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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都是要出征的战士,岂容自己忽然软弱呢?
孙桥背对着自己,走向车门。
果然没有停下脚步。
他不会为任何人,停下脚步。
转过半个身子,孙桥打开车门,目光刚巧碰到她逐渐失望的眸子——
“我走了。”
他说。
这是,自己最后一次看到孙桥的脸,听到孙桥的声音。
然后就是耐心的等待,信号的发来,准备跟踪,目标出现,卓非驾驶着车子,勇敢地撞了过去,其实他不勇敢,但是自己一直瞪视着这男人,用无畏的眼光逼迫他像个男人。
接下来是丢了头盔,躺过去撞重伤,不让湛家人离开,在混乱中等候处理,医院,交警队,保险公司,折腾了一天。
但是无妨,因为收到晓白发来的平安短信,知道计划成功,只是喜悦。
孙桥没回来。
晓白说,还要进行计划的第二步,目前,孙桥不能回来。因为他在湛家人面前露了真容,需要隐蔽起来。
盼啊盼,盼来湛蓝的消息。
赴约后,得到关于孙桥的消息,就是——
“他要和晓白一起逃离。”湛蓝筝说。
程澄呆若木鸡。
“抱歉。”
程澄呆若铁鸡。
“我们只是做战略转移,为的是日后回归。”湛蓝筝道,“但是你要忍受一段没有孙桥的日子。丫头,坚强点。”
程澄呆若钢鸡。
“坚持住,丫头。”湛蓝筝轻叹。
我该如何坚持?我该坚持什么?
“有一样很重要的东西,我无法回公寓把它带走。丫头,托付给你了。”湛蓝筝,郑重地说……
意识回转到此刻,她看了看手里的那只墨绿色长条盒子——不是很沉,配了密码锁。密码,湛蓝当时就告诉了自己。找到打开后,那东西让程澄软了脚。
烫手山芋啊!
泪奔……终于明白为啥湛蓝要自己“坚持住”了。
我会坚持的。
叮咚——叮咚——叮咚——
程澄知道大概是江宜月来陪她了,这是事先约好的——贾文静和卓非没能在半路下车,不得不真跑一趟太原,结果那俩一个被停职一个无职业,索性去平遥旅游了,也顺道躲躲湛家的风声。方丹霓还留在这里,但程澄当然不待见她。而罗敬开虽然有趣,可他热爱的夜生活,是程澄不太适应的。岑娇娜和戴翔还在住院,容采薇不见踪影……
昔日朋友们,一个个都离开了……
所以只有让同样寂寞的月亮,上门做伴了。
她对着门洞一看——
湛明儒冷冰冰的脸。
鬼啊——!!!!!!
程澄软了脚,她想也没想,抱起那只盒子,开始满客厅乱跑。
怎么办?怎么办?怎么办?
准是找这东西来了。
孙桥,我该怎么办?!
等一下,意识到孙桥不在身边了。
程澄紧张地到处乱窜,门铃声转为敲门声,越来越大。
怎么办啊?!
程澄欲哭无泪,呜——为什么给我啊?我是个白痴啊!
藏到哪里去呢?
客厅不行,卧室不行,厨房……厨房……碗柜太满,冰箱的边角很容易被搜到,丢到米口袋里?一摸就摸出来了,伪装成大葱?这都什么乱七八糟的啊!水池子洁白白,案板上还放着发好的面,调好的馅,准备包饺子用的……
她的目光,停了。
打开门后,几名族人驱赶着一堆的傀儡,洪水般涌进来,将程澄撞到一边去,然后傀儡们训练有素地分了小组,开始在各个房间内,翻箱倒柜。
“你们干什么?!”程澄激动地嚷嚷,让一记重重的关门声给吓了回去。
湛明儒冷道:“湛蓝筝去哪儿了?”
“不知道。”程澄懒得和他兜圈子。
“她没和你说过?”湛明儒似笑非笑。
“见都没见过。”程澄道。
“至少前几天在地铁里见过吧?”湛明儒咄咄逼人。
程澄挺起腰杆——坚持住!
“没见过。”
“撒谎!”湛明儒冷笑。
“您是看见我俩见过了,还是听见了?看见就亮视频,听见就给录音。”程澄道,“说起来,我好久没见她了,您是湛蓝的父亲,能告诉我吗?”
湛明儒说:“听说你父母也是租房子住。”
程澄没明白的时候,湛明儒已道:“我会出十倍的价钱,让房东轰你父母离开。”
“混蛋!”程澄扬起手,让湛明儒一把扭住,顿时痛地流泪,“放开!”
她泪光晶莹地大吼。
湛明儒只是微微松了点力气,“你是湛蓝筝的朋友,湛蓝筝再怎么犯错,也是我的女儿。我不想把事情做得太绝,无论是对她,还是对你们这群铁杆朋友。只要你告诉我湛蓝筝的下落,我既往不咎。”
“你是警察吗?你带搜查令了吗?你有权审问我吗?”程澄愤怒地说,“让你的人,停止搜索这里!”
湛明儒冷道:“我希望你能搞明白,这套房子是我给湛蓝筝买的,你只不过是这里的房客,对这个房子,一点置喙之地都没有!”
“我没权置喙,你也没权力搜查!”程澄激烈道。
“先生!”一个湛家族人将一只墨绿色长条盒子拿来,“您看这个尺寸,是不是比较符合法杖?”
湛明儒接过来,“其它地方都搜过了吗?”
“都搜过了,没有。”另一名族人恭敬道。
“湛蓝筝的卧室呢?”
“重点搜了,没有。只有这个盒子很可疑,但是打不开。”
湛明儒对程澄说,“你知道这盒子里装的是什么吗?”
程澄望天。
“程澄,你是否知道湛蓝筝将我湛家传宗的法杖,藏到了什么地方?是否她已取走?还是她托付给了谁?”
“说什么呢?我听不懂。”程澄冷道。
湛明儒不想跟她废话,“盒子的密码。”
程澄当作没听见。
湛明儒掐了个手诀,一道绿光闪得刺眼,程澄尖叫一声,咣当——
密码锁断开,盒子盖被掀起来。
里面铺着锦缎布匹,却是空荡荡。
湛明儒冷哼一声,大踏步走向卧室,程澄跟在后面,紧紧盯着湛明儒的一举一动,一直到湛明儒亲自搜到厨房——
“要吃饺子吗?”湛明儒冷笑,“你还真把这里当自己的家了?程澄,我再告诉你一遍,湛家对这个房子,有法律所保护的产权。我随时都可以让你走人。”
“反正不是现在吧。”程澄镇定地说,眼角还是不由瞥到盆子里的面团——湛明儒粗暴地将面团揪成两半。
那就是一个面团。
湛明儒用筷子搅拌了一会儿馅料,又将手伸到了面粉口袋里,微微蹙眉。
他的目光看向了被倒干净的米袋子,滚了一地的土豆,西红柿,圆白菜,碎到地上的一篮子鸡蛋,摔下窗台的大葱和姜块,敞开门吐着冷气的冰箱,各种抽屉都被拉到地上,储藏的冷冻鱼肉,乱七八糟。碗柜里的锅碗瓢盆都被丢出来,有几只已经碎到地上了……
他又摸了摸抽油烟机的顶部,看了眼橱柜的上方,甚至拉了拉吊灯。
沉思了一会儿,他向厨房门口走去,程澄松了口气——只可惜这口气松得早了,湛明儒忽然刹住,目光落到了水池子里。
“开水。”他说。
一名族人应声将水笼头打开,哗啦啦——
程澄的心,提到嗓子眼了,“干什么?浪费水资源啊?!水费我还是要自己付的!”
湛明儒好整以暇地站在水池旁,“不交也无妨,反正你也不一定能住下去。”
“那你也不能浪费国家资源!”程澄一顶帽子送上去,湛明儒道:“不在这一时半刻。”
“积少成多——”
“闭嘴。”湛明儒沉沉道。
他其实是个很有威慑力的男人,否则湛家大部分族人,也不会听命于他。如果不是生养出湛蓝筝这么个女儿来,湛明儒出丑的机会要大大减少的。
程澄有点害怕他打自己,这个男人狠毒到能对自己的亲生女儿动刑,对自己又怎么会留余地呢?留得青山在,还是先保命。
她倒是不敢说话了,只是祈祷着那一刻能晚点到来,祈祷着湛明儒先失却了耐性,祈祷着会有奇迹出现。
但是水笼头里的水,还是哗啦啦地往池子里灌,那声音很沉闷,好像不是顺着下水道流走,而是涌出水笼头不久,就落到一口池塘里一样,都是雨水敲打在水面上的声音——湛明儒冷笑道,“下水道堵住了?”
程澄说:“这不是你房子吗?你找人修啊,这会儿干嘛问我了?”
湛明儒只是冷笑,“我可不敢修,修通了,宝贝就掉下去了。”
“我不明白你的意思。”程澄硬着头皮说。
湛明儒对一只傀儡下了命令,那傀儡伸出的手,生生塞进了下水口——听得那好似手骨断裂的喀嚓声,程澄胃里翻江倒海,又是恶心又是紧张又是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