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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明白!
室内的温度明明这样的温暖,为什么她的阿瓦尔……阿尔瓦还会发烧?!不死心地再次用自己的额头与阿瓦尔的相抵,莉迪亚脸上的表情愈发显得绝望。
她几乎是疯了似地拿毯子把儿子包起来转身就冲出了家门,连门都顾不上关了,跑到救贫院门口就拼命地拍起门板来,边拍边死死搂着怀里的儿子,彷佛溺水的人揪住了一根救命稻草!
这个孩子是她的命啊!
她醒来后大脑空空,一无所有,是这个孩子让她变得坚强,让她有了努力活下去的勇气!他是她的儿子,是她身上掉下来的一块肉,无论如何,她都要他好好活着!她都要他好好活着!
“特兰太太、特兰太太……”
莉迪亚拍门的声音越来越重,她嘶哑的嗓音也在越来越黯沉的夜空中回荡。
随着莉迪亚急促的拍门声,里面逐渐传出人起来走动的声音和喋喋不休的抱怨声。听到这话的莉迪亚拍门拍得更急,浑然不顾自己因为大力拍门而越来越红肿的手掌。
“这么晚了谁在外面乱敲门啊?”一个女人用力打开了门,莉迪亚拍了个空险些栽到里面去。
这个时候的夜晚都是依靠月光和烛光、壁炉照明,为了节省蜡烛,穷人们通常夜幕刚落就上床了。救贫院虽然比别处好点,但特兰太太对自己人向来就很俭省,因此也都是天一黑就通通上床歇息了。
“克兰修女,是我,莉迪亚?威克姆,我的孩子刚刚发烧了,对不起打扰你们了。”莉迪亚语气急促地说,并且将自己怀里的孩子送到那位修女面前。
修女脸上的不耐烦立刻消失了,她几乎是硬抢地把孩子抱了过去,转身往屋子里走去。
莉迪亚也不生气,知道自己前科累累的她急忙跟了上去。
特兰太太也被急促地敲门声闹醒了,她穿着睡衣,脑袋上还戴着一顶歪斜的睡帽。
“哦,莉迪亚,你又怎么了?”对自己这位邻居,特兰太太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Chapter05
六神无主的莉迪亚在看到特兰太太那张严肃的近乎刻板的面孔时,差点没哭出声来。她呜咽着向特兰太太求救——毕竟自己什么都不懂——满心指望对方能帮上点忙。
此时的特兰太太也注意到克兰修女手中烧得小脸通红的孩子,她脸上的神情也变得焦急,“你尽快赶去橡果街12号,那儿的弗兰太太你别瞧着她只是个助产士,对幼儿的各种症状简直了若指掌——她会有办法的。”
莉迪亚急忙把特兰太太说的地址记在脑子里,望了眼已经被特兰太太抱进怀里的孩子,扭头冲进了风雪里。
特兰太太一句‘让克兰陪你去’还没说出口,莉迪亚已经跑得连影子都看不见了。特兰太太无奈,只得吩咐克兰修女去追。她是唯一知道莉迪亚失忆的人,现在外面又冷的可以冻掉人的耳朵,生怕莉迪亚出事。
“以前可看不出她这样爱自己的孩子。”克兰修女不情愿地嘟嚷了句,拿过自己厚实的头巾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地追了上去。
“是人都是会变的。”特兰太太自言自语地接了句,唤来一个分管育婴室的修女,让她泡些奶糊过来。
近年经济不是很景气,救贫院常常会在门口捡到一些被亲人抛弃的孩子。他们有的身有残缺,有的却看着和健康的孩子无异。通常,健康的孩子除了被收养外,都会在六七岁的时候离开救贫院去别的地方做学徒,身体残缺的只能依附救贫院艰难求存,虽然饿不死,但也尝不到饱腹的滋味。
特兰太太在斯托克救贫院的威信很大,热气腾腾的奶糊糊很快就端了一小碗过来,还有一张恰好给三四岁孩子用的小床。
特兰太太喂了阿尔瓦一些,就坐在小床边上时不时给他的额头换着帕子。
阿尔瓦对特兰太太来说,是一个很特殊的存在。毕竟他曾经险些因为她的疏忽活活饿死——每次想到那个孩子奄奄一息地模样,和对她充满孺幕尊敬的童稚目光,特兰太太就觉得心里彷佛被塞满了棉花,拥堵的喘不过气来。
把儿子托付给特兰太太后,莉迪亚脑子里除了那个地址,什么都没有了。
她在暴风雪中狂奔着——像个毫无形象的疯子,蓬头垢面、狼狈不堪——不住的左弯右拐,不住地跌倒,又不住地从地上爬起。只比她慢了一步的克兰修女竟然追不上她——很快就被她彻底落在了后面。
莉迪亚并不知道特兰太太吩咐克兰修女追出来了,她拼命的奔跑着,围巾已经挣脱了束缚,在雪花中猎猎翻飞。
眼见着橡果街已经近在眼前,莉迪亚眼中闪过希望的火光,脚下的步伐也越来越快,就在这时,前面突然传来《天佑国王》的歌声。
莉迪亚下意识顿住了脚步,脊背也隐隐有汗水泌出。
那是醉鬼的声音。
斯托克镇酒文化浓厚,酒鬼也不少,曾经,她就有过险些被酒鬼拖入暗巷玷污的可怕经历。如果不是当时有人恰好路过——后果简直不堪设想。
《天佑国王》的歌声越来越近了,如果她是个聪明人,现在就应该把自己藏起来,而不是站在原地发呆。
只是想到自己烧得神志模糊的儿子,莉迪亚的双腿就好像被灌了铅一样沉重——这是唯一一条能走进橡果街的道路,她除了闷头往前走,没有别的选择。
莉迪亚把围巾往脸上提了提,试图把自己的面容遮盖的更严密一点——她脸容娇媚,身材窈窕有致,哪怕拼命隐藏自己的存在感,也避免不了男人发现漂亮女人的本能。
她佝偻着身体,步履匆匆,雪下的越来越大了,让人的视线也跟着模糊。很快的,一股浓郁的化不开的酒气就闯入了她的鼻间,仅仅是堪堪嗅闻,莉迪亚脸上就染了霞飞双颊,脚步也有几分踉跄。她对酒精敏感,浅浅一闻,脑子就会晕头转向。上次正是猝然中招,失了力气才险些被那三个醉鬼拖进暗巷。
提心吊胆的莉迪亚不禁用力压了压围巾,试图用围巾的厚度堵住酒味的侵袭,但显然的,这并不是个绝好的主意,至少,随着那个酒鬼的靠近,那股劣质酒精味已经浓烈的愈发呛人了。
不一会儿,一个头发蓬发的中年男人歪歪扭扭提着一个酒瓶往这边走来,他醉眼惺忪,脚步晃荡,身上的酒气让人作呕。
莉迪亚垂了垂眼睑,她目不斜视,拼命往前走。
等到和酒鬼擦肩而过的时候,她的心脏不禁狂跳,走路的姿势也不自觉变得同手同脚。
她紧张的近乎休克,攥着围巾的手背因为力道极大,骨节都有些泛白,她的脚步也越来越快、越来越快……
眼见着她和酒鬼的距离越拉越远,前面房子昏暗的烛光也慢慢印入眼帘,莉迪亚松了口气,脚下的步伐不自觉变得迟缓,在鞋子里冻得麻痒发僵的脚趾也忍不住动了动。
就是这一动,边上阴暗的巷口里突然蹿出一个人。
那人直接就往莉迪亚嘴上捂来,莉迪亚大惊失色,她根本就没想到旁边的巷子里竟然会有人特意等在这里——
来人捂着莉迪亚的口唇把她往暗巷里拖,莉迪亚拼命挣扎,就在这时,刚才那个和她擦肩而过的醉鬼突然掉头,往她这边疾走过来。他脸上带着得意又轻浮的笑,鼻息粗壮,除了身上那身酒气,哪里瞧得出半点酒醉的姿态。
电光火石间,莉迪亚突然懂得了这两人是故意算计好了来堵她的——只是!他们怎么知道她今晚会走这条路呢?
“劳瑞,还是你眼神好,一眼就看到了这女人!”那个佯装酒醉的男人一脸得瑟地抓住莉迪亚的双脚配合着同伴往巷子里小跑——莉迪亚很轻,两个大男人提起来毫不费劲。
“哪里是眼神好,上次如果不是我们跑得快,也会和康拉德一样被扭进监狱,”那个率先动手的男人一脸阴狠,“我们难得在女人身上栽跟头,当然会印象深刻,”他松手一甩把莉迪亚甩到地上,“今晚我要好好玩玩,出一口恶气!”
这是一条死巷——除非原路返回——能进不能出。
“说得好,如果康拉德知道这女人又落我们手里了,肯定也十分高兴。”装醉的男人迫不及待朝着莉迪亚扑过去。
他一扑过来,莉迪亚就尖叫着背靠墙壁,脚尖紧绷,对着男人□狠狠踢踹过去——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么做,完全就是下意识的举动。
措手不及的男人被踹了个正着,一声凄厉地惨叫划破夜空。
紧跟而上的那位劳瑞先生身体一抖,脚下一一顿,就被捂住□不停惊叫惨呼的同伴撞了个正着——莉迪亚瞅准这个空隙,飞一样的往巷子外飞奔。
“劳瑞!抓住这个臭□!老子要扒她的皮!”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