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
卡列宁呆住了。
“太棒了!”
谢廖沙以为父亲高兴坏了,上前抓住他的手,“爸爸,你听到了吗,妈妈答应了!妈妈答应了!”
安娜瞟了眼一秒石化的卡列宁,再次忍笑。
“怎么了,你不接受?”
卡列宁可算回过神了。
“哦,不,我愿意接受,自然愿意……”
含含糊糊答应下来,卡列宁立刻拉着谢廖沙往外去。来到走廊上后,他蹲了下去,“谢廖沙,是你妈妈给你出了这个主意,让你这么干的?”
“不是!是我自己的主意!”
卡列宁满脸黑线。
“为什么要出这个主意?”顿了顿,他问道。
“爸爸,我不是答应过你,要帮你留下妈妈吗?”谢廖沙眨了眨眼睛,“我现在就是帮你呀!学拉小提琴是世界上最简单的事了!我敢担保,用不了半个月,你就一定能学会!到时候妈妈就会留下来,我们一家还象以前一样生活在一起,多好啊!”
卡列宁额头开始冒出冷汗。
“怎么了,您好像不高兴?”
谢廖沙终于发现父亲表情不对,疑惑地发问。
“哦,不,你的父亲现在很高兴,很高兴。谢廖沙,你是个好孩子,你确实帮了我的大忙,一个很大、很大的忙……”
卡列宁拍了拍儿子的肩膀,咬牙切齿地说道。
还能怎么办?
接下来,他必须要在半个月内学会拉小提琴,没得选择了。
————
部长办公室的第一机要秘书阿列索夫今天上班后,接到了一个特殊的任务。
他的上司吩咐他去买一把小提琴,顺便再请一个老师。
替上司工作这么多年,这是阿列索夫第一次接到与本职工作完全无关的指令,难免感到惊讶。但这并不影响他的办事效率,用不了半天,他就把上司需要的小提琴和提琴老师都搞定了。
他原本以为,部长阁下是替别人吩咐下这件事的。但是,等到了午休时间,留在办公厅的所有人都从部长阁下的办公室里听到一阵弓弦擦过琴弦发出的吱吱声时,他才明白过来是怎么回事。
完全称不上任何听觉上的美感,更谈不上享受。
简直就是噪音,对耳膜的无情污染。
不过十分钟而已,办公厅里的人就跑得一个不剩,剩下阿列索夫一个人。
他原本是想忍一忍的。
毕竟,这是部长阁下拉出的第一个旋律。另外,他其实还想探听下,部长是不是终于决定接受大家的意见,决定要在部里一年一度的新年嘉年华庆祝会上替大家助个兴,这才突然想到去学小提琴的。
在忍了半个小时后,秘书先生终于也落荒而逃。
空荡荡的办公厅里,回荡着断断续续的、一声一声仿佛锯子切过木头的噪声。
————
利用午休时间学了几堂课后,卡列宁终于意识到自己的这个举动已经严重影响到下属接下来整个下午的工作情绪了。
他把学琴的方式调整了下,改成自己去教室上课。
为了保证能在半个月内学会拉一支最简单的曲子,晚上的时候,教师也会应他的要求继续到家里来上课。
卡列宁觉得自己从没有象现在这样认真地去学过一样技能。
但是成果却相当令人失望。
这样密集的一对一教学之下,他的进度依然还是非常缓慢,或者说,根本看不到进步。
总是找不准音。弓弦和琴弦擦出的声音,连他自己也不忍卒听。
幸好,秘书找来的这位老乐师耐性非常好。居然一直容忍他这个如同朽木不可雕般的学生,耐心地反复教他。
“上帝啊!老爷这是想干什么?天天晚上在书房里拉他的小提琴!声音简直可太怕了!要是他一直这样下去,我们不得不考虑辞职了。”
一周之后,在家中仆人背着他的各种不满抱怨声中,他才总算勉强找到音阶位置。
而谢廖沙也开始感到绝望了。
在他的设想中,这原本是非常容易的一件事。几天就能学会。
怎么也没想到,眼看时间过去了一半,二楼书房里传出来的乐声还是这么可怕。
伟岸的父亲形象在儿子心目中轰然坍塌。
他开始变得忧心忡忡起来。
一周之后,父亲到底能不能拉出一曲最简单不过的小调?
作者有话要说:谢谢亲爱们打赏~
素素扔了一个地雷 投掷时间:2014…12…05 19:30:12
杀白扔了一个地雷 投掷时间:2014…12…05 16:37:28
游手好闲妞扔了一个地雷 投掷时间:2014…12…05 12:31:12
学院派扔了一个地雷 投掷时间:2014…12…05 10:47:44
看好文扔了一个地雷 投掷时间:2014…12…05 09:25:40
☆、Chapter 40
谢廖沙的忧心被一件意外的事情给打断了——第二天;他的妈妈安娜收到了一封信。
信来自他的舅舅奥勃朗斯基。
奥勃朗斯基用非常羞愧的语调告诉安娜;因为他的再次疏忽,他和一个酒馆女招待的那点破事儿被他的太太多丽知道了。现在多丽出离地愤怒,比上一次闹得更厉害;整个人情绪完全失控。不但再次决定要回娘家,预备以通奸的罪名申请和他离婚;并且;还要他立刻偿还之前他帮她出卖一处地产所获的三万卢布;而那三万卢布,不用说,连奥伯朗斯基自己都搞不清楚到底被花在了什么地方。
“亲爱的妹妹;在衷心为你现在的幸福感到高兴的同时,请你也一定要再次怜悯怜悯你这个可怜的哥哥——他是你在这世上最后真正关心你的亲人了。现在他真的知道自己错了,并且可以拿任何东西来发誓;以后绝对不会再干出这样的事。鉴于多丽一直都肯听你的劝;哥哥恳求你,请你无论如何一定要尽快来一趟莫斯科;拯救你的哥哥于水火之中……”
信的后头,是大段大段一个习惯性出轨男人对于自己这种行径的深刻反省和无比卑微的恳求。
晚上的时候,安娜把这封信放到了从办公厅回来的卡列宁面前。
卡列宁看完信,表情严肃。
“安娜,老实说,我不方便对此事发表任何看法。去不去,全由你自己决定。毕竟,他是你的哥哥。”
安娜观察他的表情。
“你不乐意我过去?”
卡列宁被她道破心思,抬了抬眉。
数年之前,安娜就是去往莫斯科帮奥勃朗斯基解决类似的家庭问题,结果,做兄长的奥勃朗斯基没事了,照旧过回他浪荡散漫的生活,做丈夫的他却陷入一场直到现在还没有完全解决掉的重大家庭危机里。
有了这段前车之鉴,他怎么可能愿意让安娜再去莫斯科?
不止卡列宁不乐意让安娜过去,其实安娜自己也不大想管这事。
虽然并不讨厌奥勃朗斯基,但对这个哥哥,说有和从前安娜一样深的兄妹感情,那就是在说瞎话。
她只是挺同情多丽的。作为一个四五个孩子母亲的中年女人,一而再再而三地发现来自丈夫的出轨和背叛,虽然她因为愤怒声称要离婚,但真的那么容易办得到吗?男人可以丢在脑后,但那么多的孩子,等气头过后,她不可能不考虑。
清官难断家务事。何况,现在刚出事没多久。要是自己马上过去,正在气头上的多丽说不定会连自己一起责怪。
就让奥勃朗斯基这个花心大萝卜再多难受几天好了。
她把信收了起来,预备过两天,等他们夫妇情绪各自稳定一点后,再回一封信。没想到第二天,从早上开始,竟然接连不停地收到了四封来自莫斯科的简短电报,全都是奥勃朗斯基的催促和求助,最后,到了晚上九点钟,在卡列宁那依然不能听的小提琴练习声中,奥伯朗斯基本人出现了。
他风尘仆仆,原本总是显得红光满面时刻带笑的一张脸现在胡子拉渣的,看起来好像骤然老了好几岁。
鉴于接下来的谈话内容可能不大适合让仆人们听到,卡列宁让安娜在自己的书房里接待奥勃朗斯基,自己预备离开时,被奥勃朗斯基叫住了。
“亲爱的妹夫,”他哭丧着脸,“您完全不必避嫌,接下来我对安娜说的每一句话,您都可以在旁作个见证。安娜,哥哥向你发誓,以后再也不会干出这种事啦!”
安娜又是惊讶,又是好笑。
“哥哥,问题是,你这话要对多丽说,她相信才好。您跑到彼得堡来对我发誓有什么用?”
“她已经回了娘家,狠心丢下了所有的孩子!保姆于昨天辞职不干了!家里只剩玛特缪娜一个人!格里沙现在生病了,塔妮娅整天在哭,莉莉追着我要妈妈,还有伊凡和拉达……哦我的上帝啊,这日子简直没法过了!”
安娜觉得自己实在不厚道,因为听到这样一团糟的描述,她居然忍不住想笑。
“那你应该去向孩子们的妈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