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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贵妃一愣,这是在赶她?然而又不好发作,只好瞪了她一眼然后转身走下戏台。
方绾沁在台几前坐下,拔下头上的一根金簪,她当然不会在这个时候还用筷子,那就真的是坍台了。心中又回忆了一下梁祝的乐谱,敲下了第一个音。
金簪与瓷质的杯碗碰撞的声音在这静谧的夜中响起,人们惊奇地发现,原本平平无奇的杯碗在她的敲击下竟然发出了悦耳的声音,更神奇的是看起来同样的两个杯子竟然声音还不一样,而且当把单个的声音连成一个音节、一个段落的时候,那透着哀伤的婉转曲调紧紧地抓住了所有人的心。
从头到尾,所有人都很安静,中途开始就能听到有人轻轻地戳气声,当一曲终了,场中不少女性竟哭作一团,更有不少男人都红了双眼,也不知是不是想起了心中难以忘记的那个女子。
方绾沁将金簪插回发髻,扫一眼众人,虽然她没有得到掌声,但她知道她赢了。
“啪啪啪”,双手相击的声音打破了这沉静,方绾沁循声望去,竟然是太后:“魅妃,你这曲子实在是,唉,哀家也不知道该怎么说了,回头把谱子告诉哀家吧,哀家也想学学。”太后用丝帕拭去眼角的泪,不知为何,她竟然想起了当年在富人家做奴婢的时候遇见过的那个少年公子。
“是,太后。”方绾沁笑了,“太后,这曲子还是要用笛子奏来才更好听,只是臣妾对笛子实在一窍不通,只好委屈大家了。”
方绾沁话音刚落,却听园中忽然响起了悠扬的笛声,而曲调正是刚刚她所演奏的梁祝,方绾沁也有些吃惊,四下张望,却见屋顶上站着的司暮槿唇边凑着一根玉笛,手指翻飞变换着,眼睛也一瞬不瞬地盯着她。
她从来不知道他会吹笛,他给了她这样大的惊喜,只听一遍,就将她演奏了一次的曲子毫无错处地吹了出来,旋律中那淡淡的哀伤好像就是在像她诉说他的心事。
两人的凝视落入雷天狂的眼中,精明如他已然意识到了些什么,出言打断司暮槿的笛声:“果然听来有些不一样,不过朕还是偏好爱妃所奏,爱妃,以后可要多奏给朕听。”
笛声戛然而止,司暮槿放下了手中的玉笛,目光从方绾沁的脸上移开,落在雷天狂的身上,一片冰冷。
方绾沁也恍如梦醒,嘴角牵起的笑有些不自然:“那是自然。”
三人间微妙的情愫没有逃过穆贵妃的眼睛,原本因方绾沁的出奇制胜而起的恼意瞬间消失,好像,这次输了也并不是什么损失……
“各位,我和穆贵妃都已经演奏结束了,不知大家觉得胜出的应该是谁?”其实不用问,她已经知道胜券在握了。
“魅妃娘娘!魅妃娘娘!”众人就像是见了偶像的追星族一样狂喊起来。
三十四、赌斗(4)
穆贵妃眯起了眼睛,耳中是如雷般的呼喝声,心下暗道:“这苏晚沁不知什么来历,一首曲子而已竟然如数收服了场中的官员,这样的影响力麻烦很大啊。”穆贵妃来自元武的邻国角赤,是角赤皇后的胞妹,来元武和亲既有人质的意思也有眼线的任务,虽说后宫不得参政,但在大环境的影响下她对政治这个东西还是有些了解的。
元武就像其他所有的国家一样,朝中大臣并不是一个整体,而是分裂成了数个势力,这些势力一致对外的同时还在明争暗斗着,对一国之君来说这是双刃的剑,有好处也有坏处。好处是几个势力地争斗不会造成一家独大的局面,从而威胁到国君的皇位,而坏处是朝中大臣在一个问题上达不成一致,这对国家的治理增加了难度。
元武朝臣的势力分成了三股,一股是以提倡革新的左相封央为首的革新派,一股是以坚持传统的右相董昭元为首的守旧派,还有一股则是以手握重兵的镇国将军司马佑凉为首的中立派。
语气说司马佑凉是中立,倒不如说到现在为止两方想拉拢他的人都还没出到让他满意的价码,一旦司马佑凉表明态度站在哪一方,那另一方一定就会从元武的朝堂上消失。雷天狂继位至今两年余,对于这种形式当然也是知道的,无奈自己虽然在皇位的争夺上比雷天玥略胜一筹,但在这方面和那些老狐狸比起来实在太嫩了一些,尽管一直在暗中培植自己的势力,可是朝臣的根基比他想象地要牢固地多,要征服这帮自以为是的老狐狸还要费不少劲。
穆贵妃在雷天狂身边这一年多也得到了不少消息,从她传回这些消息后得到的回馈来看,角赤虽然一直想吞并元武,可是元武在对外的问题上面还是一致的,只要司马佑凉一天不表明态度,吞并的计划成功率就不高,所以他们也暗中派人在撺掇左右相积极拉拢司马佑凉,只要元武朝廷的三足鼎立之势一破,他们就有办法攻破元武的大门。
而如今方绾沁的出现却让穆贵妃感觉到了不妙,一个女人竟然将一向泾渭分明的朝臣三大势力搞得一同为她呐喊助威。不过随即,穆贵妃否定了自己的臆测,毕竟方绾沁以后都会同她一样待在这后宫之中,任她有多大的本事也不过在这后宫掀掀浪花而已,应该影响不到国家大事,现在该想的应该是该怎么赢她。
“妹妹真是好本事,姐姐我自愧不如了,那么接下来由我出题了,琴棋书画,第二个是棋,妹妹,咱们来对弈一局可好?”穆贵妃给手下的宫女使了个眼色,便有人取了棋盘和棋子过来,方绾沁看了一眼,正是围棋。
19×19的方格棋盘,黑白两色的棋子,方绾沁看了一会觉得奇怪,这材质似乎很特别,便出言问道:“姐姐你这棋好生特别,不止是用什么做的?”
穆贵妃拿出这套棋其实多少也有些炫耀的成份,脸上的笑容变得有些得意起来:“我从小酷爱下棋,家父见我如此喜欢,便命人在到处搜罗棋具,而这一套棋具就是父亲所得的最珍贵的一套,作为嫁妆陪我远嫁而来。这棋盘看起来并不起眼,却是一整块的极品墨色温玉打磨而成的,及时再寒冷的冬日触之也不过有些温凉而已,正适合今日的对弈。而这棋子,是来自西域的一种名为琉璃的宝石,西域能工巧匠众多,打造这一副棋子也是花费了数年的时间。”
说话间,方绾沁拿出了一颗所谓琉璃宝石的棋子,对着火光看过去,果然是透光的,而场下的众人一听说棋盘的质地如此特说,也开始议论纷纷起来:“琉璃,没听说过啊。”
“这琉璃老夫倒是听说过,传说琉璃颜色以蓝为主,另有黑、白、茶晶诸色,从西域流传过来,其品质晶莹剔透、光彩夺目,只作为贡品送入宫中的,没想到穆贵妃的父亲也能搜集到这样的好东西。”
“穆贵妃的父亲可是角赤的国丈,这有什么稀奇的,倒是那墨色温玉打造的棋盘实在是少见,温玉本身因其寒冬也温凉的特性就很西游,墨色的温玉更是从来没听说过,更何况还是那么大一块打磨成的棋盘,啧啧啧,真是大手笔啊!”
台下的人议论纷纷,方绾沁却仍自淡定,气定神闲地笑笑:“的确是琉璃,不过品质也就一般而已,虽然比起蓝色这黑白二色算是稀有色,但也只是如此而已。”
穆贵妃原本得意的面容一凝,笑得有些古怪起来:“怎么?莫非妹妹还**品质更好的?”
雷天狂也觉得好奇,宫中有不少西域送来的贡品,这样的琉璃也有一些,的确蓝色的比较多,但他对这种装饰用的东西兴趣不大所以也只是放着而已,没想到方绾沁竟然连这个都知道,便问:“爱妃你竟然还知道琉璃么?”
“嗯,是知道的。”方绾沁微微一笑,美眸看向方允:“臣妾的哥哥这些年走南闯北去过很多地方,西域也是去过的,有一年回家的时候给臣妾带回一颗珍珠般的琉璃,那才是珍品中的珍品。哥哥告诉我,琉璃因为制作时的各种限制一般作坊只能出产以蓝色为主的制品,条件好一些的也只能出黑、白和茶色之类的有色制品,而哥哥给我的那一刻,确实无色的。皇上你可知道那有多美?就像一颗凝固的水珠一般,甚至透过它也能清晰地看到别的东西。”这个方绾沁真不是吹牛的,琉璃的颜色取决于烧制时的温度,温度越高则透明度越高颜色越淡。
“哦?此事当真?”雷天狂这话问的是方允。
方允点了点头,道:“的确如此,草民得此珠也数无意,原本希望小妹能好好保存,没想到她竟然给弄丢了。”顺着方绾沁编的瞎话给说下去,但也滴水不漏,不然雷天狂问他要来一观他上哪去找?
三十五、赌斗(5)
“原来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