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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不是爱国问题,而是我一家子让人盯了,不跑远点,彻底点,即便去了海南,一个国家的,几张飞机票,也会让人家缠着。还不如彻底走了呢。出国总是不易,他们纵使有人跟来,老外的金发碧眼里,分辨同胞总是容易,下手也就没国内方便。”岑娇娜含泪道。贾文静说:“移民哪是说说就能办到的,你有过案底……”
“这事我能办。”湛蓝筝先给个定心丸,又反复问,“和家人商量好,是出去避风头,还是彻底走人。老人总是舍不得故土。”
可岑家老人上了年纪,哪里禁得住这般吓唬,直呼要走人,死在这里,坟地搞不好让人挖了鞭尸。岑家对湛家肯出力帮忙移民,甚至承诺解决头几年的经济问题,感恩戴德。临走前,岑娇娜跪下,湛蓝筝扶起她,还没开口劝慰,对方已抢先,“湛虚衡呢?我想见他。这一走,恐怕再也……”说罢泪流满面。
湛蓝筝苦笑,最终结果是娇娜移民,弟弟搞不好真会犯傻,哪能让他得到消息?亲自派傀儡把守,软禁弟弟一个月,通令全家,不得把岑娇娜的真实情况说给湛虚衡听。湛蓝筝时常探望弟弟,只道“放出来没问题,她还要和家人缓缓,你别心急”。自己也清楚这谎言瞒不住多久,她虽和父母解释了关着弟弟的原因,但也不得谅解。齐音然认定惹得湛虚衡如此的是岑娇娜,岑娇娜是湛蓝筝带来的人,这罪过还是要算在大女儿身上。她又因为孙桥和程澄近几周关系突飞猛进,彻底冷落湛歆爱,而湛蓝筝并不干涉,反倒鼓励孙桥多陪陪程澄,心生怨愤。见小女儿对着穿不上的订婚礼服垂泪,也跟着心疼,和湛蓝筝的母女关系更加冷淡。湛明儒也埋怨女儿识人不慧,一个孙桥一个岑娇娜,害了他一双儿女。湛蓝筝只冷笑,慧不慧的,反正我落难的时候,是人家义不容辞帮忙,当众落井下石的反倒是自家人。说罢只管哄着赫莞尔生下的小女婴,一脸疼爱。湛明儒和齐音然更受不得大女儿对仇敌的孩子如此照顾,甚至要以母亲自居,湛家亲情愈发紧张,湛虚衡成了一根绷断的弦。
他在软禁中会得了消息,是因为湛思露莫名其妙地滚进他的房间,咿咿呀呀讨糖吃。湛虚衡灵机一动,“乖露露,哥哥给你糖,你告诉哥哥,这个姐姐——”他亮出手机上岑娇娜的照相,“去了哪里好不好?”
湛思露不理他,只管要糖。湛虚衡耐着性子说了几遍,傻露露攥紧一把糖果,笑了,“走……走……”
上下挥动胳膊,如翩跹鸟儿,“飞飞……飞飞……不回来……飞飞……不回来……”
湛虚衡心内燃起一股火焰,烧灼五脏六腑,“是不是……移民?移民?你懂吗?移民。”
湛思露含着糖,乐呵呵地点头。
湛虚衡一屁股坐到地上,他早知道会是如此。傻子不会说谎,而姐姐一直以来的含糊,更是验证了事情的结果,是对自己最坏的那个。
茫然抬起头,一脸男儿泪。湛思露带着糖不知滚去哪里。
娇娜还是走了。她换了国籍,按着湛家祖训,除非自己不是湛家子弟,否则不可和她长相厮守。
姐姐说,这祖训不是不能改,但不会为自己改。守着湛家人的身份,自己等不来拨云见日的那天了。
岁月蹉跎,岂能耽误?
独自品尝思念,痛不欲生。湛虚衡才发现自己当真爱得深,岑娇娜的明快犹如一束阳光,照耀在他“无所谓”的灰暗生命中,他习惯了给她当司机,习惯了有她八卦说笑的日子,习惯了让她追着打,听她脆生生地骂自己“天然呆”。
也许很傻,但他心甘情愿傻一次。
门是开着的,傀儡都不见了。湛虚衡不知为何会这样,但也不去多想。
他穿梭在暗夜中,步伐坚定,走向刑房。
夜深人静,湛蓝筝被凤晓白唤醒。
“出事了?”她拎过外套,知道今晚轮到凤晓白去哄那睡不安分的宗女婴,突发的事情,他总会先知道。
凤晓白罕见紧张说:“你弟弟犯傻去了。”
三更滚雷。
湛蓝筝惊道:“什么?!他进行到哪步了?”
“……”凤晓白艰难开口,“……他忍了太久,终于捱不过,吼出来让我听到的时候,已经废得差不多了……”
湛蓝筝跳下床,凤晓白搂过她的肩,“你要有心理准备……他废自己的方法不大对,恐怕……性命有恙……”
门外炸起齐音然歇斯底里的哭喊,湛明儒喊医生的嗓门已经变调,湛蓝筝脚踏实地,却浑身飘忽,犹如平地现了空洞,她坠进去,出不来了……
作者有话要说:湛家这条规则,可能大家会提出质疑,因为严格意义上,无涯也算外族——神族。为了文章不累赘,我没法把祖训一条条都给写清楚,反正大家明白啥是门户之见就好。对人对妖对鬼都如此,神仙地位高过湛家,自然就不用遵守这规定。
☆、第七章 选择(本卷完)
蓝筝跑到祠堂;捧出香炉和神牌,捻起三柱高香,法杖一点;一根香已燃出暗红烟气。
“不可以。”
宗锦在祠堂门口淡道,“这个时候无涯回来;我父亲也会回来,我们就无法除掉姎妱了。”
湛蓝筝点燃第二柱香。
宗锦道:“眼下除西山冰雪阵;其余封印已悉数封回。只待你我二人西山一行,封阵的同时即可试探姎妱最后容忍度——你今日一旦燃香,一切前功尽弃。”
“我叫回我师父救我弟弟——”湛蓝筝开口;“你父亲得以脱身;你也有救了。”
“对于我而言,姎妱还在,我的未来就莫测。”宗锦肯定道,“家父和姎妱相处万年,和我不过二十年,何况对家父而言——”宗锦自我嘲弄着,“孩子随时都能找女子生出来,不过视心情罢了。我在家父心中的分量有多重,我自己清楚。其实我很羡慕你,湛掌门,你摊上了无涯上仙当师父。他为你能做到这一步,还是别辜负他了。”
“我弟弟——”
“如果你能使用一诺千金咒,最高级的那种誓言,发誓你今后的第一个孩子,一定姓宗,继我的嗣。那么你我二人用法杖法戒一并施救,湛虚衡功力断然不存,但性命可保。”宗锦开出条件。
湛蓝筝不解,“这件事情我好像早就答应过你。”
“我要你再发一个更稳固的誓言。湛掌门很容易变卦的。”宗锦轻笑,湛蓝筝依然不解,“如此,我可以借我的孩子名正言顺地吞了宗家。”
“宗家已经被家母搞得名存实亡,若湛掌门的孩子当了宗家掌门,反而更有重振的希望。”
“你已经有女儿了!”
“我不想她卷进来了。”宗锦平平淡淡道,“当然,如果你生了儿子,如果她长大后……这些不是我能管的。”
“听阁下的口气,是认定自己命不久矣了?”湛蓝筝嘲讽说。
宗锦微微一笑,“两手准备。但无论我能否存活,用你的野心和你的孩子,恶心了你,恶心凤晓白,恶心你们全家,我都很高兴。而且如果我活着,那你的第一个孩子,当然要姓宗了。”他冷漠而刻毒地笑。
湛蓝筝在心底苦笑,自己和晓白将来的第一个孩子如果姓宗,继承的是宗锦的名分,那么湛家上下不啻于吞了一万只苍蝇,而晓白……
“我保证,”宗锦取出法戒,庄严道,“只要你动用一诺千金咒发誓,那么我尽我全部功力去抢救你的弟弟,决不留后手。”
湛蓝筝看了神牌一眼,掐灭香烟,法杖掉转,于空中划下阵法,“我承诺——”
五天后——
“……从湛思露口中知道岑娇娜远走的消息后,我那笨蛋弟弟就怒极攻心地去了刑房,没给自己留任何后路……在小爱之后,我又赔了一个弟弟。”湛蓝筝将茶水恭敬奉上,“爷爷,都是您的孙辈,您现在怎么想呢?”
湛修慈慢慢翻开紫砂茶盖,见那白气并不轻缓,反如那烧开的水蒸气般,急急升起,急急散开。
他凝望翻起涟漪的碧绿茶水,许久方道:“你刚看过衡儿?他如何了?”
“爷爷早上不是看过了吗,怎么又问我啊?” 湛蓝筝不急不徐道,“弟弟功力全无,但身子已开始恢复,医生说今后会和一个正常男子一样健康强壮,能做到这一步,把损失降到最低,多亏了宗掌门及时以法戒之力相助。”
“我知道你必然答应了他苛刻条件。”湛修慈苦笑,“你是掌门,我也不问那么详细……只是你父母的态度,你不必太介怀。”
湛蓝筝微微顺睫:那日她和宗锦耗费大量功力,连续十二个小时呵护着湛虚衡的元气与精魄,凝聚着他的生命力,好不容易才把人从鬼门关抢回。饶是半神之躯的宗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