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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尘道长道:“盟主来了。”
花厅上坐着的几个人,已然纷纷站了起来,楚秋帆自然也只好跟着大家站起。
笑声中,裴元钧、孟不假二人相偕缓步走入。
楚秋帆仔细的打量着裴元钧,只觉他身材,举止、神情,无不和师父一模一样,不是师父,还是谁呢?他心中不由得惊疑不定!照说,师父来了,第一个上前去叩见的,应该是楚秋帆了。但据孟师伯的判断,师父明明死了,这个假冒师父的人,应该就是杀害师父的仇人了,自己怎能去叩拜杀师仇人?因此他站在众人后面,故作不见。
裴元钧一脸俱是笑容,跨进书房,就朝乐氏兄弟拱拱手,呵呵大笑道:“哈哈,这是一件天大的喜事,兄弟特来向贤昆仲讨个人情作冰人来的。”他要作撮合山,自然没工夫看到门人了。
“冰人?”乐怀仁怀疑的望着裴盟主,堆笑道:“盟主是说小女……”
他膝下只有一女,小名兰芬,今年正好十八岁,盟主要作冰人,自然是给他女儿说媒了。他目光轻轻掠过站在一旁拘谨而英俊的楚秋帆,心中自然想着:“有婿如此,于愿足矣!”
裴元钧没待他说下去,呵呵笑道:“非也,兄弟是给我老哥哥说媒的。”
他老哥哥,自然是指皮刀孟不假了,他给孟不假说媒?在场诸人,不觉齐齐一怔!
裴元钧是和孟不假并肩走进来的,这两句话的工夫,已经走到中间。他虽在仁山庄作客,但他以武林盟主的身份,不待主人谦让,一抬手道:“大家坐下来好说,请,请。”口中说着“请”,人已大马金刀的在上首一张太师椅上坐了下来。
大家依言落座,楚秋帆也跟着在原来的座位上坐下,心中不由得暗暗嘀咕:“听他口气,他要给孟师伯作媒,这一定是一个极大的诡计!”心中想着,忍不住朝孟师伯瞧去。
孟不假虽和裴元钧并肩走入,也同时在上首落座,裴元钧说出要替他作媒的话来,他脸上除了浮现出欣喜的笑容,却一句话也没说。这情形,似是他对裴元钧说的替他作媒之事,表示欣然同意了。
这一点自然看得楚秋帆更是狐疑不止!
孟不假坐下之后,朝他瞪了一下眼睛,喝道:“小子,你见了师父,怎不过来叩见?”
楚秋帆心中一动,暗道:“莫非孟师伯在暗示自己,目前还得装作不知,不可露出马脚?”心念这一转动,立即站起身,走到裴元钧面前,恭敬的躬身道:“弟子见过师父。”他明知面前这人不是师父,心头几乎要滴出血来,但表面上却不得不恭恭敬敬的叫他“师父”。
裴元钧脸含慈笑,微微颔首道:“你回来了就好。”说完,略为抬手,示意他回座。楚秋帆回到原来的椅上坐下。
“阿弥陀佛。”智善大师双手合十,望着裴盟主问道:“撮合姻缘,正是最大的功德,只不知盟主是替乐大施主庄上哪一位说媒?”他这句话,也正是乐怀仁,乐友仁兄弟想问的话。
仁山庄主,只有大庄主有一位千金,今年才十八岁;二庄主膝下,只有一个儿子,今年刚满三岁。裴盟主说媒的乾方,是皮刀孟不假,已经六十开外,接近七十大关的人了,总不至于是给大小姐做媒吧?因此,他们实在想不出庄上还有什么人来。
裴元钧得意的呵呵一笑道:“良缘天定,这是半点也由不得人,兄弟只是做个现成媒人罢了!”他似是有意卖关子,说到这里,取起茶盏,掀了下盖,轻轻喝着。
花厅上没有人说话,大家都在等待着裴盟主的下文。
裴元钧放下茶盏,轻咳——声,才道:“我这老哥哥,生平从不二色,自从四十丧偶,就不曾续弦。当年许多好友,都曾劝过他,老哥哥只自摇头,没有答应。这话一晃眼,又是三十多年了,一直是一个人过着光棍生涯,哈哈……”他突然打了个哈哈,接着道:“不道这回兄弟邀他到天台来,却动了红鸾星……”他依然没说出做媒的对象,却拿眼望了孟不假一眼。
孟不假没有开口,只是吸着他的旱烟,但老脸是一副喜孜孜的神色。
大家仍然没有说话,目光却集中在裴盟主一人身上。
裴元钧含着笑,朝乐怀仁兄弟二人说道:“方才老哥哥到静室里去,看到静室里伺候茶水的春云姑娘,颇为中意,挽兄弟向二位庄主作伐,玉成其事。”
楚秋帆听得大为惊异,孟师伯竟会看中仁山庄一个使女?不好,莫非孟师伯中了他什么诡计不成?不然,哪有这般凑巧的事?
孟师伯几十年不娶,会在今天一见钟情,看中一名丫头?而这个丫头,又正好是伺候静室的,而这间静室,又恰好是这厮(假冒师父的人)运功的地方!
他偷偷的朝孟师伯看去,孟不假只是吸着烟,神色自若,坐在裴盟主边上,看不出有何异样之处。
乐怀仁大笑道:“盟主说的原来是春云姑娘。哈哈,孟大侠果然有眼光。春云姑娘本是宦家之后,流落台州,为人聪明温柔,知书达礼,去岁才到敝庄来。兄弟看她气质不凡,就把她派在静室工作。只是……这是她终身大事,兄弟还是问问她自己……”他在说话中,不称“春云”,还加上“姑娘”二字,是为了孟不假的颜面,抬高春云身份,表示她并非仁山庄的丫头。
裴元钧手拂苍须,呵呵笑道:“乐大兄顾虑极是,至于春云姑娘,兄弟来时,已经问过她了。”
乐怀仁道:“不知她的意思如何?”
裴元钧含笑道:“春云姑娘似乎已经同意了,她对兄弟说:‘但凭庄主作主。’”
“哈哈!”乐怀仁听得大喜,他们兄弟结交江湖好汉,此次能把武林盟主请到庄上来,这是何等光耀之事?如今孟不假居然会看上春云,再有盟主作伐,自然更觉脸上有光了。这就连连点头道:“如此就好,如此就好。”乐怀仁举手击了两掌。
一名青衣童子急步趋入,垂手道:“小的在。”
乐怀仁挥着手,催道:“快去叫乐荣进来。”
青衣童子躬身应“是”,急步退出。
不多一会,总管乐荣趋了进来,躬着身道:“大庄主有何吩咐?”
乐怀仁道:“你去看看皇历,哪一天是黄道吉日?”
裴元钧摇手道:“乐大兄,咱们都是武林人,不用俗套,拣日不如撞日,就是今天好了。”
乐荣不知他们说的什么,愣愣的站在下首。
乐怀仁一愕道:“这不太急促了么?”
裴元钧大笑道:“老哥哥又不要你们嫁妆,有什么措手不及的?只要叫贵总管吩咐厨下备一席丰盛的酒菜,再给春云姑娘开个脸,穿上吉服。哦,还有,你还要替孟大侠准备一套新郎的吉服……”
乐友仁含笑站起,说道:“大哥,事情太多了,乐荣一个人也照顾不来,这事你交给兄弟来办好了。”
乐怀仁:“这样就好。”
乐友仁率着总管乐荣,匆匆而去。
裴元钧站起身,拱手道:“恭喜老哥哥了。”
孟不假放下他“烟不离口”的旱烟管,跟着站起,感激又高兴的道:“谢谢盟主老弟,谢谢你的大媒。”
智善大师,清尘道长也跟着站起,向乐怀仁,孟不假二人施礼道:“恭喜盂老施主,恭喜乐大庄主。”
孟不假、乐怀仁连忙还礼道:“不敢,不敢。”
裴元钧道:“大师,道兄,你们说话可得留神,如今老哥哥要做新郎了,你们称呼他老施主的‘老’字,可得取消了才好。”
智善大师、清尘道长连连陪礼道:“盟主说得极是,孟施主多多原谅了。”
楚秋帆冷眼旁观,自然看得出这场“喜事”,似乎是假冒师父的这厮一手造成的。他想不出孟师伯何以会听他的摆布,哦,莫非孟师伯是“将计就计”?想到这里,也立即趋上前去,拜道:“晚辈恭喜孟师伯。”
孟不假重又点起了烟,笑嘻嘻的道:“小子,你想不到盂师伯一大把年纪,还会娶个新媳妇吧?这就叫做缘。”
楚秋帆欢愉的道:“说实在,你老早该有个家了。”
孟不假粗大的手掌,拍拍楚秋帆肩膀,口中喷着烟,笑道:“小子,你是不是也想成个家了?”
楚秋帆涨红着脸,说道:“晚辈年纪还小。”
仁山庄是台州的首富,有钱人家,办起事来,自然迅速有效,可以叱咤立就。
这场婚事,不过在晚餐前才决定的,虽然仓促,但是有仁山庄二庄主乐友仁担任总提调,总管乐荣指挥着全庄人员,布置礼堂的布置礼堂,布置新房的布置新房,人多好做事,前后不到半个时辰,从大门到大厅上,张灯结彩,焕然一新。
对仁山庄来说,这场婚事,虽然只是一名使女出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