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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承嶪啜了口茶,心道:看来计划又要打乱了,丫头你要是敢胡来,你就准备好你的屁股。
落座后的简恒凭着直觉很快寻到了梅灵雪,便向她投去意味深长的一瞥,聪慧的梅灵雪与他视线相接,却发现这满脸络腮胡的大汉的目光是那么的熟悉和亲切,先是一愣,视线便不由自主地又转向了那身量娇小却长得与自己一摸一样的“公公”,脑中猛然想到义华公主擅易容这岔,顿悟,当下甜甜地冲简恒了然一笑,简恒浑身的气血立马开始咕嘟咕嘟地冒起了泡泡。
杨飞浓妆重彩地披挂着行头婷婷袅袅地上了台,打在台中一站好,视线正与玄墨对上个正着,玄墨眼底瞬间滑过一丝极其老奸巨猾的诡笑,放开公鸭嗓子便假意招呼身边的简恒和罗勒:“二位大人,请随意,咱家招待不周,还望见谅。”玄墨精锐的目光一斜,果然瞟见杨飞上了油彩的脸皮儿很明显地抽了一下。玄墨暗笑,索性坐正身子,大大方方地翘着根兰花指指着杨飞道:“你好好唱,唱得好咱家有赏!这二位中都来的大人若是待见你,也自是亏待不了你,开始吧——”
“咱家”那俩字儿重重地砸进杨飞的耳朵里,一阵头晕耳鸣过后,他心里陡然生出千万个不相信,他不信自己竟会一时“饥渴”到雌雄不辨,而后一失足成了千古恨。他不敢明目张胆地去打量玄墨,但按捺不住心底的抓狂,他还是迟疑地偷扫了玄墨好几眼,越扫就越觉得自己要吐血——那,那的的确确千真万确如假包换,是当日的那张脸呀!杨飞极度惶惶之下,也就无心再往楼上看去,自然也就没发现楼上那张“孪生脸”,所以他纵是百般不情愿,但也不得不自认倒霉——当日自己少根筋地调戏的,竟是个不男不女的“咱家“。
杨飞正自个儿寻思着,玄墨突然不满地冷哼了一声,杨飞赶忙福了福身,心神不定地唱了起来,边唱边搂几眼玄墨,玄墨则佯做陶醉状,听得是摇头晃脑,而事实上,她却是屁也没听进去。
方直和战承嶪都坐在她身后冷眼睇着她的举动,反正方直是越盯越来气,恨不能直接冲过去把她的小细脖儿给转着圈儿地拧下来,但为了大局,也为了她的安危,他只能强忍。而战承嶪反倒是越发地没了表情,云淡风清的脸上让人瞧不出此刻他在想些什么。
一曲唱毕,该打赏了。管事又上到台上,卑躬屈膝道:“诸位大人,您若是听得满意,就随便赏点。”
接着便听见拿着小盘子下去讨赏的小童脆生生地开始唱白:“左大人玉扳指一枚——齐大人银子十两——梅大人宝印一枚——……”不一会儿,小童便拖着大盘子来到玄墨仨跟前,玄墨笑眯眯地谦让一番,罗勒便“很赏脸”,轻轻松松地从袖口里掏出一块用绸布郑重地裹着的、碗口大小的、砖头状的东西放在那托盘上,那盘子当场“咔嚓”一声从正中间断开了,场面上当场就冷了下来。
玄墨阴声训道:“怎的?想讨重赏还没那福分消受不成?!”
“不不不——”管事儿忙不迭地矢口否认,眼神却一直黏在地上那块“东西”上,他肚子里满是狂喜:想是中都的贵族钱多的都没场儿花了吧?!看看人家这阔绰的出手!再瞧瞧这大块儿,少说也是几千两的足金吧?想着想着,管事儿的卯足了劲儿才把那块“重金”抱进怀里,谄媚地冲着罗勒直笑。
很快,小童便很长眼色地又端来个更大的盘子横在简恒面前,简恒也装模作样地从袖口里掏出块红绫包放上,这个倒轻了,管事的瞅着那张瘦削削的布片子,便想当然地认定了是银票。
管事儿眉开眼笑地冲着他们点头哈腰,不满足的目光一个劲儿地在玄墨身上打回旋儿,玄墨微微一笑,伸手摸向怀里,管事儿的刚要上前,却听骆修慵懒的声音四平八稳地传来:“不知贵客赏得是何宝物如此神秘,何不打开与咱们开开眼?”
左寒齐剑他们一致响应。
“这——”管事一副财不外露的不情愿。
玄墨心中窃喜道:等得奏是这句话!面子上却阴鸷地朝管事一扬下巴,颐指气使道:“骆世子叫你打开就打开,蘑菇个什么劲!”
管事没法,只得不情愿地掀开了自己抱的那块“宝贝”上面的绸布,渐渐露出一块黑不溜秋压得很实的饼子,管事当场就要厥过去,激动地厥过去,他当下鉴定出,那是含着狗头金的,金矿石!
接着,那小童也急不可耐地掀开了简恒“赏”的布包,激动不已地抖开一看,竟然出人意料地是块看似很普通的白绢,但细细一辨,才会发现上面好像画着地形图,管事的脸当场就充成了一块大猪肝,“藏宝图”三个大字震得他脑中一片空白。
场子里顿时一片寂静,半晌,才听宋庆卿怯怯地问道:“恕宋某愚钝,二位大人,您们赏的这是什么宝贝呀?咱们都不认得!”
简恒慢条斯理地啜了口茶,起身走到管事跟前,从他怀里举重若轻地夹起那黑饼子,郑重其事道:“这么一小块,在咱们草原,那可是千金难求——”一听这话,管事不管不顾地抢前一步直直地伸出双手,扒开简恒的手指,把那饼子重新仔细地搂进怀里,那神色,好似生怕罗勒反小肠儿再要回去。简恒意味深长地瞥他一眼,又道:“也只有有品级的人才有权用得——”管事搂得更紧了。
骆修摇头笑叹:“定不是什么好东西——”
宋庆卿满是不信,抻着脖儿睁大牛眼。
左寒眯眼细一打量,当下乐了,冲战承嶪唇语道:“确是兵家不可或缺的好东西!”战承嶪浅浅一笑。
管事干脆热泪都盈眶了。
宋庆卿急喇喇地尖着屁股问:“倒底是什么呀!”
简恒轻吐:“草原神牛的,粪饼子。”他话音刚落,“吧唧”一声,粪饼子便从管事手中自由脱落了,直直地砸到他的脚丫子上他都没反应,呆愣愣地盯着自己张开的死死地抠过粪的手,一时有种很想剁掉的感觉。
“哈,这中都兄弟还真是实在!”
“赏块粪饼子也赏得兴师动众啊?!”
“我说直,以你的品级,是不是可以不受限地享用粪饼子啊?”
公子们窃窃私议笑炸了锅。
“我说这位大人,那你赏得该不会是兵家地形图吧?”左寒半句不离老本行。
“欸,你们中原有句古诗叫‘慈母手中线,游子裆下布。’这布可是相当珍贵,是小王的母妃亲手为小王缝制的,而这上面的图,那是小王第一泡童子尿,具有辟邪的功效,小王随身佩戴了多年——”
楼上的梅灵雪一听简恒这话,当场就笑开了,她心想:没想到她那木讷的恒哥哥还有这么搞笑的一面呐。
楼下的公子们更是哄堂议论开了。
“娘唉,不就块尿布么?!”
“是‘慈母手中线,游子身上衣’好不好?!他这不玷污老祖宗么!”
“第一泡童子尿还能辟邪呀,直,你知道么?”
“这,这可真是,中都的规矩还真稀奇咧,屎尿都能光明正大地拿到台面上来赏人呢!”
杨飞脸上挂不住了,唤来一个小厮,急急地低语几句,那小厮急匆匆地就打后门跑了,方直和战承嶪立马换了个眼色,他俩料定杨飞是叫人去找谢芸了。算定谢芸一会便到,杨飞也壮了胆了,冷笑一声道:“敢问这位公公,你说你是凤翔宫的,你可有什么证据?”方直暴吼一声:“你小小戏子太放肆了!”
哪知玄墨不徐不慢地从腰里拖出个碧玺腰牌,大大方方地四下亮了亮,扬声道:“我说,有人狗眼不识泰山也就罢了,在座的诸位可都是行走庙堂之人,你们倒是给他说说,这腰牌可是能证明我的身份?!”
方直干抹了把脸,小声道:“行,你个小丫头有种,竟能把乾清宫行走的腰牌给弄来!”
战承嶪坦然一笑,心道:只要她想要,什么弄不到?
不待杨飞再开口,玄墨脸色一凛,从怀里掏出快红彤彤的东西,扬手就飞到杨飞的脸上,那力道之大,生生叫杨飞脚下向后打了两个趔趄。齐剑忍不住轻呵出声:“好功夫!”
等那东西在杨飞脸上一展开,公子们定睛一看,干脆笑喷了都,竟是一块红肚兜。左寒一通狂拍着脑门子道:“敢情儿这仨就是来叫场子的不成?!”
杨飞气急败坏地扯下脸上的肚兜,尖声道:“你,你你——”
玄墨阴着脸回道:“别怪我,我这也是受人所托,我说杨戏子,你可有个老熟人姓岳?”
方直一拍大腿,低声骂道:“小兔崽子,竟给我添乱!”他话音还没落,却见杨飞捂脸尖叫一声,颤抖着蹲到了地上,哆哆嗦嗦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