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确实,这里是任家,炎柳就算再厉害,也不敢公然得罪的,更何况是对任家的贵客不利?
尤其是任云对自己的关心,体贴地晓得她的担忧,又细心看出她刚才食不下咽,早早便备下了夜宵。
言下之意,亦是静候她的归来,让人如何能不安心?
任云很快便松了手,那边的男童亦是不耐地催促了一番,苏眉儿这便淡定地朝身边的人挥挥手,脚步轻快地往外走去。
只是刚刚好不容易积累的勇气,在望见房内软榻上的红衣男子时,顿时消失得无影无踪。
炎柳怕是之前草草沐浴,浑身一阵朦胧水汽,白皙的俊脸上浮起几分红晕。衬着左眼下的朱砂痣,更显妖媚惑人。
殷红的锦袍松松款款地披在身上,露出一小片精壮的胸膛。墨发用白玉簪挽起一束,随意披散在肩头,慵懒之至。
苏眉儿悄悄吞了吞唾沫,眼珠子到处乱瞟,就是不敢落在炎柳身上,免得被迷住了,胡言乱语。
上首的炎柳侧躺在软榻上,眯着眼,抬手一挥,小童躬身行礼便悄然退了出去。
他瞄了瞄僵在原地的苏眉儿,招手道:“过来——”
这跟叫小狗的模样差不多,她心里纳闷着,却又不敢不从,磨磨蹭蹭地靠近,离着几丈便顿住了脚步。
苏眉儿斟酌一番,索性说了实话:“那东西被人转送了外院的婢女,暂时还寻不回来,明儿我再去要……”
炎柳挑挑眉,不过眨眼间的功夫,不知如何掠至她的身前,生生吓得她后退了两步,却被他抓住了手臂。
感觉到掌下的纤细,炎柳并未用力,却也让苏眉儿挣脱不得:“明日复明日,明日何其多?”
这样一天天拖下去,在他看来根本就是一种推脱!
苏眉儿有苦说不出,总不能讲她求财心切,这才把东西给了天一。
如今那戒指的价值显然比她想象中要厉害,真是欲哭无泪。
想来,她就该送去当铺估算个好价钱,晓得那价值,指不定还能活当后再赎回来。
如今这转送出去,如何能讨要过来?
她的眉头几乎皱得要打结了,小声请求道:“最迟明天,明天就去跟翠儿要回来!”
好说歹说不管用,明儿她搬出任家家主贵客的身份,让翠儿拿出来,总可以了吧……
“明儿就不必了,就如今罢。”炎柳的耐性有限,那戒指一日在外,一日不能心安。
与其这样,还不如即刻索要回来。
“这时候?”苏眉儿愣了,这都大半夜的,突然前去一个女婢的房间,似乎甚为不妥。
而且,炎柳三番四次来找她,不是偷摸着,就是找了借口,分明是不想任家的人知道。如今贸然前去,不就露馅了?
看出她的疑惑,炎柳也懒得解释,把苏眉儿夹在腋窝,足下一点,便悄然无声地掠去了十数丈之外。
她脸朝下,惊得面无血色,捂着嘴压下就要脱口而出的尖叫,心里腹诽着此人丝毫不懂得怜香惜玉,哪有人跟抬米袋一样挂身上就跑的?
好歹,也提前知会一声罢……
这些话,苏眉儿自然是不敢当面跟炎柳说的。
打又打不赢,说也说不过他,还是不要多费唇舌了。
避开了几拨巡视的护院,两人到了外院,苏眉儿这才被放下。
双脚落了地,踏踏实实的感觉险些让她喜得落下泪来。晕乎乎地扶着树干,苏眉儿凭着印象往里走。
某人显然没有耐性,夹着她就直奔外院,应该是来寻翠儿居住的房间。
确实明里要不回来,还不如直接暗地里去搜。
大不了,她慷慨点,留下一点碎银当作补偿……
苏眉儿正心不在焉地斟酌着给多少银子合适,远远地听见一阵女子的低吟。
仔细一听,分明是翠儿的声音。
仿若难耐的痛苦,又似是在压抑之中,断断续续的呻吟自屋内传来。
琢磨着翠儿身子可能不舒服,即便性子不怎么样,见死不救的事总是不能做的。
苏眉儿抬脚就要往内走,却被身后的人一把拉住。
她回头瞪向炎柳,双眼瞪得大大的,意思不言而喻:为什么拦着我?
他面色有点古怪,盯着苏眉儿,挑了挑眉:这会不能进去!
两人大眼瞪小眼,苏眉儿索性反过来抓住他的手,慢慢往后门挪。不管如何,找戒指才是正事!
猫着腰正要经过房间,她不经意地抬头往内望了一眼,登时红透了脸,立刻缩了回来。
不过短短一瞥,那床榻上白花花的两条赤 裸的人影纠缠在一起,床板不断发出的“吱呀”声响,翠儿低低的呻吟灌入耳中,让苏眉儿当下明白了。
难怪炎柳要拦着她,如果自己真的跑进去,那真是得长眼针了……
苏眉儿双手捂着脸颊,滚烫滚烫的,不自在地撇开脸,却忽然怔住了。
刚刚在榻上的男子,身形与天二根本没有任何相似的地方。而且任三公子派他去了知味馆,这会儿定然还在路上,那么那男子又会是谁?
想起翠儿是天二的未婚妻,这又跟别的男子不清不楚,苏眉儿的神情有点不解。她用掌心蒙上眼,又偷偷往内一瞧,想要看清那男子是谁,却被炎柳一抓,踉跄着就要摔倒,下一刻被他揽在了怀里。
炙热的气息喷洒在耳边,后背贴在热乎乎的胸膛上,还能感受到那有力的心跳。
方才屋内的那一幕犹在脑海之中,苏眉儿霎时跟炸了毛的猫那般,蓦地跳了起来,离开了炎柳的怀抱。
只是动作过猛,不留神踢到了墙角,在静寂的夜里发出一点突兀的微响。
屋内的声音骤然一停,只听见一阵悉悉索索轻响,翠儿站在窗前,红着脸往外一探:“谁在外面?”
春宵一刻值千金
苏眉儿慌了,这大半夜的过来偷东西,若是被发现了,她还真是百口莫辩。
院内空旷,根本没有躲藏之处。
她弯下腰,试图缩小自己的身影,颇有些想要缩入龟壳的样子。
炎柳挑眉一笑,红影在眼前一晃,眨眼间便落在窗前。
苏眉儿心里“咯噔”一下,正暗道不好,却听见那边“扑通”微响,在窗前的翠儿已然直直地倒了下去。
“……怎么了?”里屋一道刻意压低的男声低低传来,没听到这边的应答,似乎犹豫着慢慢挪了过来。
不到片刻,又被炎柳轻而易举地放倒了。
苏眉儿看着没了动静,这才蹑手蹑脚地靠了过去。望见倒在地上的两人,她迟疑道:“……阁主没下重手罢?”
听着倒下的声响不小,估计没被敲晕,脑袋磕在地上也得昏了。
“放心,死不了。”炎柳撇撇嘴,似是十分不喜,右手伸了过来,在苏眉儿的衣衫上擦了擦。
她看着某人若无其事地收回手,纳闷了:自己这身衣服是柜里最好的一件了,敢情被他当作抹布来用?
炎柳不等她感慨完,提着苏眉儿的衣领,一跃而入。
屋内飘散着淡淡的麝香,暧昧的气息霎时令她又红了脸。
转头瞅见赤 条条的两人,苏眉儿脚步一停,还是好心好意地从床榻上抽出一条薄被,盖在他们身上。
这一瞧,不但看到了翠儿白皙的皮肤上的点点红痕,更是看清了男子的面容。
苏眉儿吃了一惊,没想到跟翠儿有苟且之人,居然是曾见过数面的任府管家。
“愣是做什么,赶紧来找!”炎柳见她呆在原地,不耐地抓着苏眉儿便往里走。
她浑浑噩噩地挪着步子,尚未从震惊中回过神来。
半晌,苏眉儿抬眼见炎柳翻箱倒柜,不得已伸手阻止道:“阁主,这样弄会被人发现的。”
“他们两人敢肆无忌惮地办事,自是有所防范,这附近绝不会有人经过。”他侧过头,蹙眉一问:“那东西放哪里了?”
“用手帕包着,素色的帕子。”见炎柳有恃无恐,也说得有理,苏眉儿也就不再阻拦。
反正,让管家和翠儿以为是有小贼进来盗窃,总比怀疑到他们身上要好。
只是瞅见柜子底下一抽屉的素色帕子,苏眉儿当下便焉了。
“哪一块?”炎柳单手一抓,几近相同的帕子落了一地。
她左看右看,也愣了:“一模一样,我也不知道……”
瞥见他眯起眼,显然要动怒,苏眉儿连忙退开一点,答道:“等一下,我跟翠儿要帕子,wωw奇Qìsuu書còm网她从未提起里面的东西。”
炎柳霎时明了:“你的意思是说,那戒指还在天一或者天二手中?”
“我不……”苏眉儿把后面“知道”二字又吞了回去,小心翼翼地问:“那戒指对阁主很重要?”
“比我的性命还重要,”炎柳转向他,斩钉截铁地说道。
说罢,他站起身,懒洋洋地伸了伸腰:“既然不在这里,我们换个地方找。”
苏眉儿瞪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