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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旧辈人的习俗里,尸骨暴晒是后人的最大不孝。
陈泰山握着电话的手瞬间变紧,咬牙切齿的骂道:“狗日的!你们实在太卑鄙了!有什么江湖恩怨要挖老子祖坟吗?我警告你们,如果敢动骨灰瓮半根毫毛,老子就是追到天涯海角也要干掉你们,剥皮拆骨!”
对方哈哈大笑起来,笑声停止时‘啪’的摔落东西。
这个瓷器破碎的声音让陈泰山心里顿紧,虽然不太肯定那是骨灰瓮摔在地上的动静,但处于草木皆兵的他还是歇斯底里的喊道:“王八蛋,你摔什么?莫非你真摔落老子的骨灰瓮?老子要杀了你,杀你了!”
对方再次笑了起来,意味深长的道:
“陈帮主,不用太担心,刚才是我不小心把茶杯掉落在地上,但下次会不会摔落骨灰瓮就不知道了,这就要看陈帮主的诚意了,好了,言归正传,我今晚就要见到战国七剑!”
陈泰山深深呼吸,随后无奈回道:“好!我如何给你?”
对方对陈泰山的妥协似乎很满意,悠悠笑着开口:“陈帮主总算承认战国七剑在手上了,那咱们就可以继续谈下去了,很简单,你现在就让人去把东西取出来,然后以最快的速度送到金山陵园!我待会给你电话!”
陈泰山忍耐住火气,连声回道:“好!好!”
挂断电话后,陈泰山一拳击打在墙壁上,鲜血从指缝间流了出来,所有人都看得出他在愤怒在燃烧,身为拥兵数万的台湾黑道霸主竟然被几个蟊贼迫得无可奈何,不仅被人挖掉祖坟,还要跟对方妥协交换战国七剑。
但没有见到骨灰瓮之前,他确实束手无策。
思虑片刻后,他向身边的亲信喝道:“走,跟我回别墅!”随后望向卫破竹:“从现在开始,你就跟在我身边听候命令,奶奶的!如果竹联帮上下都像你这样聪明卖命,老子何必被人羞辱成这样,你叫什么名字?”
卫破竹脸上没有欣喜,淡淡回道:“卫破竹!”
陈泰山郑重的点点头,把他名字重复了两遍:“卫破竹?好!这个名字好,大杀四方势如破竹,年轻人就要有血性有冲劲,千万不要像那些修身养性的堂主,越老越贪生怕死,竹联帮只能靠你们这些年轻人了!”
卫破竹微微点头,恭敬回应:“破竹明白!”
被斥责的堂主们在羡慕卫破竹今天走运时,也对他过于出风头而生出恨意,陈泰山没再说话,转身就向楼下走去,卫破竹马上跟在他身后离去,而两个骨灰瓮由其余几名亲信抱着,遮盖着黑布红纸运回金山墓园。
三十分钟后,陈泰山从别墅提着战国七剑出来。
恐怕连他自己都没有想到,对方竟然如此胆大妄为,陈泰山刚刚走出花园门口,远处就缓缓驶来两部无牌的黑色轿车,高度警惕的竹联帮众很快感觉到不对劲,就迅速挡在陈泰山面前,同时亮出了各种武器。
卫破竹目光清冷,却没有任何动作。
轿车没有任何危险的停在陈泰山面前,从车里走下六名手捧骨灰瓮的黑衣大汉,他们全都戴着墨镜,其中领队者身形更是庞大,手里把玩着类似遥控器的东西,对着陈泰山高声喊道:“陈帮主,我是来拿东西的!”
听到对方是挖坟人,陈泰山不顾危险的冲上前来。
领队的黑衣者伸手拦住陈泰山,意味深长的笑道:“陈帮主稍安勿躁,就是那么急于想见祖宗也不差于这点时间,免得我手下人被你吓倒失手摔碎就不好了,何况骨灰瓮对于陈帮主来说是无价之宝,对我们嘿嘿!”
他本来想说垃圾,但还是忍住了。
见到六个有自己亲自题字的骨灰瓮,陈泰山咬牙切齿的骂道:“奶奶的球!你们也真是小人,拿老子的祖宗来要挟,行,这次我认栽了,大家互相交换东西,但你们最好赶快滚出台湾,否则我把你们鸟蛋打爆!”
由于己方人多势众,所以陈泰山并不担心他们跑掉。
装有古物的黑色箱子很快交到黑衣领队者手上,他打开箱子细细检验七剑的真假,待确认是真品后就伸手在箱子细细捏摸,在陈泰山脸色微变时,领队者摸出两个微型的窃听器,他对着陈泰山露出玩味的笑意。
窃听器悄然跌落在地,领队者适时踩上两脚。
他耸耸肩膀,淡淡开口:“陈帮主的诚意,果然有限啊!”
陈泰山脸不红心不跳,意味深长的道:“换成你在我这个位置,怕是也会这样做了,废话少说,你现在已经验过战国七剑的真假了,该把骨灰瓮还给我了,如果你们敢耍什么花招,老子拼命也要把你们碎尸万段!”
黑衣领队者轻轻挥手,六名手下把骨灰瓮递了过去。
数名陈泰山的亲信立刻抢上前,好像那是他们祖宗的骨头,陈泰山眼神锐利的扫过密封口两眼,知道没有被撬开过,于是放下心来:“算你们还识趣,没有做出什么大逆不道的事,不过还有六个骨灰瓮呢?在哪?”
靠近轿车的黑衣领队者闪过笑意,老谋深算的回答:“陈帮主放心,剩余的六个也完好无损,不过要等我们离开台湾后才能告诉你,否则以竹联帮的势力,很容易把我们变成尸骨,你说是不是这个道理啊?”
陈泰山脸色巨变,沉声喝道:
“开什么玩笑!万一你们消失的无影无踪,老子岂不是永远都找不回六个骨灰瓮?你们不相信我,我也不相信你,你赶紧让人把骨灰瓮全部送过来,否则就把你们留下来,以人换物!”
黑衣领队者波澜不惊,淡淡回道:
“陈帮主,我们的命不值钱!”
在他道出这两句话的时候,六名黑衣人已经横在面前保护他,手里还亮出明晃晃的短刀,而领队者迅速钻入轿车里面,眼看他就要离去,陈泰山凶光忽然大盛,发出指令道:“欺人太甚!来人,把他们都留下!”
竹联帮众立刻蜂拥而上,兵器当当直响。
只是黑衣领队者是有备而来,最前面的轿车横开就把花园主道将近堵死,再加上六名黑衣人把守两旁,竹联帮众的人数优势并不能完全发挥出来,所以领队者完全有足够时间从容离去,陈泰山当然不能允许他跑路。
老陈杀机呈现,沉声喝道:“卫破竹,拿下他们!”
卫破竹弓身弹起,跃过最前面的黑衣人。
后面的三名黑衣人感觉到他的威势,就调整方向冲了过来,最前面的人更是凌空劈向卫破竹,后者双腿在空中一个盘旋,宛如体*运动员的鞍马回旋,同时间左手迅速松开黑衣人的裤腿,顺势在他右手腕轻轻一抚。
手中寒光,蓦的大作。
竟然是在这电光火石的一刹那,轻易的将黑衣人握在手中的短刀夺了过来,在对方微微发愣,还没有感觉到手腕痛疼以及短刀如何被夺走的时候,卫破竹的身形在空中如陀螺般的一个急速的旋转,朴实而简单。
与此同时,左臂顺势挥出,手中寒芒消逝、尽数没入了黑衣人的脖颈中。
血光迸溅中,寒芒再现,只是其上却有了一片火红的妖异,卫破竹身躯落地,身形在惯性作用下却依旧是旋转不停,左手陡然松开,空际染有鲜血的短刀一闪而逝,周围的人都没有看清楚短刀飞去什么地方。
唯有中间黑衣人身躯巨震,闷哼一声,他的喉咙部位多出了一把短刀,黑色的眸子凸出眼眶,宛如死鱼眼般的瞪着卫破竹,其中蕴藉着发自心底的恐惧,仿似是看到了地狱来的恶魔,用尽最后的力气。
他嘶哑不清的含糊着道:“你…你…”
卫破竹没有看他,双腿轻轻点地,宛如劲弩强弓射出的利箭一般瞬间弹射到最后黑衣人面前,空中身躯一个诡异的蜷缩,手臂快速的在他脖颈上一抚,血光飙飞之际,这名黑衣人生机消逝,眼中同样含着不甘不信!
弹指之间,三名黑衣人全部死去。
只是黑衣领队者的所在轿车已经驶出了七八米,卫破竹正要追击的时候,车内忽然丢出一个黑乎乎的东西,划着弧线向陈泰山方向落去,淡淡火药味让卫破竹脸色大变,他扭身向后倒射出四五米,凌空把东西踢飞。
轰!
一声巨响划破众人耳朵,东西在半空中就炸开了,不少竹联帮众纷纷哀嚎倒地,身上或者脸上锸着很小的铁碎片,陈泰山脸色惨白的审视帮众,喃喃自语的骂道:“狗日的!连手雷都用上了,真他奶奶的亡命!”
此时,黑衣领队者的车辆已经消失的无影无踪。
卫破竹眼皮微微抽*动,杀机若隐若现,陈泰山望着地上的黑衣人尸体,恢复昔日的霸道向帮众喝道:“追,给我追!我就不信出现在明处的家伙还能逃走,不管你们用什么方法,都要把他们全部找出来!”
竹联帮众很快开着车向黑衣领队者逃窜方向追击,十余分钟后,他们在距离陈泰山花园十公里外的地方找到了轿车,但黑衣领队者却消失的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