉捕盗匪,除恶拔莠,清正乡里,使人民安居乐业,政简刑清,这刑清二字,大部就落在刑吏、捕头的身上了。”
“所以,才深夜打扰,希望能以常老的渊博学识,助我们一臂之力。”程小蝶微笑如花的道:“破去一件大刑案,我要破的漂亮,破的手证齐全,让人心服、口服以为各州府、郡表率。”
常香亭呆了一呆,道:“老朽手无缚鸡之力,又无解析刑案的经验,能为总捕头效什么劳呢?”
三五句话,就把事情引入正题,连张百通也暗赞程总捕头高明。
“奔走拼杀、追缉匪徒,是捕头、捕快的职责,但追本朔源,分析事物,就需要渊博的学问,非读万卷书,不能为了。”
“老朽喜务杂学,只怕帮不上大忙吧!”
“我们谈玉,它不会载诸经史上,应该属于杂学了。”程小蝶道。
“这倒是常某精熟的项目,我曾下过一番大工夫收集这方面的典籍、记述,确实读过不少,其实杂学的乐趣,绝非经史能及,只不过,它给人的快乐是一种精神的舒畅,一种超然的自负,却无法用作当官、治世,追求功名之途。”
程小蝶道:“杂学读多了,读通了,读专了,能解剖百物,知人所不知,能人所不能。”
“还要机缘,就拿玉来说吧!”
常香亭长长地吁一口气,道:“玉有千品,中蕴三奇,可是,知道了有什么用,无法收集呀!有些人无意得到了,却又不知它是玉中极品,白白糟蹋了,把一件千古难遇的神品,弃若敝展,唉!世间的事,就是这么样无可奈何啊!”
“常老,何谓玉中三奇,不说清楚,外行人很难明白。”程小蝶道。
“你听过琼浆玉液吗?”常香亭道:“琼浆是什么?我不是很了解,但玉液,确有其物,玉中三奇,青苗居首。”
程小蝶心中跳动了一下,道:“青苗玉?”
“对,青苗玉。”
常香亭道:“玉中之奇,青苗玉以为其最,莹晶白玉中,生出青苗一株,玉中之液,也就由青苗所化。”
程小蝶长长吁一口气,道:“玉中青苗,化作了玉液,会有什么作用呢?”
“起死回生,延年益寿吧!”
常香道:“它是一种神品,天地灵气蕴育而成之物,说到它的作用,应该是无所不能了,可是,天下是否真有这种东西,无人知晓啊!它记述于一些传奇典籍之中,就算它真的存在人世之间,也是可遇不可求了。”
“青苗化玉液,青苗是否消失不见了?”程小蝶道。
“青苗者,玉液之形也!据说,玉里密封,其形不变,一旦破裂,青苗即化玉液而出。”常香亭道。
“这么说来,人间真有青苗玉了?”程小蝶道。
“常某人可不敢如此肯定,世间是否真有青苗玉,没有人见过,老朽也只能在古籍中,和它神意相会,想像出一个形像罢了。”常香亭道。
“玉液琼浆,只是骚人墨客,用作夸赞好酒的名词,想不到世间真有此物?”程小蝶道。
常香亭道:“千年积雪中生长了两种植物,一种雪莲子,一种雪枣。将雪枣酿成之酒;称作玉液琼浆,它不但是酒中奇品,也是治疗瘟疫、中暑的奇药,一杯下肚,酒到病除。”
程小蝶站起身子,道:“与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两天后的赏玉大会,常老务请参加。
那里有珍藏奇玉千百件,还需要常老作番评鉴,夜色已深,不敢再多打搅,我等告退了。”
常香亭站起身子,笑道:“雪枣酿酒,称它作玉液琼浆,只是一种形容、称赞,但真的玉液,却是无价之宝……”
放低了声音,接道:“它还能使人脱胎换骨,返老还童。”
“也使人长生不老,为它犯罪,倒也值得。”程小蝶道。
常香亭道:“能不能长生不老,我不知道,但喝了它,多活个几十年,大概是很平常了。”
程小蝶一躬身,道:“常老留步!”转身而行,快步离开了常府。
小雅紧随身后,一口气赶回刑部。
小雅低声说道:“小姐,为什么不多留一会,常香亭的确胸罗博杂,多和他谈一会,有益无害呀!为什么要匆匆告辞?”
再谈下去,可能要引起他心中怀疑,他如心中有顾忌,就可能找个事故,推拖了赏玉大会,少了他这么一个人物,大会不但失色,也可能多了些遗珠之憾。”程小蝶道。
谈话之间,已到程小蝶的公事房外。
挥挥手,张百通退了下去,小雅已抢到前一步,推开了房门。
室中早燃了一支火烛,小文怀抱长剑坐在室中等候。
原来,这公事房后,还有两间小卧室,公事一忙,程小蝶和二婢,就住在这后面两间小卧室中。
小文的脸上是一种忿怒和委屈混合的神情,似是窝了一腔心火。
“小文,生的什么气呀!我知道你受了委屈,易容改装,窝在牢房两天两夜,吃不好、喝不好……”程小蝶道。
“小姐,这点苦算什么?小文哪敢生怨恨,恼火的是,被素喜那个丫头片子玩弄于股掌之间,可真是不值得,窝囊啊!”
“怎么回事?我好酒好菜的招待她,但她却半真半假地戏弄我,如不是小姐制止,那晚上,我就对她不客气了。”小雅道。
“她有一身好武功,打起来,不知胜负如何呢?”小文说出了牢房的经过。
“这就非比寻常了!”程小蝶神情凝重地道:“她不是被卖入言府的丫头,而是经过一番精心策划,存心混入言府中了。”
“这件案子,也是她从中策谋安排的了?”小雅呆了一呆道:“她是人布下的一枚棋子,巧妙地置在言侍郎的身侧。”程小蝶道。
“咱们来一个攻其不备,一下子制服她,废了她的武功,让她求死不能,再慢慢地审问她,不怕她不招出来。”小雅道。
“素喜不像主谋这件凶案的人。”程小蝶道:“小文应该不会看错,两个黑衣人是真的要杀她,这又说明了什么呢?”
“他们不是一伙的,素喜是另一股介入言府的力量。”小雅道:“她负责监视言侍郎,也有保护言侍郎的用心,当然,接到主人的令谕时,她会杀了言侍郎,取走言府中的珍藏玉器。”
“这么说来,素喜也和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