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萨菲罗斯忽然从这种挣扎中清醒了过来，但入目的，却是杨妤那双漆黑而略显空洞的黑色眸子。
渐渐，那双眸子恢复了聚焦。
杨妤看着眼前的萨菲罗斯，知道自己时间并不多。
虽然自己一时间放弃了防守杰诺瓦的精神攻击，会让杰诺瓦一时间兴奋，精神力外放来攻击自己。
但杰诺瓦必定会迅速反应过来，她还有萨菲罗斯这个人形杀器。
虽然杨妤不愿意承认萨菲罗斯身体细胞某一个母体是杰诺瓦，但现在的情况……
没有哪一刻，她如此清晰的意识到，自己和萨菲罗斯的不同，但也没有哪一刻，让她觉得……自己是如此的幸福。
或者说，人本就愚蠢，只有最后的时刻，才可能知道，什么是最重要什么又是不重要的吧。
叹了口气，杨妤闭上眼睛，强迫自己不去看萨菲罗斯，迅速的开了口，“萨菲，五秒钟后，不管发生了什么！离开这里，越远越好，最好……不要再会尼布尔海姆。”
不等萨菲罗斯开口，杨妤就几个跨步，站定在了杰诺瓦的魔晄炉前，双手按在了魔晄炉上。迟疑了一下，像是怕萨菲罗斯不听自己的一般，“不要让我失望，萨菲罗斯。”
将额头抵在魔晄炉上时，杨妤似乎没有听到身后人的动作，想笑一下，却不想，努力了好一会，却只能撤出一抹苦涩的弧度。将精神力全数灌入魔晄炉时，杨妤像是无意识，又像是有意识的开了口
“The world puts off its mask of vastness to its lover。 ”（世界对着它的爱人，把它浩翰的面具揭下了。）
“ It bees small as one song； as one kiss of the eternal……”（它变小了，小如一首歌，小如一回永恒的接吻。）
泰戈尔的诗句，不知为何，此时此刻，杨妤只想轻轻的低吟这首诗。
这是一场凶恶万分的战斗，如果她无法将杰诺瓦完全的打压或是杀死，那这个威胁就永远存在。
她承认，自己并不完美。就算是遇见了萨菲罗斯，她也未曾想过，在面临抉择时，她会做出怎样的选择。
原来……想要保护对方的心情，也会身不由己。
杨妤觉的自己的精神力中似乎多出了些许东西，却又界限模糊的分不清楚。
但就是因为如此，让她思索的能力变的更加强大了。
到了现在似乎……还有很多话想说，现在却发现她说不出什么。
因为有太多话都梗在喉间，让她不知道从何说起，也不知道该说那些话。
她想坦诚自己曾经的那些欺骗，想要告诉他她抱着怎样的想法。或者告诉他，她是有多么想和他一起，一直一直的，在一起。
不管在怎样的世界，只要有他的陪伴就好。
任凭他被人操控着过完一生和怀抱着她的意志痛苦努力的活下去之间，她更愿意让萨菲罗斯选择第二种呢。
果然，她还是一个善良的人……
杨妤吸了口气，分出的精神力已经看到了萨菲罗斯的远去。
脸色还真的很不好呢，嘴角不由自主的翘起，杨妤猛然睁开眼睛，对上了那双似乎散发着妖冶光芒的双眼。
精神力疯狂的输出。
离开了就好，越远越好！她原意……用生命保护自己想要保护的，不然……她一定会后悔的！
知道这样做很自私，但……于战略于私心，她，都会决定如此的。
残忍吗？或许吧……但即使是残忍，她也希望，萨菲罗斯能活下去。
即使始终是一个人……
那是一个那么聪明的人，完全不可能猜不到自己的意图呵……所以离开的时候，那个脸色，还真是让人忍不住想要逗弄。
还有没有机会呢？感觉着自己精神力的空虚，眼前一阵阵的发昏。
大脑像是缺氧了一般，迟钝了起来，但回忆和那些想法，却让人有些想哭。
呐，萨菲……忽然有点后悔自己自私的决定了呢。
如果啊……她是说如果，如果没有自私的要求你离开。会不会，最后将性命终结在你手中，也会觉得幸福呢？
还真是傻的要死呢，但该死的，这就是她真实的想法阿。
可……明明该是一件高兴的事，为什么她是这么的……想要哭泣？
作者有话要说：不知道为什么，写这章的时候很想哭。
今天还有下一章，我现在在码，等会还能来刷下。
☆、第98章 最差的结果没人清楚
精神力在最后意识的操控下；全数涌出，化作一把锋刃的利剑；直直插向对抗精神体的脑部。
杨妤在将精神全部力量释放而出的时候；意识就陷入了一片的漆黑中。
萨菲罗斯的状态并不好，因为实验室深处的杰诺瓦精神力波动着实太过强悍。
以至于他无法思索问题，在听从了杨妤话走出实验室后，思绪稳定；他瞬间明白了一切。
虽然脑海中有声音在叫嚣着立刻回去，将那个该死的女人拉出来好好的调教一番，但现在他却不得不强迫自己冷静。
什么时候，该比平日更加冷静，他是知道的……杰诺瓦；萨菲罗斯莹绿色的眸子里杀意涌动。
稍尖的瞳孔里并未落入分毫的阴影；实验室因为二人对抗而晦暗的光线，将他的面部轮廓映照的更为冷硬。
片刻之后，萨菲罗斯转过头望向了身后的某处，嘴角轻扬，弧度冷涩。
精神力枯竭的最好结果不过是痴呆，而一般的结果是死亡，最差的结果……没人清楚。
抬起头，目光定在英文字母杰诺瓦上时，萨菲罗斯抬步朝无声的战场走去。
室内一片的寂然，忽明忽暗的灯光似乎说明了现在战斗的激烈。
他无法贸然上前行动，因为精神力的对垒，不允许出现丝毫的特殊状况！
目光在杨妤身上定了定，萨菲罗斯有些无力的闭上了眼睛，不去打扰两人的战场。
既然决定了陪伴，就不要轻易的推开他，这样，会让他很不快。
就算是为了他的安全，他也绝对不会领情，绝对！
忘了自己的身份了吗？被保护者如此的任性，可是一点也不招人喜欢的。
深吸了口气，萨菲罗斯思绪纷杂，想抓住什么，却完全无法控制自己。
而自杨妤口中流畅出的诗词，却让他僵硬着身子，不知该作何动作，甚至……忘记了呼吸。
他不知道那诗来自哪里，但似乎有着很美的意境。
他抬手掩面，似乎是觉得有些鼻酸，很想要用什么来发泄一下，流泪也好，其他也罢。
但除了睫毛痛苦的颤抖了一下，并无泪滴流出，面部一如既往的干燥。
“小如一回永恒的接吻……”他张嘴，刻意或是无意的没有发声，手臂无力垂下的时候，面上已恢复了面无表情。
将目光定在不停颤抖着的杨妤身上，萨菲罗斯眸光微寒。
没有让自己去看泡在魔晄炉里的杰诺瓦，萨菲罗斯微微垂眸，浓密睫毛打下的阴影，将他漂亮的眸子染上了一抹的阴翳。
手一晃，战斗时，最亲密的伙伴已被紧紧的握在了手上，萨菲罗斯看着杨妤颤抖的身子，精神力卷向了和杨妤进行着精神力战斗的杰诺瓦。
杰诺瓦似乎是察觉到了萨菲罗斯，直接就放弃了和杨妤的对抗，而此时此刻，杨妤却是用着最后的意志，逼迫着自己最后的精神力，化为一道锋利的刀刃，直指杰诺瓦脑核处精神力的散发点。
在感应到萨菲罗斯精神力时，瞬间波动出的控制感波被打断，杰诺瓦来不及防御。
萨菲罗斯的动作却不慢，刀光闪过，刀芒激射，几个眨眼睛，手中的正宗便已插入了杰诺瓦的头颅。
随着钢化玻璃壁的破碎，维持着杰诺瓦生命的液体一点点的渗出，而杨妤却陷入了深度的昏迷。
长刀轻挑，确定面前的生命体已不存在生命现象，萨菲罗斯眸光略显复杂的扫了眼快要倒地的杨妤，吸了口气，长臂一揽，抱住了快要跟地面接触的杨妤。
看了眼不断流出液体的魔晄炉，萨菲罗斯唇角的冷意加深，莹绿色的眸子冰寒一片。
有些怒意的将杨妤扛在了肩上，精神力大致确定了杨妤身体上并没有受伤。左手轻转，寒芒在身后划过，简单粗暴的八刀一闪。
本就被破坏了的魔晄炉，就此陪葬了已经没了生命迹象的杰诺瓦。
像是对外界事物有所感知一般，杨妤轻轻的勾了勾唇。
昏迷中的她似乎是意识到了危险，小小的扭动挣扎了一下，就在萨菲罗斯收紧的手臂下安分了下来。
当扎克斯疑惑的向蒂法询问情况的时候，萨菲罗斯正面色冰冷的扛着杨妤，从实验室中走出来。
看到萨菲罗斯，扎克斯愣了一下，有些疑惑的抬手挠了挠头，“萨菲罗斯，好巧啊。”
萨菲罗斯没有回话，扫了眼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