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安维朗凑过来望了一眼,随后心知肚明地准备好监听设备;跟费岂昂用手比了一个ok的动作后,费岂昂直接拨通了那串陌生的号码。
快大概有凌晨四五点钟了,东方已见微微的鱼肚白;惹了几抹朝霞的羞红;怎么看都是希望满溢的颜色。
电话在响了几声后被接通,费岂昂一声不吭地沉着脸,等着对方开口。
“Darling; it’s me!”(亲爱的,是我)
安维朗瞪着眼睛,这声音确定是唐朵没有错的。
费岂昂拉扯着衬衫的领子,将领口一直解开都胸前的第三颗纽扣的位置,嘴里轻轻说了一串英文,丝毫不敢懈怠的,“I know everything; how are u now! ”(我什么都知道,你现在怎么样)
唐朵当然不可能说I’m fine; thank u ;and u这种会要了命的客套话,费岂昂跟安维朗仔细听着电话里的动静,忽然听到一个粗哑暴躁的男子声音。
“草!三子,她说的鸟语也听不懂啊,这样咱们会不会很被动?”
然后似乎被唤作三子的人还没来得及开口,唐朵便很大声地说道,“哥哥!我男朋友是英国人,他听不懂汉语!”
“妈的,绑个老外真费劲。”
这声音不是刚刚那个粗哑暴躁的男人。
“赶快让你男朋友准备英镑来接你,不要再浪费电话费了!”
唐朵立即乖顺地对着话筒清晰吐着一长串英文,安维朗侧目看了眼费岂昂,之间他的嘴角竟隐隐透着笑意。唐朵的那堆话翻译成汉语大体是这样的。
“我不知道这是哪里,像是个大仓库,绑匪有两个,他们现在觉得是绑错了人,想发比横财,我骗他们说自己跟男朋友是来中国看展览的英国人,我想不到别人的手机号码了……”
只是唐朵的话还没有说完,电话就被那个声音粗哑暴躁的男人夺了去。
“怎么讲这么久!欺负老子不懂外语吗!”
“哥哥你不要一直凶我……呜呜呜……我只是告诉我男朋友尽量多准备些钱,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他手里还有一些津巴布韦元……”
“津巴布韦元是哪国的!?比英镑还值钱吗?”费岂昂努力辨听着声音,现在这个讲话的男人,应该就是那个被唤作三子的人。
“你们干这一行的怎么可以不知道津巴布韦元呢,世界上最贵的货币啊!”唐朵大声说道。
安维朗已经坚持不住地喷笑出来,“噗……”
“妈的,什么声?”那个粗哑暴躁的男人。
片刻之后。
“我操啊老二,你他妈倒是把电话挂了啊,不是你手机也不能这么祸祸话费啊……”
费岂昂迅速收了线,脸上已见安心的笑容。
“啊哈哈哈哈……哎哟……”一见费岂昂挂断了电话,安维朗立即抚着肚子大笑不已,眼角笑得泪都出来了。
费岂昂瞪了安维朗一眼,可是看见他那副大笑不已的模样,自己也不受控制地跟着笑了起来。
望着东方就要完全冲破天际线喷薄而出的灿烂朝阳,费岂昂闭上眼睛,仔细在脑海中来回回放着关于唐朵的一切,想不到,她竟变得这样坚韧勇敢。
——————————————————————
根据那段电话录音还有卫星定位,费岂昂跟安维朗很轻松地就找到了绑匪窝藏的地点。虽然唐朵说绑匪有两个,但他们仍是紧密地部署一番,被费岂昂带去的警察也没有开警车。
当赶到卫星定位的地点时,才恍然惊觉,这里居然是码头。
之前给费岂昂打来电话说沈青舟被带走的那个男人,就告诉费岂昂带赎金码头见,本来费岂昂跟安维朗是要直接去另一个码头找沈青舟的,路上却意外接了唐朵的电话,安维朗即便是不问也清楚,费岂昂那个心焦的模样,就算已经知道唐朵暂时没有危险亦肯定是要先去救唐朵出来的。
“哥,我带两个人从后面包抄,估计就是那个仓库了。”安维朗远远望着废置的仓库,附近再不见其他能藏身的地点。
费岂昂冷着脸点头,随即跟两名警察悄悄逼近那个仓库。
“你们……你们都不用吃东西的吗?”唐朵小声问道,稍稍抻长了脖子望去,腥臭男正拿着开车男的山寨机玩个什么赛车的游戏,开车男就蹲在他身边看得津津有味。
“老二,她一说我也觉得饿了。”开车男抚着肚子看向腥臭男。
腥臭男暂停游戏瞪了他们两个一眼,“你看着她,我开车出去买点吃的,谁都别动手机啊,我回来接着打!”
开车男跟唐朵默契地点头,腥臭男站起来活动活动,然后踢开铁门大步走了出去。
腥臭男刚走,开车男立即没什么节操地拿起手机按了开始键。
“妈的,玩老子手机还那么理直气壮。”
看他略显肥胖的身子随手机里赛车的左右移动来回晃动,唐朵无奈地揉了揉额头,这种绑架桥段的,若不是自己正亲身经历着,就算是听别人讲来的,也定不可能相信吧,干这一票的不全都是黑皮靴大墨镜,身材很有型的高智商团伙么……
“你想玩?”开车男狐疑地看了唐朵一眼,正见她好奇地盯着自己,然后开车男十分有爱地伸出手,将山寨机递给唐朵。
唐朵好悬下巴没掉下来,她用力咬着嘴唇摇头,脸上的笑就快要绷不住了,妈的,她也好想爆粗口教教这两个不上道的匪徒究竟该如何当匪徒啊!
开车男白了唐朵一眼,又兴致极高地低头开起车来。
“唉……”唐朵幽幽叹了口气,“干你们这一行的,一定很不容易吧?天天冒着那么大的风险,结果分到手的钱却只有一点点……”
开车男头也不抬的,“妹子你算说对了,我们这一行就是高风险低收入的苦差啊。”
“不瞒你说,”唐朵拿袖子擦擦什么都没有的眼角,“我一看见你们,就觉得很亲切,因为我那个过世的哥哥,就是绑票的时候被条子崩死的。”
开车男听唐朵这样一讲,不自觉地放下了山寨机,“他也干我们这一行?”
唐朵忧伤地点点头,“你知道张锡铭吧?”
开车男瞬间瞳孔放大,“张锡铭!?”那可是他们匪界的翘楚人物啊,虽然最后仍是没有逃得出追捕,但此人的事迹已足以威慑整个匪界。
唐朵悲戚地弄出几滴眼泪,“照片你不是看过了。”
“没想到张大哥长得那么一表人才……”开车男似乎感染了唐朵的低落情绪,游戏也不记得暂停了。
“我哥哥真的好厉害,他用赚来的钱送我们去了英国,然后一个人孤零零地奋斗呜呜……”
“妹子你别哭呜呜呜……”
费岂昂跟两名警察悄悄走到铁门外面时,看见的便是这样一幅感人至深的场景。铁门竟然还是开着的,两名警察相视笑笑,这案子似乎也结的太容易了吧。
费岂昂四下望去,就只看见一名匪徒,另一名不知去向。
然后就只听地上的山寨机极大声地欢唱起来。
我在仰望
月亮之上
有多少梦想在自由地飞翔
昨天遗忘啊
风干了忧伤
我要和你重逢在那苍茫的路上
……
哦耶哦耶
看见的看不见的
瞬间的永恒的
青草长啊白雪飘扬
哦耶哦耶
……
唐朵面目扭曲地看着开车男极享受地接起了电话,原来他是凤凰传奇的粉丝。
“喂,老二?”
山寨机的另一个优点便是不防偷听。腥臭男在电话里说的话四周的人全都听得一清二楚,唐朵抖着肩膀,感觉自己如果死在他们两个手上,那一定就是笑死的毫无疑问。
“把人看好了!说不定一会老大会带人过来,老大要是带人来了你就说她是你妹,要是被老大知道咱们背着他干这事,咱们也不用在匪界混了。”
腥臭男说的煞有介事,开车男连连点头。
“草,你他妈干啥呢,听见我说话没啊?”
“妈的老子点头了啊。”开车男愤愤不平地咒骂一声。
腥臭男骂骂咧咧地挂了电话,开车男也没好气地直嘟囔。
“一天天的净……”
开车男的牢骚还没发完,费岂昂就带着两名警察悠闲无比地从铁门走了进来。两个警察笑眯眯地望着开车男,费岂昂只瞥了他一眼,开车男立即惨白着脸伸手指着费岂昂,哆哆嗦嗦地问向唐朵。
“妹妹子……你你你哥……”
唐朵饶是一愣,茫茫然的四下望望,“什么我哥?”
费岂昂看着唐朵,从头打量到脚的,只除了两只手腕微微泛红以外,她看上去很好,就连精神状态都要好过他的。
开车男扶着地面站了起来,唐朵也悄悄地站起来,她根本不敢看向费岂昂,哪怕只看一眼,她的眼泪怕是也要瞬间决堤的。
“你你看不见吗……你哥你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