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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会...不会....”陈瑛紧张得话都说不出来了。
“应该不会死!我们发现得及时,大部分毒药已经被他吐出来了,只是我不知道这种毒药还会有什么别的后果?”
“一定是船员中有人下毒!”陈瑛的拳头捏紧了,她腾地站起身,快步向舱外走去。
“瑛妹,你去哪里?””我去找他们算帐去?”
陈瑛跑下舷梯了,虞海澜把脏物都扔进了河中,这才在无晋身旁坐下,摸了摸他的额头,额头滚烫,无晋开始发烧了。
但虞海澜心中却又松了一点点,这说明她的解毒药开始见效,她取出一盒银针,解开了无晋的上衣,却见他穿着蛟鱼皮潜水服,虞海澜知道,这是无晋准备潜水上岸的准备,可偏偏在这时,他中了毒。
她慢慢将无晋的潜水服褪到腰间,让他赤着上身,又细心地将他头抬起,枕在自己腿上,用银针刺入了他身上关键的几个穴道,这是为了激发他自身的潜力,和体内毒素抗争。
底舱内,二十名船员站威一排,赵船东暴跳如雷,指着他们大骂,“是谁干的好事?
说!是谁干的?是谁在砸我的牌子,以后我赵吉还能在这一行混吗?”
所有的船员都低下头,没有人敢吭声,赵船东霍地回头,盯住了自己担任厨子的婆娘,恶狠狠问:“难道是你吗?今天是你送的早饭!”
他的婆娘吓得跪下来,双手合掌哀求,“老爷,不是我,我怎么能干这种事,给贵客下毒,老爷,我跟你二十年了。
陈瑛站在一旁,怨毒的目光一个一个向船员们扫去,最后她的目光落在了甄小棋脸上,今天虽然不是他送的早饭,但他此时脸色苍白,两腿在发抖,陈瑛一步上前,将他揪了出来,用水刺指着他的眼睛,“一定是你!”
甄小棋吓得浑身发抖,“不....不是我,我和无晋关系最好。”
“放屁!”
陈瑛见他手中捏着一样东西,她的水刺闪电般向他的手腕刺去,甄小棋一声大叫,手掌本能地张开,一团纸滚落下来,正好落在赵船东脚边,赵船东捡起来打开,见竟是一张一千两的银票。
“你怎么会有一千两银子?”
赵船东走上前盯住了他,“小子,你不是只有五百两银子吗?怎么又多出五百两来?”
甄小棋吓得跪倒在地,哭着解释:“这银子的存的,真的不是我,如果是我在早饭下毒,那夫人怎么会没事?真的不是我!”
众人都觉得他说得有几分道理,既然三人都吃了早饭,要中毒应该一起中毒,不会只有无晋一人,陈瑛的脑海里却如一道亮光闪过,“我知道了,是你在牛奶中下毒!因为我和师姐没喝,所有只有无晋一个人中毒,是不是?”
赵船东的婆娘也叫了起来,“牛奶是他挤的,他让我送一大瓶上去。”
“你这个混蛋!”
赵船东和船员们都愤怒了,围住他拳打脚踢,甄小棋终于承认,他放声大哭,“是我干的,我一时鬼迷心窍啊!”
“我杀了你!”陈瑛尖叫一声,猛地用水刺向他心脏刺去,忽然又想到还要问他口供,手一偏,水刺偏过了心脏部位,刺穿了甄小棋的肩窝,他大叫一声,晕死过去。
赵船东吓一大跳,船上可不能出人命,他连忙向陈瑛作揖,又把甄小棋的银票奉上,“夫人,请手下容情,我一定会无晋公子一个交代。”
陈瑛一把将银票撕得粉碎,冷冷道:“无晋若有什么三长两短,你们所有的人一个都活不成!”
她放心不下无晋,转身上楼去了,她一走,赵船东心痛地看了一眼满地的银票碎屑,一千两的银票啊!他瞥了一眼昏死过去的甄小棋,恶狠狠道:“快给他止血,不能让他死掉!”
(未完待续)
第十五章 阴差阳错
偃师县是进京城的最后一道水陆关卡,黄昏时分,绣衣卫已经在这里布下了天罗地网,无论是他们走陆路,还是走水路,都将被拦截住,邵景文已经向申国舅立下了军令状,若他此次失败,就对他革职拿问。;
邵景文今年三十五六岁,影武士出身,身材魁梧高大,他不仅武艺高强,而且精明能干、心狠手黑,深受申国舅的器重,去年得到申国舅推荐,升为绣衣卫左将军,是绣衣卫的第三号人物,整个豫州的绣衣卫都是他的管辖范围。
这一次,他也是整个拦截行动的总指挥,他先在黄河口拦截失败,又调头赶赴清河军营,最后又沿着黄河急追,不惜动员了豫州境内所有的绣衣卫,经过一个多月的较量,现在终于到了最后决胜关头。
偃师县码头上,邵景文在数十名手下的簇拥下,注视着洛水水面上的情况,他在绣衣卫十年,经历了无数险恶之战,从未有过败绩,但今天他仍然信心十足,相信自己绝不会失败。
“邵将军,那姓甄的小子会不会失手?”
一名手下军官忧心地问。
“不会!”
邵景文冷冷一笑,“那小子很油滑,不到最后关头,他绝不会动手,不管那个无晋再怎么精明,他也绝对想不到自己身边会出现内鬼,应该说这是老天的安排,注定我会笑到最后。”
“那如果银票不在他身上昵?”
邵景文回头看了这个多疑的手下一眼,淡淡一笑,“我刚刚接到国舅的消息,东海郡的户曹主事已经抵达洛京,根据东宫的情报,这批银票不在这个户曹主事手中,那肯定就在这个无晋的手中,申国舅有令,他必须要亲眼看到银票,才记我们的功劳!”
旁边另一名手下笑道:“听说此人才十七岁,一个毛头小子,让他拿银票,是苏翰贞最大的失策。””不!如果你这样想就大错特错。“邵景文瘦长的脸上变得十分严肃,”事实上,这是苏翰贞最明智的决策,若不是他们内部有人见利出卖,这一次我就败在他手上了。”
说到这,他有一点得意地笑了起来,“不过比起太子派出的梅花卫,咱们还是强一点,梅花卫那帮蠢货还在荥阳等着接应昵!”
众人都笑起来,这时,一名缇骑奔上前,单膝跪下禀报:“禀报将军,目标已经出现,距离偃师码头只有十里。”
邵景文看一眼天色,已经是黄昏时分,他便点点头,“好!告诉吴县令,可以开始。”
无晋虽然脱离生命危险,但仍然高烧不退,身体时冷时热,一直处于昏迷之中,虞海澜虽然想尽办法,但她手上缺几种关键的药,一时也束手无策,陈瑛一咬牙道:“要不,我们一起上岸,把无晋也带上岸!”
虞海澜摇了摇头,“我现在不敢让他碰水,无晋身体下水肯定会有变化,我对他这个毒了解不深,就不知道是向好的方面变化,还是会恶化,我不敢冒这个险,最好等他醒来,问问他体内究竟是寒还是热,我才能决定能否下水。”
“要不....你告诉我,缺什么药,我上岸去找!”
赵船东正好进来,听见陈瑛要上岸,吓了一大跳,连连摆手,“现在可千万别上岸,听说黄河两岸都是衙役,水上也有巡检司,听说在搜查逃犯!”
虞海澜一愣,“搜查什么逃犯?”
“听说是一名江洋大盗,今天下午从偃师县牢脱逃,现在在全县搜铺,每艘船都要靠岸登记,我们是排在第七十四号,估计要等一会了。”
陈瑛心中疑惑,又慢慢坐下,她又连忙问:”那个混蛋怎么样了,交代了吗?”
赵船东摇摇头,神色黯然,“他已经断气了!”
“死了!”陈瑛愕然,她下手有分寸,那家伙应该死不了才对,怎么会死了?
赵船东叹息一声,“他听说自己的银票被撕碎,便一声不吭,怎么问他都不交代,刚才有船员发现他嚼舌自尽,哎!他几年来舍不得吃舍不得穿,把他的五百两银子看得比性命还重,如今竹篮打水一场空,他受不了这个打击。”
陈瑛毫不怜悯,她恨恨道:“那是他活该!要不是我师姐抢救及时,无晋就死在他手上。”
虞海澜摇摇头,从无晋的皮囊中取出一张五百两的银票,递给赵船东,“这个给他的家人吧!”
赵船东上来,就是想要一点抚恤,他接过银票感谢几句,又吩咐她们不要出舱,也不用下船,应该不会有什么事,便下楼去了。
“师姐,你为什么这样心好,他可是差点害死无晋啊!”
“算了,人都死了就饶他吧!”
虞海澜心中充满担忧,她又摸了摸无晋的额头,她顿时吓一跳,人手滚烫,又瞬间又变得冰冷无比,陈瑛见她神情不对,便急问:
“师姐,问题严重了吗?”
虞海澜点点头,“他现在好像快到一个临界点。”
陈瑛腾地站了起来,“还是我上岸去弄药!”
虞海澜想一想,也只能这样,陈瑛水性极好,一个人上岸应该不会被发现,她点点头,立刻写下几味药给她。
陈瑛用油纸将药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