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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来下雨的范围。
一直以来闷闷不乐的雷天狂恢复了不少,坐在火堆旁吃着烤肉,虽然心中仍然担心方绾沁,但是总算不是束手束脚的状态了。
雷天玥看着他的变化,摇了摇头:“我不懂,不就是个女人,至于你这样吗?”
此刻的雷天狂不再像只刺猬一样听见别人谈起方绾沁就跳起来随便伤人,反而笑了一下:“你见过她,应该懂她的魅力,只是你控制得很好没有迷上他,可是我,当发现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
四十九、狼来了
雷天玥无言,想起雷天狂和方绾沁大婚那日用玉笛吹梁祝的司暮槿,道:“她,应该还有别的男人。爱蝤鴵裻”有眼睛的人都能看得出来,司暮槿看她的目光代表着什么,她回望他的目光又代表什么。
然而,雷天狂却听不进去,他面上的笑容消失了,面色也沉了下来:“不要乱说,她是朕的妃子,你这话的意思不就是朕……而且,她是处子之身。”
偏偏雷天玥一点也不怕他冷着脸的样子,嘲讽地说道:“你把她放在心里最重要的位置上,甚至超过国事,可是你觉得她把你放在什么位置上?依我看,她和那个人应该早就认识了,我都怀疑她的身份是真的还是假的,你不觉得以她的身份背景来说懂得也未免太多了吗?我在你之前就见过她,你觉得以她的容貌为什么我没有把她留下来当玥王妃?是因为她告诉我她相当皇后。也不怕告诉你,我从来没有放弃过皇位,她承诺会帮助我,所以我才放她去京城。”
雷天玥说的这些话要是在平时肯定会被扣上谋反的帽子,影卫在边上听得直皱眉,对于方绾沁的背景他们并没有深入调查,可是玥王现在是怎么回事?找死也换个死法啊,这大逆不道的话说出来就算是太后也保不住他啊!
无论是雷天玥还是影卫都以为雷天狂接下来肯定会发怒,然而雷天狂并没有,只是面无表情地说:“你以为我没看出来吗?她的聪慧、胆识和隐忍都远远超过了普通人,甚至超过了我,我不是没想过她的过去到底是什么样子,只是我不敢想,我怕知道的多了她就会离开我。你说她想要皇后?我倒希望如此,这样我就能把她留在我身边,可是她不会稀罕这些的。”
都说感情的事情当局者迷旁观者清,可是雷天狂在这场迷局中却清醒地很,不是他不爱她,而是太爱,他也想让自己当局者迷,这样至少证明他是在这个局中的,可是,他其实始终在这个局外徘徊,不得其门而入,最悲哀的是他自欺欺人得让别人和自己都以为自己深陷其中。
雷天玥没有想到事情会往这样的方向发展,想出言安慰,却不知该如何措辞,两人的面前,熊熊火堆中的木柴发出“哔啵”的爆裂声,今夜,不知如何安眠。
夜深了,草原上的风仍带着一股萧瑟,大部分人都已经睡去,只有巡逻的守卫还在帐篷外面游走,雷天狂睁着眼睛看着帐篷的顶端,毫无睡意。
如今,窗户纸被捅破,自欺欺人的假象再也维持不住,他在想,以后该怎么办。
他应该去找她吗?明知她可能有其他男人的情况下?不去找,他接下去的日子恐怕会度日如年,可是找到她之后,要是情况真的像雷天玥说的那样,他又该如何自处?干脆放弃?还是把她从别的男人身边抢过来?可是她会愿意跟他走吗?这么自问着,雷天狂却是笑了出来,她不会愿意跟他走的,如果她身边已经有了别的男人。
心痛在预料之中,在预料之外的是竟然会那么痛,就像有人拿着刀子在他的心上捅了一刀还不够,还捏着刀柄慢慢的转,想起大婚之前太后同他说的话,他想,这就是心如刀绞的滋味吗?父皇当年就是这么爱着先皇后吗?
雷天玥背对着雷天狂,出门在外也为了省事两人共用一顶帐篷,听着背后雷天狂略带自嘲的笑声,心中颇不是滋味,照这样下去,雷天狂这个皇帝是当不久了,他又还没有子嗣,皇位的第一继承人理所当然是自己,可是,他为什么一点都不高兴?他千方百计想要的不就是那张皇位吗?
夜,静如水。
当雷天狂和雷天玥两兄弟迷迷糊糊就要睡过去的时候,帐篷外面却忽然吵闹起来,影卫一把掀开帐篷的帘子走了进来,说了一句话,却是让兄弟俩都清醒了:“狼来了!”
匆忙地披了件外袍,两人边系着腰带边从帐篷中跑了出来,只见营地里几乎所有人手上都拿着火把奔跑,不远处的夜幕中,一双双冒着绿光的眼睛流露出贪婪和欲望,那是想将他们拆吞入腹的欲望。
司马佑凉举着重剑走了过来,面色凝重:“启禀皇上,这是草原上常见的土狼,看数量起码有一百头。”
“什么?一百头?”雷天狂只觉得头皮发麻,队伍里虽说有好几百人,可是能作战的士兵却并不多,连武器都不多,一百头能被称作凶器的狼要怎么杀?
“应该不止。”影卫眯着眼睛望向狼群,“我们看到的只是一个方向,按狼群的捕猎习性应该会选择包抄,如此一来我们肯定是四面受敌,我们这些人还不够它们塞牙缝的。而且现在刚刚迎来雨季,这些狼饿了一个冬天,拼杀起来更不要命,说不得,咱们今天就要栽在这里了。”
众人还在震惊,司马佑凉却已经下定了主意:“影卫,一会我会和卫兵们杀出一条路来,你护送皇上和玥王离开,只要进了大漠这些狼就不会跟着你们了。”
“这怎么行?你自己怎么办?”雷天狂一口否决了这个提议,“朕不能用这么多人的命换朕一个人的命!”
“你这该死的妇人之仁什么时候能改掉?不说你留下来能杀几头狼,你有没有想过你要是出了万一元武国怎么办?现在是讲义气的时候吗?”雷天玥劈头盖脸就是一顿骂,说完转向影卫:“你一个人要保护两个人难了点,我们分开走。”他才不会拿自己的命开玩笑,说完转身进帐篷里拿出自己的武器,当然,在逃跑之前他也要杀几头狼过过瘾。
五十、战群狼
已经连续一个多月没看到的月亮终于在云层中露出了羞怯的面容,银白色的月光洒满大地,也照亮了眼前的狼群,它们,已经很近了。爱蝤鴵裻
在司马佑凉的调度下,几十个步兵举着盾牌围成一个圈蹲着,火把穿过盾牌的间隙露在外面,野兽一般都怕火,虽然用处不大,但开始的时候仍能稍加抵挡。步兵的身后,站着几十个举着长矛的士兵,就连几个不会武功的文官也被迫举起了能充当武器的东西,在这样的情况下,不拿起武器就等于被吃,他们毫无选择。
雷天狂、雷天玥被围在人群的最中间,司马佑凉和影卫则各举了一面盾牌站在了外围,这两人的武力值是这群人当中最高的,冲锋陷阵是当仁不让的。
当狼群靠近到差不多五十米的时候,司马佑凉大吼一声:“誓死保护皇上!”
“誓死保护皇上!”在这样悲壮的情况下,不论是士兵还是文官都被激发出了豪情,既然已经是必死的结局,那还有什么好怕的?
只听狼群中的头狼发出一声长嚎,狼群发起了攻击。
在草原上奔跑如飞的狼能跳多高?看就知道了,一头头从地面跃起好几丈的狼像箭矢一样袭向形成包围圈的众人,火把根本起不到抵挡的作用,外围举着盾牌的步兵通常都顶不住一头狼的一个飞扑,霎那间,尖叫伴着飞溅的血液染红了这个草原之夜。
一个文官拿着从地上捡起来的火把胡乱挥舞着,他之前手上拿着的是搭帐篷用的木棍,可是以他的力气很快就拿不动了,所以当他前方的步兵被狼扑倒的时候,他迅速地跑过去捡起了火把,狼是怕火的,这么安慰着自己,心里也好受了一些。忽然,他的肩膀一沉,是谁在这时候拍他的肩膀?下意识地回头,却感觉有一股带着腥臭气味的热气喷在自己的颈间,紧接着脖子上一阵剧痛,耳中只听到一阵利齿咀嚼骨肉的声音,眼前一黑,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咬断文官颈骨的狼舔了舔嘴角滴下的热血,饿了一整个冬天都快忘了血液是这么美味的东西了,饥饿让它暂时忘了其他,就着刚刚扑倒的这具尸体就开始啃食起来,边上的几头没有目标的狼也凑了上来,很快,尸体就只剩带着些碎肉的白骨了。
影卫穿梭在人与狼群之间,身上的黑衣破了很多地方,脸颊上也有几道被狼爪抓伤的痕迹,手起刀落,举手间又有一头狼被他斩下首级,饿昏了头的狼群才不会管眼前的尸体是猎物的还是同类的,只要有得吃就行,几头狼冲上来围着刚刚被斩杀的狼尸啃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