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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回
决心以死殉情的魏银屏,目送消魂观音叶兰香背负小燕子逝去后,前面石室之内,忽然传来义父杀人如麻千里空的剧烈咳嗽声。
魏银屏虽早对义父的日夜咳嗽有所怀疑,无如千里空始终不肯出山医治,逼急了老人还大发脾气。气得消魂观音两次出山采购用品时,都没给他带回一斤酒。
对老人的这种执拗,魏银屏自是心内雪亮,知义父是怕暴露踪迹,才强行蛰伏在祝融峰后。自己真把这位孤独大半生的老人连累苦了。
如今峨嵋派又倾巢来犯,凭自己这么一丁点江湖经验,是绝对骗不走老人的。一旦敌人掩至,他老人家保险还得先自己而死。
想到这里,心痛如剜,带好兵刃和暗器,悄悄向前面石室走来。
看样子,千里空老人不是昨夜没睡好,就是今天咳嗽得太厉害,以致天色尚未黑透,他老人家就放倒头呼呼大睡了。
魏银屏缓缓蹲下娇躯,把面颊轻轻地贴在老人的床沿上,溢满泪珠的两只大眼睛,眨也不眨地呆望着老人那形如枯木的瘦削脸腮。
可叹这位当年跺一跺脚,整个江湖都得乱颤的显赫人物,而今确实是老迈龙钟了。
对义父千里空的急剧衰老,她魏银屏要承担起六成以上的责任,下剩的四成,自应由伤天害理背叛师门的四如狂徒负责。
石室内,夜凉似水,灯幽如豆,魏银屏柔肠寸断,欲哭无泪。
远远传来数声狼嚎,惊醒了正在熟睡之中的千里空老人,张目瞧见了魏银屏,连忙折身坐起责之道:“屏儿,你瞒着老父,将小燕子交给叶兰香送走,为父不想怪罪你。你不该铁下心来殉情一死,那将置我和小燕子于何地?我虽年迈体衰,功力减退,自信除峨嵋教主司徒平本人外,对方还没有我的十合之将。有道是,在家从父,出嫁从夫,夫死从子。你虽已经嫁人,但现时得算住在家,理应听从于我。我可不管你心中打的啥主意,反正我不准你死,而且要你活得好好的。”
叙说至此,稍微停了一下,又接着说:“人生六十,不算天寿,何况义父我年过古稀。拼上我的这把老骨头,势非咯掉司徒平这小子的满嘴牙齿不可。你要真对爹孝顺,赶快收拾一下东西给我走!”
魏银屏伏在义父腿上,低泣道:“义父疼女儿之心,女儿刻骨难忘,但你老人家却忘了女儿诈死埋名的初衷?”
杀人如麻千里空听罢,先是一怔,随即忿然说:“当初一日,我就不赞成你的这种做法,何况此一时,彼一时,岂可再行执拗!武凤楼身为先天无极派的现任掌门,按门规也绝对不会再出仕朝廷,充其量带着我儿和小燕子远遁边荒,隐居不出,倒可精研绝技,进一步发扬宏大先天无极派的武功!”
这番话,刚把魏银屏说得芳心一动,石室外早传来一个干涩嘶哑的嗓音说:“千里老鬼,你这番话说得不是没有道理,可惜就是太晚了,还是滚出来和好朋友见见吧!”
魏银屏虽出身于豪门,但她毕竟长期居住在魏忠贤的青阳宫,耳目所及,无一不是黑道枭雄和绿林豪客。再加上随侍义父杀人如麻千里空三年,故对江湖上的一切经验,与日俱增。如今一听门外有人公开向义父叫阵,马上就品味出形势异常严峻了。
原因是,凭老人的威名和武功,如今虽年岁高迈,等闲人物也万万不敢前来轻捋虎须。从对方冷嘲热讽的口吻上,更可以断定是怕者不来,来者不怕。
基于此因,魏银屏娇躯一晃,想抢在义父千里空之前会会敌人。
哪知千里空比她更快,陡从床上一弹而起,用一式卧面观浮云平穿而出,然后腰部一叠,飘落地上。真难为他年过古稀,身体明显衰老,还能具有这么精纯的轻身功夫。
跟随千里空相继纵出室外的魏银屏,早一眼瞧出,这批夜闯衡山、前来寻仇报复的,乃是两个黑衣老者和一位中年美妇。
没容对方三人开口,杀人如麻千里空早纵声长笑说道:“怪不得司徒夫人胆敢找上门来期负我,原来倚仗有号称岷山两恶人的鬼哭和狼嚎……”
须知,眼下的魏银屏,可不同于安居青阳宫,身为郡主那时了,平时早从义父的口中,得知被人呼为岷山两恶二人的出身和来历。
原来岷山两恶,是同出一门的师兄师弟。师兄姓桂,单字名福,谐音恰巧近乎鬼哭。师弟姓郎,单字名豪,谐音正好是狼嚎。所以,被人喊成鬼哭、狼嚎。由于二人心黑手辣,杀人越货,又被人号为岷山二恶。早在二十年前,和另外三个横行青、藏一带的胡氏三凶,先后被武凤楼的师祖无极龙挫败和重创,从此失去了踪迹。想不到二十年后的今天,竟被冷酷心给挑拨礼聘了出来。假如青藏三凶也一齐被收买了,别说自己和义父难逃这批凶徒之手,恐怕整个先天无极派都将再一次历劫。
杀人如麻千里空,到底不愧为一代之雄,面对武功低不了自己多少的岷山两恶,还是冷然讥之道:“休怪老夫嘴冷,凭二位的修为和成就,别说敌不住号称当代武林第一人的江剑臣,就连我那女婿武凤楼,恐怕都要稍高于你们二人。依老夫良言相劝,最好还是莫要‘勉强皆因强出头的好’,请二位三思!”
不等杀人如麻千里空的话音全落,岷山二恶中的郎豪早磔磔一笑,声如枭鸟说:“千里空,亏你还跑了一辈子江湖,怎么连江湖上那句‘逢强智取,遇弱活拿’的口头禅都忘怀了?就因为我们弟兄自觉武功确实不及江剑臣,才抱着胳膊硬忍二十年。如今,承蒙司徒教主看得起,礼聘我们哥俩出山,啃的又是你和魏银屏这两块软骨头,正应了遇弱活拿的那句话,我们又何乐而不为呢?现在,咱们是废话少说,还是快动真格的好!”一边说着,和师兄大恶桂福,各自亮出一条三尖两刃杵。
说实在的,若不是关系义女的安危,杀人如麻绝不会说出刚才那番话。想不到反让郎豪看成了软骨头,咕嘟嘟一把无名孽火,不光直撞当顶,也重新振起他那当年的豪兴和煞气。反手一把,将捧在魏银屏手中的真武轮迥刀抽出,顿时化为“刀头指穹苍,脚踩子午桩”。
无情剑心中再想一拥而上,用快刀斩乱麻的恶毒办法,下手屠宰魏银屏和千里空,终因岷山两恶辈份长,声望高,请出他们不易,不敢明着强自出头作主。只好阴狠地一笑,提醒道:“郎二爷,请你老人家千万别忘了咱爷们来到此处的目的!”
二恶郎豪是何等人物,早听出冷酷心这番话的意思是说,咱们是来报仇的,不是前来争强斗胜的,最好弟兄二人一齐上。
无奈,岷山两恶早在二十年前,就是响当当的一方大豪,想从他嘴中喊出那句“并肩子,亮出青子一齐上”,他还实在有点抹不开。
魏银屏灵机一动,抢在义父之前,开口说:“二位的来意,魏银屏心中雪亮。不管两位前辈之中的哪一位,只要胜过我义父,我绝对不要你们费事,甘愿倒剪二臂,任凭杀剐存留。本就塌不下老脸一拥齐上的岷山二恶,再让聪明伶俐的魏银屏拿话一扣,更不好意思俩打一了。
千里空一见形势对己方有利,乘机踏中宫直进,出手的第一招,就用上了子午分头斩中的拨云夺珠,刀吐厉芒,划空有声,削向郎豪的左边太阳穴。
好郎豪,一式惊蟒翻身,险而又险地避开千里空的这一刀。
决心先剪除两者之一的千里空,哪肯留给郎豪一丝一毫的喘息机会!手中的真武轮迥刀一吞再吐,化成为子午分头斩中的第二招吐芯戏月,刺目寒芒,砭人肌扶,直扎郎豪的脐下关元穴。出手之快,认穴之准,委实不减当年之勇。
逼得二恶郎豪忙用一招虎拒柴门,虽然勉强格开了这一刀,人却被杀人如麻千里空给震退了三大步,方才站桩拿稳。
狡猾奸诈的冷酷心,一见形势不妙,故意颤呼了一声:“郎二爷!”
意思是向大恶桂福提醒,光凭郎豪一人,绝对不是杀人如麻千里空的敌手,说不定还会葬送在千里空的真武轮迥短刀下。
身为师兄的桂福,哪肯让师弟真毁在千里空的刀下!总算他还有爱惜自己羽毛之心,脱口一声:“老二退下,让愚兄也瞻仰瞻仰千里老儿的子午分头斩!”
饶让他出声及时,蹿出也快,还是让千里空一招划地分疆,剖开了郎豪的左边小腹,热呼呼的鲜血,顺着半边下体流淌了下来。
常言说:打虎还是亲兄弟。桂福一见师弟受创极重,一招天魔伸爪,掌中的三尖两刃杵暴然刺出,戳向千里空的左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