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晃了几晃,终是稳住了身子,站定后,玄墨抖抖身后那一脊梁的冷汗,暗叹:还好,还好。
凌书玉这一泾渭分明、“礼数周全”的一夹倒也提醒了玄墨:对呀,自己怎就这么糊涂,眼下她是女,他是男,她是主,他是顾,俩人可是“头一遭”见面,过往“贤弟”和“为兄”的瓜葛和过节通通不作数,那自己还惧他个甚?!这便是了!想着想着,玄墨心里头便扯出一片艳阳天,薄唇瞬间绽放出一个好看的弧度。玄墨深深俯下身子道了个万福,口中念道:“小女子多谢这位公子仗义相助!”心中得意地狂笑不已。
凌书玉也笑了,只不过他的笑更明显、更得意、更肆无忌惮,意味深长的目光投落在方才被他夹过的地方,星眸中俱是惊艳的小星星,久久不愿别开眼。干咳几声后,他抬手一虚扶,玄墨就势起了身。
问题来了。玄墨起身时起得迫切了些,几乎是蹭地一下窜起了身子,动作乎乎生风,玄墨就觉颈下肌肤莫名其妙地凉嗖嗖,低头一看,当下又羞又怒,抬眼正要发作,就瞅见凌书玉正“无辜”地看着自己,一副君子坦荡荡的模样,可是此君子毕竟不是柳下惠,他那满含着笑意的眸子,极不老实地直往下出溜。
玄墨那个气呀!吃瘪的气!吃了哑巴瘪的气!他分明就是故意的!他方才那一夹施了巧劲不说,夹得还正是地方,自己的外袍就那么神不知鬼不觉地被他扯开了!万一这时候有个人进来撞上了,衣襟微敞的玄墨冲着个男人这算是怎么回事?!
玄墨叠起衣襟,两阶并作一阶地就往楼上跑,边跑边嚷:“这位公子,您相貌堂堂气度不凡有财有势,咱们店小本薄,您的媒我们做不了,您还是另寻高媒吧!您的定金我这就叫人送还给您!”
“欸,姑娘此言差矣,凌某不是个难伺候的人,凌某只想姑娘舍出三五天的光景,陪凌某在街上转转,只要遇到称心的人,就不劳姑娘再受风吹日晒,到时候凌某会指给姑娘看,请姑娘给凌某前去说合一下,姑娘意下如何?”凌书玉见玄墨丝毫没有动心的意思,赶紧又追上一句,“哎,姑娘,凌某还有句姑娘关心的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玄墨收住了步子,转过身子疑惑地盯着他。
“凌某在金陵城里走访了几日,知道姑娘义举,如果凌某说的不错的话,姑娘筹办的济善堂还缺些许钱财对不对?凌某倒是可以考虑为姑娘效绵薄之力。”
金子啊——玄墨的心当下开始七摇八晃,脑子也开始跟着摇白旗给凌书玉呐喊助威:许了他!许了他!
玄墨不吭气了,心底还在犹豫不定:这朗朗晴天,从前掉过馅饼么?
“如此,凌某就权当姑娘同意了哈!明日辰时,凌某在此大门外恭候姑娘。”凌书玉顺水推舟地跟进一句,玄墨的脑子还没别过弯来,人家已经转身告辞了。就是不知为何,一靠近这冤大头,玄墨的脑子就是不够用的。
“呀!”凌书玉就要走出大门了,却又想起了什么,用扇子一敲脑袋,回身就大踏步地奔了回来,来到玄墨身前,作揖笑道:“是凌某大意了。在下,凌书玉,这厢有礼了。”
可叫他酸死了!玄墨的牙倒掉一片,匆匆还礼打发道:“奴家方三三,见过凌公子。”俩人一个作揖一个万福,忙不迭地补着自我介绍,虚情假意的戏份儿做得十足,还真跟从没见过无二般,闹得跟真事儿似的。
“三三姑娘,那咱们说好,明早不见不散。”凌书玉笑意颇深的目光直直射进玄墨的桃花眼,深情地凝视了好一会儿,盯得玄墨眼中都金花四射了,他才撤回了目光翩然离去。
玄墨目送着他挺拔高大的身影渐行渐远,有些怅然地杵在在原地,直到人影儿都看不见了,才呆呆地扯下遮面的轻纱,又揪下面戴的假面,从后腰带上掏索出堇扇,“呼呼呼呼”一通狂扇,边扇边讷讷道:“怎么这会儿子这么热?”
玄墨失魂落魄地往楼上慢吞吞地挪了几步,突然清醒过来,胡乱地把假面拍到脸上,敲着脑壳子恨道:“呀!我怎就应了他呀!凌书玉?碰上他就没好事儿我还跟他逛什么大街?!我这是中了什么邪了?!”
翌日辰时,玄墨刚刚从美梦中甜蜜醒来,一瞥窗外的大太阳,猛然想起财神公子这会儿还在门外傻等着送金子来着,当下便是一阵慌乱。确定没穿错衣服后,玄墨狂奔下楼,跑到门口的那一瞬,狠命咽下嘴里最后一口包子,狠狠心朝手心吐了点口水胡乱地梳弄了一下头发。
“吱呀——”门开了。
凌书玉修身长立在金光中,那刚毅的侧影,让玄墨不由怔了一下。凌书玉转过身来,恰到好处不露声色地给玄墨抛了个媚眼,清纯的玄墨哪抗得住这个?!脸颊瞬时便火辣辣地燃烧了起来,沿路一直烧到心底。
“凌公子,我,起晚了。”玄墨低下头很小声地解释道。
“无妨,三三姑娘,本就是凌某求你办事,恭候也是应该的。”
玄墨心里头嘀咕一句:可是,你给金子呀!我不周到些金子怎能赚到手?!
凌书玉随手撑起一把遮阳伞,递给玄墨,柔声道:“三三姑娘,初夏的日头也很毒,小心晒黑。”
玄墨心底再掀小水波,娇怯地接了过来,脑子不由自主地又开始少一截儿。
就这样,玄墨“陪”着凌书玉,开始了第一天的“逛大街选妻”。
“呦呦,瞧瞧那一对儿,简直就是天作之和!”
“是啊,以前可没见过呀!”
“欸,想必是新婚燕尔,来金陵探亲游玩的!”
哪里人多,凌书玉就把玄墨往哪儿领,一路走来,这种话不绝于耳,开始玄墨还是又羞又气,谁稀罕跟他凑成一对儿?!于是听到这种话,三不五时就丢几个白眼出去,可是到了后来,玄墨的白眼都不够使了,玄墨翻得眼皮子直抽筋,索性也懒得再理会了。
可她身旁的凌书玉却截然相反,他完全就不像是准备选老婆,反倒像是献宝一样跟金陵的老百姓显摆些什么。玄墨稍稍一扭头,就看到他那副欣然得意的表情,举袖便做了个鬼脸,腹诽道:呸!臭男人,就爱沾这种齐人之福的小便宜!
越走玄墨越是诧异起来:怎么这凌书玉总是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自己什么时候转睛,什么时候就能明显地感觉到那股炽热的视线黏在自己的脸上。快到中午了,凌书玉仍然一无所获,看他还要继续走下去,玄墨终是忍无可忍,停下步子仰脸质问凌书玉:“凌公子,你不舒服么?怎么选妻大事却如此的心不在焉?”
“哦?三三姑娘何处此言?”凌书玉笑着与她回视。
就明说你怎么老盯着我?这未免也太自作多情了吧?
“这个……那个……我既然做这行,眼力自是不会差池的,反正我就觉得公子精力不集中,说句不中听的哈,你这样别说是走个三五日,就算是走上个三五年,也找不到心仪的姑娘!”玄墨想了半天才憋出这么一句“大实话”来。
“是么?”凌书玉不以为然地笑笑,“那三三姑娘有何高见?”
“我——”自己都是光棍一个,情窦不开,能有什么高见?玄墨一时语塞。
“想来定是姑娘饿了,要不这样吧,咱们先去吃点东西,凌某做东,三三边吃边想如何?”
一听说有人请客吃东西,早就走得腿比肠子细的玄墨顿时又燃起了眸光,乖狗一样狂点头。吃兴大发,让她不禁有些忘形,眼前的男子既不是她的小舅舅,也不是她的吉布哥哥,更不是宠着她的那什么一溜号的哥哥,玄墨当着个还算是陌生人的男子的面,露出这么个“贪吃相”,却丝毫没有怕人笑话的念想。如此,“吃”打头炮的玄墨当然也就不会留心,凌书玉已经偷梁换柱地开始亲昵地唤她“三三”。
“三三,前头有一家老字号‘金陵馅饼王’,店面不大,却很有——”凌书玉话还没说完,玄墨已经收了伞,闷头暴走。
“有趣的丫头。”凌书玉笑叹一声,疾步跟上。
这家“馅饼王”,那可是一个值得纪念的地方,在这里,堂堂义华公主,终是情窦初开了……
羞答答的心花静悄悄地开
赶上还不到大伙儿吃饭的点儿,加之今儿个太阳比较大,店里比较冷清,凌书玉和玄墨进到店里时,竟然是开头张的客人,饼店的老板亲自上前迎接。
“呦,二位,里边请吧,随便坐。”进门就东张西望的玄墨听老板一招呼,出于礼貌,正过头来,却与饼店老板的目光对了个正着,仅这一眼,玄墨就忘记饿了,两只桃花眼瞬间开出两朵娇媚的小花花,脸也羞成了桃花粉,脑中反反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