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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是元宵的时候,腾龙武馆贴出公告,广收弟子。新收的弟子只能成为外门弟子,学一些粗浅的功夫,如果资质好,也会传授一些在江湖上流传得比较广的武功,这些外门弟子需要支付学费,如果想要学灵家的武学则要成为内门弟子,内门弟子还是同原本一样,需要加入武馆,不得再做其他的事,相反的,外门弟子则没有这样的限制。
方绾沁将家中的十几个孩子都送了过去,就好像上学一样,白天练武,晚上回家,秦峥帆也在有空的时候教孩子们读书识字。原本宅中空缺的做砍柴这种事的人,暂时由司暮槿顶了上去。
按方绾沁原本的意思,是想让其桑或者多徹两人去干的,可是解了春药之毒的多徹像变了一个人一样,而其桑则因为梦半醉的毒而卧病在床了。
“小鸟几时能到?”方绾沁捧着手炉窝在软榻上,边上多徹把剥了皮的句子一瓤一瓤地送到她的嘴里,看着她的眼神柔得能滴出水来。
“下午就能到了吧。”司暮槿坐在她的对面,多少有些不是滋味。
“唉,真美想到小鸟也是这么有名的人物,我以前是不是太埋汰你们了?”方绾沁觉得自己要反省,自己身边的这些人,居然都是在江湖上名气很大的家伙,而自己以前一直对他们呼之则来挥之则去,一想到这些人随便一个动作都能把那时候的自己给捏死,不禁有些庆幸自己能活到现在。
“虚名而已。”前几日,方绾沁询问他至尊榜的事情,他就一五一十地告诉了她,他自己就不说了,上官御风在名为“狂杀”的榜上排名第二,据说是曾经在一场以一敌五百的争斗中干掉了所有人,至于真相如何他并没有询问过,毕竟他也不喜欢别人询问自己的过去。而唐雁语在江湖上的绰号叫毒医,别看他一脸温和的样子,实际上对毒物的研究已经到了狂热的地步,就连他用来救人的药里面也混着不少毒药,不过他医术高明,这些毒药不但无害反而有益就是了。
其桑中的梦半醉,还需要唐雁语来解,而今天,距他毒发那日已经是第五天了,在这五天中,他又毒发了一次,吐出的血中竟然夹杂着内脏的碎片,就像被人打碎了内脏一般,情况很不乐观。
理应很担心的多徹在这件事上表现地毫不在意,现在他的整颗心都系在方绾沁身上,不但对方绾沁服务周到,而且动不动就甜言蜜语伺候,与之前冷冰冰一句话不超过五个字的样子判若两人。
原本司暮槿理所当然地想通方绾沁同床共枕,而然在多徹百折不挠的阻挠之下只得分房睡,而多徹则在这样寒冷的夜里睡在方绾沁的门口,让人不禁摇头叹息。
“可是我还是不懂,能排出这个至尊榜的人怎么可能一点消息都没有?”这是至尊榜另一个令人奇怪的地方,做这种排行榜需要的人力物力不是一星半点,就好像武侠小说里的江湖百晓生一样,可是和至尊榜相关的却只有至尊大会,没有主办人出场,榜上之人都会收到邀请函,到场之后也不过就是直接公布榜单,连基本的比斗都没有,让人摸不着头脑。
“也许是对方势大地我们触碰不到吧。”司暮槿对此不以为意,当初被排上榜单是师父的要求,如今他不做杀手很久了,就更不会去参合这种事情。
一直没有说话的多徹开了口:“你已经多年没有接触江湖中的事情当然不知道,就拿现在至尊榜上的杀手来说,没有组织的多半都是从至尊榜上接取任务的,我和其桑就是。”
“嗯?这样的性质不是很像公会吗?”方绾沁挑了挑眉毛道。
“什么是公会?”司暮槿和多徹都是一脸好奇的样子,怎么总能从她嘴里听到新奇的字眼。
“公会就是集结一帮拥有同样技能的家伙,给他们发布任务,完成任务的人能获得奖励,然后以完成任务的数量或者成绩换取排名,排名越高的就能得到越高的地位。”方绾沁也算是个玄幻小说迷,将公会的功能简要地说了出来。
多徹想了一下,笑道:“的确,我和其桑只在榜上第三的位置,所以不管他们给我们的是什么任务我们都必须要接受,但是第一第二的两个人却没有这种限制,其桑就是因为知道我不会答应这次的任务所以才想反抗至尊榜,结果却被下了梦半醉。”
方绾沁和司暮槿对视一眼,一时不知该说什么,她已经从多徹那里知道了司暮槿再杀手榜的排名。
“你们这次的任务是什么?”司暮槿问,他不会因此对多徹有歉意,又不是他欠了他的。
“找一个可能继承了血脉的人。”多徹的语气中满是无奈,这件事对他的家族来说就像是一个诅咒,同样身为血脉家族,他们家族的能力却是能够感应到其他家族的血脉,这种能力让他们既不能被血脉家族所接受,又不能被普通人接受,在很长一段时间里,他们在两方的间隙中苟延残喘,直到血脉之力减弱,才摆脱了这样的命运。
“什么?”方绾沁猛地坐了起来,在元武的皇宫中毫无线索的事却有在此时露出端倪,怎能让她不激动,“你们要找的人是谁?”
“已经被灭国的玄武国方家的人。”
二十七、又见血脉
一句话刚说完,多徹敏感地发现,原本还算融洽的气氛一下子肃杀起来,方绾沁还好,只是露出一种若有所思的表情,可是司暮槿原本温和的双眸却露出了杀机。爱豦穬剧
“连至尊榜的撰写人都参与了这件事啊。”方绾沁食指敲着软榻的把手自语道。
“为什么让你找?你们不是杀手么?”司暮槿死死地盯着多徹,被盯着的多徹只感觉自己像是裸露在阳光下的夜行动物,命不久矣。
“小花,冷静一点。”方绾沁察觉到气氛不对,连忙起身去安抚司暮槿,他上次在锦云城杀了人后也是这个模样。
在方绾沁的安抚下,司暮槿敛去了浑身散发出的杀气,多徹像从水里捞出来的一样浑身都被汗水浸透了,苦笑一下,他现在总算明白了,他和司暮槿的境界相差有多大,在司暮槿散发出的杀气之下,自己竟然浑身僵硬地无法动弹,就像砧板上的鱼肉任人宰割。
稍稍平复了下心中的恐惧,多徹才道:“和被找的那个方家的人一样,我和其桑也属于血脉家族的后裔,只是我们的血脉能力很尴尬。”
“怎么说?”方绾沁没有坐回软榻上,而是就在司暮槿的腿上坐了下来,握着司暮槿手的右手一直没有松开。
“我们家族的血脉能力,是能感应到其他的血脉,只要你是上古流传下的血脉,那么我们家族的人就能感应到,当然这是有范围的,必须要这个人从我们身边经过才能感应到。
在过去的几百年中,我们家族的人一直被利用来寻找血脉家族的后裔,但是随着和普通人结合,血脉之力渐弱,感应能力也变得时有时无。
就在几十年前,我们家族的‘饲主’为了能让我们恢复那种能力,做了十分可怕的事情。他们把一母所生的两兄妹从小分开,到长大后又让他们成亲,再生下孩子,他们企图用这样的方法来加强我们的血脉之力,可是结果让他们很失望。那对兄妹生下了一对孪生子,都是怪胎。他们有各自的身体和四肢,却共用一颗心,他们的胸口,是连在一起的。
那些人并不在乎这些,对他们来说,只要有能力,是不是怪胎根本不重要,可是等到那对双生子长大,那些人却发现这两个孩子都不具备感应能力,他们被丢弃了,在深山之中。”多徹说话的时候很冷静,仿佛只是在叙述一个故事。
“是你和其桑?”方绾沁皱着眉头问道,连司暮槿也轻轻地叹了口气。
沉默代表回答,多徹的目光始终低垂,不曾看两人一眼。
方绾沁一时不知该如何安慰他,这方面并不是她的强项,她现在顶着的这具躯壳也是差不多的命运,她虽然想查出事情的真相,但也不过是因为自己占了这具身体而已,至于真的感同身受那是做不到的,所以她并不能完全明白多徹的感受,也无从下手。
多徹接到的任务要找的人就是她,她知道,司暮槿也知道,所以刚才才会那么失控,要告诉他么?还是不告诉?顾虑重重啊。
“公子……”叶云娟从外面小跑进来,一只脚才刚跨过门槛,却突兀地顿了下来,因为她已经发现了气氛的不同寻常。
“怎么?”方绾沁抬眼看她。
“呃,哦,是唐公子和上官公子来了,他们已经先去了其桑的房间,我来通报的。”叶云娟话刚说完,只觉得身边一阵强风吹过,再看屋中,多徹已经不见踪影。
“走吧,先去厨房看看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