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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孙桥救人的时候,“原初”恰好大规模出动,以湛垚为诱饵,引走自己,再用湛蓝筝那几个白痴朋友引走大部分留守傀儡,最后让孙桥在最短时间内,如入无人之境,砍翻仅剩的几个傀儡,还在刑房墙壁上,留下“原初”的字样——摆明他们和原初组织的关联。
一切已集中在“原初”——这个突然出现的玄黄界神秘组织。
湛家父子都说不准身份的女子湛飘雅,握着齐全的宗家礼器,附上真实可靠的自身历史叙说,举行了一场原汁原味的祭祀仪式,配上正经的湛家手诀和咒语,可以操纵一股神秘强大的金红色力量。信心十足,誓言掀翻目前的玄黄界,重建秩序。
矛头,竟先对上自己。
太可笑了。怎么着,也不该轮到自己吧?
昨晚,当他看到那份湛飘雅和姎妱连署的帛书后,只感到还算清晰的思路被彻底扯烂——几分钟前,他还觉得“原初”对上的应该是湛家,湛垚是湛家人,事发地在湛家主宅门口。但是这份帛书,推翻了这个存在不到五分钟的结论。
姎妱明确地说,湛飘雅,杀了宗锦,我为你撑腰。
不过瞬间的闪神,湛垚就让那群白衣人丢开,从山坡上滚下——江宜月尖叫着冲过去,她哪里拦得住?
自己跟上前,只得以抢救湛垚为第一要务。再抬头的时候,湛飘雅和那群白衣人,都已不见了。
登上土坡,原来那后面是一条东西走向的大路。如果对方是开车而来,想必已走远。
手指尖有电光噼啪闪过,告知他留在湛家刑房的傀儡,已被一一击破。是救湛家人的吗?一个声东击西之策。不过湛家人都失去法力,跑也跑不到哪里去。
他立刻放了两批傀儡,一批迅速杀回湛家,另一批试图寻找消失的湛飘雅等人——当然这很难,自己无法给傀儡具体的对象资料,也就不存在大海能捞上针的可能。在明确湛垚只是昏迷,暂无生命危险后,他立刻驱车赶回湛家。只一看到贾文静若干人,就即刻明白:救的不是湛家人,是白痴程。
回到刑房,更是混乱——屏风碎了,傀儡都断开了,萧婷晕了,墙壁上‘原初’两个大字,刺目地很。他冷笑着拔下那柄钢刀,白刃雪亮,映得他脸颊斜长。
“是来救程澄的?”宗锦温和地请教湛修慈,“没把您几位给救走?啊——湛歆爱不见了。我猜猜——有武功,肯救程澄,大概只有孙桥和凤晓白。哪一位呢?这么狠毒的刀法,应该是孙桥。为何还带走湛歆爱?湛夫人,您能告诉我是怎么回事吗?”
齐音然默不作声,宗锦的态度,意味着小女儿已顺利离开这个魔窟——至少活了一个女儿,她已心满意足,以后便是死,她也不会再哀求或配合宗锦了。
宗锦体谅地微笑,“或许我该换个人问,湛明嫣女士,您能告诉我什么情报吗?如果您肯说出来,我就考虑治疗湛思露。”
湛明嫣抬头,她望着湛修慈——后者面无表情。她便慢慢垂下头,抱紧烧得发昏的湛思露,似乎要把小女儿嵌入自己的肋骨里,最终她喃喃着,“我什么都不知道。”
陆微暖从地上爬起,铁链子格拉声中,她带着希望看宗锦,“是一个黑衣人,不知道什么样子。但是很厉害,把傀儡都劈了,然后——”
她把刑房的事情原本说了一遍,宗锦听得专注。
“一点价值都没有。”宗锦和蔼地做了总结。陆微暖脸上灰扑扑,宗锦懒得再问——他需要安静,重新审视局面,理清思路,再做行动。
原初组织,姎妱,孙桥。
会是怎样一个关系?
难道是孙桥和凤晓白主使了“原初”?找到玄黄界留存在外的子孙,打着个虚幌,再借着姎妱除掉我,为湛蓝筝报仇?
能这样借刀杀人,需对玄黄界的秘闻格外了解。光是掌握外逃者详细信息这一点上,孙桥和凤晓白两个非玄黄人,是如何做到的?除非湛蓝筝告诉过他们,但是湛家都不一定清楚外逃者的落脚点,湛蓝筝知根知底的可能性就更小。
或许自己想复杂了。
外逃者起了野心,想回来了——这种问题,并不奇怪,只是他们回来的时机太不好。而孙桥和凤晓白,不过是想给湛蓝筝报仇。起先也是没头没脑地寻找线索,如同岑娇娜漫游网路,无意中发现“原初”一样。
于是,他们与“原初”有了接触,再加入“原初”。而“原初”也不过是因为做主的无涯不在,就转而巴结上西山的姎妱,正赶上姎妱头脑混乱,趁着雍寂不在的时候,准备干掉小贱 人生的小小贱 人,又顾忌雍寂回来后会找她算账,刚好“原初”献媚来了,姎妱自然正中下怀,命令湛飘雅先砍了自己——砍不死再说,砍死了更好,雍寂回来,就推到湛飘雅身上了事。
好个如意算盘!
于是,湛飘雅示威来了——打昏湛垚,帮着孙桥救走白痴程。孙桥愿意带走湛歆爱,是他自己的问题。不去管同在刑房的湛家人,也符合“原初”提出的重建玄黄秩序的口号。
这个,比较说得通。
宗锦再次长叹——这些混乱,若有人帮他分析,多好。
可他一个字,都不能跟江宜月说。
挚友昏迷,父亲离开,萧婷不明玄黄事——活得二十余年,处心积虑,大功告成,举目四望,他宗锦于人世间,竟无交心者。
“为什么那人只救湛歆爱,不救其他湛家人 ?'…'”江宜月见宗锦长时间不说话,一面问,一面将牛奶递去,“先喝点热的东西吧。”
宗锦的心,动了下,“这个——我也在想。或许是湛歆爱的朋友——阿垚如何了?”他注视着喝了另一杯牛奶的江宜月。
“还没醒。”江宜月放下杯子,忧虑道,“你查不出吗?他不是中了某个奇特的咒文,或者什么毒药?”
“都有可能。”宗锦跟着喝了几口牛奶,暖香融开,“但却超出我的知识和能力范围。”
江宜月听懂这句话,“那我们还是送他去医院吧。也许只是外力击打造成的脑部损伤。”
“我会立刻联系。”宗锦答应地很痛快,他不能拿湛垚的命,开玩笑,“萧阿姨还守着阿垚呢?”
江宜月淡淡地,“嗯。”
“你不喜欢萧阿姨?”宗锦敏锐地问。
江宜月黑脸,“她不喜欢湛蓝。”
宗锦忽然意识到一个问题,“你知道萧婷是谁了。”
“她和湛家的事,我没兴趣。反正她不是个好东西。”江宜月确凿地说,“她是你的密探?”
宗锦说:“对。你怎么想?”
“湛蓝是你杀的吗?”江宜月盯着宗锦,一字一顿。
宗锦沉稳摇头,“不是。”
挂钟叮叮当当敲了七下,大厅在钟声下短暂静默。
钟声停,江宜月长长出了口气,“——好,我信你。”
这几个字,将宗锦四肢的力量全都抽走,软手软脚——幸好坐在沙发,不至被看出,“我确实想让湛蓝筝下台,并且也做过一些事情了。”他坦率道。
“你联合萧婷,对湛垚保密。”江宜月说,“这个我了解。说我不生气,不警惕,不恶心你这种做法,太错了。但是名利场的争斗永远伴随黑暗,既然你决定走争权的路,不干净也是在所难免,我能理解。至于你想让湛蓝下台的问题,湛垚其实跟我解释过,也承认他参与进来,大部分事情,他都是知情。那我还能如何?他希望湛蓝获得自由的心意,也不能说是恶毒的。事已至此,对我而言,给湛蓝报仇才是最重要。害了湛蓝二十多年的是湛家,最终杀死她的也是湛家,你和湛垚做的事情,和湛家一比,不算什么。”
宗锦端着平和的表情,“你原谅我和阿垚对湛蓝筝的设计?”
“我能理解你们的立场,但绝不原谅你俩对湛蓝的心思。”江宜月坚定道,“不过湛家更令人憎恨,那才是元凶。我分得清楚。”
宗锦苦笑,“解决湛家后呢?你就要找我和阿垚算账?”
江宜月迟疑了,她轻声说:“刚知道真相的时候,我是这么打算的。恨不得撕了你们。但是后来,我发现阿垚是真的很痛苦,湛蓝的遇害,几乎让他崩溃,现在又碰上萧婷的事情……我不忍心说他什么了。他也是被湛家害的,和湛蓝一样。”
“那就找我算账吧。”宗锦说,“我是主谋。”
江宜月静默稍许,“我相信你有很多的秘密,也相信你之所以有秘密,是无可奈何的。当你成功的那一天,你会对我和盘托出吗?”
宗锦庄重地点头,内心抽自己的耳光。
“我和你认识很短,你这人也的确鬼祟,但我总觉得你并不是个坏人。湛蓝不喜欢你,我还是在她面前为你辩白。我相信你是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