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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客气了,如没有斐多菲将军在落日城的看顾,汉密尔顿何来今日?”我诚挚的一笑,“汉密尔顿不是白眼狼。知恩图报乃是人之本色。何况我只是尽了我一点微薄之力。真正起作用的并不是我。”
“汉米,你不用多说。一切我都清楚,你作了你能作的,我记下了。”斐多菲沉默了一下,点点头。
看来斐多菲在这巴士底狱中也非一无所知,我心中微悚,这些在帝国政坛中沉浮了多年的家伙多少都有些人脉,我想如果不是我督促元老院法律委员会那些家伙加快审理裁决进度,只怕一样会有人进行我的工作吧。
斐多菲和尼基塔之间的会面显得很亲密而又随意,两人多年的交情不需要多用言语和行为来表现,如果不是尼基塔卖力的在元老院中打点,想必阿基米德和曼奇尼之间的角力妥协还没有这么快就能结束。
“走吧。”马车轻盈的来到近前,尼基塔很知趣的上了第二辆马车,他知道他的盟友和我有话要谈。
“汉米,其他的不用多说了,我很感激你的帮忙,至少你让我在这该死的牢狱中少呆了一两个月,元老院那些官僚们的办事效率和胃口我清楚,许多事情也不是全靠钱就能行的。”斐多菲很享受一般的靠在马车的靠垫上,目光飘向窗外远方,“我自认为也是在大风大浪中闯荡过来的,生死边缘也打滚过几次,但是这一次我算是服了。”
我没有答话,只是静静的倾听着。
“牢狱之灾这个词语用得很好,我刚开始也不在乎,不就是限制自由么?受点皮肉之苦么?谅他们还不敢伤及我的性命。可是只有你进去之后才会明白这其中味道,一人独居,身旁连一只蚂蚁都没有,巴掌大一块天空,我可是真明白什么叫井底之蛙的味道了,一呆三个月。每天除了看守送来饭菜,一句多余话都没有,你想要吵架都没有对手。”
“孤独,嘿嘿。简直就要让人发疯,这几个月里我可是把我从小到大所有记忆中的东西回味了几遍,除了睡觉就是冥想,他们就是想要把我憋疯,只可惜我没有让他们如愿以偿。”斐多菲伸了一个懒腰。“自由的味道真好,连空气都弥漫着一种好闻地味道。呵呵,汉米,没有亲身经历你感受不到。”
“嘿嘿,将军,这种滋味我还是免了吧。”我苦笑着道,让失去自由一段时间换了这一刻的美好,还是免了的好。
“嗯,直到要释放这几天我才算有了一点自由,怎么,你真的打算在鹰罴卫中一直发展下去?”斐多菲扬起眉毛问道。“鹰罴卫真地适合你么?”
“那将军你认为我更适合哪儿呢?”我歪着头问道。
“那要看你怎么想了。”斐多菲略一思索道:“鹰罴卫在哈德良打理之下四平八稳。让人觉得鹰罴卫似乎耄耋老矣,但是你在克里米亚走私案和苍鹭岛私铸案上为他舔了不少彩,让人重新意识到了鹰罴卫的锋,对他来说是好事,但对于你本人来说却是利弊参半。”
“帝京中千丝万缕的利益网牵一发动全身,阴风恶浪往往隐藏于无形之中,你在低位也许觉察不明显。只有当你站上一定位置时你才会察觉到其中的凶险。哈德良老奸巨滑。不动声色间就可以把这两件案件的负面影响大多栽到你头上,加之鹰罴卫地空间相对狭小。走到指挥使这一步已经算是奇迹了,也勉强算是哈德良给你的回报吧。”
“但仅此而已,如果哈德良还想让鹰罴卫继续稳稳地控制在他手中,那就不能再放纵你的行径,更不能让你借此种行径上位,甚至还需要拿出一些动作来打压你,鹰罴卫中的其他力量也会阻止你爬升,所以你若想再上一步恐怕就难上加难了。”
这算得上是斐多菲的肺腑之言了,若非我这一次亲身亲历帮忙,只怕一辈子也休想从他口中听得这样坦诚的言语。
我默默点头。
我何尝不清楚其间的奥妙,但是如此犀利深刻的替我分析出来,让我眼前顿时清明不少。无论是哪一方面都不会容忍我再继续重复我在克里米亚走私案和苍鹭岛私铸案上的表现,帝国如死水一潭,丢下两块石头激起一点涟漪可以,但是如果继续丢石头将涟漪变成波澜,那就不是潭边人所愿意见到的了。
“将军,我现在刚刚接手鹰罴铁卫,只怕一时间也没有什么好去处,只能暂时在这里呆着,倒是你,下一步有什么打算么?”
“呵呵,汉米,你不用为我担心,曼奇尼和阿基米德将军达成了妥协,估摸着也不会让我清闲,加泰罗尼亚和安达卢西亚那边局面也开始有点失控了,我估计我很快就会获得任命前往西北,帝国不能容忍加泰罗尼亚或安达卢西亚变成第二个落日行省,我也很期望能够在西北一洗前耻。”斐多菲悠悠道。
“将军,落日行省的失陷难道是你地责任么?如果帝国能够在得到消息之后及时派出援军,落日行省何须完全依赖于佣兵和雇佣军?而帝国军方地情报部门没有一个及时获得了德森和拜耳人出兵的消息,难道这不是帝国军方高层的失职?”我微微一哂,反问道。
“汉米,这其中道理谁都明白,但是这个世界上很多问题只看结果,落日行省在我手中丢失,那一切责任就该我来承担,就像海法要塞的失陷找不到合适人来承担就让你们几个佣兵来顶缸一样。”斐多菲笑了起来,脸上却多了几分沧桑之后的落寞,不过我能够感觉得到对方内心中不屈的战意,“是是非非一言难尽,现在我也不想置评,我只想用我的双手把失去地一切拿回来。”
第一第二章 肺腑之言
马车很快就抵达了西斯洛大街上斐多菲的宅邸。从外表看这是一处并不起眼的普通宅邸,应该有些年代了,大概是以前那位败落的豪门贵族的宅邸,大概是斐多菲购置下来经过一番精装修之后作为他自己在帝京城的一处落脚点。
当你踏入大门之后你才能感受到这里的豪奢,多年的封疆大吏加上与尼基塔的合作,即便是斐多菲想要刻意低调,但是在宅邸内的陈设细节都无一不再透露出其间富贵底蕴。
脚下的用小亚细亚细毛羊身上剪下的羊毛编织成的地毯虽然没有任何标识,但是从华美无伦的花纹图案就可以知晓这是来自安条克的手工匠人精心杰作,柔软而又服用弹性,就像是踩在精灵女人的身体上一般。
悬挂在中庭帐幔层罗叠幛,每一层竟然都是用整匹织染丝绸,若隐若现的透光性让整个庭院都有一种飘忽的味道,浅黄色的流苏很随意的挽住了帐幔一角,柔软的羊毛填充软垫四处摆放。
造型各异的春凳锦椅别具特色,一看就知道除了休息功能之外兴许还能发挥其他妙用。角落处的香炉里燃烧着带有某种诱惑性味道的乳香,分明就添加了一些被视为调情圣品的龙诞香。这种充满了塞尔柱宫廷风格的室内装饰很有些淫糜的气息散发,竟然也成了翡冷翠上流社会的一种时尚。
帝国贵族们最喜欢便是在这种环境下调情宣淫,我敢肯定,在这座庭院内不知道有多少贞洁烈妇的名声毁于一旦,也不知道有多少来自下层社会想要跃身帝国上流社会的怀春少女们在这里葬送了自己的处子贞洁。
尼基塔显得很随意。看得出来他对于这里很熟悉,也许本来就是他出资为斐多菲购买地这幢豪宅吧,我不无恶意的猜想道。能够靠上这样一个军方实力派人物,对于从事走私行业的他来说无疑是打开了一道通往富足之门。
“坐吧。”也许兴奋之后斐多菲有些疲倦。半躺在松软的躺椅中。
我点点头坐了下来,尼基塔很快就消失在我们视线中。
“汉米,大概你也知道,尼基塔是我地资金赞助人,走到我们这个位置。如果没有足够的外来资金维持,根本无法生存下去。不仅仅是我个人生活需要,更重要的是我需要相当数量的资金来维系我掌握的庞大系统。”斐多菲脸色平静,“我们联手在落日行省进行一些贸易活动,官方语言叫走私。”
“将军,您不需要告诉我这些。”我耸耸肩。
“不,我告诉你地原因是因为我知道你很有想法,我在你身上能够看到一个年轻时代的我,所以我不希望你走弯路,要想在帝国这缸水里沉浮下去,机遇。实力。再加上努力,这些都很重要,但是更重要地是你得有钱,有大量的钱。”斐多菲目光微微一动,“这一点也许你会不以为意,但是当你真正踏出那一步时,你就会明白我所说的这一点。”
我保持着沉默。
我当然有想法。总不能一直生活在被压榨的压力和被谋杀的威胁之下。习惯于高高在上的我现在虽然已经改变了习惯蛰伏下来,并不代表我就喜欢现在的生活。我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