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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境木卡(5)
掌柜的是一个留着长须的中年男子,他轻轻踱过来,捋一下长须,道,“姑娘,这刀你非要不可了。”
“掌柜的,这话从何说起?”连静宇挑高了眉。
“以血祭刀。”那掌柜的笑子笑,“这藏刀不同于别的刀,本是有灵性之物。它会选择自己的主人,姑娘,便是它选中的主人。”
“何以见得我便是?”连静宇将信将疑。
“我这刀,搁在我这店里数十年,无人能将它从墙上摘下来,今日姑娘是第一人。不信你可以让旁人试上一试。”掌柜以鼓厉的眼光看着她。她将刀递给身后的无风,无风轻轻承接,砰的一声,连人带刀滚到地下。无风拍拍P股站起身,抚着酸痛的手道,“太子妃,这刀着实不轻。你如何轻而易举便拿在了掌心中?”
看无风并不像说谎,北木凉不信,试着拿起地上的藏刀,看似轻巧的刀身,却犹如千斤重。他气运丹田,用尽全身力气,却是如何也提不起。
连静宇平生见过的大场面不知多少,如何这把刀着实骇着了她。奇了怪了,她蹲下身拾起刀,轻轻巧巧,是真的轻轻巧巧。
“老板,你尽管出价。”北木凉沉声道。命中注定这种事,他今个儿是头回见。
“这位公子,这刀本该属于此姑娘,我如何出价?”那掌柜的笑言,眼光不着痕迹的打量连静宇一番,“还望姑娘珍惜。”
“多谢掌柜一番美意。”听此人的话音,是当真不要钱。连静宇喜滋滋的揣了刀在怀里。告别了掌柜,天色已暗。
街边上有卖豆腐脑的小贩,看到他们一行人,老远便招呼,“客官来碗豆腐脑?”
北木凉是从来不吃这种小商小贩的东西,他想吃什么,宫中御膳房没有?所以,他如往日一般,无视了这小贩。
连静宇却一时兴起,扯了他的衣袖,坐在那小贩的小木桌旁,招呼无风和其他人也落坐,“老板,给我们来六碗。”
寂寞如雪(1)
前世她一直渴望能够像普通的孩子一样,能够吃路边摊,在夜市中来回穿梭,身后有温暖含笑的父母手牵手散步,并且时不时招呼她,别跑丢了。
北木凉看她如此有兴致,便也不扫她的兴。
“味道真不错。”连静宇忍不住称赞。其实并非味道不错,而是这种气氛真的不错。
“以后有时间了,我常带你来。”北木凉答允她。她一怔,这两日便要迁城,不知道战事几时才会结束。
不过她还是说,“好。不许赖账。”
小城中的一切都沉浸在安稳之中,路边的奔跑玩耍的小孩,从花楼中步出的醉汉,一切都好像在沉睡,只是马上就要风声鹤戾。
“真不忍心。”她是冷血,可是这种世俗的幸福,是她可望而不可及的。所以,她羡慕,并且不愿意亲手打破这种安宁。
“我也是。可是并不是不忍心便可以解决的问题。”北木凉揽了她的腰。
刹华宫中。
灯火通明的殿中。高高在上的黄金龙椅之上,正襟危坐一着了淡粉色龙袍的男子。如雪莲一样的气息,遍布整个宫殿。
下方跪一蓝衫男子,他始终低垂着头,“禀告皇上,北木凉此次举兵进驻木卡城,那位连宇并未随行。”
“除了北木凉,还有谁?”冰冷的嗓音,不带任何情绪。
“还有陈青和,以及太子妃。”蓝衫男子又答。
“下去吧。”林倾绝挥退了他。缓步步下高高的台阶。
颀长的身形立在大殿正中央,眼神飘向殿外。
不知何时下起了蒙蒙细雨。
雨丝若烟,渲染大地,天地间一片朦胧的凉。
蓦地一阵风袭来,吹起高高悬于殿门口的灯笼,灯光忽明忽灭。
风穿堂而过,掀起他淡粉色的龙袍,发丝随风而动。
他负手而立,淡看烟雨。
身后有几不可闻的脚步声,他何等耳力。自然逃不过他的耳朵。
寂寞如雪(2)
这宫中除了他,还有这等内力的肯定是林杏儿。
“哥。”她从来都是叫他哥。讨厌那声带着官腔的皇兄。
“恩。”他没有回头,淡淡的应她。淡得如同这天地间的细雨。
“他。。。”却终是问不出口。林杏儿掉头准备回自己的寝宫。
“没有来。”对着细雨发呆的人,依旧是那般语气浅淡。虽然未回头看她,已然却将她看得通通透通。“忘了吧。不是一个世界的人。”
她在他的面前,就好像是一个透明人。一举一动,一言一行,皆逃不过他的眼。
“谈何容易?”林杏儿的美眸,浮上一层凄凉。低叹一声,她终是掉转头,离开了这片空茫茫的大殿。
雨色凄迷,夜色晚凉。
脚步声又响起,如莲之姿的人,难得的拧了眉头。
娇嗲嗲的声音传来,“皇上,您回来的这几日,怎地都不去琉璃阁去看臣妾呢?”是林杏儿举办比武招亲之前,李丞相引荐给自己的妃子,梅若雪。
纳她为妃之后,林倾绝便离开了皇宫,去寻林杏儿,是以,从未临幸过她。这后宫之中,他又临幸过谁?想来这梅若雪是不知道这皇宫中规矩的,只要是女性生物就别想靠近林倾绝。
纵然他林倾绝妃子纳了一个又一个,却无人能近得了他的身,并不是没有人想爬上他的龙床,都被他厉声赶了出去。
可是,这妃子们还是要脸面的,自然是不肯向外人道。
头也不回,沉默不语。
梅若雪只当林倾绝是心情不佳,便自发的粘上来,抱住他的手臂,“皇上,天色晚了,咱们就寝吧!”她就不相信,以她的美色,这个男人不动心。
刺鼻的浓郁香味,传入鼻息之内,林倾绝抽出手臂,冷然道,“做好你的本分。朕不宣,最好永远不要出现在朕的面前。”
冷,冷到骨子里。这个冷面皇帝果然不是假的,冷得人浑身打颤。
寂寞如雪(3)
林若雪眼中噙泪,在那样冰冷的目光下,泪珠却不敢掉出来。连告退礼也未曾行,她跑远了,一直到离开刹华宫很远很远,她才敢哭出声。眼泪爬满脸,糊了脸上精心描绘过的妆容。
好可怕,皇上好可怕。她从来没有见过这么冷的人。那是一种可以把一切都冻结的冰冷。
一切又重新归于宁静。细雨沙沙,夜风凉凉。
难得苦笑,纵使东雪皇宫佳丽三千又如何,又有哪一个入得了他东雪皇帝林倾绝的眼?纳妃,选秀女,不过是做给大臣们看,罢了。不想让他们每天奏折之上念叨,皇上要以天下为重,不能没有子嗣,是以要扩充后宫。这种陈词。最是让他讨厌。自十三岁登陆那日起,他就知道,他的肩膀上担负了天下人的性格与安危。至今已经七年。他做皇帝整整七年。
他突然有些羡慕北木凉的洒脱,不管对方是谁,是男是女,只是一心挚爱。眼前又浮现那双冰冷坚毅的眼眸。若是他是女儿身,该是何种面貌?
他掀起一抹自嘲的笑,连宇他分明是个男儿身啊!不仅是林杏儿对他心动,自己的心,也是被他轻轻的扯了一下。虽然只是那么轻,那么轻。
原来,寂寞是那么的深。深到他以为自己从来是不寂寞的。
狼是孤独的,在遇到另外一匹相同的狼之后,才会获得彼此的温暖。狼行成双。
他的另外一半,在哪里?
曾经,看到那双同样冰凉的眼眸,他有刹那的震惊,只是不知道该怪他生错了性别,还是对方生错了性别。
怨天尤人从来不是他的性格,淡粉色的人影跃入雨中,彼时,东雪皇宫的所有人,都听到一声通天之响。待禁卫军全部朝着声响来源处奔去之时,却只见他们的皇帝,空手砸了刹华宫的一根两个人合抱还不一定能抱拢的大柱子。
他们如雪莲一般的皇帝林倾绝,淡立雨中,雨水早已打湿他的发,显得他越发清冷。他只淡淡交待了一声,“好生收拾。”便消失在了夜色中。
要当卧底(1)
一干人等,面面相觑,百思不得其解,在他们心中如神一样,从来都是喜怒不形于色的皇帝,居然会发怒?
木卡城外,二十里处。
正是北木大军驻扎的营帐。
账外,细雨纷纷。守卫的士兵却毫不含糊,依旧坚守岗位,戴着斗笠,站得笔挺。
主帐中,一灯如豆,烛影摇曳。
但见几个人围着一张长桌。长桌上铺了一张又长又宽的行军布阵图。
正中央站立着的是北木凉,依次排开,分别是陈青和与另外几位副将。
行军作战,首先要弄清楚地势,然后才是天时,人和。
连静宇呆在一旁的椅子上,为北木凉收拾衣物。耳朵里是北木凉抑扬顿挫的声音,和帐外沙沙的细雨声。
她从来没有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