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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起李鸣就要告辞。
气得燕凌霄一跺脚,叫没受伤的背起受伤的。率领残兵败将回转燕山而去。
五毒神砂郭云璞等他们走远,阴然一笑,才抱着李鸣来到一个僻静的所在。放下李鸣,双掌一击。潇湘剑客韩月笙带领四名侍卫从暗影中闪了出来。看见郭云璞救下了侯玉堂,不解地问道:“武凤楼只有师徒二人,总供奉为什么不乘此时机把他收拾掉,也好除去五皇子的有力臂膀。”
五毒神砂不以为然地摇了一下头说:“这小子武功精纯,又有宝刀在手,确实不好对付。
万一杀不了他,再救不下侯玉堂,那就得不偿失了。如今救下了堂儿,十五天限期一到,李鸣该杀头,武凤楼至少也要下狱。五皇子失去当今的信任,比杀了他强多了。当今天子重病在身,哪里受得住这一番折腾?到那时,九千岁还不……”
嘴里说着,一连解了李鸣几个地方的穴道。李鸣只睁开了双眼,却是不能动弹,也不能说话。韩月笙也试着解了几处,仍是不能见效。
五毒神砂郭云璞老脸一红说:“先天无极派点穴手法确实高明,先救回密云再说吧。”
六人六骑,带着李鸣,抄僻静小路驰向了密云别宫。
五毒神砂郭云璞一行到了密云别宫,先向特来找侯国英密商起事大计的魏忠贤详叙了一切经过。魏忠贤挥手赶走了身旁众人,缓缓走到郭云璞身边,轻轻拍了一下他的肩头,悄声说道:“刚接密报,昨天天启那个短命鬼已昏厥了三次,我所以迟迟未能回京,就是因为等你。原来我担心英儿被姓江的缠住了手脚,失去了我的擎天柱。
但她毕竟是我的好女儿,用计把江剑臣弄得只剩一口气,看样子,是不足为虑了。走,找国英去,咱三人最后计议一下,我明日便率队回京。等天启一死,先杀了五哥儿,就大局铁定了。”
郭云璞沉吟了一下,魏忠贤道:“云璞,英儿是我的左膀,你是我的右臂,这还有什么怀疑的?”
郭云璞心中虽然想说候国英已是一只靠不住的左膀,但嘴里哪敢说出?刚想提醒魏忠贤好好劝说侯国英一下,关键时刻可别在她身上出了毛病,魏忠贤已拉着他的手向侯国英的住处走去。
侯国英的贴身侍婢荣儿把他们二人引进了院内。郭云璞早已一眼看见江剑臣坐在一辆非常精致的四轮小车上,面色苍白,神情萎靡不振,由女魔王侯国英亲自推着,从林间小道上缓缓走来。
五毒神砂深知女魔王的厉害,离老远就躬身问好,魏忠贤的眉头微皱。江剑臣脸色一寒,扭过头去,对侯国英说道:“我想睡觉了,叫荣儿推我回去。”
女魔王把车子停下,唤来了荣儿,又含笑附在江剑臣耳边悄悄低语了一阵子,才让荣儿接过了车子。
三人来到了侯国英的签押房,没等魏忠贤说话,侯国英就埋怨起来:“义父有事,就该派人来叫我过去。看,又惹他不高兴了!”
魏忠贤叹了一口气说:“你也太迁就他了!一个身子半残的人,值得你这么对他低三下四吗?你简直变成了另一个人!一点也不象当年大马金刀叱咤风云的女魔王了。”
侯国英似娇似嗔,很不耐烦,噘着嘴问道:“好了,好了,别扯这么远啦!义父有什么事,你就快说吧。”
魏忠贤压下满怀的不快,把宫内天启昏厥、起事在即的话,说了一遍,要侯国英拿个主意。侯国英沉思了一下说:“朝中大臣,皆我们心腹。只有杨鹤父子,可能倒向信王。五万锦衣卫士,我已集结在密云宫外,御林军都指挥左光斗早已蓄势待发。义父今日下午起驾,二更可抵京师。一俟天启晏驾,突然发动,何愁大事不成?只是,要谨防走露消息。我该伺候剑臣吃药了。”
郭云璞见侯国英这就要走,急忙阻住了她的去路,恳切地说道:“云璞奉小爷之命,已将侯玉堂截回。只是他穴道被点,我无能解开。请小爷转请江三爷告诉解穴手法,解开了玉堂的穴道,也好为起事出些死力。”说罢,又连打两躬。
侯国英好象怕耽误了江剑臣吃药的时间,又好似对这件事不太热心,寒声说道:“亏你还是老江湖,独门点穴手法,他会随便告诉别人吗!”
郭云璞听罢一急,侯国英已接着说道:“你回去叫人把他送来,由我想办法好了。”
话未说完,身子已转了过去。郭云璞苦笑了一下,只得先保护魏忠贤回他的寝宫。然后唤来了韩月笙,命他把义子侯玉堂送往侯国英的住处。
奸阉魏忠贤手下的人物,都对女魔王侯国英俯首帖耳,特别是韩月笙和晏日华,简直是死心塌地地为她卖命。所以,韩月笙进来后,把假侯玉堂放下,就垂手侍立在女魔王身侧。
江剑臣刚吃罢药,在一张软榻上打坐运功。
可他一眼看到放在地上的竟是他的爱徒李鸣,心里陡然一惊。怕被女魔王看出破绽,瘦削的脸上仍装得平静异常。侯国英看了他一眼,和声对韩月笙说道:“韩侍卫,你回去吧。请告诉总供奉,我请三爷帮着解开穴道,还有用他之处。”
潇湘剑客驯服地向她行了一礼,匆匆离去。
韩月笙走后,女魔王扑到江剑臣的软榻前,赔着小心求道:“这个人是郭云璞的干儿子,我不得不给他个面子。我的好人,求求你,解开他的穴道吧。”
她一面说着,一面屈一膝在床沿边上跪下,双手合十,象拜佛似地,还很滑稽地念了一声“阿弥陀佛”。
江剑臣怕答应得快了,引起女魔王的疑心,故意寒着脸说:“我的真气到现在还是聚不起来,怎么给他解穴?”说完,就闭上眼睛。女魔王忙又哀求道:“你的嘴,我的手,凑合一点吧!”说完,退在床下,又给江剑臣作了一揖。
江剑臣故意叹了一口气,说了该解的穴道,侯国英玉指连点。李鸣装得更象,先睁开眼,向江剑臣投去凶狠的一瞥,又过了一会,才爬起身来谢过小爷的大恩。
江剑臣恨不得侯国英马上出去,好和李鸣交谈。他也真得承认这个缺德小子有胆有识,竟敢在女魔王面前施展舍身喂虎的诡计。幸好瞒过了侯国英,不然,岂不是白送了一条性命!
正默默地想着,女魔王突然象想起一件非常要紧的事情似地,说道:“侯玉堂,你等我一下,我有一件事情要你去急办。”说完翩然走出。
江剑臣刚想用眼色示意李鸣看一看她是否真的走了。缺德十八手李鸣已悄声说道:“师父,我的把戏被她看穿了。”
江剑臣一怔,李鸣低声叹了一口气说:“我算真的服她了!尽管我费尽了心机,还是没有逃过她的眼光。不过,她决不会揭破这一层纸。不然,她又怎能给咱爷们留个交谈的空隙?”
江剑臣的心,象被针刺了一下似地,他默然了。他知道,自从自己不告而别,离了圣泉宫,女魔王侯国英如疯似癫,到处寻找。她导演了侯玉堂假冒李鸣、杀人嫁祸的闹剧,意在逼自己出头,她遍请天下魔头对付自己,想毁去自己的武功,为的是一生一世长相厮守。
这次力尽致残,又是她把自己救回密云别宫,用尽了大内良药,悉心照料,日以继夜,寸步不离,完全象一个温柔贤淑的妻子,极尽妇道。如今明明发现了李鸣的诡计,她竟然佯装不知,不去揭穿,还不是为了自己?
可是,她的这一片痴情即便能得到掌门师兄的谅解,又怎能逃过新君登基后的国法?要知道,她是魏阉附逆中的第二个该杀头的罪人啊!李鸣也有些不忍,悄声向师父说道“但愿她能回头,不再替奸阉卖命。说不定大家拼着死命,或可替她开脱一二。”
就在师徒二人暗暗感激女魔王的时侯,侯国英已步履轻盈地走了进来,手中还拿着一个大大的纸包,冷然对李鸣说道:“听你义父郭云璞提起,你最爱赌博,也最善赌博。这是十万两京城四海钱庄的通票,你全部带上,立即到会仙楼饭店找一个叫野鸡溜子的刘二孬,叫他带你去御林军的锦衣卫的头目们经常聚赌的秘密赌窟。只要你把这十万两银子先输后赢,再慢慢输光,就算你的大功一件。千万记住,要先赢后输,一定要赌个通霄。快去吧!”
等李鸣从江剑臣的眼里看到了让走的目光,才匆匆地向侯国英、江剑臣二人行礼告辞。
当李鸣快要走到门口时,女魔王侯国英又叫住了他:“侯玉堂,你可别把银子拐跑了!需知一任清知府,才十万雪花银呢。”说完,再一挥手,就忙着去给江剑臣轻揉各处穴道去了。
缺德十八手李鸣顿觉手中这一个扁扁的纸包,异常沉重起来。女魔王的言外之意和不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