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拍着门板在屋外急急喊道:“韵韵,你有事没事?别吓我。”
“……我没事了,我就洗个脸,待会自己会睡。你回去休息吧。”
良久,才从屋内传出来令人安心的声音。
书韵显然已经平复了心情,虽然嗓子哑哑的,声音也不清澈,可她语速很稳,情绪平淡。
黎池想,应该不会出事了。
“那你好好休息,有事可千万叫我!别再吓我了,韵韵。”
“我没事,池,放心,没犯病,你不用担心,真的,好好去睡吧。”
黎池一颗悬着的心终于放下。
能够正面直视自己的隐疾,说明她是真的没有犯病。
“那我能不能问一下,你刚才是怎么了?”
黎池贴在门板上,弱弱地问道。
虽然是女孩的心思他猜不准,可人是在他怀里哭成个泪人儿的,黎池想,多半也有自己的不是。
其实不管谁是谁非,能让女人在自己的眼皮地下哭得无法自制的,就算女人有天大的错,造成这结果的罪魁祸首却只能是男人。
有担当的男子汉就不该让女人流泪。
书韵在屋里迟迟没有回复黎池的问题。
“池,你还在吗?”
又过了许久,黎池才又一次听到书韵的声音。
他一直不敢离开,是因为他知道,不管给不给答案,书韵都会告诉他一声的。她沉默寡言,说明她还没有想好怎么跟他说,那么,他就只能等着。
“今晚是我不好。我道歉。你不要多想了,回去睡吧。别在我门口再守着了,我不想明天一早起来因为看到你歉疚而自责。是我忘了,我已经过了任意妄为的年龄了,却还不自知。放心,以后我会自重,也会尊重你的。回去吧!”
总结似的,“回去吧!”三字,定定地做了最后的交代,之后黎池就再没有听到书韵的声音。
他又趴在房门外偷听了许久,始终没再听到屋内有任何响动。
黎池也试着半夜跑到楼房外面,在书韵卧室的窗下凝视了老半天,确定她屋内没有任何可疑的迹象,才算彻底死心,回房间去琢磨这一夜忽上忽下的到底是怎么回事。
黎池认识书韵的时间与商怀桓相比算是短的,而且从他认识书韵以来,书韵就已经被商怀桓伤得遍体鳞伤,所以,手术后的书韵大都时候都不苟言笑,即便偶尔开颜,也大都是浅笑。
黎池所认识的书韵,一向是端庄、静雅的贵圈名媛的标准,可鲜少见到书韵也有顽皮耍闹的时候。
其实,在五年之前,书韵在外人面前的样子也正是如黎池五年来见识到的一样,一派的名媛气质。
这些外人,包括书韵的父亲凌峰,以及哥哥凌琪。
而只有在单独与商怀桓相处的时候,书韵才会俏皮的像她那个年龄的女孩儿一样,忽而玩闹,忽而耍耍小性子,甚至有时候还会无理取闹、强词夺理。
凌琪是早看出书韵这种装逼的模式的,所以,他在不触动她原则的条件下,总爱捉弄一下这个爱装的妹妹。
但黎池,实在没有机会看到她不装的时候。
即便是当初他刚回来,为了应付所面临的重重困难,他们步步设局,局局下套,算计都来不及,她压根就没时间向他展现真实的自己。
直到这几天闲下来,书韵才偶尔像个恋爱中的小女人了,缠着、闹着他,带她去逛超市、商场。
女人的逛街很多时候是漫无目的的,有些时候可能就纯粹是为了打发无聊的时间。
书韵其实是个狠狠女人的小娇娥,因为背负了太多,所以用了很多面具武装了自己本质的纯然。
自从竺志维回归,她所有的困惑都解开之后,书韵终于脱去了她沉重的外壳。
黎池那时候有想过,回归纯然的书韵是不是更应该值得一个比他更好的男人去照顾她一辈子。
也许连书韵自己都清楚,最后时刻,商怀桓摒除邪念与他们共同对付竺氏,所表现出来的才是真正无私的爱。
但书韵还是毅然决然地选择了自己。
她不要被辜负过的爱情。哪怕那爱是那么地执着、高尚、完美没有瑕疵。
她彻彻底底地把自己交给了他,所以才渐渐在黎池面前显露出了她的本性。
她是一个真诚的女孩,在爱情面前,不做保留。
可到底他是哪里伤到了她?还是她已经觉察出了他过去曾经做过的某些坏事?不能原谅?
跟随商怀瑛这么多年,想要保持一身正气是不可能的。身处在商场这种大环境下,她应该是清楚明白的,有时候,人不伤虎虎还伤人呢!
所以,即便他过去或许做错了什么,她也应该能有体谅的。
除非——
黎池想了想,又摇头否定了自己那可怕的想法。
有些事即便别人知道,如凌峰、商怀桓、凌琪、竺志维等人,在书韵这么坚决地选择了他以后,他相信,他们是即便知道也不会告诉她的。
而除这些人之外,别的人即便是真心告诉书韵,书韵也不会立刻相信,而是会回头来向他求证的。
但她没来求证,说明,他目前还是安全的。
黎池百思不得其解的,就是她为什么突然之间哭得稀巴烂。
黎池把今晚所发生的一切,从她敲他房门开始,一遍遍仔细地在脑子里翻了起来。
起先,她开开心心地来找他,像是有心事的样子。
那么,她一定就是后来被他给惹毛的。
但他自认为一直没有惹她。
只除了,她在亲吻过后,呼吸困难,大口喘息的时候,他嘲笑了一下她。
她不至于这么不经调侃吧?
就算她的自尊心强悍到容不得人一点点玩笑,可他后来不是立刻就吧她拢在怀里以示安慰了吗?
难道——
忽然,黎池想通了原因。
一霎时,感觉心跟缺了一角似的,冰凉冰凉。
书韵是有备而来的,奔着他而来的。
她舍下娇羞、舍下女孩儿的矜贵,只为破他心结而来。
天!可他做了什么?
115 旧雨纷纷,烟花易冷
她都主动爬上他的床了,他竟然稀里糊涂压根就没有想到她的意图。
他以为她只是单纯地想要他哄她睡觉而已。
他以为,他好愚蠢的他以为。
古往今来,有见过孤男寡女乌漆摸黑共处一室能不出事的吗?
其实并非是他刚刚没有往那方向想,而是他的身体压根没有反应,所以连累他的脑子也没有反应过来。
他只有一时的激动想要亲吻他,却再没有进一步下去的兴奋度。
如果不是她哭,也许他一晚上都不会知道,自己原来病得不浅呀!
很多事情他不想回忆起来,可是这个时候,那些事就跟排山倒海似的,朝他的记忆海里奔腾而来。
想那些无数个生不如死的皓月当空下,他与商怀瑛假凤虚凰,却常常一沾着他的身体他就能本能地起反应。
黎池一直以为,自己喜欢的是女人而不是男人,他也一度以为,摆脱了商怀瑛以后,他还能够是以前那个意气风发、少年得意的黎池。
可是,万万没有想到,在他终于得到自由以后,遇上的第一个问题就是:他碰不了女人了。
他最初以为这不可能,他后来也以为这大约不会持久,再后来他又以为只要他坚持治疗就能够好起来。
可是现在,他忽然间意识到了,他可能中毒已深,可能永远也纠正不过来了。
商怀瑛之后他没有再沾过任何一个男人,可是,即便如此,他到如今依然还是进不了女人的身。
即便他极力地控制住了自己不去讨厌,即便他不断地告诉自己书韵是他喜欢的女人,可他连跟她接吻都能吐,连跟她接吻都无法刺激起身体的反应。
他是不是已经坏了?
可是这很不科学,也没有道理。
这么些年以来,他与商怀瑛之间一直是他扮演着主动的角色,没有道理男人他可以换女人他就不行了呀!
黎池无声地平躺在床铺上无法自愈。
这样问题是他是该找医生去咨询呢?还是该去找个男人去试试?
如果要找医生的话,他是要找男科医生呢?还是该找心里医生?
如果是要去找男人来验证,商怀瑛已经化成了灰,他还能去找哪一个?
他觉得他疯了才会去找男人去试验。
可是他又不能去找医生,无论男科大夫还是心理医生。
女人有女人的矜持,男人也有男人的骄傲,如果他真是性别模糊的患者,或许他还能去接受治疗,可他……至少他心里上是纯得不能再纯的纯爷们。
纯爷们哪可能会有碰不得女人这种事的?
接受心理医生的疏导已经是他极限的极限,他不可能也不会再接受任何更深一层次的所谓“治疗”。
所谓治疗,应该是能对他的病症起到一定的积极作用的。
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