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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如瑗从怀中取出两个纸包,递到荆山毒叟手上,一面说道:“只是我大姐说,这两包药中,渗有毒药,她说,好在老丈是精研毒药的名家,自有解毒之法。”
荆山毒叟奇道:“她居然会告诉你药中渗了毒药?”
艾如瑗暗暗想道:“是啊,这话本来只能告诉大哥的,再由大哥向他请教,就不会使人起疑了。”
荆山毒叟打开纸包,上写着“一”的,那包药物,凑近鼻子,闻了一闻,然后又用小指甲挑了少许,放到舌尖上,尝着味道,脸上微微变色,接着又点点头道:“桃花女果然也是用毒能手,此药之中,不但配有解毒之药,而且还有剧毒之药!”
说着又打开了“二”字的那一包,也同样挑了少许,放入口中。
南振岳怀疑道:“那么这药到底是毒药还是解毒之药?”
荆山毒叟哈哈笑道:“这就是配制之妙了,此药可说两者都有,第一包中的解药,似是专解宫如玉暗下手脚给令堂所服的一种药物而设,但此药虽解,第一包中的毒药,却又发生了作用。
因此,三天之后,必须再服第二包。
因为第二包中的解药,就是针对第一包的毒药而制,那时第一包之毒虽解,第二包的毒,又在三天后发作了。
老朽要做的事,这么看来,倒有两件,六天时间……老朽必须在六天之内,找出两种对症的药来,才能化险为夷,这真是两件大难题……”
南振岳道:“怎会有两件难题了?“荆山毒叟叹了口气道:“方才老朽说的每包之中,有毒药,也有解毒之药,其实只是渗在主药中的附属之药,和令堂的真正病因,丝毫无关。
老朽说的两件难题,第一是必须在六天之内,替令堂解去第二包中的毒药,唉,难就难在它似毒非毒,根本就不是真正的毒药,但却有毒药发作时的效果。
第二件难题,就是替令堂找出对症之药,不过这一点,如今总算稍有眉目。”
南振岳听得心头一宽,道:“老丈已有眉目了?”
荆山毒叟道:“说来惭愧,老朽也是从这两包药中发现的……”
艾如瑗道:“那是老丈说的这两包药中的主药了?”
荆山毒叟道:“不错,这两包药中的主药,自然是对症之药无疑,老朽发现这主药,好像是缓和某处经络,和舒散筋骨的药物,今后在治疗上就不难迎刃而解。”说到这里,不由哈哈一笑,道:“尽这六天时光,老朽最少也得先找出它那种似毒非毒的解药来!”
他手上拿着两包药粉,大步朝石榻走去,一面回过头来又道:“目前既有这两包药粉,快给令堂服下一包吧!”
南振岳眼看荆山毒叟说的如此肯定,心中虽有疑问,也不好再说。
艾如瑗站在他身边,因碍着荆山毒叟和卫劲秋、陆明慧三人,自然不能说山大姐临走时再三嘱咐,要南振岳早些把母亲送到黄家堡的话来。
心中暗暗忖道:“反正还有五天时间,等到没人的时候,再和大哥说吧!”
荆山毒叟取过了一个磁碗,用水调好药粉,拨开老师太紧闭的牙关,小心翼翼的把药灌了下去。
石室中静得堕针可闻,大家都在等侯老师太服药后的反应,是以谁也没有作声。
荆山毒叟灌下药水,两道炯炯眼神,也是一霎不霎的紧盯在老师太苍白的脸上,他内心显然也是极度的紧张!
这样过了约莫盏茶光景。
荆山毒叟伸过手去,翻起老师太眼皮,仔细的瞧了一阵,然后又替老师太切了一会脉,放下手腕,轻轻叹了口气道:“厉害,厉害,桃花女这解药,当真神效得很!”
南振岳站在榻前,依然看不出半点症兆,自己母亲和方才服药之前,根本并无不同,忍不住问道:“老丈;家母好些了么?”
荆山毒叟笑道:“令堂真元耗竭,气机微弱,老弟自然瞧不出来,她此刻药性已经行开。
宫如玉给她服的毒药,业已消解,而这一包中的毒药,要在三日之后,才会发作,此时已和昨天的情形相同,剩下的只是原来的病况了。
如果老朽推测不错,这包药中主药的药性行开之后,今天子夜过后,令堂的病势,也许可以稍为好转,当在第四、第五两天上,令堂也许可以清醒过来,那就证明这主药正是对症之药了。
这对老朽来说,也有莫大帮助,可以找出治疗方法来。”
南振岳感激的道:“老丈这份大德,岳振南永铭肺腑,感谢不尽。”
荆山毒叟呵呵笑道:“南……哦,老弟你姓岳?”
南振岳道:“南振岳原是在下化名,在下正是岳振南。”
荆山毒叟口中“啊”了一声,身子突然朝前晃动!
南振岳听出荆山毒叟“啊”声有异,随着举目瞧去!只见荆山毒叟双手捧头,额前青筋暴绽,目光凌厉,朝自己四人一阵打量!
突然目光落在艾如瑗身上,狞笑道:“你……敢……暗算老夫……”
左手抱头,右手突然一掌,迎面直劈过去!
南振岳心头方自一楞,不知荆山毒叟突然间发生了什么急症,及见他怀疑艾如瑗对他暗算。
艾如瑗明明站在身边,连手也没动—下,正待出声阻拦,荆山毒叟的掌风,已然劈到!
艾如瑗被他突如其来的一击,不由大吃一惊,慌忙身躯一闪,躲开他掌风,一面急急叫道:“老丈,我没有暗算你咯,你帮我恢复武功,我感谢你还来不及呢!”
荆山毒叟一掌劈出,口中又哼了一声,慌忙举手捧头,敢情他痛得厉害,身子也弯了下去,口中哼道:“丫头你好……”
南振岳吃惊道:“老丈怎么了?”
荆山毒叟突然凄厉叫道:“痛死我也!”
南振岳瞧得大为骇异,这斗室之中,只有自己四人,艾如瑗明明就站在自己身边,根本连手也没动一下,自然不会暗算于他。
就是卫劲秋、陆明慧两人,也只是静静的站在边上,不可能出手暗算,但石室中除了自己四人,更不可能有人潜入,乘机偷袭。
心念电旋,急忙问道:“老丈怎么了?”
荆山毒叟一掌劈出,口中哼了一声,双手捧头,痛得连身子都弯了下去,凄厉叫道:“痛死我也……”
脚下踉跄,连冲了三步,突然抬起头来,凌乱目光,向三人面上掠过,猛地双手箕张,纵身朝艾如瑗扑来,口中厉喝道:“丫头……”
这一扑,其势之猛,宛如负伤之兽!
艾如瑗已惊惶失措,此时一见荆山毒叟猛向自己扑来,慌忙朝横里跃了开去,口中急叫道:“大哥,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南振岳眼见荆山毒叟气息咻咻,一脸都是狞厉之色,心头大惊,横闪一步,挡着艾如瑗身子,说道:“老丈快请住手,有话好说!”
荆山毒叟追扑过来的身子,并没收势,对南振岳的话声,也恍如未闻,艾如瑗朝横里闪开,他的双掌却闪电向南振岳胸前拍下!
掌势奇快,掌风奇重,前所未见!
卫劲秋急忙喝道:“南兄小心!”
南振岳没想到他会翻脸成仇,不但不理自己劝解,反而乘势朝自己劈落,心头大惊要待闪避,已是不及,遑论封解?百忙之中,只好猛吸一口真气,提气护胸,硬接对方双掌!
只听“蓬”,然一声,荆山毒叟的双掌,不偏不倚击在南振岳胸前!
这一下,瞧得艾如瑗粉脸失色,连卫劲秋,陆明慧也都瞿然一惊!
荆山毒叟这一击,何等凌厉,南振岳纵然仗着身上穿有师傅的金猱衣,也觉如中两柄巨槌,自己提聚胸前的护身真气,几乎被他震散,身不由己的往后连退了几步,背脊业已贴到石墙之上!
艾如瑗吓得一颗心要从口腔里直跳出来,急急忙忙问道:“大哥,你快运气试试,受了伤么?”
南振岳略微调息,微笑道:“还好,没什么。”
荆山毒叟闷哼一声,身躯翻腾,疾向卫劲秋与陆明慧两人之间摔去。他似已无法支持,身子一歪,蓬然一声,跌坐了下去。
卫劲秋慌忙出手把他扶住,说道:“老前辈,怎么了?”
荆山毒叟狂吼一声,身子从地上弹起,挥手一拳,对准卫劲秋面门直击过去。
卫劲秋猛吃一惊,上身向左一偏,避开拳势,骇然道:“老前辈……”
荆山毒叟一拳落空,又是大叫一声,转向右侧冲去,反手一撩,一记“赤手缚龙”,闪电朝陆明慧的右肩抓去。
他当真形同疯虎,见人就扑!
陆明慧武功较差,那想闪得开他这一记擒拿手法,只觉右臂一紧,骨痛欲裂,口中发出一声尖叫!
荆山毒叟右手一把捞住她的右臂,双目凶光暴炽,左手一掌。闪电朝陆明慧头顶拍下!
这一掌要是给他拍落,陆明慧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