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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叔有什么吩咐?」傅香君多少也看出绝师太要交代的必是很重要的事。
绝师太慎重地拿起了案上放的青虹宝剑道:「这柄青虹剑是二十五年前师父传给我的,与我一起经过大小战役不下三百次,人与剑幸保无损,剑削铁如泥,我疾恶如仇,所以二十五年下来杀人无数,青虹剑屡次以血清洗,人剑虽都自问无愧天地,但难免遭人非议,唯是人生在世,能够做到无愧于心,又何须介意别人说什么?」
傅香君应声道:「弟子明白。」
「这几天我总算觉得心神恍憾,好像有什么大事要发生,是吉是凶,却是难以肯定。」绝师太神态更凝重道:「这柄青虹剑百花洲论剑之后打算传给你,你要好好珍惜。
」
「弟子如何担当得起?」傅香君诚惶诚恐。
「叫你要你就要。」
「弟子……」
「我将这柄剑传给你并非表示我特别喜欢你,只是希望你能够将恒山派发扬光大。
」绝师太神态开始有点激动道:「老实说,我跟你死去的师父虽然一齐入门学艺,到现在,对她仍然没有多大的好感,始终讨厌她那种优柔寡断的性格,你虽然不至于像她那样,亦是偏于柔弱一面。」
傅香君没有作声,绝师太接道:「这一次我带你到南宫世家参与百花洲论剑,就是要找机会跟你说这番话,人在江湖,越是柔弱便越是失败,你要为恒山派争一口气,必须先学会坚强。」
「弟子可以坚强做人,这柄青虹剑却不可以……」
「你以为这柄青剑有什么了不起?剑只是一种工具,最重要的还是用剑的人,同门中以你天份最高,不传给你传给哪里一个?难道你要离开恒山派?」
「弟子不敢。」傅香君惶然。
「那便不要再多说了。」绝师太眼皮一阵颤抖道:「这几天我的确有一种不祥的感觉。」
「难道这一次的百花洲论剑暗藏陷阱?」傅香君话说出口又摇头道:「应该不会的。」
「我也是这样想,也许刀剑无眼,虽然有剑点到为止,但还是难免伤和气。」绝师太叹了一口气道:「也许你死去的师父在下面太寂寞,要我下去陪伴她。」
「师叔」」」傅香君心头一阵不祥的感觉。
「总之你好好地保管这柄青虹剑。」绝师太又叹了一口气,那样子完全就变了另一个人似的。
钟大先生也在看着剑,呆看着。
出鞘的利剑灯光下犹如一泓秋水,虽然比不上绝师太的青虹宝剑,也肯定绝对是一柄好剑。
徐廷封、陆丹看在眼里,很奇怪,徐廷对等了一会,忍不住问道:「这柄剑怎样?
」
「这一次来南宫世家我实在有点后悔。」钟大先生竟然说出这样的一句话。
「师父的意思……」
「不知怎的我突然有一种感觉,这一次的百花洲论剑有一股煞气,欠了一份祥和。
」钟大先??回剑入鞘。
陆丹插口道:「晚辈见识少,没有这种感觉,倒是技不如人,实在不该来献丑。」
钟大先生目光落在陆丹脸上道:「武当派人才辈出,天蚕神功就更是一绝,云飞扬虽人说机缘巧合,仍然不能够抹杀个人的努力,而终于扬名天下,你这么年轻,将来的成就不可限量,这一次论剑,何妨就当作吸取经验教训?」
陆丹听着不由得点头,钟大先生一声叹息,接道:「天下第一剑,人往往就是因为一个虚名,做出一些平日根本不会做的事情。」
徐廷封笑问道:「师父好像没有多大的信心?」
「这不是信心问题,只是我已经这么一把年纪,还争什么虚名,这一次论剑应该由你代表昆仑的。」
「师父地无非为了昆仑……」
「为昆仑也为了自己,数十年苦修,想不到还是受不了这种虚名的引诱,这大概也就是所谓心魔了。」钟大先生苦笑道:「连我也尚且抛不开,又何妨年轻人?不怕说,我现在甚至尚且有点紧张。」
他随即笑出来,徐廷封、陆丹只有陪着笑。
「小子又跑到哪里儿去了?」他接问。
陆丹道:「去看如何找机会接近明珠。」言下之意,显然极赞成小子这样做。
「这是一件好事,能够了解多一点总是好的,反正也不会再有人阻止他们会面。」
不知何故,钟大先生突然又想起了女儿木兰。
锺木兰这时候正在南宫世家北面半里的一座山神庙内,捧着三灶香跪倒在山神的塑像下。
这座山神庙是南宫世家建的,每个月的初一十五总会派人来打点一下,今日既不是初一也不是十五,在这个时候当然更不会有人留在庙内,所以锺木兰大胆将藏在心里的话说出来。
「小女子锺木兰诚心向菩萨祷告,求菩萨提点迷津。」她拜倒,接道:「我嫁入南宫世家是父命难违,到底已经是南宫世家的人,本不该再想那些事,只是他对我情深一片,而南宫学与我虽则有夫妻之名,并无夫妻之实」」」
她叹息一声才接下去道:「我是否应该答应他,与他高飞远走?」
然后她一连叩了三个响头,她当然看出面对祷告的只是一个泥塑的神像,未必有什么反应,只是这个时候她已经六神无主,但求将心里的话说出来,得个舒畅。
到她将头抬起来,却突然发觉在她的面前已站立着一个人。
以她的修为竟然来人到了面前仍然毫无所觉,情绪的混乱固然有影响,朱君照的一身忍术已经有相当造诣亦不无关系。
「是你」」」她一只受惊的兔子也似跳开。
「真是天姿国色。」朱君照盯着她道:「也不枉我一番苦心追踪到这里来。」伸手随即抱去。
锺木兰一闪避开道:「你要干什么?」
「干要干的事。」朱君照露出一脸淫邪的笑容道:「今夜的月色这么好,这里又这么幽静,绝不会有人骚扰,亦可谓天赐良缘了。」
「小王爷最好尊重一点。」
「一次秽两次也是秽,方才你说什么我全都听得清清楚楚,还在我面前装模作样?
」
锺木兰脸色大变,朱君照笑接道:「我怎么也是一个小王爷,难道还配不上你?」
他伸手又再抱去,锺木兰再避开,一避再避,后背已抵着墙壁。
正当此际,衣袂声急响,萧三公子穿门而入,正挡在锺木兰面前,探手按住了朱君照的手。
朱君照目光一转,将萧三公子的手拨开,沉声喝道:「萧三,你到这里来干什么?
」
萧三公子正要回答,朱君照已恍然大悟,大笑道:「她说的那个人原来是你啊。」
萧三公子一怔,朱君照已转向锺木兰道:「不过是宁王府一个剑师,值得你这样死心塌地,不顾一切?」
锺木兰实在不知道如何是好,萧三公子只有勉强替她分辩道:「小王爷,南宫世家的人一向规规矩矩,你说话放干净一点。」
「规规矩矩?」朱君照放声大笑道:「你问她方才在这里说什么?」
锺木兰的脸色再变,朱君照继续说下去道:「她说你对她情深一片,与南宫学有夫妻之名,无夫妻之实,不知是否应该答应与你远走高飞,求菩萨指引!」
萧三公子听着脸上的肌肉一阵颤动,目光转向锺木兰。
锺木兰再也忍不住,掩面疾奔了出去,朱君照要追,却被萧三公子截下。
「滚开」」」朱君照一掌拍出。
萧三公子伸手架开,朱君照立时被震开二步,脸色一变道:「你竟然敢跟我动手?
」
萧三公子缓缓地道:「萧三已经辞去宁王府剑师之职,没有什么不敢的了。」
朱君照又是一怔,瞪着萧三公子道:「既然是这样,以后我知道怎样做了。」
萧三公子淡然一笑,道:「小王爷不是早已经知道怎样对付萧三?」
朱君照脸色再变,铁青,一顿足,转身往庙外走,这一次萧三公子没有再阻止,只是看着他离开。
一会萧三公子才从山神庙走出来,仰首向天,脸上一抹如痴如醉的笑容。
他绝对可以肯定朱君照在方才那种情绪环境下所说的必然是事实,到今夜,锺木兰对他是怎样的一种心情,总算明白了。
虽然锺木兰在求菩萨指引,还未有一个决定,但只要锺木兰有这个意思,他便还有希望。
此前他几乎绝望了。
朱君照并没有立即回去南宫世家,他走的另一个方向,走出了一里,才在一株大树前停下来。
大树下有一个三尺高的石佛,一看便知道随意以石块削刻出来,这种随意当然不是一般人随意能够做得到的。
在一般人的眼中看来这个石佛也并没有什么特别的地方,可是在高手眼中,最少可以从佛像削刻的痕理中看出削刻这个佛像的人必然是一个高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