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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有没有?
程澄打起精神,“那你就电死我吧。”
宗锦说:“没告诉我法杖的下落,我不会弄死你,但是会让你生不如死,把拶子——”
“小宗。”萧婷敲着刑房的大门,“开开门啊。有人找你,我可不敢出去迎接。”
宗锦立刻道:“是阿垚吗?”
门外沉默一下,“是江宜月,就在门口呢。”
作者有话要说:钥匙,嗯,钥匙哪儿去了?法杖还没找到,钥匙又没了。其实白痴程也在努力回想,钥匙呢?
月亮来了,呵呵。月亮离开湛垚,单独来了。
☆、第七章 朦胧的希望
小河急流转弯;两畔绿树连绵。
丁小剪站在河边观察了许久,“水有点急。转弯的地方得注意点,还有那个比较平静的地方;看到没?女人 ?'…'看上去似乎激流很强,但你仔细看;和周围比,要弱一些。我估计那底下有大礁石;倒卷浪,走到下游存在‘洞’的可能,很危险;我们得避开它。”
湛蓝筝持着一枚大阔叶当扇子;边扇边笑道:“别跟我说,你心里有数就好,反正我不懂漂流。”
“不懂就学,学了就懂,以后别拿‘不懂’当借口。”丁小剪抬头看看太阳,“回去吧,我和佩德罗道个别。然后咱们沿河往下游去。我去拿适当的存货。女人,咱们可是谈好的。”
湛蓝筝瞥她一眼,“我不参与。你办得漂亮点,别给我惹麻烦就好。”
丁小剪兹了一声,转身往上游去。这时候,树叶纷乱,白色飞鸟傀儡撞开枝条,落到湛蓝筝身边,她一面用咒法和傀儡接受信息,一面耸肩,“我看着你那帮所谓的朋友,心里发寒,没半点安全感,和亡命徒混迹,天晓得他们起不起贼心。所以我昨晚上就放了个傀儡,专门搞侦察。”
丁小剪赞赏地点点头,湛蓝筝忽然低声叫道:“剪子!”
她站起身,面色微白,飞鸟傀儡静默在一旁的树枝上,晃得枝条轻颤,河水飞旋,哗啦声响,奔流向前。
半个小时后——
湛蓝筝和丁小剪并肩回到了营区,数十枪口对准了她们。
“佩德罗?什么意思?”丁小剪不觉变色,说出来的葡语,有点不太流利。
“丁。对不住。但是我昨天的交易吹了,因为消息走漏——”佩德罗冷冷地盯着脸色不太好的湛蓝筝道,“我怀疑你带来的这位朋友,是告密者。”
湛蓝筝听不懂葡语,紧靠丁小剪,面孔苍白。
“她一直和我在一起,我可以保证她不是。她完全不懂葡语,西语,不懂这里任何一种土著语言,而且她的英语超级烂。她连路都不认识,还是第一次到这里。”丁小剪说。
“或许你也被她骗了。一切都是她装的,她有特殊的联络方式。她总是上网,而且前几天还在丛林里开枪,那是可以给警察指路,或者引起当地土著长老警觉的一种方式。”佩德罗危险地眯了眯眼。这时候,一个金发的白人男子从木屋中走出来,站到佩德罗身边。
丁小剪笑了,“你好,埃利亚斯,好久不见。听说你在走中东的线。”
“你好,丁。中东的线最近不太好走。于是我去秘鲁找萨维,却听说他被你爆头了。”埃利亚斯吸着烟草,满不在乎地笑道,“你打死了他,开着他的车逃跑,做得很漂亮。能让你忍无可忍下了杀手,看来萨维一定有该死的理由。但作为朋友,我可不这么认为。”
“不用废话了。”丁小剪痛快道,“你们想怎么解决?”
埃利亚斯拿出一把左轮手枪,将一粒子弹放入弹匣,“六弹膛的。”他旋转后,关上,轻轻拨动扳机。
“女士优先。”埃利亚斯残忍地笑,“不过两位女士,可以推一个。”
“剪子……”湛蓝筝小声地说,“他们要干嘛?”
“俄罗斯轮盘赌,你总听过吧?”丁小剪用汉语对她道,又用葡语说,“我来吧。她连扳机都不会扣的。”
“剪子!”湛蓝筝惊呼,丁小剪推开她,她想上前,却被佩德罗的人马用冷冰冰的枪口给档了回去。
丁小剪接过左轮手枪,对准太阳穴,开了一枪。
没事。
“你。”丁小剪微笑着将手枪丢给埃利亚斯,“提醒你一下,万一我死了,弗拉维奥恐怕会很不高兴。”
“我们是公平的赌局。而且你在一场重大交易即将到来之前,杀了合作伙伴,放弃了生意,是你违反了规矩,弗拉维奥也不会包庇。”埃利亚斯对准自己的太阳穴,扣动扳机。
无声。
“运气。”埃利亚斯一笑,丁小剪的脸色有点灰白,她不动声色接过手枪,对准自己,再次扣动扳机。
砰——
很闷的一声。
鲜血迸射,丁小剪的身体,直直倒下。
“剪子!”湛蓝筝尖叫着奔来,埃利亚斯和佩德罗一起向她开枪,枪声激烈中,湛蓝筝娇弱的身躯瞬间冒出无数血洞,洞中向外溅射着血花。她在弹雨中剧烈抖动着身子,鲜血染红了外衣。
然后她也倒下去,双目大睁。
佩德罗走过去,对准湛蓝筝的脑袋又是一枪,M16的巨大冲击力,立刻炸开了她的脑袋,埃利亚斯接过他的枪,也这样轰没了丁小剪的半个脑袋。
埃利亚斯满意地笑了笑,将枪还给了佩德罗,满意地吸了口烟草,“干得漂亮。丁的地盘,弗拉维奥会给我,我保证,以后你要运送毒品,都可以从我这里获得低价的武器提供……”
他的话只说了一半,佩德罗的M16,对准了他的脑袋。
“佩德罗?”埃利亚斯的笑容僵了。
“我会告诉弗拉维奥,是你杀了丁。你有理由,而且枪上的指纹,是你的。”佩德罗冷笑着,“去见上帝吧,不过我想,你会下地狱。”
枪响后,埃利亚斯也倒下了。
鲜血中,躺了三具尸体,两具头骨迸裂,脑袋不在。
佩德罗的手下们很默契地将这三具尸体,绑上石头,丢到了营地木屋后的河里,尸体沉入河底,鲜血漂浮在河面上,向着下游流走。
“丁的木筏呢?”佩德罗过来查看的时候,忽然皱了皱眉,问一个手下,“早上还在的。”
手下检查了拴住木筏的绳子,“那只木筏的绳子比较脆弱,大概是没有栓牢。昨天晚上的大雨,让上游的水流更急了。估计是给冲走了。”
佩德罗点点头,“脑袋都没了,人也就死透了。走吧。我们立刻转移,到圣菲波哥大去见一下弗拉维奥,告诉他,他的好友丁,不幸遇害的事情。”
湍急的河水卷起了红色的血腥,一路向前,似要追赶着什么。可当这承载了这一缕缕红色的河水奔流到下游的时候,小木筏,早已远走……
当地球这边上演着不为人知的冷酷凶杀时,另一边,是手足无措的脉脉温情。
“月亮?”宗锦给江宜月引路,“你怎么来了?阿垚呢?不是说现在危险,你俩最好别分开吗?”
江宜月平静地说:“湛垚出去帮你查一件事情,我趁他不在,特意来找你。湛垚把事情都告诉我了。”
宗锦注视着她,“最近没睡好吧?脸色可不太健康。我先帮你倒点热牛奶好吗?”
“湛蓝死了。”江宜月冷冰冰地说,“我来这里,是想看看杀人凶手。”
宗锦感到心口被巨石重重碾压,“……哦……”
“你给关在哪里了?”江宜月左顾右盼。
巨石变成了小皮球,快乐滚动。
“你说什么?”只有宗锦自己能听出这句话中的惊喜。
“我都知道了。”江宜月毫不客气地说,“你不要再瞒着我了。我是湛蓝最好的朋友,这个时候,我绝对不能冷漠,无知,胆小地缩在后面。湛垚都跟我说了,包括你的抱负,目的和计划。还有,他说是湛家人害死了湛蓝,而你已经拿下了湛家,是和湛垚一起配合的,你们是一个阵营的。玄黄界的争权夺利,我不关心,我只想问你,杀害湛蓝的直接凶手确认了吗?”
宗锦有点呆,又立刻露出温和的笑容,“还没。”
“那你审问了吗?”江宜月冷酷地说,“湛家有刑房,你就直接用刑房来审问他们,狠狠地折磨,鞭子,藤条,还有烙铁,要不然就往脸上烙,让他们都破相,我就不信他们会不招。”
宗锦凝视江宜月,“你怎么了?”
这个咄咄逼人,语气恶毒而不耐烦的人……还是那个沉静,敏感,喜欢孤独的江宜月吗?
江宜月抬起头,悲伤地笑,“湛蓝死了。我最好的朋友,比亲人还要亲人的朋友,就这样被害死了。”
她低下头没有再说,但原因已经很清楚。她的头发散在额头,遮挡了眼,宗锦替她难受,伸手想给拨开,却只抬了一点,又不动声色地放了下来。
彼此静默几分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