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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出洗手间的时候,遇上李芸安。
李芸安见到程嘉玺,便迎上来,今天他格外温和体贴,她心中快乐极了,像个初得爱情滋润的小女孩儿:“阿玺。。。。。。”她红着脸开口道。
程嘉玺望向她,眼睛里是深不可测的情绪:“怎么了?”
“谢谢你。”李芸安嗫嚅着说。
“不用。”程嘉玺的目光离开李芸安,看向远处,“牺牲我一个,就可以让你们所有人都开心不是吗?利益的损失也可以降到最低,虽然这些对我来讲并不相干,但毕竟我只是一个人罢了,你们还要担心家族担心公司的员工,你们更伟大一些。”
“阿玺。。。。。。”李芸安不可置信地睁大眼睛。
“难道不是吗?今天我这样,你不是很感动,很高兴吗?”程嘉玺并没有看她。
李芸安倒退一步,程嘉玺也没有管她,径自朝包房去了。
最后还是没能推脱地喝了酒。
程嘉玺索性演到底,就让你们尽兴个够吧。他也就来者不拒了,让他喝便喝,最后还是夏云华笑着替他推脱才最终放下酒杯。
就这么闹腾到凌晨,他们才终于散场,程嘉玺换了身衣服就往医院赶,是他值班,第一天,总不能怠慢。
郑父把郑微年送到家去公司取东西了,郑微年一个人在家呆着,又睡不着,将相册都翻开来看。关于爸爸说的那些妈妈保留着的过去的相片,她很好奇。终于找到了那本从医院带回来的老相册。郑微年一页一页翻过去,最后目光停留在其中一张上。
那是一张集体照,但站在其中的三个人尤其吸引她的目光。
她认出来了,那是她妈妈、程嘉玺爸爸和程嘉玺妈妈。程嘉玺爸爸的目光深深地望向她妈妈,她妈妈笑得无拘无束,年轻姣好的容颜上没有一丝忧愁,眼睛亮亮地望向镜头。中间站着程嘉玺的妈妈,冷静的,大方的立在那里,下颔微微抬起。
那时的他们,好美。
郑微年心中酸涩,妈妈的笑容一直都是那样美好的。妈妈,你就教教我,怎样在经历了这样残忍的事以后还能保持这样美好的笑容?
难道当昔日的同学加好友对你做出这样的事,说出那样的话以后,你还可以一笑了之吗?
郑微年忽然想起什么,为什么爸爸说程嘉玺的妈妈责怪妈妈生病是为了接近程嘉玺的爸爸?怎么,接近他?
疑虑越来越大,她觉得自己和答案只有一纸之隔,却始终无法想到。
这个时候,手机响了。
她低下头去看,是爸爸的号码。
她接听,那头却是一个陌生的声音:“请问是郑微年吗?”
“是。”郑微年的心不知怎么乱了。
“你的父亲遇到车祸,现在正在第一医院抢救,请你赶快过来。”
简直就是晴天霹雳,郑微年茫然地挂掉手机,只觉得莫名地寒冷,她胡乱披上一件衣服,跑出门去,已经是年初一凌晨三点多,路上连量出租也打不到,郑微年哭着又跑回去,拍响了徐颂家的门。
徐颂开了门,见郑微年这样一副样子站在外面吓了一跳:“你怎么了?”
“帮帮我。”郑微年上气不接下气,“我爸出事了,带我去医院。”
徐颂怔了一下,但只是短短的一秒钟,他抓起件外套套在身上,拿起车钥匙就跑出来。郑微年跟在他身后上了车。
一路无言,徐颂沉默着把车开得飞快,索性这个时间路上车少,徐颂也不管不顾地闯了几个红灯。一路疾驰到医院,两人急匆匆冲到手术室门口。手术还在进行中,郑微年看着那只“手术中”的灯心砰砰乱跳,,徐颂走过去揽住她的肩,轻轻地拍了拍。
七点多,手术室的灯灭了,听到门开的声音,郑微年从椅子上跳了起来,冲向走出来的医生。只是走到跟前,脚步就顿住了。
程嘉玺也愣住了。
徐颂在郑微年身后,也是全身僵硬。
半晌,郑微年僵硬地开口:“我爸爸他,怎么样了。”
程嘉玺一阵沉默,过了不知多久,他伸手缓缓摘下口罩,眼神晦暗:“对不起。”
第五十七章 逃
时间刹那冻结。
郑微年颤抖着问:“你说什么?”
程嘉玺望着她,深深地沉默着,他没有勇气再说一遍。
刚到医院没多久就送来了伤员,伤势很重,年初一部门里就他一个值班的,其他的医生都还没有到,已经来不及去叫主任,他匆匆进了手术室。他进了自己最大的努力了,但还是没有救回来。
这是他第一台主刀的手术,失败了,对象竟然是郑微年的爸爸。
呵呵,多么痛的巧合。
程嘉玺看着郑微年无法相信地看着他,呆呆地后退了两步,他想要伸手去扶她,刚伸出去就僵在半空中,然后克制着慢慢地垂下来。
郑微年僵硬的肩膀随着深深的呼吸慢慢地放松下来,徐颂走上来握住她的肩,郑微年颤了一下,却流不出泪来了。
这时传来急促的脚步声,程嘉玺的目光向郑微年身后望去,看见父亲穿着白大褂匆匆赶来,走到近前语气急促地说:“怎么回事,实习第一天就做手术?难道不知道去请更有经验的医生来吗?”
程嘉玺真希望他闭嘴,难道他没有看见郑微年正站在旁边吗?但是没有办法,程嘉玺开口道:“那个时候已经来不及了,必须马上手术。”
程拥军怒不可遏:“你知道对一个医生来说第一台手术有多重要吗?你还只是一个实习医生,有什么资格主刀?还有,你忘了昨天晚上喝了酒吗?你喝了酒,又一晚上没睡,你怎么敢碰手术刀?”
程嘉玺那时只想着救人,那里还顾得上这么多,要是自己有这些顾虑,那么病人必死无疑,虽然现在还是无力回天,但至少他努力过了。程嘉玺看向郑微年正直愣愣看向她爸爸。
郑微年的心就像在冰窖里滚了一圈,已经没有了知觉。她看着程父穿着白大褂的样子,心里已经明明白白地记起来了,他就是她妈妈的主刀医生。
真好笑。
郑微年的目光看向程嘉玺。
她妈妈死在他爸爸刀下,她爸爸死在他刀下。说什么?是他妈妈出言不逊才逼得她妈妈不得不手术?他前一天晚上喝了酒还主刀进行手术?郑微年的唇角浮上一抹悲凉的笑容。
徐颂紧了紧她的肩头,他不知道这个时候该说点什么来安慰她。
郑微年看向程嘉玺的眼睛里面已经没有半点他曾经熟悉的光芒。那双眼睛黑沉沉的,冰冰凉凉的。程嘉玺的心也跟着凉下去,他没有希望了吗?
程嘉玺上前两步:“阿年。。。。。。”
郑微年沉默着后退。不要再用那样的声音那样子叫我了,我害怕。
程嘉玺的脚步僵住,眼睛里面情绪汹涌,他抿了抿嘴,最终还是没有说话。
想是也无话可说了吧。
程父见到郑微年站在一旁,一开始甚是不解,但看两人的表情,也就想到了,顿时心中一震。他慢慢地皱起眉头,沉默了一会儿,说:“对不起。”
郑微年看着他:“不用,如果你真的觉得对不起,你准备怎么弥补?”
程父的眼神暗暗的,半晌开口,还是那一句:“对不起。”
郑微年深呼吸一口气,说:“能麻烦你回避一下吗?我有些话,想问程嘉玺。”
程父默然点点头,然后转身走开。
脚步声一点一点远去,直到走廊里恢复了死寂。程嘉玺看着郑微年,他从没有这样紧张过。
郑微年看向程嘉玺:“你是不是一开始就知道?”
程嘉玺没有说话。
“那个时候,在我家厨房里面,你说不管发生什么都不要逃;是不是从那个时候起,你就已经知道了?你看到了我放在茶几上的相册,是不是。”郑微年的语气没有起伏,眼睛看向程嘉玺,却好像并没有焦点。
依旧是难熬的沉默。不过郑微年已经不需要他的答案,她嘴角浮上一抹笑:“你可真会瞒,如果没有今天的巧合,你还准备瞒到什么时候?”她的声音平静,仿佛只是在询问无关紧要的事,“对不起,你不用再等我了,我应该是不能够再回去了。你们家欠我家太多,我不想和你们家有一点关系。那些约定就当是玩笑吧。”
程嘉玺看着她转身,心中忽然涌上一阵恐惧来,他上前两步拉住她:“阿年,对不起,我真得尽力了。”
郑微年几乎是用全身的力气甩开他的,怕如果不够利落就会立马显出软弱来,她没有回头,所以程嘉玺只能听见她似乎是在压抑什么的声音:“就到这吧。”
程嘉玺怔了怔,手却更加抓紧了郑微年的手臂:“阿年,对不起,我的确看到了相册,但那个时候并不知道事情的全部,只是有一点怀疑,那个时候我心里面没底,才会对你说那样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