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特来领罪。”
明善大师蔼然道:“一时知秋,此人盗取《大乘正觉降魔法轮》宝笈,应是和江湖劫运有关,师弟伤势痊好了就好。你职司藏经阁住持,我要你全力找回失物,有功自可赎罪,你意下如何?”
玄善大师躬身道:“小弟遵命。”
明善大师道:“好,你待会儿随我回方丈室去,我另有交代。”
玄善大师又应了声“是”。
苦善大师也在此时,一直走到楚秋帆身前,合掌道:“阿弥陀佛!若非楚施主一言提醒,并赐解毒灵药,玄善师弟决难好得如此快法,贫僧无任钦佩。”
玄善大师也跟着过来,合掌道:“贫僧误中‘玄溟掌’,几遭不测,多蒙楚施主慨赐灵药,贫僧谨此向施主致谢。”
楚秋帆连连还礼,口中说道:“二位师父快不可如此说法,在下只是一得之愚,怎敢当得言谢?”
楚秋帆少林寺之行,成果相当圆满,不但获得少林寺强有力的支持,而且也赢得了少林方丈和四位长老的友谊。
离开少林寺,白鹤道长要赶返武功山去,铜脚道人也要回去面谒掌门人师兄,楚秋帆和宋秋云并无一定去处,却要在江湖上继续搜求老贼的来历和罪证。一行四人,虽然要分作三路,但从登封南行,依然有一段路程还是同行的。
这天傍晚时光,到得离汝州不远的界牌地方,正待加紧脚步,赶去汝州投宿,忽听得蹄声响处,大路上正有两骑快马并辔而来,奔到十数丈外,即便跃下马背,牵着马一左一右在道旁站定,神态甚是恭敬。
铜脚道人回头朝白鹤道人道:“看来这两人是冲着咱们来的了。”
白鹤道人微笑道:“看来来意似极友善。”
十数丈路,自然很快就走近了,这两个汉子一齐抱着拳,躬身行礼,其中一人道:“敝上欣闻楚少侠、宋姑娘以及两位道长路经敝庄,特命小人前来邀请四位赴敝庄歇脚,以表钦敬之忱。”
宋秋云听说有人邀请大哥和自己四人,不觉奇道:“大哥,你认识他们主人?”
楚秋帆道:“不认识。”
宋秋云道:“那他怎么知道我们的呢了”
那汉子道:“敝上前次曾在翡翠谷外瞻仰过楚少侠丰采,一直心仪不已,后来听说楚少侠遭人诬蔑,心中常感不平。最近才听江湖传说,假冒楚少侠之名为恶的实乃黄鼠狼唐宝琦,洗刷了楚少侠的恶名,敝上额手相庆,甚感快慰。今晨得知楚少侠、宋姑娘四位,远来汝州,更是大喜过望,才要小人赶来迎候。”
楚秋帆道:“岂敢、岂敢,不知贵上名讳如何称呼?”
那汉子道:“敝上姓马。”
楚秋帆回身道:“二位道长意下如何?”
铜脚道人含笑道:“既是马大侠派人前来迎接,咱们自当造访了。
那两个汉子听得大喜,就—手牵马,在前领路。走了约莫一里来路,又有一人骑着马驰来,老远就—跃下马,神色恭敬的拱手相候。四人眼看对方如此多礼,心中觉得有些过意不去。”
来迎迓的四人,一色青布衣衫,年在三十左右,生得虎背熊腰,眼神充足,一望而知武功不弱。
那后来的两人牵马伺立,躬身说道:“敝上交代,请四位上马。”
先来的两个汉子,也立即牵过马来伺候。
白鹤道人道:“不用了,贵庄相去不远,咱们还是步行的好。”
于是由四名汉子牵着马匹前导,又行了半里光景,由大路折入一条青石板铺的道路,一边是一条小河,石板路沿河而行,两边浓荫蔽日,清风徐来,极为幽静。
一会工夫,来到一所大庄院前面,这庄院周围,小河环绕,河边种着绿柳,远望过去,绿濛濛的,好象挂起一片绿纱,把庄院笼罩得隐隐的。
这时庄门大开,放下了吊桥,桥前站着一个年轻公子,身穿宝蓝绸衫,面貌英俊,手中持一柄白玉为柄的摺扇,在胸前轻轻摇着,好一派潇洒从容的气概!他看到四人走近,立即抢上前来,拱手说道:“四位驾临寒庄,当真是蓬荜生辉,荣幸之至。楚兄、宋姑娘、二位道长,请……”他对四人竟似熟人一般,无须引见,就一一抱拳为礼,说来亲切无比。
铜脚道人和他目光一对,忽然发现了一件事,这位蓝衫公子不但生得玉面朱唇,相貌俊俏,而且喉头也没有喉结,心中不禁暗暗一动,忖道:此人莫非是个女子?
要知当年那个朝代,和现在可大不相同,女子必须深居闺阁,很少在外面走动的。就算你不顾旧礼教的束缚,但一个女人家走在外面,也有许多不方便之处,因此,江湖儿女就有不少人易钗而弁的,女扮男装,在江湖上可说是很普通的事。这蓝衫少年公子,若是女扮男装,那也算不得什么了。
白鹤道长以“传音入密”说道:“小施主,还是你去和他打交道吧!”
楚秋帆点点头,迎着走上几步,拱手道:“马兄宠邀,幸会之至。”
“不敢。”蓝衫公子口中谦逊的说道,一面连连肃客,亲自领路,引着四人进入大厅,分宾主落座。
一名青衣庄丁端上香茗。
楚秋帆含笑道:“在下还未请教马兄大名。”
蓝衫公子眨动一双明澈得像秋水般的眼睛,露出一排雪白发亮的牙齿,嫣然笑道:“小弟马天风,请多指教。”他虽然竭力装出男人模样,但总不脱女子妩媚之气。
大家闲聊了一阵,铜脚道人乘机试探着问道:“马少侠英气逼人,想必定是系出名门,只不知是哪一位高人的徒弟?”
马天风含笑道:“道长这一问,可把在下给难住了。在下生性好武,只是没投过名师,几手把式,也不过是家传的粗浅工夫,只不知道长肯不肯收我这个徒弟?”他随口说来,显然机警过人,业已看出铜脚道人对她起了疑心,你问我师承,我就反过来问你肯不肯收徒,虽非有意把话题岔开,却可把话题岔了开去。
铜脚道人不料他有此一问,他身为武当三子之一,岂能随便答应?闻言淡淡一笑道:“小施主说笑了。贫道没门没派,会是会一点,收个牧童、农家子做徒弟还会误入子弟,像小施主这样的人品隽才,贫道连想都不敢想呢!”
说话之时,一名庄丁进来说道:“晚餐已备,请公子陪同贵客到花厅入席。”
马天风点点头,起身道:“四位远道而来,光降寒庄,想必饿了,请至花厅用些酒饭。”
楚秋帆道:“打扰马兄,真是不好意思。”
马天风笑道:“寒庄准备的只是淡酒粗肴,不成敬意,楚兄不必客气。”说罢,引着四人穿廊过院,到了西花厅。
但见回廊曲折,莳花栽木,均极雅致,厅前在水池中央,叠石成山,不过一人来高,剔透玲珑,古拙可爱。厅上高悬八盏角灯,照得整座花厅富丽堂皇,中间早已摆好一桌酒席,两名青衣使女垂手伺立。花厅四角,放着四个古藤根精制的花架,架上各放一个青瓷花盆,栽着四株碧绿纤细的兰草。叶中闪烁着金黄的细点,如同沙粒,疏而不密,每一盆中都长着一串串黄玉似的花朵,香气十分浓馥,甜得沁人!
马天风请大家入席,两名青衣使女立即手捧银壶替各人面前斟了酒。
马天风举起酒杯,当先喝了一口,说道:“这是绍兴的状元红,窖藏已有十年之久了。四位请尝尝酒味如何?”
宋秋云自从第一眼见到马天风,总觉得有些异样,但看他说话爽朗,似乎又是个直性子的人,说不出什么异处来,她摇着头道:“我不会喝酒,喝一口就会脸红。”
马天风含笑道:“这状元红和别的酒不同,酒味醇和,就是不会喝酒的人,喝了也不会头昏。少喝一点,绝不妨事。”
铜脚道人虽然发现这位蓝衫公子是个女子,心中不无可疑,是以处处都留上了心,口虽不言,却仔细察看青衣使女斟酒的酒壶,酒杯,似无异状,主人又已喝了第一杯,显示无他。这才稍稍放宽了疑忌之心,但仍然暗自提高警觉。
他和白鹤道长平日虽然茹素,但酒却不禁,如今两人都改变了面貌,为了掩人耳目,连荤也只好不忌了。
这一席酒,整治得十分丰盛,除了两名青衣使女手执银壶给宾主斟酒之外,另有两名青衣使女陆续的送上菜肴。
马天风为人豪爽,除了殷殷劝酒劝菜,谈吐极健,说到中原武林和关外各门异派的武功、轶事,如数家珍,滔滔不绝。有些掌故,就是连白鹤道长、钢脚道人都闻所未闻,宋秋云自然更听得津津有味了。
铜脚道人心中暗想:“听他谈吐,分明是武林世家,但中原武林中,并无姓马的著名人物……”
酒过数巡,马天风总是酒到杯干,极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