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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脏怦怦乱跳,不敢看徐楷之,更不敢看车上的人。她本极憧憬这一天,然身体极其不争气,胸口恶意涌动,一路吐了四次,什么欣喜和乐趣都被吐了出去。
脚下是一滩腥烩,依稀可以看出早饭的痕迹。眼泪随着呕吐物的喷薄流了满脸。她一张脸涨的通红,又难受又难过。在喜欢的人面前如此不堪,以为今生也没有比这更丢人的时刻。
这算是他们第一次约会,也是唯一一次。
毕了业找工作,她穿行在市区各个写字楼之间。第一次发现,自己凭着一张地图可以去任何地方,而且,也不晕车了。人的身体真是奇妙,当意识到无可依靠的时候,什么潜能都能激发出来。
蒋友谊一路走走停停,花在吃喝玩乐上的时间比路上时间还多。她才知道他果然没有目的地,这和她的行事风格完全不同。若是她出门旅行,至少要用两个星期的时间查看攻略做各种准备。蒋友谊笑话她:“那样哪里是玩,纯粹是完成任务,连点惊喜都没有。”
情浓时分【7】
他似乎经常如此,连个包都不背,两手空空,满脸自在。她起初放不开,走了几日被他感染,身心渐渐放松,真有一种浪迹天涯的错觉。蒋友谊带她去的地方,大多不是名山名水,也不知他从哪里知道这些不为人知的景点,偏还美的惊人,又不必挤的满头是汗。唯一的缺点是住宿条件不大好,通常在农家院,偶尔还要两个人挤一个房间。
她没有想到,那么讲究生活质量的蒋友谊毫不在乎粗陋的居住环境,甚至跟着村民去山沟里打猎。他光顾着打趣她,结果踩进一个泥潭里。一惯风流倜傥的蒋友谊居然有这么狼狈的时候,她忍不住大笑。Qī。shū。ωǎng。蒋友谊奋力将腿拔出来,坏笑着向她晃了晃手机。她疑惑不解,蒋友谊掏出手机按了几下拿给她看,屏幕上赫然是她正在床上睡觉的照片。她睡的像只虾米,身子蜷缩成一个球,被子被她抱在怀里,也成了一个球型。
她失声尖叫,蒋友谊手疾眼快,已经把手机夺了过来。她气得要死,这回换成蒋友谊得意,举着手机大笑:“别急,后头还有呢,你别抢,不然不给你看了。”
她不知道蒋友谊还拍了些什么,只得保证不动。蒋友谊这才重新把手机拿过来,一张张翻给她看。第二张照片还是她在睡觉,这次身子又转到了右边,一只腿蜷着,另一只腿伸得笔直。她忙仔细看了看,头发虽然凌乱,脸上倒还干净,刚松了一口气,蒋友谊道:“这张像不像在跑步?”不说不知道,一看竟然真是如此,像极了运动员定格的侧面动作。蒋友谊又按了下一张,笑道:“这次是扔铅球。”又换了一张,蒋友谊又道:“这是跳高。”
一张一张换下去,每一张蒋友谊都能报上运动会项目的名字。偏他说得极其形象,看的苏子心惊肉跳。到了最后一张,只见照片上的她仰面朝上,两条腿蛤蟆般蜷着。这回蒋友谊想不出名目,问她:“你这是做什么呢?”
情浓时分【8】
苏子瞪大眼看了好一会,苦着脸道:“我梦见骑自行车了。”蒋友谊立即爆笑,笑得她捂着脸没法见人。
蒋友谊偏又凑过来道:“你还没看动画片呢。”她从指缝里望过去,蒋友谊将所有的照片重新放了一遍。他按的极快,照片连在一起仿佛动画片一般。主角是她,在床上开奥运会。她囧的没法,伸手来夺手机,蒋友谊举着手,他个子本就高,苏子跳起来仍够不到。他轻轻一拽,把她也拉进了泥潭。
做向导的村民看着两个泥人哈哈大笑,一整天苏子也没给蒋友谊好脸。等回了住所,蒋友谊抢先占了浴室。泥浆糊了苏子一腿,难受的要命,好容易等蒋友谊洗澡出来,他只围了大浴巾擦头,赤裸的胸膛在她眼前晃来晃去。
她将他的一件衣服扔过去,忿忿道:“你那么多衣服,难道就没睡衣?”蒋友谊道:“我这人通常裸睡。”她气得差点仰过去,蒋友谊一下钻进被里,双手枕着手竟然睡觉去了。
苏子看着满面笑容的蒋友谊,恨得牙痒痒。她盯着他的脸,挖空心思想报复他的法子,然她这辈子也没做过蒋友谊很能做出来的事,只想到个以牙还牙。她就不信,这家伙的睡姿能好到哪去。
她克制着瞌睡,终于等到半夜,估摸着蒋友谊已经睡着,小心翼翼地踮脚走到地铺旁。可惜蒋友谊现在睡得很文雅,被子齐齐整整盖在身上,既不打呼也不磨牙,只能听见均匀的呼吸声。
她做好了打持久战的准备,一眨不眨地盯着蒋友谊。这家伙睡觉的时候面容很静好,不像醒着时那么桀骜不驯。可她现在要的不是可爱,巴不得这家伙把丑陋的一面都呈现出来,然后她要弄个小电影,专门在蒋友谊惹毛她时威慑他。
她等了好久,蒋友谊一动不动,她渐渐有些发困,迷糊时蒋友谊突然一翻身,她赶紧按下快门,谁知她竟然忘了关闪光灯,雪白的光在眼前爆开。
就在一团明亮里,蒋友谊突然睁开眼,嘴角绽出一个酒窝。
情浓时分【9】
深更半夜里她吓得一个激灵,手机不知扔到了哪里。蒋友谊一伸手,她就被他的长胳膊捞了过去。“这么喜欢看我睡觉啊!”蒋友谊邪魅的看着她。她整个身子落到了他身旁,几乎成同床共枕之势。她立即要起身,蒋友谊轻轻一动胳膊,她又被他翻了回去。
她看见蒋友谊在黑暗里半倚着身子,头发随意地搭在额头,和平时很不一样。她心脏咯噔咯噔地跳得厉害,蒋友谊伸过手,将她的手放进手心,轻轻摩挲着。
蒋友谊几乎不曾这样安静过,她一时吃不准现在的状况,手并没有抽回来。
过了一会,蒋友谊轻声道:“苏子,你知道吗,其实女人比男人要狠心得多。”他的语气从未有过的平稳与郑重,她竟然忘了反驳。蒋友谊又道:“女人总是给自己留一个备胎,而男人,一旦真爱了,除了爱着的那个女人,再不会想要任何人了。”
她从来没有听到过这样的话,无论是书里还是电视里,负心的总是男人。蒋友谊又道:“女人往往不懂车,备胎比真正的轮胎要小一圈,只能勉强用一时,是走不了多远的。”她想起一次看见有辆宝马后轮一大一小,这才明白是怎么回事。
蒋友谊又道:“苏子,你和我在一起快乐吗?”这个问题把她问住了,她从来没有朝这方面想过。
她想了想说:“你总是让我生气。”
蒋友谊笑了一笑,伸手在她腮帮子上按了一下,她疼的大叫:“我告诉过你我这里疼的!”蒋友谊仍是微笑,他说:“苏子,你有没想过为什么会疼?”她没好气道:“还能为什么,被你气得上火了呗!”蒋友谊却摇头:“是因为你笑得多了。”
她一下子说不出话来,仔仔细细回想这几天的生活,的确跟蒋友谊吵过无数次,可是伴随着吵架的,还有说不清的欢笑。每每哭笑不得之后,心情却变得畅快了许久。她意识到这一点,炸起的神经似丢进水里的面团,脑子里成了一片浆糊。
情浓时分【10】
蒋友谊轻轻板正她的脸,她的眼睛不得已对上他的眼。他眼底黑的似一潭深水,她看见渊水之极有两簇火苗闪动。
“苏子,你是喜欢我的对不对?”蒋友谊的如同火焰般滚烫,她不由得抖了一下,半天道:“我不知道。”她起身要走,却万万没有想到蒋友谊突然将她扳过来,吻了上去。
他在月台也曾突如其来的吻过她,那时她心神俱灭混沌麻木,此时人却是清明的。蒋友谊的嘴唇又柔又软,他的吻斜风细雨,完全不同于那日的粗暴。假如他用力些,或许她会推开他。可是他的动作那般轻柔,像一片羽毛在心底轻轻撩拨,她的心扑通扑通快要从嘴里跳出来,被吸进他的胸膛里去。她微微睁开眼,看见蒋友谊垂着两只眼,长长的睫毛映出一片阴影。他的面孔是从未有过的严肃和认真,有一种专注的美,她一时竟然认不出他。
他仿佛不是蒋友谊,好像是一个陌生人,然而又熟悉无比,似一个幻化的人物,在橘色的灯下不真实的如同梦境。然他的手强劲有力,胸膛宽广平实,她的心神渐渐散开来,浮萍一般瘫软在他的怀中。海风轻轻吹拂,迷离中她忘了一切。只意识到蒋友谊温热的口气似一把熨斗,一路熨下去,她的胸口猛然被烫了一下。
这情形如此似曾相识,她突地想起多年前徐楷之也曾这般。被压抑地记忆又割扯着神经,一直不敢想的念头一下子冒了上来。当年,徐温欢并未爱过自己,她只是他发泄欲望的一个工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