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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些事情就是那么怪,抬手不空郝必醉越是在午夜毒枭的面前有些怯阵,反让杜晓越发举棋不定了。再瞟了一下打斗场上,胖、瘦双喘虽然内力深厚,武功怪异,可小神童倚仗手中的冷焰断魂刀,既锋利无比,又淬有剧毒,再加上他既学有师父武凤楼的追魂七刀,和三师祖江剑臣所传的“兵分四路”、“六出祁山”等刀法,还有刚跟抬手不空郝必醉老人学的“天雷八式”,虽然以一敌二,却能打成平手。
凶狠拼斗在另一方的绿衣仙子和独手恶丐二人,也极不容易马上分出胜负来。原因是虽然独手恶丐身手不弱,但绿衣仙子一口青钢剑、一套玄阴绝户指,取胜虽然不足,自保还可有余。
半个时辰过后,抬手不空郝必醉懒懒洋洋地向午夜毒枭杜晓说道:“看尊驾所站的位置,当是言府中的上上之客。我的酒瘾犯了,请代向贵东家说明,今晚此事暂时作罢如何?”
言无改一贯恃强专横,今晚一眼看出郝必醉分明有怯阵之意,哪肯轻易地放虎归山!伸手一按自己的铁琵琶,想要来一个投石问路。
一向把午夜毒枭尊为师长、又感激杜晓传授过不少绝艺的言震山,认为杜晓所以按兵不动,必有用意。怕儿子言无改把事情弄砸,连忙低声斥道:“没有杜师爷的吩咐,不准你擅自发动!”杜晓用干涩的嗓音答道:“承蒙你抬手不空如此瞧得起杜某,我斗胆做主了!”说完,真的摆出了举手送客的架式。
见有杜师爷和父亲做主,气得言无改干跺脚,不好阻拦。
哪知小神童和绿衣仙子收手停止了搏斗,双双退到抬手不空的身后时,抬手不空反而伸手一指被获遭擒的单飞、单翔说:“他们二人我必须带走!”
言无改一气,刚想出口阻止,其父言震山在杜晓的授意下,反而笑着说道:“一切听老前辈的吩咐!”
按道理说,情况一下子变成了这样的局面,给抬手不空留的面子是够大的了;哪里想到,抬手不空又一次倚老卖老地说:“杀其祖而留其孙女,早晚必是祸根。再赏给醉鬼我一次面子,我想把单凤起的孙女单玉娥一并带走!”
抬手不空的这句话一出口,别说言府上下人等无不怒目相视了,就连绿衣仙子也觉得太不像话。这不是硬逼着活人上吊吗?以洛阳言家的权势,和铁琵琶言震山父子的狠毒霸道,势非下决心拼命不可。
哪知这一次既不容言无改反对,又不等言震山开口,午夜毒枭杜晓竟擅自做主让手下的福禄寿喜四随从,马上将衣衫破烂、花容惨淡的单玉娥带来,由午夜毒枭杜晓一声不响地把她交给了抬手不空,只有意无意地瞟了五湖狂客一眼。
绿衣仙子惊异地瞪大了眼睛,恨不得马上就离开这是非之地。
抬手不空郝必醉只顺手将面色惨白的单玉娥推给了绿衣仙子,不光不肯马上离开,反而笑嘻嘻地向言震山父子和午夜毒枭说道:“有道是君子不强人所难。今晚,我郝必醉确实太扫贵府上下人等的面子了。现在只要有人说声不行,还不为晚,否则,我抬手不空可要抬脚一走了!”
一心悬挂心上人的安危、急于离开是非之地的绿衣仙子心想:你这老头子不是得了便宜耍乖吗,成心要逼人家羞恼成怒呀!事情也真叫邪门,身为一家之主的言震山,反而向二弟言震岳一挥手,由言震岳到帐房之中取来四百两白银,算作送行的盘缠。
直到这个时候,言无改才觉察出抬手不空郝必醉不管在和任何人对话,两只眼睛都始终罩向了自己的全身。想到他的外号抬手不空,马上吓出了一身冷汗。
可气的是,抬手不空清查过银两以后,涎着笑脸向言震山说:“人常说,能漏一村,不撇一家。请言大相公再给添上二百两吧!”
这一次不让言震山费事,言无改竟从自己的袋中掏出二百两银票。看样子,他也恨不得立即把抬手不空这尊瘟神赶快打发走。
实在无词可藉之下,抬手不空这才单独向午夜毒枭拱手道别,带着小神童、绿衣仙子、单翔父女以及单飞,大摇大摆地出门走了。
目送这群人的背影消失在大门之外后。头一人就是言震山向杜晓谢道:“今天要不是你老人家在场,头一个有性命危 3ǔ。cōm险的必是改儿!”
只有言震岳有些不信服地问:“他郝必醉所喝的酒中,都让改儿给掺上了从王府要来的慢性毒药。难道真就破坏不了这老家伙的一身真气?”
言震山狠狠地一跺脚说:“从杜老师的几次眼神中,我才品出味来,坏就坏在这慢性两个字上。凭郝必醉那通玄的内力,每天虽然喝进腹中一些毒药,还不都让他给逼出了体外!这次真是偷鸡不成蚀把米了。”
言无改像泄了气的球儿似地嘟哝道:“岂止偷鸡不成蚀把米!我还白挨了曹玉这小子一个大嘴巴,甚至连半边牙齿都被打活动了。原打算利用郝必醉贪杯误事的缺点上,对小神童先拉后打;想不到如今输得这么惨,虽说杀了一个老迈无用的单凤起,倒搭上了八指吊客,鬼手血剑这两把硬手。”说完之后,还连连跺脚不止。
众人你一句、我一句地尚未说完,五湖狂客突然从墙上一跃而下,冲着杜晓竖起大拇指道:“杜师爷真是料事如神!小神童等一行人,果然不急于逃走,反倒一齐住进了单家。”
断魂琵琶闻言一震说:“如此说来,抬手不空真的把毒全部逼出体外了。今天的事好险哪!”
午夜毒枭立即向胖、瘦双喘命令道:“有劳二位贤侄,陪老夫和少东家再去单家一探!”
就在言无改跟随杜晓和胖、瘦双喘四人屏住气息,隐身在单家的窗后查看和偷听时,只见抬手不空软塌塌地斜倚在卧床上,也缓缓地说出了:“今天的事情好险哪!”
叶正绿谈虎色变地手抚酥胸问:“郝爷爷,你老人家真的中毒了?”
郝必醉立即瞟了她一眼埋怨说:“路边说话都防草中有人偷听,你怎可如此大意!”
隐在大厅窗后的杜晓以轻得不能再轻的声音说:“时至而今,郝醉鬼还故弄玄虚玩把戏,终于被我证实他并未中毒。快撤!”
胖、瘦双喘略微有些迟疑,杜晓硬将三人带出了墙外,以充满自信的语气说:“郝必醉当年虽和神剑马醉鬼齐名,但他有个古怪脾气,由于他出手就能要人性命,别人不先向他发难,他绝不会先动手杀人。这是他郝必醉多年来遵守的信条,从他今天晚上一而再、再而三地相逼做戏上来看,他一是绝对没有中毒,二是故意引诱和逼我们先向他动手,他才好施展他那抬手不空的杀人怪招。快快随我撤走!”
听午夜毒枭杜晓说得这么在理,就连一向狡诈多变的言无改,也死心塌地地信以为真了。
杜晓等四个凶神恶煞被赫得暗中一走,屋中的抬手不空郝必醉这才向单家老少三个催道:“乘现在离天亮还有一段时间,赶快带些细软东西,速速觅地潜踪去吧!”他勉强把几句话说完,似乎快要阖上了眼睛。
所有屋中的人,除去小神童早有觉察外,其他四个直到如今,才真正确知抬手不空中了毒,无不暗暗地佩服老人家的沉着胆大。
叶正绿正想帮单玉娥收拾一切细软,好马上离开此地,快要阖上眼的郝必醉突然张目向窗外说道:“窗外是哪位故人来访,请恕我无力出迎!”门被推开后,两个身穿黑衣的阴狠老人,一前一后走了进来。
一阵灯影摇红之下,小神童早一眼认清了来的两个黑衣老人,前一个是峨嵋派的著名人物三枪追魂韩透心,后一个竟是峨嵋三尊中的老二鬼刀司徒圣。
值此寒夜更深之际,抬手不空郝必醉又饮酒中毒。偏偏这两个峨嵋派中的阴毒人物,像冤魂似地前来缠腿。
杀星照命,抬手不空还能撇嘴一笑讽刺道:“想不到名列神剑、鬼刀、生死牌中的老二,竟这么下作,真想拣我郝老醉的便宜。哼,绝不会那么称心!”
鬼刀司徒圣阴然一笑说:“江三小儿挑斗峨嵋全派时,要不是你这该死一百次的醉鬼和该杀一千刀的八变神偷,峨嵋派绝不会那么快就瓦解冰消,累得老夫我还残去了一只左腕。为了出我胸中的这口恶气,从那时起,我司徒圣就打定了主意,只要有可乘之机,哪怕是跑遍天涯,绝不惜用卑劣手段,更不怕落江湖人的耻骂。今天终于让我找到了机会,遗憾的是没给你郝必醉带二斤倒头酒来。”说完后,左手缓缓地去拔那把时刻不离身旁的鬼头刀。
既知郝爷爷身已中毒,内力已散,小神童哪肯让老人家去接鬼刀司徒圣的鬼手十八刀和恶鬼九式!急忙左手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