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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郎中细细诊脉,说是毒药的药性太猛,这才让两人暂时昏迷。
即便解药喂的及时,还是伤了身,需一段时日慢慢恢复。
苏眉儿推开院门,看见的便是爹娘躺在床上,脸色苍白,却已经比前两天的气色要好得多。
她坐在榻前,心里乱得紧,却连一个可以倾诉的人都没有。
苏眉儿握着丽娘的手,低低说道:“爹,娘,你们会好起来的……眉儿想你们,想了十年……”
她红了眼,又絮絮叨叨地说了几句话,再也忍受不住,闭上眼任由泪水落下脸颊。
苏眉儿在这一刻感到很无助,只是情绪发泄了片刻,便伸手擦干了眼角的泪水。
她骤然想到了一个人,或许那人能够解开自己的疑惑,给她指名前方的道路。
苏眉儿突然要上山拜佛祈福,任云并没有阻止,只是派了心腹天一与天二与她一并前往。
她装模作样的在前殿烧香拜了佛,便打发了天一天二,独自一人往寺庙的后院走去。
一个小和尚双手合什,迎面而来:“女施主,主持有请。”
苏眉儿正苦恼着如何找主持,那老和尚就送上门来了。
她连连点头,跟着小和尚走到一座僻静的禅房前,推门而入。
老主持正盘腿而出,看见苏眉儿,只微微点头。
小和尚一离开,他便开门见山道:“女施主今日前来,所求之事必定是如何摆脱而今尴尬的局面。”
“可是,女施主究竟是想要走,还是留?”
苏眉儿自然是想留下,却想到另一个“苏眉儿”,便犹豫道:“两人同时在,我跟她便只能留下一个么?”
“这是自然,女施主与那位小女孩,便只能留下一人。”老主持双手合什,眯着眼又道:“再就是,女施主执意留下,不但让那女孩活不下去,且会连累了任家三少。”
苏眉儿一怔,焦急道:“会如何连累?我不离开,他便要受伤?”
“受伤乃小事,女施主将会给他带来血光之灾,还是谨慎为好。”老主持念了一声佛号,循循诱导:“女施主原就不是此世之人,奈何执着?”
苏眉儿原先还心存侥幸,却在听到会给任云带来血光之灾,甚至比受伤更严重时,不禁咬咬牙,问道:“主持大师,那要如何才能消除任公子身上的灾难?”
“很简单,女施主与任家三少原本没有交集,更没有如此深的牵绊。只要斩断牵绊再离开,便能解决此事。”老主持从袖中取出一柄朴素无华的匕首,放在她的跟前。
“女施主只需在任家三少的左肩上刺上一刀,便能化解他往日的血灾。再就是,回到你落入此世的地方,上天自会告知女施主因果之事。”
苏眉儿颤着手,犹豫再三才拾起了匕首。
为了任云,只能如此么……
和离
苏眉儿浑浑噩噩地从老主持的禅房中出来,天一与天二早已候在庙门前,看见她失魂落魄的神色,对视一眼,天一上前询问道:“三少奶 奶,可是有什么事需要小人代劳?”
“不必,”她摸了摸袖中藏好的匕首,忽然道:“我还想去城郊走走,你回去跟任三公子说一声,我晚些再回府。”
天二皱皱眉,立刻道:“少爷让我们跟着三少奶 奶,寸步不离,若是擅自离去,三少定会责罚我等。”
“也罢,你们想要跟便跟着去罢。”苏眉儿说不过两人,吩咐其向城郊的破庙前去,一面陷入了沉思。
天二虽没有离开,却也用飞鸽传书知会了任云。
毕竟出来之前,任云便看出苏眉儿神色不对,甚为担忧,这才会把两位心腹都安排在她的身边,以防不测。
马车很快便到了那破庙前,天一想起当时任云便是在此地第一次看见苏眉儿,没想到那个脏兮兮又装作老头子的小姑娘,最后竟然会成了任云的妻子。
真可谓,世事无常……
这破庙没有太大的变化,里面依旧铺满的灰尘与蜘蛛网,凌乱脏污。角落铺满了干草,想必不少弃儿在雨天会在此处落脚。
天二站在门前,见苏眉儿毫不在意地往里走,神色有些疑惑,终于没有说什么便跟在其身后。
他想不通这样一个乱七八糟的地方,有什么值得苏眉儿大费周章过来看的。
苏眉儿没有理会身后面色古怪的两人,她小心翼翼地从一处角落的干草中翻出一套衣裙。
这是她从井里落下来的时候,在身上穿着的。
不知道能否回去,苏眉儿妥帖地保管了这件丽娘亲手缝制的布衣,亦是她留有的唯一的一件完好的衣衫。
命天一与天二守在门外,她换上这件衣裙,仿佛又回到了落井的那一日。
苏眉儿轻轻叹了口气,该来的总要来。
原本只想着能改变命运,让爹娘能好好的活下来。如今,命数有变,她也得偿所愿,wrshǚ。сōm甚至还有了任云对自己的好。
这样,已经足够了。
那老主持的话苏眉儿听得似懂非懂,不外乎是任云原先与她不可能有交集,更不可能会娶她为妻。
只是阴差阳错,才变成如此。
斩断牵绊就能让任云安然无恙,言下之意,只要断开跟他的关系就可以了?
苏眉儿低头看着手中的匕首,灰扑扑的,毫不起眼。
只是将匕首从鞘中取出,银色的光华乍现,十分刺目与明亮,一看就知道并非凡品。
出家人从不杀戮,这主持不但将刺伤旁人挂在嘴边,且脸色丝毫不变,还留有这样的锋利兵器。
苏眉儿将匕首收回,将其藏在了干草下面。
这个主持一点都不像出家人,慈悲为怀,她即便半信半疑,也不愿听从他的话,真的刺任云一刀。
只要两人和离,便是没了关系,那血光之灾自然就不会落在任云的身上。
如此,便足够了。
苏眉儿瞥了眼外头来回踱步的天一和天二,忽然有些不想那么早回任府。
和离的理由她已经想明白了,却有些迟疑着不敢说出口。
她明白,这对于任云来说,可能无异于那一刀刺下的伤。
只是,比之用真的匕首刺伤他,和离的话,伤害便能减到最低……
收拾好心情,苏眉儿整理了一下衣衫,这才大步走了出去。
回到任府,任云见她回来了,脸上这才有了笑容,身侧伺候的小厮暗暗松了口气。
苏眉儿接过药碗,便听那小厮低声絮叨道:“夫人,三少从早上便没有动过筷,还不肯休息,这……”
“我知道了,你退下罢。”
闻言,小厮将重新热好的菜肴上了桌,飞快地掩上门离开了。
苏眉儿心里有事,心不在焉地给任云喂了汤药,放下瓷碗才想起来:“你还没吃东西,应该吃完才喝药的。”
“一样的事,”任云盯着她略显苍白的脸色,关切道:“怎么,眉儿身子不舒服么?”
“……没有,”苏眉儿淡淡说了一句,转过身有点不知如何面对他。
任云知道她今天去了何处,不明白苏眉儿的举动,眼神满含忧心:“出去那么久,眉儿该饿了,动筷罢。”
他的伤势好了不少,已经能独自走到桌边用饭。
苏眉儿坐在他的身边,一直沉默着,心事重重没扒几口饭。
任云看向她,疑惑道:“眉儿是不是有话要对我说?”
感叹于他的敏感,苏眉儿爽快地点头。
反正拖得越久越是不利,倒不如干净利落,免得露出破绽。
苏眉儿放下碗筷,正色道:“任公子,其实……其实我早就有个心上人,今年准备成亲的。”
任云双眉微蹙,屋外守着的天一因为耳力聪敏听到了不该听到的,立刻起身退到院外的安全地方。
“眉儿怎么突然提起此事,那人又是谁?”任云端着茶盏,面色淡淡的,似是不信。
苏眉儿有点焦急,故意板着脸道:“是父母小时候安排了双方定亲,多年没有联系,又听说那人年少时身子不好,一直寻不到。”
任云抬了抬眼皮,语调依旧淡淡的:“这几天遇上了,眉儿便打算跟着那人过日子了?”
虽然他的面色没有震怒,没有不悦,却让苏眉儿的后背有点起毛,她干干地笑道:“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这是历来的规矩。我跟任公子的拜堂只是一出逃离任府的戏,也没必要当真。”
“既然那人出现了,我怎好无辜毁了婚约,还请任公子见谅……”
任云低头盯着茶盏里的一片小小的茶叶,目光渐转幽深,转眼间又变成了黯然:“眉儿的意思是打算离开任府,与那人拜堂成亲?”
“若是任公子能成全便好,若要顾及任家的体面,公子亦能给我一封和离书,对外宣称任家三少再没有什么夫人……”苏眉儿眨着眼,说到后来声音不由低了下去,有了点心虚。
“和离?原来眉儿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