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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对卓正扬来十分自然。毕竟是部队大院里出来的,井然有序的内务已经成了习惯,没有起床号,六半大脑自动清醒;但是薛葵想不通啊,她算什么?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米虫?
怎么都是个生物学博士,怎么连大学肄业生都比不上呢?
想着就生气。
一生气,就觉得面前这个十分诚恳愿作司机的男人着实面目可憎。
“我们哪有钱请卓总开车!别不切实际,你最近不也很忙么。”
“现在是淡季。我想去。”
“那就别想。”
“一个人呆在家里没意思。”
这话说的薛葵心怦怦直跳。他们两个以前不都是一个人活过来的么?现在没有了对方的陪伴,竟然会觉得没意思了?
“……你休想动摇我的意志,那么多人,都很熟悉,如果你在场的话,大家可就玩闹不起来了。”
“叫他们都带上家属。”
“……住不下!现在十三个人已经很挤了。”
“所以,不去最好。”
“……你就闹吧。卓正扬,我怎么就没发现你这人特别会胡搅蛮缠呢?”
“我一向如此,你可别说我隐瞒天性。”
她又好笑又好气;这人真是越活越回去,皮厚兼无赖的顽劣因子,渐渐表露无遗。
有一次抱怨:“卓正扬,留点家务活我做做嘛。虽然我知道你做得很快很好,但是我也不是不会做啊。每次都是你一个人全做完,我很没有参与感。”
“参与感?”他想想,“好。我知道了。”
结果以后两个人做*爱的时候,卓正扬不再自己伸手去床头柜拿套子。
“葵。去拿。”他总是含着她的耳垂,趁她意识不清的时候下命令,“帮我戴。”
这就是向他要来的“参与感”!你说可恶不可恶!
“反正,就是不带你去。你自己找展开玩。哦,了,展开不是准备出国留学么,我给他找了些国外大学的资料,你看看有没有用。”
“他是去周游列国,并不是真心想进修,你直接告诉他哪个国家美多,风景好就行。”
薛葵心想,真是好命,三十出头就可以退休环游世界。不过这才是展开的真性情吧,想到什么就做什么,像这次的出国留学,那次一起吃早饭的时候一点风儿都没透,但是从姬水回来,他就递了辞职信,年后动身,想一想,还真是舍不得。
非常舍不得。连二十六个英文字母都没认全,出去岂不是要被人骗。
“真的,卓开没有他,行吗?”
“卓开没有我都行。别担心。”
卓正扬看薛葵已经收拾完,非常利落地跳上床,拍拍身边的空位,示意她就寝时间到了。
“早睡早起身体好。”
薛葵的脸红,姿势古怪地朝卧室门口退去。
“我去查点资料,你先睡。”
卓正扬看着她,她就看着花板,立定主意今天一 定要好好睡觉,不做别的。
“好吧。我给你把灯留着。”
薛葵退出去,又替他把门带上,来到书房。
订的新书桌新书柜还没有送来,她的文献和卓正扬的资料堆在一起,手提电脑放在另外一头,书柜的下两格腾出来放生物专业书籍,她看了一会儿文献,盯着亿个英语单词足足十分钟,完全反映不进大脑,什么也做不了。
她曾经和卓正扬坐在一起工作,结果她总是被影响的那个,相反卓正扬完全是心无旁骛,压根正眼也不看她;她探头去看他的设计图,他才意识到她的存在。
“怎么?”
“这个……是什么?”
她知道自己傻,还是忍不住指着他的设计图一样样地问,难得他有耐心启蒙,仔细回答,她却听不懂,光盯着他的嘴发癔症。他的嘴唇怎么就那样好看呢?上唇薄俏,嘴角微微上扬,说话的时候露出整齐洁白的牙齿,微笑的时候弧度迷人,还有……接吻的时候又那样浓情蜜意!
“我看你是听不懂。其实对行外人来说也没什么意思,我一会儿就做完,你先去睡吧。”
她想她就算是脱光坐在卓正扬的大腿上,估计后者也会先做完工作再来收拾她。他怎么就是能分得么清楚呢?真是气人。
反正是看不进去,干脆把书一扔,薛葵悄悄地回到卧室,在床边喊了一声。
“卓正扬?”
他睡着了。她轻轻地掀起被子的角,躺上床去。
呵。这就是同居吗?住在同个屋檐下,好像两人三足样,一定要步调一致才能平稳前进。
脸庞发热,直起上半身来听卓正扬呼吸声。很平稳,已经睡着。有失望,更紧地贴住他的背脊。
从小到大,她特别喜欢和妈妈抵着背睡觉,觉得很踏实,但是卓正扬的睡觉习惯是抱着她,非要两个人面对面,彼此呼出来的气息都喷在脸上。
“你别抱着我睡好不好?”
“为什么?”
总不能说是因为这样让她没法睡觉吧?
欲望存在于潘多拉的盒子里,一旦打开,永不能锁。
最离谱的一次,两个人明明好端端地坐着吃晚饭呢,吃着吃着就开始吃对方的嘴,等她回过神来,已经坐在他的腿上,任由他为所欲为的同时居然还在帮他解皮带。
“卓正扬!……你自己来!”
卓正扬情火正炙。他裸露的胸脯在日光灯下有种苍白缀艳红的美感,他才不耐烦她的没经验呢,还不如自己动手。手掌按在她光滑的背脊上,让她靠近自己,想就在椅子上把她吃干抹净。
“不要在这里!松手……”
她一个劲儿试图从他手里扯回自己的衣服。他故意把她的衣服都远远丢开,看她怎么办。他不明白,两个人什么都做过了,她怎么就是不愿意让他好好地看看她呢?
“你真美。”
这种发自肺腑的赞美居然会让他的薛葵气得双颊通红,抢他的衬衫来遮住前胸。哀哀地求他。
“去房间里好不好?啊?正扬……”
他非要她求了两三次,什么小雨伞在卧室里啊,什么好冷啊,到最后甚至连在椅子上做一定不舒服这种理由都搬出来,才抱着她进了卧室。等他把浑身瘫软的薛葵再抱出来准备继续吃饭的时候,发现饭菜都冻透了,不得不重新热。
薛葵最最气愤的是,为这事卓正扬还特别得意。好像两个人在床上的私己话还不如一桌冻如磐石的饭菜有服力——真是越来越嚣张,以前怎么就没发现呢!
卓正扬还说,算了,开水泡着吃就行了,薛葵立刻阻止,不行!会把胃搞坏。
“有什么不行?稀饭和泡饭不都是一样的么。”
“稀饭,稀饭是buffer啊!”
“Buffer是什么?”
“缓冲液。稀饭里面的米和水是一体的……”
缓冲液?他不懂生物上的名词,又坏坏地笑起来。那是什么?
“……你!猥亵!”
她的回忆被打断——卓正扬挤她,把她往床边推,咦?他的睡觉习惯一向很好,怎么今天竖手横脚的?
她好脾气地往旁边挪,他又挤过来,存心要挤扁她——岂有此理,他明明没睡着!
薛葵伸手拍了一下床头柜。
“哎哟!我磕着了!”
果然卓正扬立刻翻身跳起去开灯。
“磕哪了?我看看。”
她紧紧捂住额头,哭丧着脸说流血了;卓正扬赶紧去浴室拿医药箱,她大摇大摆地跟着进去,非常得意地抱着手看他。他从镜子里看见薛葵毫发无伤,把医药箱一关,一推。
“装的真像啊。”
不怕死地做鬼脸;卓正扬把她拉过来。
“不教训教训你,你就要上房揭瓦。过来!”
“我错了!卓大人,下次不敢了!”
两个人在浴缸边上胡闹,腿贴着防滑砖冰凉彻骨,薛葵哎哟一声,这回是真磕着了,痛得眼泪直掉。
“正扬!我痛!”
“继续装,”他嘴上样,手却伸过去护住了她的后脑勺,“继续。”
亲吻过无数遍的身体,怎么还是样诱人呢。两个人的心里都样想,闹着闹着就缠绵起来。
“把灯关了。”她拍了他一下,“回房间去。”
“不。”他就是不愿意。
她不安地扭动起来,紧紧闭着眼睛,尝试着把他推开,卓正扬促狭地用手指去勾引她,让她战栗着没法思考。
“别样……”
“别怎样?”
微微睁开眼睛,在他耳边吟。
“我不要手指。我要你进来。”
这种情话还是少为妙,因为下一秒就因为他的大力侵入而狠狠地再次撞上浴缸。
“痛!”
他喘息着。
“我也痛。”
痛过之后又是一番欲仙欲死的缱绻,总在高潮之后变得浑身无力,只能窝在卓正扬怀里喘息,他把抱回卧室去,亲亲的额头。
“睡吧。”
薛葵沾着他的胸口就睡着了;卓正扬却亲吻着的手指,久久不能入眠。
她无名指上少样东西,让他不放心。薛葵性格乖巧,笑颜如花,岂料样居然遭来新单位一干单身青年教师的觊觎。莫非现在比例已经失调到种地步,别人的女朋友也要抢?
一想到这个,卓正扬就愤愤不平地揽紧了她的纤腰,薛葵皱着眉头嘤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