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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澄说:“人家的东西,会看不出来吗?她爸爸是专门对着这东西来的。我不敢放到明面上。”
“我记得凤晓白那屋子的灯,有个挺大的罩子,你给丢上面去啊。”
“她家的人,把灯都给拆了。”程澄委屈道。
贾文静很恼火,“目无王法,谁给他们这个权力?!”
但是法杖已经落到下水道里了,关键问题是“如何给取出来”。贾文静出主意“她家好像两根挺长的筷子,给夹出来。”那头反应说夹不动。贾文静又说“筷子轻了点,有没有铁钳子?那玩意紧些,又结实,好固定。”反应说找不到,就找到一个木夹子,头太宽,进不去。贾文静远程指挥,看不见现场,也就没了办法,最后拍拍脑袋,“请物业的人来不就完了?”
这回是江宜月发话了,“她父亲肯定会派人就近监视,请了物业的人,我怕会露馅。这东西知道的人越少,越好。”
贾文静心里骂湛蓝筝糊涂一时,怎能把这么个宝贝给了白痴丫头,哪怕给方丹霓,让她锁到保险柜里,都比交到白痴丫头手里强。
“取出来是最关键的。” 贾文静从大局着眼,“我看她爸爸是不会任由你在这房子住下去了。搞不好一会儿就带着房产证把你赶走,毕竟你也没租房合同对吧?到时候你被强行驱逐,他的人马堂堂正正地一拥而上,法杖就落到人家手里去了。你辜负湛蓝的信任啊。”
程澄白了脸,“那怎么办?”
“让物业的人给弄出来。然后你俩今晚就撤离吧。”贾文静说,“我建议法杖不要放在你们中任何一人的手里,因为她爸爸已经盯住你俩了。无论如何,法杖也要转移到别人手里——当然我不行,因为等我回去,不定哪年了。我提供候选人,岑娇娜或者罗敬开。还有,我建议你们最好使个障眼法,那玩意似乎和长一点的擀面杖极其相似,所以我认为——”
“先生。”有湛家族人向湛明儒回报,“程澄和江宜月请了个物业员工,我们的人盘问了一下那个员工,对方说是帮着业主从下水道取出一根擀面杖。然后程澄和江宜月一起出门,提着行李,先去了超市——超市地方小而生人太多,阳气过强,我们有好几只傀儡怕暴露,就没能跟上,只能确定她们买了几根擀面杖,都放到行李了。之后她们乘坐出租车离开,傀儡只能在空中跟踪,她们到了医院,看了一个叫戴翔的昏迷男人后,又送了一些包好的礼物给一个叫岑娇娜的女人。聊了会儿,她俩一起告辞。然后去了后海的一家酒吧,在那里和罗敬开见面,给了罗敬开一只黑色书包,不知里面放着什么。接下来她们去公司找了方丹霓,程澄没上去,江宜月独自上去的,那里好像被下了反傀儡追踪的障,我们的傀儡突破不进去。但是出来的时候,我们看到湛垚送江宜月出来,他们两手都是空的,但是态度比较亲密。”
湛明儒眼皮一跳,“之后呢?”
“之后,湛垚开车送走了江宜月和程澄,去了湛垚的公寓了。大概她俩今晚要借宿在那里。”
“让二老爷和湛明乾,十分钟后过来。”他这么对族人下令,随即拨通钟锦的电话,“调查方丹霓,弄清楚刚才江宜月给过她什么东西。”
“我立刻去办,一个小时后给您回复。”钟锦恭敬回答,“湛先生,公司有笔大生意要谈,我明天必须飞一趟香港……”
“我让你做的事情,做得如何了?湛垚已在我的监视下,我随时都会请他回家。包括你的女友和员工。”
“湛先生。”钟锦平静道,“幸不辱命。”
湛明儒眼皮又是一跳,身子不由站起来,“她在哪儿?”
“我只能初步打听到,令嫒去了北美地区,尚不确定是哪个国家。”钟锦说。
湛明儒心中一惊,又是大喜——惊的是,这死丫头是怎么弄到签证的?!喜的是总算有了女儿的下落。他竟不由一拍桌子,“很好!太好了!你已经打开突破口了,继续问!”
“湛垚只是不小心露了口风,他已经很后悔,并且守口如瓶……”
“你还没有做完这件事情,我事先的告诫就不会收回。”湛明儒冷冷道,“但是可以再拖延半个月。至少要具体到哪个国家的哪个城市,住址就不需要了。只要你能把城市打听到,就算完成任务,剩下的,我会去做。”
“好的,谢谢湛先生的宽限。但是我真的要出差一周左右。”
“我给你三周时间,算上你出差那周。”湛明儒不容情道,“小钟,你只要为我做完这件事情,薄家当家人的位置,便唾手可得。我湛明儒信守承诺,为我做事的人,绝对不会没好处。”
“谢谢您的提携!”钟锦感激地说,“我这就去找方丹霓。”
等待回复的时候,湛明磊和湛明乾如约而至,湛明儒吩咐湛明磊去截下罗敬开,调查法杖的事情;让湛明乾去医院调查岑娇娜和戴翔,“江宜月和程澄给了他们什么,无论如何,也要弄进湛家大门!”
湛明乾利落地去了,湛明磊等他走后,“大哥,垚儿的事情……”
“可以再等等看。”湛明儒淡淡道,“法杖有了眉目,湛蓝筝的下落,倒也不是很急。”
湛明磊听湛明儒这么表态,心里为儿子和侄女都松了口气,他知道大哥对他还不会出尔反尔,感激道:“哥啊,过了这么久,你就消消气吧。孩子跑都跑了,追有什么意思呢?追回来了,你还真舍得弄死她吗?打她抽她,到头来心疼的还是你和嫂子,何必辛辛苦苦找罪受呢。反正筝儿也不碍事了,由得她野去吧。快点把法杖要回来,尽速扶小爱上位吧。湛家不可多日无主啊。”
湛明儒只道:“你不在乎湛垚有家不归,我不能接受这种状态。别说她犯事,她便是没犯事,也得在我眼皮子底下规规矩矩的!”
“孩子大了,要飞的时候,你拦得住吗?”
“想飞,可以,学那家养的信鸽,按着路线飞,别给我四处乱跑!”湛明儒冷言。
“哥,我是怕你这样逼下去,万一孩子真有个三长两短,你怎么和爸爸还有无涯上仙交待?算算日子,他们快回来了。回来一看这般天翻地覆……哥啊,说实在的,我都为你捏了把汗呢。”
“有什么可交待的?湛蓝筝触犯家法是事实,单就引魂使者那一出,爸爸与无涯也是心知肚明。有什么理由给她辩护呢?难道还能指责我维护家法,挽救湛家形象,全是错误的?”湛明儒说,“求情免死是一定的,反正我也没真想弄死她。”
“可大哥您‘咒杀’的决定,已经传到孩子耳朵里,让孩子伤心了。”
“她还让我和她妈妈痛心呢。”湛明儒冷冰冰道,“她脾气不好的时候,可以冲着我和她妈妈大吼大叫,黑着脸对着一家子人都阴阳怪气。难道我脾气不好的时候,就不能有点情绪,发表些过激言论吗?”
湛明磊哭笑不得,“哥啊,她是孩子,您是大人啊!您和自己女儿比赛耍脾气,有意思吗?”
“你不赶快去拦截罗敬开,在我这里絮絮叨叨没用的做什么?!拖延时间吗?!”湛明儒寒了脸,“快去!”
湛明磊赶忙离开,又一名族人急急进来,“先生,程澄离开了江宜月,坐上了公交车,看那样子,似乎是要回公寓。”
湛明儒微微蹙眉,这又在跟我玩什么?
这群孩子怎么一个个都如此能折腾?!
筝儿就是让她们给教坏了!全怪我当初心太软,竟脑子发晕,按着妹妹的遗愿,答应让筝儿去接受普通学校的教育。若是和衡儿,小爱,思晴思露一样,只在私立学校接受教育,尽量减少和外面孩子的往来,恐怕她也不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更不会沦落到这个地步。
妹妹也是这么被毁的。当初因为种种变故,奶奶和父亲不得不接受心理医生的建议,送妹妹到普通学校念书,说是和来自不同家庭的孩子们多交流,有助于培养乐观心态。最后呢?乐观心态没看出,郁郁寡欢倒是延续下去,朋友也交了,一个宗堰根本就让人没法再启齿,一个杨安和一个陆微暖闹腾到现在还没消停!勉强算上个童盈,反正都不是什么好东西!
他沉浸在回忆,暗自恼火间,钟锦的回复到了,“方丹霓告诉我,江宜月只是顺道路过,上来跟她聊几句。我又问了湛垚,湛垚给我发短信说,他在外面看到江宜月递给方丹霓一个长条纸盒子,但是没听清她们说什么,表情倒是郑重。方丹霓不肯再多说,但是我想办法支走了她,让另一个员工帮我搜了她的办公桌,那个长条盒子里装了一根擀面杖,嗯,我不确定那是不是您要找的东西。”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