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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凝了只虫子的尸身。虫子晶莹剔透,全白的身体在橙色玛瑙内诠释着永固的绝美。
“知道为什么人都没了吗?”她幽幽说,声音依然飘忽,像来自四面八方。
“神灵既出,众生规避。”她又说,难道她是神灵。
“神灵,不是指我,是指你……”她靠得进了些,深紫色的眸子让人有些晕眩,“月神,你才是黑夜的力量所在。”
手里暗暗聚集灵力。
“澈儿,他很想念你。”她坐正,举起茶杯喝了一口。澈儿,是冥澈吗?那眼前这人就是蛊后,冥澈的母后。
“你是蛊后?”我问她。
“呵呵,不然呢。”她站起身,绕过桌子,朝我腰间伸出手,我收了手上的灵力,任由她取下腰间恩雅送的香囊。
“不怕我攻击你吗?”她举起香囊到面纱前,闻了闻。
“阁下灵力深不可测,水月定不是对手,所以阁下前来并不是想打斗,又有何惧。”我淡淡的答。
“哈哈,”她轻轻浅笑,就像呵破空气里的泡沫,“不枉费澈儿这样迷恋你。”继而又说:“知道这个是什么吗?”她将香囊递到眼前。
“不就是些安神的干花吗?”
“凌阳国的二皇子也有一个吧,水月公主,这里面,有催情草。”
第090章 拨云见月
催情草?香囊是医者查看过,并没发现有什么问题。
“这种药草,从前只有魔蛊国有,是我那死去的尘儿,带到紫雪国去的。”她幽幽说,声音一下掉进伤感的哀思中。
“知道你为什么会爱上尘儿吗?”她未给我反映的时间,继续说:“就是因为催情草,他那时是用了这种草,才让你爱上他的,尘儿为了魔蛊国,牺牲得太多太多……”
“你到底想说什么?”我隐隐有种不详的预感。
“水月公主那么聪明,应该猜到了。”她弯下腰,看进我的眼里,“公主,”她一字一顿的说:“澈儿从来没有用过催情草。”旋即又轻轻的笑,款款走到门前,一下消失。
头有些痛,心被什么压得喘不过气。
撕开香囊,里面除了干花外,一株不起眼的紫色小草掺杂在内,它静静躺在一堆干花中,是无声的嘲笑,让我难堪。
“想什么呢?”渊皇子在身旁坐下,他腰间的香囊分外刺眼。曾想起他开始并没有将香囊挂在腰间,见我每日挂着,他才也挂上。不想,又是一次笑话的开演。我将干花塞回香囊,问他什么时候可以回去。
“事情尚未商议好,明日也想带你四处走走,欣赏大漠风光……”
“我现在就想回去。”打断他的话,多一日都是煎熬,此刻我只想赶紧见到恩雅,问个明白。
渊皇子沉默,然后说好。
凤凰车预计是第三日才来接我们回去,于是渊皇子向鹰王借了灵兽车,两只鹰在车前凛然竖立。
“此鹰虽不如凤凰那般快,也差不了多少。”渊皇子牵我上车。
心里有些歉疚,殿下对我的纵容,不问缘由。如果蛊后说的都是真的,将来该如何相对。
第二日清晨,阳光刚从天边露出时,我们抵达皇宫上空。我一夜未睡,渊皇子一夜无语。下得车后,我直奔恩雅的住所,她正将药草从屋内拿出,在阳光下翻晒。
“公主,这么早。”她甜甜的笑,然后见到我手中的香囊。
“咦,你拆过了?”她走近了些,隔着结界观望。
“恩雅,你在里面放了催情草?”我问。
“你怎么知道的,这药草,哥哥跟你提过吗?那时哥哥只带了两株,一株给了我,还有一株他不知放哪了。这草的药理,一般医者都不了解……”
“恩雅!”我打断她,“这草药理是什么?”
恩雅大眼睛忽闪忽闪看我,咬了唇角不语。
“是什么?!”我有些歇斯底里,几乎是朝她吼出。
恩雅身子抖了抖,小心翼翼的说:“催情草,每株生两茎。两茎气味各异,却能互相吸引。成熟后取下,男女各取一茎,稍加时日,定互生情愫,缘系终身……”
我有些站不稳,摊软到结界前。
“殿下!”恩雅怯怯的叫了声,回头时,渊皇子已在身后。方才的对话,他应已悉数听见。
“谁让你这么做的?”他冷冷的问恩雅,恩雅深深埋下头。
“殿下那么喜欢公主,恩雅只想成全殿下。”
“有解药吗?”渊皇子明显有了怒气。
“为什么要解?”恩雅抬起头,看着渊皇子,“此草本就无解,情愫一旦生成,就会爱上对方。殿下——请你告诉我,爱上了,能解吗?”
泪从恩雅脸上滑落,而我已经什么都听不进去。我扔掉香囊,跑回自己住所,紧紧抵住门。
爱上了,能解吗?
能解吗?
楚尘也有一株,楚尘也有一株……
那是我曾经认为最美又最真的感情,此刻在心里如冰山崩塌。
“水月……”渊皇子在外轻轻敲门。
“水月……”他又试探着叫了声,心里很痛,泪滑落到嘴角,酸涩的滋味从舌尖传到心头。
“水月,无论有没有香囊,我对你,从来都是真心以待。”他低声说。
泪水汹涌,殿下,我对你的伤害,是不是从出生时就已经注定,黄金卷书有没有预见到这些。
殿下,将来我们该如何相对。
门外安静下来,我趴在门前沉沉睡去。
梦里来到那条小河,河边的木屋安然耸立,只是楚尘已经不在这里。进到屋内,触摸桌面,覆满灰尘,茶壶里结了蛛网,没有一滴清水。沿着小屋门前的路,来到河边,提起河里的竹篓,满娄水草,水面浑浊不堪,河里再没有鱼的影子。
楚尘,你能不能回来告诉我,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远处斜挂的月亮,昏暗的颜色,引得满目惆怅,我颓然坐在河边,看斗转星移。
朦胧听见渊皇子的声音,在叫我的名字,我固执的抵御着声音传进耳里,如果就这样坐到天荒地老,化为岩石尘土,也算好吧。心不动,则不痛。
不知过了多长时间,小河变成一汪死潭,一些鱼虾在泥里做垂死挣扎。
楚尘已经不会再回来了,无论是现实还是梦境,那个对我致命的疑问,永远不会有答案,我抱住自己,终于失声痛哭。
一股气流从背部传来,在经脉上游走,清凉如月光。浑浊之气渐渐都积压到胸口,越积越多,越积越多,终于冲破喉咙,吐了出来。
我睁开眼,见到师父关切的目光,他洁白的衣衫上,是我刚吐的鲜血。
“师父……”才叫一声,眼泪就下来。
“没事就好了。”他说,将我抱进怀里。
等心绪平复下来,我哽咽着问师父怎么会来到凌阳国。
“渊皇子,他派人到紫雪国四处寻我,我正好不在皇城,找到我的时候他都快急疯了,说你不肯醒过来,他一点办法都没有……”师父一边说一边看向门口,渊皇子依在门前,消瘦了些,金色眸子此刻有些黯然。
心疼,我往师父怀里缩了缩。
“你昏迷半个月了,吃点东西吧。”师父说,我点点头,床头摆的尽是滋补汤药,师父一点点喂给我,但喝了一些就觉得不适,我推开师父的手。再看门前时,殿下不见了,一缕失落浮上心头。
恩雅说过,爱上了,不能解。
梦总要醒的。
之后接连几日,每日清晨都有宫女按时送了滋补汤药过来,还有师父在旁悉心照料,我的身体恢复许多。师父曾两次将我从凌阳国救走,本是不能再进入凌阳国的。此次渊皇子却因为我将他再次接来,这份情意,我不知如何报答。他却似乎躲着我,老从窗前见到他经过的身影,也不曾进来说句话。
次日独自在花园内漫步,听见不远处有人低语,赶紧化为光球藏匿起来,是两个宫女。
“嘘,小声些,此事被别人知道,你我都性命不保。”
“究竟什么事?”
“看你是我最好的姐妹才告诉你,知道吗,原来皇后的宫内,有个男人,他被藏在皇后的寝宫,今日我去送膳食,只瞄到一眼,很面生,不是宫内的人。”
“真的假的,难怪皇后借口炽皇的事情一直不肯出宫。”
“是啊,说出来好受多了,不然我憋得可慌了。”
“放心吧,我不会说出去的,咱快去准备煨汤吧,殿下上次因为煨的汤稍微缺了点火候就大发雷霆,以后可不敢有一点点差错。”
“那是,殿下对水月公主的情意真是让人羡慕,那咱快走吧。”
两宫女说完,出了花园匆匆离去。
皇后的寝宫内有男人,这事可非同小可。忽然想起溯诺,她应该快要生了,上次还答应过她要查出真相,这段时间被弄的晕头转向,也忘记了此事。但皇**内的男人,会不会是一个重要的线索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