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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足踏云,南天门四大天王不敢守护,落地践踏,便是一座山谷;长尾悬风,逞凶蛮鼓猛魔兽避之不及,稍稍横扫,就是摧枯拉朽;巨灵大神在前,唯唯诺诺,犹然衔糖的三岁小儿;黄巾力士于侧,嗟叹唏嘘,恍如挡车之狂妄螳螂。
妖鬼二族躬身磕拜,皆道:“圣德天威,千秋万世,我主睥睨,三界束手。”杨起微微一叹,道:“它若是真的闹上天宫,要与御昊功德无极之玉皇大帝比较高下,未必就会为寇。”恐受天谴,不好明言,便采“胜者为王,败者为寇”的俗语,隐讳道出。
祁恬花容失色,道:“好厉害,好厉害,它如此硕大无朋,就是打个喷嚏,闪出的鼻涕也能将我等熏死。”杨起点头道:“这话倒不虚妄,吓也要吓死了。”金鳞鼗昊耳目上能贯通九天,下可渗透十八层地狱,那是何其灵敏,闻言,大声笑道:“你这两个娃娃倒也有趣,换做是我,莫说熏死、吓死,只怕转眼之间,便恶心死了。”
它与杨起、祁恬一句玩笑,唬坏了地上妖鬼众人,皆因这金鳞鼗昊有个喜好,便是杀人之前嬉闹一番,笑得愈发欢愉,下手愈发绝情,要是历言呵斥,劈头盖脸,极力痛骂,反倒无恙。
祁恬不知其中奥妙玄机,喜道:“它莫非是个好说话的大兽?上古过来,年岁几千,渐渐老迈,想来其血性不再方刚浓烈,不会动辄杀戮为恶罢?”杨起心中一动,笑道:“若能如此,那是最好!”
金鳞鼗昊颇为畅怀,哈哈道:“女娃娃妄自猜测,孰对孰错,却是不能知晓。”阴魅无双与花豹无敌二人大急,慌忙使将几个眼色过来,见杨起、祁恬浑然不觉,尽皆叫苦不迭。
杨起背后有人说话,道:“它绰号笑面鼗昊,便是笑得越欢,杀人更是起劲,你这两个娃娃,死到临头,还不知觉,实在教人可气可笑,可恼可怜。”杨起愕然一怔,慌忙回头,抱拳道:“大师,您老人家如何来了?”正是佛门大僧息斗和尚。
祁恬不敢怠慢,万福一礼。息斗和尚嘻嘻一笑,道:“这女儿家无论怎样刁蛮,若是遇上了喜欢的心上人,都会变得温柔体贴,便似池塘静水,死气沉沉,让人恻然,要是放上一尾鱼进去,将她心思搅活,即刻便要清澈。”
祁恬眼睛一瞪,呸道:“臭和尚,你胡说什么?”息斗和尚扮个鬼脸,吐吐舌头,道:“这才是你的英雌本色,哈哈,不说了,不说了,我赶来救命,岂能在此与你争执?”此言一出,花豹无敌与阴魅无双大喜,忖道:“虽然不知他是何方神圣,但既然口出大话,想必有些真正的本领。他救了这两个娃娃,少不得也将我们受迫妖鬼一并解脱。”
金鳞鼗昊在空中叹道:“千年未见,不想你这猴子又来捣乱。”
杨起奇道:“大师何处此言?”
息斗和尚道:“那钱烟敷与银瓶成亲之后,整日与她夫君各地奔波,寻找奇方妙药,也不再纠缠我与吴九道二人。我俩老儿因此乐得逍遥自在,便要游遍三界的壮美河川。找到铁杨府时,腹中饥饿,与城外渺渺山中一阳真人乃是故旧,便下去讨杯素酒解乏。这一阳真人与地裂之界的刺史交好,卜算之下,料熟人之子或在嘶马山逢难,心有不忍,以好酒好菜招待,又央托我与九道慈悲救援。一来我与你们颇有些交情,二来吃了他的许多美味佳肴,所谓‘吃人的嘴短,拿人的手短’,无可奈何,只好星夜赶路,到此与它金鳞鼗昊商议一番,可否手下留情?”
祁恬惊道:“如此说来,这金鳞鼗昊果真是极大的恶人?”息斗和尚道:“不错,是大大的十恶不赦之人。”见杨起左顾右盼,不觉笑道:“吴老儿尚在看护青衣一众,不再这里,你休要找他,寻了也是白寻。”旋即抬头往天下探去,大声道:“笑面鼗昊,你看怎样?”
金鳞鼗昊哼道:“我说怎样?大不了多费上一些气力,将你一道灭了。”息斗和尚手舞足蹈,道:“这么说来,你是不肯作那善兽了?我生平最恨与人动武,只是你苦苦逼迫于我,我也只好勉为其难地与你打上一架,若是伤了你的性命,从此元神俱丧,你休要埋怨责怪。”
杨起哭笑不得,暗道:“瞧你如此的模样,喜不自胜,哪里象是平心静气、不好打斗之人?”
金鳞鼗昊道:“在下恭候大驾。”息斗和尚道:“好,好,你莫要着急,我活动活动筋骨,便来会你。”纵身跃上云端,接连几个跟斗,口中喝道:“你大我也大,大大大大。”一连唬喝几个“大”字,每每叫唤一声,体裁就壮大数倍,不多时,已然与金鳞鼗昊不相上下,几乎将天穿破。
花豹无敌与阴魅无双又惊又喜,磕拜道:“佛爷爷好法力、强神通,还往救命才是。”金鳞鼗昊冷笑道:“它能救得了么?”一头往息斗和尚撞去。它有破山之力,地面众人莫不骇然。
息斗和尚笑道:“你这浊物,头上的三只角莫非不想要了,要送给我来,支那凳子脚。”双手叫力,握著它头上左右二角,中间一角长些,却如凝固一般,再也进不得半步。
杨起叹道:“大师佛法无边,好大的气力。”金鳞鼗昊哼道:“你若有本事,这角甚是累人,你拿去就是了。”
息斗和尚大吼一声,往下按压,那角好不坚硬,拗不断,便嘻嘻一笑,道:“破角腥臊,也不知多长时间没有洗澡,夺来何用?”一脚往它前足踢去,何止万钧之击。金鳞鼗昊腹痛不起,咆哮一声,甩开他的束缚,往后退去。
这猴佛爷便与上古神兽在云中厮杀,十数招过去,忽而纵横冲锋,忽而小心试探,一时难以看出端倪。又过得数十回合,金鳞鼗昊的本事稍逊一筹,不觉身法散乱,气力不济,犹然咬牙,竭力支撑。息斗和尚越发悍勇、精神倍增,猛然骑跨在它的背上,一双拳头如雨点一般往下砸去。金鳞鼗昊羞辱难当,陡然变幻,身子化作一个身披长袍红巾的汉子,一手执盾,一手执刀。
息斗和尚促狭心起,道:“你缩水了,想来寂寞,我来陪绑怎样?”收了幻大法术,闪出日月禅杖,大喝一声,与它刀盾相交。如此一来,少了先前的许多滂沱气势,但招式更见精彩。
柳鹤村众人皆道:“不知这神仙打斗,又是怎样的雄壮风景?”思忖良久,按捺不得好奇之心,便纷纷出来观战。黄松、青衣、胡媚娘三人也在其中,旁边尚有一位执枪相伴,但见其白须飘髯,肃容正色,正是那有名的魔将吴九道。
息斗和尚久战不下,眼睛一转,心中已然有了主意,日月禅杖一高一低,隐约现出丝毫破绽。金鳞鼗昊看得真切,不觉大喜,刀锋斜斜抖转,往空档拼命戳来,将中未中之时,却看息斗和尚哈哈大笑,道:“你中计矣!”瞬间封住破绽,禅杖月端堪堪逼来,抵其下腹。
金鳞鼗昊大惊失色,颤声道:“你这猴子好不奸诈。”急忙扭腰缩身,张起盾牌竭力抗阻,只觉得一股无比劲道猛然撞来,拿捏不住,踉踉跄跄地往后退去,跌倒云团。它反映甚是敏捷,啊呀一声,弹跃而起,幻做一只苍鹰,便往他头上戳来。
息斗和尚笑道:“你会六六三十六石种变化的本领,却不知我有八八六十四种幻隐之神通。”默念法诀,赫然金眼大鹏神雕,于那苍鹰虽然同为猛禽,却不只庞大凶悍得多少。各自扑腾翅膀在天空争斗良久,苍鹰浑身伤痕,哀鸣一声,往群山树林浓密之处飞去。
神雕哪里肯舍,音破灵霄,掠风追去。苍鹰见躲避不得,铩羽落地,变作一只刺猬,浑身锐刺竖起,严阵以待。神雕近身不得,拢起双翅,白烟之中,换为白尾油鼬,屁股一撅,一阵刺鼻气息喷出,昏黄之间,奇臭无比,几乎没将刺猬熏昏过去。祁恬仁俊不住,捧腹笑道:“如此天上地下第一的功夫,也只有他能无忌施将。”
刺猬见势不妙,变作羚羊,便在林中如飞奔跑,不防油鼬腾空而起,待落地之时,反倒幻作一只体态轻盈的花斑猎豹,不过数步,便来到它的身后,张开血盆大口,往其后腰咬来。金鳞鼗昊心惊肉跳,弃了刺猬法身,又以雄狮面貌出现,一爪将猎豹打趴下,不及站起,蓦然叼住咽喉。
杨起与祁恬骇然惊呼,道:“狮者,百兽之王,还有何物能够降伏于它?”吴九道不慌不忙,微微一笑,道:“你们莫要害怕,虎者,亦然百兽之尊,二者相逢,往往虎胜。”话音方落,就看得息斗和尚果真变成一只斑斓猛虎,脊背轻扭,挣脱雄狮束缚,与之嘶咬成团、纠缠不休。
众人只瞧得瞠目结舌,啧啧叹弗不已。过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