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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实也实在太晚了。
第三日,也是论剑的最后一日,大家都提早赶到百花洲,惟恐错过锺大先生与绝师太的一战,这两个都是当今武林道上有数的高手,可以肯定必然是精彩百出。
陆丹也没有例外,他虽然讨厌绝师太的行事作风,却还是佩服绝师太的身手,希望看下来能够从中有所领悟。
偏就是这么巧,他还未踏出南宫世家便遇上绝师太,心里尽管不喜欢他还是上前招呼。
「你还留在南宫世家啊?」绝师太冷冷地看着他,语声也是冷冷的。
「百花洲论剑今日是最后一日。」
「还有你的事?」
「能够从两位老前辈的切磋当中领悟到剑术的奥妙是晚辈的福气。」陆丹耐着性子,说话也仍然很客气。
「以你的修为看得懂?领悟得到?」绝师太却是绝不客气。
连傅香君地想不到绝师太竟然会说出这种话,要劝止哪里里来得及。
陆丹一口气往上涌,转身离开,一声不发。
绝师太刹那间也似乎觉察说话过份,目光随着一转,好像要将陆丹叫住,再说什么,但结果并没有出口。
傅香君没有留意到绝师太这种神情,目光从陆丹身上转回,一声叹息道:「师叔」
」」
「不管怎样,今日别惹我生气!」绝师太冷截,举步往前走,今日她的心情实在太恶劣。
南宫博怎么还不见出现?到底出了什么事?绝师太的心情如何又能够安定下来。
钟大先生的心情也不好,但拔剑在手,便立即平静下来,他所以能够成为一个出类拔萃的剑客就因为一剑在手整个人整颗心都能够完全投入,剑简直就已是他的生命。
他尊重自己手中的剑,也尊重敌人手中的剑,并非因为敌人是绝师太,用的是青虹剑。
他深知道做一个剑客的不容易。
当然面对绝师太这样的一个用剑高手他难免更加兴奋,棋逢敌手,这种反应并不难理解。
绝师太也是很兴奋,尤其到看见钟大先生拔出来的就是那柄龙吟剑。
钟大先生振剑作龙吟,客客气气的一声道:「师太,手下留情」」」
绝师太冷笑道:「我会留情的,女儿出走,你心情当然恶劣,本领未必能够完全施展出来,胜之不武。」
锺木兰出走的事她竟然也知道了。
这虽然不是一件值得奇怪的事,但出口竟然是这种话钟大先生也难免有些措手不及,他的脸色不觉沉下来道:「得饶人处且饶人。」
绝师太反问道:「我说的不是事实?」
钟大先生沉着气道:「你一定要这样刺激我,令我不能够尽全力与你一战,我亦无计可施。」
绝师太又是一声冷笑道:「现在开始我什么也不说,应该不会有多大影响的了。」
钟大先生淡然应道:「我们是论剑,不是斗口。」
「看剑」」」绝师太的立即剌出,一剑接一剑,一剑紧一剑,剑势排山倒海的。
钟大先生一皱眉,剑势亦展开,以守为攻,一道严密的剑网迅速织起来,让住了整个身子。
绝师太看着连声冷笑,剑势更急劲,而且剑气逐渐聚在一起,凝聚成一幅墙壁也似地压向钟大先生。
不但钟大先生,在场的高手部发觉那股压力的存在,也知道以钟大先生的造诣,绝不难攻出一剑,将那幅剑墙攻破,他们也希望钟大先生能够攻出这样的一剑。
那股压力甚至令他们有窒息的感觉。
钟大先生的反应却是令他们大出失望,他没有反击,反而往后倒退。
要推动那样的一幅剑墙当然不容易,绝师太虽然随即迫前,移动得极缓慢,也所以钟大先生不用倒退得很快,当然退得也并不轻松。
他若是退得太慢,便需要消耗相当的内力与那幅剑墙相抗,但若是退得太快,那幅剑墙便曾迅速压下来,雷霆万钧之势,绝不是他所能够禁受得住。
这快与慢之间实在不容易选择。
小子的耐性没有那么好,看着忍不住问徐廷封道:「师兄,师父为什么不还击?」
徐廷封笑了笑,道:「绝师太是有去无回之势,师父若是在这个时候反击,一定会两败俱伤。」
「师父当然不希望这样,可是只是退避也不是办法。」
「绝师太的攻势总有转弱的时候。」徐廷封目不转睛道:「师父若是能够支持到那个时候,反守为攻,胜负便很快分出来的了。」
小子好像明白,一面点头一面道:「难得看见两个顶尖高手较量,陆丹应该走一趟,不应该这样轻轻放过的。」
徐廷封点点头,微叹道:「我若是他那个年纪,说不定也会那样的。」
小子嘟喃道:「那个绝师太就是喜欢那样说话,也不管别人难堪。」
徐廷封只是叹息,懂得人情世故的人绝无疑问绝不会像绝师太那样说话,但也绝无疑问绝不会有绝师太那种快感,那样说话是对是错,当真是见仁见智。
陆丹这时候一个人正在走廊上徘徊,周围一片静寂,他的心情却动荡不安,很想赶去百花洲一看究竟。
绝师太、钟大先生的一战势必精彩百出,从中说不定能够领悟到一招半式,终生受用不尽。
对自己的冲动他开始有点后悔。
也就在这时候他突然听到一下细长的竹哨声,循声回头望去,便看见身后走廊转角缓缓转出了一个一身粉红色衣宴的女人。
那个女人的头上也罩着一个粉红色的布囊,只露出一双晶莹闪亮的眼睛。
「什么人?」陆丹奇怪的喝问。
若是看到面貌,他应该认出来的就是独孤凤,现在他甚至不知道这也就是南宫世家最秘密最厉害的杀手粉罗刹。
竹哨声即时一急,粉罗刹身形应声飞掠上前,双刀接出鞘,陆丹的剑也迅速出鞘,一剑剌出,粉罗刹双刀同时落在来剑上。
剑刀交击,发出一下惊心动魄的响声,火星迸射,陆丹只觉得一股强劲的内力由剑上透来,震得握剑右手虎口一阵麻痹。
她正要抽剑,粉罗刹双刀已盘旋着一绞,将他那柄长剑绞飞,双刀的刀柄按着撞在他胸膛上,只撞得他一声闷哼,一个身子倒飞开去。
求知老人也就在这刹那花木丛中冒出,接住了他脱手飞出的长剑,身形一转,正好落在他后面,迎住了他的身子,随即封住了他后背十三处穴道。
钟大先生终于反攻。
绝师太的内力也终于接续不上,剑墙不由出现了裂隙,要支撑到这个时候当然不容易,也只有钟大先生才能够立即发现这裂隙的所在,抓准这刹那的机会。
一口气他攻出了十七剑,每一剑都正击在剑墙的裂隙上,一剑重一剑。
那道裂隙越击越大,整幅剑墙终于溃散,钟大先生引剑一冲而入,一声道:「弃剑」」」再一剑划向绝师太握剑右手的手腕。
绝师太闷哼一声,右手握剑不放,反腕企图一剑将来剑挡开,她若是松手将剑放弃,应该可以在间不容发间让开那一剑,就因为她不肯弃剑,多了那柄剑的重量,不能够将来剑让开。
剑父在她的手腕上划了一道三寸长的血口,一股剑气疾涌进去,以绝师太的修为亦不由得五指被迫得一松,长剑终于「呛啷」坠地!
绝师太脸色惨变,没有动,钟大先生也没有再出击,倒退半丈,一声「承让」回剑入鞘。
绝师太瞪着他,正要说什么,朱君照那边已然高呼道:「钟大先生胜」」」
语声未落,傅香君已然飞身掠至绝师太身旁,急问道:「师叔」」」
「一点儿皮外伤,算得了什么?」绝师太将傅香君扶前来的右手拂开。
老太君那边亦走到钟大先生身旁道:「恭喜大先生,武林第一剑这个荣誉今后十年都是大先生所有的了。」
钟大先生淡应道:「太君言重。」
老太君半身一转,拂袖道:「南宫世家按照以往论剑的规矩,早已准备好金剑一柄,尚请大先生笑纳。」
那边四个锦衣侍女随即将长案上的一幅锦缎移开,之下一个锦盒,载着一柄金光夺目的小剑,刻「天下第一剑」五个篆字。
绝师太、傅香君以外,所有人立时报以一阵热烈的掌声。
谢素秋也就在掌声中捧着那个载着金剑的锦盒移步到老太君面前道:「请老太君赠剑」」」
老太君尚未接过,钟大先生已然摇头道:「姓锺的一生淡薄名利,这一次到来只是本着切磋的心意,什么武林第一剑,实在不敢当,这柄金剑还是留在南宫世家,到下次论剑,赠与得胜的剑客。」
「大先生又来客气了。」老太君打着哈哈,一时间也还是客气说话。
正当此际,一声怪笑划空传来道:「他不肯接受,我接受好了!」
老太君、钟大先生循声望去,只见一条人影天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