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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吃苦耐劳,最沉默寡言,但他绝对是办事最有效率的手下,这点让乔老大很欣赏。
只有背景没有能力的都是垃圾。
既有仇恨又有追求的才是赢家。
乔振彪有了个想法,他想让这孤儿成为比他还要强大的人,没有感情的人才能更绝情。
江夏元说着竟笑起来,他看着齐晖,“我离开路滨的时候还是个瘦小的被看不起的小子,你有没有想过,某一天我会变成现在这样。”
这一切远远超乎齐晖的想象。
“假如那时候我没失忆就好了,假如我没失忆,我一定可以毫不留情的对你下手。”江夏元漠然道。
可惜他成了黄拾,可惜黄拾也爱上了齐晖。
“我不知道你会遭遇这么多事,如果我——”
江夏元打断齐晖“你要知道,这世界上是没有如果的… …你害死了我妈。”
“我道歉。”
“世上最廉价的,不就是道歉二字吗?”
“… …夏元。”
“当年你回校后,发现我退学了,有没有那么一点点愧疚。”
“我一直想跟道歉。”
“是吗,我还以为你们三个去庆祝了,庆祝我这种人终于消失了… …”
“你究竟想怎样?痛快说出来,把我也打了,把我也锁在仓库,我全部都接受。”齐晖豁出去了,站起来,他想着,哪怕江夏元要让他跪下,为了江母,他也必须跪下。
江夏元又开始笑,但表情显得阴晴不定,他走到齐晖跟前,用手覆盖在他心口,缓缓说道:“我要你的心。”
齐晖抬头,正对着江夏元的眼睛,对方的眸子深得像一潭水。
“我要你为我着迷,一辈子只看着我一个,只听我的话,只在我身子底下喘息… …”
齐晖不说话。
“那你是希望我来硬的?把你扒光了,吊起来慢慢玩弄… …”江夏元说着,转过身去,视线扫视着周围,“皮带,领带,绳子,该怎么绑好呢… …”
他沉醉于用语言来侮辱身后那个人。
齐晖站着,忍气吞声,他突然一个冲动,往前跨了两步,快速走到江夏元身后,按住他的肩膀把他扳过身来,江夏元挑眉,不知道他要干嘛。
下一秒他看见齐晖伸出右手,抓住他的头发,把他的头压到齐晖跟前,快速地吻了上去。
他的动作依旧笨拙而粗鲁,四片唇相接摩擦,没有丝毫甜蜜,但江夏元头顶却仿佛炸开一个响雷。
太粗鲁,甚至不小心地咬了他的舌头。
齐晖很快退开,他的脸涨得通红,“给我点时间好吗。”
他有感觉,这才可怕,他喜欢了那么多年的女人,如今却要被一个男人耍的团团转,更丢脸的是,自己也似乎动了心思。
心脏狂跳,体温骤然升高,这算不算感觉?
太恐怖!
“我… …靠,好烦!”齐晖调头,疯狂地奔出房间,他摔上门,焦急跑去搭电梯。
江夏元站在那里,呆了好一会儿,这才反应过来,跟着冲了出去,眼看着点头数字逐层递减,他懊恼地捶着墙。
齐晖的每一次主动都让他如获至宝,这让他开始厌恶自己。
江夏元摸着唇,沿着墙壁慢慢滑下来,最后坐在地上,忍不住笑了一声。
他拿出手机拨了个电话,“黑炎,帮我看着齐晖,出了状况随时汇报。”
齐晖跑回以前的公寓那里,朝着陈春香家大力地敲门。
“要死啦,敲门敲得那么大声,打坏了你赔我啊!”陈春香大骂着过来开门,门一打开就看见齐晖窜了进来,扑到沙发上,把头埋在靠枕地下。
“齐混账!你半夜闯到我家是想做什么啊!”陈春香过来拉齐晖,齐晖闷声说道:
“春香,还有没有空房,快借我睡一晚。”
“哎呀呀,什么态度啊,你快出去,我家老头子回来可是要误会的啊!”
陈春香动手把齐晖拉起来,这才发现他整张脸涨的通红。
“又去喝酒,又去喝酒哈!怎么就没遇上个打劫的把你给扒光了!”陈春香一边骂着,一边帮齐晖倒水喝,折腾了很久才在一楼给他找了间空房。
齐晖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觉,他只觉得嘴唇火辣辣的热,满脑子都是江夏元的身影。
仿佛自己也看见了再仓库里蜷缩着的江夏元;一个人蹲在光陈街头的江夏元;被人追着满街跑的江夏元;被打伤了在地上爬的夏元,以及说要杀了自己的江夏元。
他有无数的机会可以杀自己,却没有动过手。
窝囊的齐晖,就那样想着江夏元的样子,一个人躲在被窝里干起了他第一次觉得龌龊的事。
过了不久,江夏元出了点事,他最近独来独往,黑炎又负责跟着齐晖,陈五的人埋伏在他每天去会所的必经之处,本来想用麻袋套住江夏元,乱棍打死,但办事的小弟太不利索,临时乱了套,被发现了,只得胡乱地开了几枪,但并没有打中。
可齐晖这边,却接到了一个电话,一个陌生的声音告诉他,江夏元被绑在光陈的码头,想要救人就单枪匹马过去。
这局势相当诡谲,江夏元被绑,如果对方知道他的底细,要赎金应该向光陈组,而不是一个小小的齐晖,而且——有几个人知道齐晖和江夏元的关系?
可齐晖却管不了这些,当他急匆匆赶到城区码头的时候,却根本见不着江夏元的影子,一帮正围着小桌子喝酒打牌的人一见他过来,便问:
“你就是齐晖?”
“江夏元呢?”
“江公子可不在我们这儿。”一脸上带疤的中年男子说。
齐晖这才领悟过来,暗骂自己太过冲动。“你们是什么人?”
“我们是什么人你就没必要知道了,你得罪了某个人,我们不过是奉命行事。”刀疤说着对身边的人说,“把他绑起来吧。”
几个人立刻扑过来,齐晖站定,冲着为首扑过来的人腰上就是一脚,完了再给旁边的人补上一拳,两个人嚎着退到一边,刀疤好奇地看着,好一会儿才说:“你这小子身手不错啊!”
英雄一般惺惺相惜,只可惜他今天只是按交代办事。
齐晖不屑地笑道:“就凭你们几个就想抓我,再活几百年吧!”
刀疤有点动怒,他也不是什么镇定的人,一摆手,刚才分散坐在各地的六七个人纷纷站起来,朝着齐晖聚拢过来。
几个来回过后,齐晖虽然能打,但终究寡不敌众,被强行按倒在地上,几个人硬是要他跪下,他全身绷紧,不让膝盖着地。
刀疤说:“你还挺有骨气!”
齐晖呸的一声,一口血水吐在刀疤脸上,他的牙齿被打得松动。
刀疤一愣,用手擦掉脸上的血水,嘿嘿笑两声,伸出手朝旁边的手下说:“拿棍子来!”
他接过棍子,第一棍就往齐晖脸上打去,齐晖痛哼一声,半边脸就肿了起来,满嘴流血,但他还是笑着,一张嘴,血和涎水就流了出来,滴了一地。
刀疤揪住齐晖的头发,“我看你也算个汉子,只可惜我今日是听命行事,对不住了。”他说着叫几个手下把齐晖绑了,锁进码头上一个集装箱里。
江夏元也接到了电话,黑炎汇报,“头儿,齐先生一个人去了码头,那边太空旷,我不能接近,但照目前情势看来,齐先生很危险。”
这边刚挂了电话,又接到一个电话,一个沙哑的男声对他说:“到城区码头,一个人,不然对不住齐晖了。”
江夏元一听,啪的挂了电话,驱车就往码头赶。
车子直接开到码头,江夏元一下车就朝着刀疤他们吼:“人呢!”
刀疤这边抬头一看,江公子果然单枪匹马的过来了,看来上面说的还真是对的,江公子对那个叫齐晖的男人不同寻常。
刀疤站起来,朝着江夏元说:“江公子,出钱叫我干这笔生意的人说了,只要你江公子一只手,就放过齐先生。”
江夏元说:“你不是光陈的,你是庆六帮的。”
刀疤没想到他会这么问,但还是答道:“没错。”
“是光陈组的谁,叫你这么做的?”江夏元又问。
刀疤吃了一惊,暗自思忖自己哪里泄露了。但他很快就恢复平静,“我只是拿人钱财替人消灾,今天你要是给我一只手,我就还你一个齐晖,怎么样?”
江夏元环顾四周,皱眉道:“他人呢。”
刀疤恍然大悟,对着旁边几个人说:“把他带出来。”
半晌,齐晖被拉了出来,全身用绳索绑的结实,他一看见江夏元,远远地朝他笑笑,一嘴巴都是血。
这个说恨他恨之入骨的男人,一听到自己出事了,还是拼命赶过来了。
江夏元面色凝重,对着刀疤说:“拿刀来。”
刀疤一示意,一个人便小跑着给江夏元送来一把锋利的刀子。
“说话算话。”江夏元冲着刀疤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