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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时心中迟疑不定。
小神童决心趁此大好时机,给这伙匪徒一个大大的下马威,立即接口说道:“道路是闯出来的,交情也是打出来的。难得二位朋友为瞎眼鬼两肋插刀,我愿意单人独自接战你们一伙三人,请先上来一个吧!”说完,为了怕暴露身份,也为了棍锤之将不可力敌,曹玉才故意不用自己的判官双笔,在后殿内的刀枪架子上取过来一条七尺长短的大枪。
这一次八手棍陈吉看走眼了。他从刚才曹玉的两次轻身步法上,只认为眼前这美如少女的年轻人,身手轻灵有余,功力浑厚不足,自己和流星锤金荣都是臂力极大的硬汉,一力准能降十会,才自报奋勇,出来替好朋友瞎狼石老八叫阵。见曹玉身上没有得心应手的兵刃,只取了一条大枪,心中更为轻视。仗着自己力大无穷,单手甩棍,暴喝了一声“打”,“插花盖顶”向小神童砸了下来。
小神童曹玉更鬼,一见镔铁大棍奔当顶砸下,修长的身躯一斜,也是单手擎枪,用四刃拨千斤的巧劲,一迎镔铁大棍,枪的前端一低,泄去了对方的力道,让铁棍一滑而下。他就势一抖手,七尺长的铁枪一颤,一招“乌龙出海”扎向了八手棍陈吉的软肋。
八手棍陈吉棍打悠身式,身随棍走,闪开了曹玉的这一枪,刚想甩棍去砸小神童曹玉的双腿,小神童一声冷笑,阴阳把一合,枪缨抖成了一片红云,还是那招“乌龙出海”,电光石火地已刺近到八手棍陈吉的咽喉。
吓得八手棍一声惨呼。欲知陈吉是死是活,且看下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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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回 污泥难染 一荷独放花正红 痴情不变 片面相思叶儿绿
一般的高手相搏,无不是招式诡异,变幻莫测;而鬼得出奇的小神童曹玉,却阴阳把一合,抽招不换式,还是那招“乌龙出海”,出乎八手棍意料,枪扎近到陈吉的咽喉。吓得八手棍亡魂丧胆地偏头甩脸,虽然勉强避开了要害部位,但左耳下的脖子上,被小神童一枪挑开了一道血槽,热乎乎的鲜血,顺着脖子染红了后背和肩头,险些儿丢掉了一条性命。
只气得瞎狼石老八暗暗跺脚大骂八手棍陈吉笨蛋。他将手中的雁翎刀一层,就要扑出。
和瞎狼抱同一看法的流星锤金荣,先一步拧身扑出了。金荣也是轻视小神童年轻毛嫩,认为曹玉根本不是挥舞大枪的材料,八手棍陈吉所以负伤,应归咎于他自已的大意所致。当下一碰两柄八愣紫金锤,激撞出一溜火花,刚想张嘴喝问对方的姓名时,受过缺德十八手人见愁李鸣亲传的小神童曹玉,从来就会钻这样的空子,趁着流星锤金荣大咧咧地撞锤扬威,站桩喝问的一刹间,一拧自已手中的七尺大枪,陡然化为一招“暗渡陈仓”,一溜寒芒,宛如恶蛟戏水,扎向了流星锤金荣的小腹。
象这种暴然偷袭,武林中的一流高手也会心慌意乱,措手不及,何况金荣也是棍锤之将,一贯都是以力取胜,空有两柄八楞紫金锤在手,失去了英雄用武之地,百忙中只好一侧身,避开了小腹要害,却没能躲得开胯间,让小神童曹玉一枪挑去了比巴掌还大的一片皮肉下来。
疼得流星锤金荣连晃三晃,几乎跌坐在地上。他输得比八手棍冤多了。
瞎狼一声怪吼,荡起了一大片刀芒,劈、砍、剁、削、挑,出手就是连环五刀。
小神童曹玉这才一声冷笑,亮出了乃祖铁笛仙曹鹏的独门绝技五虎断魂枪,摔、砸、磕、崩、挡,一片金铁交鸣声中,将瞎狼石老八的连环五刀,一一给格退了回去。
有道是一寸长一寸强。曹玉的枪长七尺,施展的又是招奇式疾的五虎断魂枪法,枪法又是赛霸王钱刚亲手所教,招招诡异,式式迅猛。瞎狼的刀长仅三尺,名曰雁翎,虽是江湖上夜行人的得手兵器,碰上了号称百兵之祖的七尺长枪,没有精绝的近身搏斗功力,就只有被动挨打的份儿了。何况小神童曹玉又身怀“移形换位”、“黄泉鬼影”、“烈焰趋阴”等三种上乘轻功。
红衣仙子见自己召集来的三个人,转眼之间已伤其二,且瞎狼石老八在自己的手下还算得上是把硬手。她虽对小神童曹玉很有好感,总不能眼睁睁地瞧着瞎狼去自投死路。看曹玉的嘴角隐约地噙着冷笑,大有置瞎狼石老八于死地的决心,她不能坐视不管了。趁石老八连环五刀施展完,还没来得及变招,小神童曹玉又刚合阴阳把,也在即将出枪之际,花正红冒险晃身插在二人的中间,带笑向曹玉说道:“你要的条件,我替老八答应了。”
有了这样好的台阶,小神童知道该收帆转舵了。他双臂一抖,将手中的七尺大枪抛出,从瞎狼石老八的头上飞过,插回了刀枪架子,然后才双手一拱,自报家门道:“小可师兄弟三人乃千里独行的再传弟子,奉师祖之命,作为前站,先一步来到长安向葛教主报到,请红绿二仙子代为先容。”
听小神童曹玉把话说得四面见光,八面见线,真不愧为名师门下。红衣仙子花正红接口问道:“能否请这位少侠以姓名见示,也好去教主驾前禀告。”
小神童曹玉毫不思索地答道:“在下司谷玉。”指了一下大头小鬼说道:“他是我二师弟刘祺。”
见化名司谷玉的小神童曹玉只介绍大头小鬼一人,就不再继续往下介绍,半天没敢答话的瞎狼石老八好象逮住大理了,话中带刺地问:“明明三个大活人,为什么只报出两个名字?难道内里还有什么见不得人的地方?”说完后,从独眼中闪射出的溜溜凶芒,一直盯在了小秦杰的脸上。
送上门来的好生意,小秦杰当然不能不做了,他故作惊人之语道:“不是敝人不愿通名,也不是有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是我的名字奇异,不好让你们喊叫。如此而已,并无其他。”说完后调皮地闭上一只眼,只用一只独眼去盯视瞎狼石老八。众人看了秦杰的滑稽相,包括曹玉和刘祺,都失声笑了起来。
羞刀难以入鞘的瞎狼石老八,一张黑脸泛成了紫羊肝,大怒说道:“普普通通的一个名字,有何奇异的地方,岂有让人喊不出来的道理!我石老八就是不信这个邪!”
鱼儿已经上钩,秦杰按着师父缺德十八手李鸣开的药方抓药了。他扑哧一笑说道:“经过红衣仙子姐姐一说明,咱们大家已经成为一家人。我说我的名字不能喊,你石老八还是不喊的好!”
起的名字不能喊,世界上也少有这种新鲜事。瞎狼石老八更不相信了:“我说不信邪,就是不信邪!你不管叫什么名字,我非得喊上十声八声不可!”
小缺德秦杰怕钩子钩得不结实,又放出了一截线头道:“你能喊不能喊,我心里清楚,又何必强你所难呢。”
瞎狼石老八一跺脚说:“就让你的名字是骂我石老八的祖宗十八代,我姓石的今天也是喊定了,这个邪我今天也是不信定了。快说出你到底叫什么?”
秦杰脸色一整,斩钉截铁地吐出了三个字:“亲妹夫!”
在场的众人先是一怔,紧接着爆发出一阵哄堂大笑。
瞎狼石老八这才知道上了这个小缺德的大当,世上哪有起名叫“亲妹夫”的道理!独目中顿时闪射出饿狼一样的凶芒,大声吼道:“你小子胆敢谎言辱骂石八爷,我非得宰了你不可!”雁翎刀一立,就要上前拼命。
突然一个锦衣英俊的年轻人从对面大殿上一跃而下,先止住瞎狼石老八的扑出,又示意他逼秦杰把话解释清楚。
小缺德秦杰理直气壮地争辩道:“我说名字不好喊,是你自己偏说不信邪,能怪谁来!我乃诗书世家,哪有起名字骂人的道理!只是有些拗口罢了,干么拿刀动枪的?”
那锦衣英俊少年出面干涉了。他不怀好意地说:“只要小兄弟的名字在字义上能说得过去,不是明显地故意骂人,我沙不仁准让石老八遵约喊上十声八声的。倘若真的想骂人不带脏字,阴阳教的人绝咽不下这口恶气。”
听说锦衣少年就是追魂剑沙万里之子沙不仁,小缺德秦杰胸脯一挺,不慌不忙地说:“在下姓秦,山东好汉秦叔宝秦二爷的秦。双字梅夫,梅花香自苦寒来,梅占百花魁的梅,男子汉大丈夫的夫。名字是先父所起,好是真好,只是一不小心,准会喊成亲妹夫,我有时让人喊得不好意思。”说完,两只小手一摊,还作了一个无可奈何的样子。
经秦杰这么一解释,不光沙不仁无词可藉,瞎狼石老八也傻眼了。
这一回真应了小缺德秦杰向曹玉说的那句话了:鲜花再好,也得有绿叶扶持。到了这个份上,秦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