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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澄愣,“啊?这个么……”
无良女叹道:“拜托我亲爱的,到新地方上班,得赶快探路,熟悉环境,面试成功之后,你干啥去了?”
程澄低头,“你知道我笨嘛。”好沮丧。
孙桥没来由地心善,淡淡道:“就在大厦边上,都挨着湖。”
湛蓝筝打量孙桥,似笑非笑,只说:“我高中同学文远淑就在那所学校任教。我来过一趟。说到湖,看来就是那个淹死人的地方了。”
无良女的目光在程澄和孙桥身上转了转,“你——们都注意些吧,别觉得热了,就跳下去野泳。”
孙桥已经向大厦走去,程澄怕赶不上他,赶快点头,“一定不去,我一女的游什么野泳嘛。孙桥……我提醒他好了……”
“程澄!”湛蓝筝招手,程澄只好跑过来,“丫头,你搞不定那极品的,万一惹出事,千万别插手,赶快给我来电话。记住了,千万,千万,千万别把自己送到他的手底下去,他那一巴掌下来可不是开玩笑的。”
程澄一本正经,“放心!我不傻的!”
目送二人一前一后进入大厦——孙桥大踏步在前,程澄紧赶慢赶在后,活像大佬的小瘪三。
嗯,真不爽,程澄以前不是这么怂啊?
湛蓝筝开始回忆她的峥嵘岁月——
话说当年,我们的方丹霓同学还是个年方十五的小女生,已从电视剧上学会新式媚眼法,挺着发育过早的小胸脯,第三次抢程澄男朋友的时候,程小丫头便忍无可忍,掀起一场骂战,扫荡全班,声震全级,留名全校。真是金戈铁马,气吞万里如虎!
那一战到得后来,成了女生们声讨方丹霓的批斗大会,记得当时老姐贾文静盘腿坐在讲台上,拿着水瓶主持会议,颇有大姐大风范;岑娇娜是辩论的主心骨——话说这不知跑哪儿工作的美妞,当年方丹霓在班上的唯一克星啊;采薇胆小,只敢旁观,想不到她现在也做出……月亮是隔壁班的,本来做着作业没想过来,不过闹得动静太大了,她说担心我被误伤,于是也跑过来看热闹,我俩一人一瓶冰镇酸梅汤,看得很开心;罗敬开那王八犊子,因为事情和他也有点关系――程澄被丹霓抢走的第一任男友么,不想不看,又不好意思看,偷偷摸摸地跑到后门,透过那个给老师准备的监视孔观察战局。男生里面还有卓非,一文艺愤青,没错,就是程澄的第二任男友,让穿腻香奈儿的方丹霓拐跑的那个,耷拉脑袋坐着不动――话说现在的男性真是越来越窝囊……
谁说逝者如斯,往事如烟?!
湛蓝筝回到现实,不禁疑惑:
这极品男虽然厉害,但也不至于就这样把我们的程澄给吓傻吧?
死丫头,真丢新时代女人的脸!
湛蓝筝叹了叹,“走吧,但愿他们都能顺利。”
凤晓白说:“不会有问题的,程澄很努力,孙桥既然肯去,必然做好准备……”
说着,目光无意间扫过绿柳河堤,他眼力甚好,柳绦后,草坪旁,忙着脱衣戴泳帽的人们,都落入视线内,不觉感慨,“现在这人,胆子真大,不记教训,出了事又怎能全怪老天爷呢?”
“又有人来野泳了?”
凤晓白苦笑。
湛蓝筝淡淡道:“等死了人就明白厉害了。”
“已经死过人了么。”凤晓白的目光又一次掠过车窗——孩童们跑过,老人们微笑,附近一只重檐六角亭,攒尖顶子似是贴了金片,阳光下亮闪,一个藕荷色衣裙的女人垂头坐着,黑发盖面。
准备踩油门的脚,轻抬,凤晓白的注意力凝在这女人身上。
一股莫名的寒意上涌。
夏天了,这人怎么穿着冬季高筒靴?而且这白色靴子……很不协调。
他想看仔细,无良女友却大叫,“我要迟到啦!边疆史的老师是全系出了名的‘点点’啦!你想我挂科啊!”
凤晓白急忙踩油门,车子欢快离开。
办公室最边缘的角落里,程澄紧张地坐在电脑前,她瞄着大门,想去寻找孙桥的身影,才想起他一出电梯间,就在热情的男同事们的带领下去换装上岗了。
这时的他,应该穿着制服,站在电梯旁那小小的柜台里,随便看本书,打发时间,直到午休。
偏头看到桌子上堆落如小山般的文稿,她便叹息:
上午要输入这么多文字,哪有时间溜出去看孙桥呢?
第一天上班,要格外努力,才能给人留下好印象,长久地呆下去,虽然……
敲击键盘的手指停了停:虽然,这份工作,也不一定会做多久。
毕业两年,几个月换一次工作,还是一事无成。
咔嗒……
走廊里传来高跟鞋声。
忙碌的手指,生生停了下来。
咔哒,咔哒——
程澄悄悄看其他同事,都在低头各自忙着,似乎什么都没听见。
咔哒,咔哒,咔哒,声音向这边逼近。
一如昨天,她孤伶伶地站在走廊里——昏暗的廊灯,明亮的镜子,藕荷色衣裙的女人从自己身后飘过,一串神秘的水迹,诡异的电梯门,暗红的上下行箭头和数字,高跟鞋的咔哒,清脆悦耳。
咔哒——近了!
程澄试图假装听不到,但那声音犹如电钻魔音般破开她的鼓膜,连续数错几个字后,她感觉那高跟鞋一下下,都踏在她的心脏上,终于有些忍不住想尖叫——
咔嗒——在办公室门前卡住。
门把手轻微地扭动。程澄的心脏要弹跳出来,一个念头闪过:
如果是坏人的话,守在电梯口的孙桥会不会已经……
“抱歉来晚了,听说今天来了新的打字员?”
时尚女人巧笑倩兮地走了进来,她双腿修长,一双精致的高跟鞋正自信地踏着光亮的地砖,咔哒咔哒声,正是她发出来的。
程澄僵了。
“在这儿呢,程澄,这是经理助理廖清奇女士。”一位热心同事介绍,“清奇姐,新来的程澄。小姑娘可有劲头了,文件都输入一大半了呢。”
廖清奇二十六七,耳垂上挂着星星坠子。笑容可亲,向程澄伸手,手腕上有一只白色珠子串成的手链,衬得她肌肤更加洁净。她的面妆化得太浓,但修饰地还不错,至少所有露在外面的皮肤和面部都是一个色。不过香水味就有些刺鼻。
程澄慌忙起身,却让香水味弄得喘不过气。
这女人……长发垂落,一身——藕荷色连衣裙!
她的脚上……
一双白色金底高跟鞋。
不是高筒靴。
周围有尴尬的咳嗽声,廖清奇的手还在半空,“你不喜欢我吗?”她坦率地说。
程澄吓到了,抱着廖清奇的小手摇晃着傻笑,熊瞎子一样莽撞,“我……我只是觉得……您看着面熟……”
廖清奇秀眉抖了抖,“是吗。”
程澄窘迫地松手。廖清奇问别人,“那个新来的保安倒真是不错呢。他叫什么名字?”
“他是孙桥啦!”程澄抢着说。
廖清奇也没看她,只和其他同事谈论起“新来的小保安”,程澄被华丽丽地冷落。她郁闷地挪回了电脑前,啪嗒啪嗒,继续输入。
今天早上,自己好不容易在电梯门打开前追到孙桥,刚抓住他的袖子,他却不容置疑地将自己推开。
“在公司,别跟任何人说我们认识。”
一字一顿,眸光冰冷。
程澄哑然。
孙桥……一定是嫌我太给他丢人了。
不过话又说回来,我俩又算什么关系呢?不是恋人,不是朋友,不是同学,顶多是租友,不过好像都没有给房东湛蓝付钱……
我睡客厅,他睡卧室;白天我出门找工作,晚上回来吃饭,只和湛蓝,晓白谈话。
他呢?白天看书看报纸看电视,皱着眉头学习打字上网甚至英文,一声不吭地吃饭,撂下碗筷回房,很少能搭话。
我们算什么呢?
程澄乱想着。
“……说来也有趣啊,帅哥保安看我第一眼,就跟我搭讪呢。”廖清奇咯咯笑,同事们都很八卦,“说什么?”
“他问我,昨晚是不是在湖边呆过。”
“哪个湖?”
“咱公司旁边的三亭湖啊。”
原来那湖,名叫三亭湖。
“那你是不是去过了?还让帅哥保安看上了?”
“胡说,我昨晚好不容易不用加班,早就回家休息了。太阳还没下去,人就在卧室了。谁还跑出去啊,不知道那湖淹死过人吗?”
“我看电视了,不到几天,先后淹死两个孩子。”
“好像都是旁边学校的学生呢。”
“真可惜了,这父母得多难过啊。”
嗯?难道电视上说得淹死人的事情,就发生在旁边那个湖啊?
好巧!
“先不说这个,清奇姐,那你是怎么跟他聊的?”
“大大方方告诉他,帅哥,你大概是认错人了。”
“然后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