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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秋帆道:“马兄来得正好,在下正要找你去。”
马天风道:“楚兄有什么事么?”
楚秋帆道:“在下想跟马兄讨取金沙兰的根。”
马天风眨动眼睛问道:“楚兄把四盆兰草都拔了起来,难道没找到根么?你要根做什么呢?”
楚秋帆沉哼道:“马兄不用装作了,在下是跟你求取解药来的。”
“解药?”马天风一脸茫然,说道:“楚兄在说什么?你向小弟要解药来的?这话怎说?”
楚秋帆哼道:“马兄是真的不知道?在下说的解药,就是这四盆金沙兰的根,是你把它切下收起来了对不?”
马天风嫣然一笑道:“这四盆兰花,是小弟一位朋友从远方带来的。我因它香气很浓,就放置在花厅上的,怎会把他的根切了藏起来呢?”
楚秋帆看他笑得有点诡异,心头又挂念着白鹤道长三人中了毒,不愿和他纠缠,冷笑一声,沉喝道:“马兄把我们邀来贵庄,只怕没安着好心吧?”
马天风脸色微变,说道:“我请四位来,原是一片诚意,难道我在酒菜中下了毒不成?”
楚秋帆道:“你虽没在酒菜中下毒,但在花厅上摆上这四盒兰花,比酒菜中下毒,又有何异?”
马天风娇急的道:“你……这是冤枉好人……”他这一骄急,连话声都露出了女子口音。
楚秋帆此时救人心急,他本已知道马天风是女子乔装的,这时也管不了许多,心想:“这丫头心肠如此毒辣,看来不把她拿下,是逼不出解药来的了。”突然右手一探,使了一记“灵蛇缠腕”,出手如风,朝马天风手腕抓去,口中喝道:“你还不承认?”
他这一记手法,正是从毒龙叟那里学来的“蛇形掌法”,出手何等迅捷?
马天风不防他突然出手,要待躲闪,已是不及,看他朝自己手腕抓来,只好把手往后一缩,但已被楚秋帆一下捉住了手,不觉惊叫道:“你干什么?”
楚秋帆一下抓住马天风的手,对方本是女子乔装的,手指又滑又腻,还没抓紧,立时被他滑脱。
马天风可也不慢,迅快往后飘退,站定脚步,笑吟吟的说道:“楚秋帆,你这一手使的是什么功夫,以我看来,那也并无出奇之处。”
楚秋帆怒哼一声道:“在下本无出奇之处,但耍把你拿下,也并非难事。”
马天风娇笑道:“那你就试试看!”
楚秋帆哼道:“好!”身形突然欺扑而上,双手如抓如啄,朝马天风启头抓落。
马天风这回不避不闪,站立不动,娇声道:“好身法,好手法!”双手一抬,寒光乍现,从他衣袖中露出两柄精光闪闪的短剑,并举当胸,虽未刺出,但楚秋帆宜欺过来的人,等于是自己送上来的,若不及时刹住身形,两支剑尖岂不正刺入胁下?
楚秋帆暗骂一声:“此人心思果然恶毒得很!”双手往下一沉,便去夺他短剑。
马天风又是一声娇笑,叫道:“当心你的手指!”手腕倏然一翻,寒光闪动,闪电般朝他手指削来了。
楚秋帆这一招夺剑,竟然抓了个空!不!他忽然发觉右手五指有些肿胀不够灵活之感,急忙低头看去,自己右手五根指头,果然肿大了许多,心中立时明白,自己方才是用右手去拨兰叶的,大概是中了兰花之毒;一时深悔自己太过大意!
马天风格格一笑道:“楚兄怎么啦?可是中了兰花之毒么?”
楚秋帆发现手指中毒,怕毒气循臂而上,急忙运气闭住了右臂穴道,目光一抬,怒声道:“楚某纵然右手中了剧毒,但凭一只左手,依然可把你拿下。”
马天风笑吟吟的道:“楚兄何以这般怀恨小弟呢?难道你右手不慎中毒,也是小弟害的么?”
楚秋帆瞋目喝道:“不用多说,你小心了。”喝声甫出,人已一跃而上,左臂一探,朝马天风抓来。
马天风的武功甚是了得,口中轻笑道:“楚兄方才两只手还没把小弟拿下,现在剩下一只手了,还能拿得下小弟么?”他口中说着,人已倏然向右闪出,右手回身发剑,“唰”的一声,朝楚秋帆左手削来,身形刚移,左手短剑又如风车般紧接着轮转削到。
楚秋帆展开“移形换位”身法,如白鹤展翅,指风劲急,拂向对方双剑,几乎如影随形,着着进逼。
马天风手中双剑忽刺忽削,先前还怕真的刺到楚秋帆手腕,几招下来,发现楚秋帆身法怪异,侧身欺进,专向自己双剑缝隙间下手,自己明明毫无破绽可乘,却被他乘隙而入,好象自己特地为他留下了下手的机会一般。一时心头大急,再也顾不得伤人了,两柄短剑使得个风雨不透,把身前身后,全部严密封住。
两人在黑暗的花厅之上,这一场交手,不闻一点兵刃交击之声,但打得却也十分凌厉。
楚秋帆志在擒人逼取解药,不好施展杀手,单以一只左手和对方双剑缠斗,自然不能尽情施展,只是仗着“移形换位”身法,乘隙进招。
马天风双剑如风,出手虽极轻快,但他似乎也有着顾忌,并未施展杀手,双剑所取部位,多是肩、腕、背等较轻的穴道,避开了死伤大穴。因此双方攻守之间,虽然快捷如风,却是有惊无险。
一会工夫,已经打了十几个回合,楚秋帆虽然夺不下对方的双剑,但已把马天风逼得几乎施展不开手脚。
激战中,马天风娇怒的喝道:“楚秋帆,你不要不识好歹。”
楚秋帆当然知道,他没有攻向自己的死伤大穴,口中笑道:“多谢马兄剑下留情。”他趁对方说话之际,身形突然侧欺而进,一下夺下了马天风左手的短剑。
马天风口中惊,“啊”一声,急急向后跃退一步。
楚秋帆大笑道:“马兄现在不用再剑下留情了。”欺身直上,左手挥动短剑,朝马天风右腕点去。
马天风一张俊脸气得发白,冷声道:“你真以为小弟打不过你么?”他方才确然不愿以双剑对付一个徒手的人,是以剑下留了分寸。这回给楚秋帆夺去是左手短剑,心头又急又气,右手连挥,招式一变,剑势立时转盛,寒芒飞闪,快如飘风!
楚秋帆大笑道:“马兄早该和我放手一搏了。”
马天风叱道:“你真是不识好歹!”
“噹”!他才一开口,短剑就被楚秋帆的短剑压住!
不!楚秋帆早已力贯剑身,这双剑骤交,马天风但觉自己一柄短剑如铁遇磁,被对方剑身紧紧吸住,再也无法分开。心头不由大急,右手五指突然一松,放开了剑柄,冷然道:“这柄你也拿去。”身形往后疾退两步,只听嗤嗤几声细响,从她双手射出几枚细小的暗器,直向楚秋帆迎面射来。花厅上一片黝黑,几乎伸手不见五指,这种细小暗器,即使是在大白天,也很难看得清。
楚秋帆夺下对方双剑,往地上一掷,正待纵身扑起,耳中突然听到一阵细碎的“嗤”“嗤”之声,直奔面门,左手衣袖急忙向前挥出,一股强劲的袖风,把那些细小暗器悉数卷飞出去,双足一点,扑身而上。
马天风看他追扑过来,立即回身就走。
楚秋帆大喝一声:“你还往哪里走?”
马天风突然转身,冷笑道:“我干么要走?”右手反手挥出,“呼”的一声,一条软鞭卷了过来。原来他腰间束着的一条腰带,竟是软鞭!
楚秋帆心头暗暗恼怒,身形一侧,避开来势,伸手就夺。
马天风“嗤”的一声轻笑,说道:“我这条蜈蚣鞭有毒,你夺不得!”话声中,又是刷刷两鞭,“左右逢源”,连环横砸而至!
他这条腰带上,镶着一块块紫色玉石,每一环节,都有两个倒钩,施展开来,确然像一条蜈蚣,她说鞭上有毒,倒也不似虚声恫吓!
楚秋帆身形左右闪动,避开了他两记鞭风!
马天风眼看他果然不敢伸手夺鞭,不觉得意一笑,说道:“楚兄怎么不还手呢?”他在说话之时,右手软鞭一紧,使得又快又急,当真像一条蜈蚣,匝地盘空,展足飞舞。
楚秋帆一时之间,倒也想不出破他之法。
马天风看他只是一味的闪避,心中更是高兴,暗想:“你只是仗着几步轻快的步法,就能躲闪得开我的鞭法了!”心念一动,右手连抖,蜈蚣鞭左劈右扫,只是攻他的下盘,你溜到东,我扫到东,你闪到西,我就扫到西,看你还向哪里闪去?
楚秋帆在躲闪游走之际,忽然心中一动,觑个真切,突地左脚往下踩落,一下踏住了对方扫来的鞭头,沉喝一声:“撤鞭!”右脚同时飞起,朝马天风当胸踢去。
这一着大出马天风意外,口中惊“啊”一声,只得撤鞭倒退。
楚秋帆一招得手,岂容他退走!左脚一点,一个箭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