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潘玉龙怔住:“我……也要去韩国?”
“当然,我们需要相处的时间。”
“可我是……可以让我留在中国吗?”
“你不想和我在一起吗,你不想增加我们的时间吗?”
潘玉龙无法言说。
在工作间的小屋里,潘玉龙夜不能寐。手表的时针指在夜里十二点钟,他靠在小床上,
打开枕边的随身听。“真实”的旋律在耳际响起,穿过窗户回荡星空。医院的特护病房外空
无一人,音乐仿佛传到了这里,却被紧闭的房门挡住。
潘玉龙沉入“真实”,与音乐一同悲伤,他没有注意小屋虚掩的房门被人轻轻推开,佟
家彦的身影出现在门旁。音乐结束的那刻潘玉龙被那身影蓦然惊住,看了半天才认出那个熟
悉的轮廊。
佟家彦问:“还没睡?”
潘玉龙从床上站起。
“今天我夜班,楼层夜班的服务员呢?”
潘玉龙看看外面:“不知道,是不是下去抽烟了。”
“你不困吗?”他非但没有马上离开的意思,反而在潘玉龙的小床上坐了下来,“这儿
冷吗?”
潘玉龙没坐,仍旧站着回答:“还好。”
“怎么样,跟她相处得还行吗?”
“和谁?”
“1948。”
潘玉龙沉默了一下,草草答道:“哦,还行吧”。
“听我一句话……”
他说到一半停了下来,直到潘玉龙抬眼看他。
佟家彦两眼放光:“抓住这个机会。”
潘玉龙不想交谈,他冷冷反问:“佟经理,我不明白你的意思。”
“你是揣着明白装糊涂罢了。不过这种关系,一般来说是长不了的。她在长不了也不要
紧,对你来说,总不会空手而归。”
“佟经理!”潘玉龙忍了一下,放平了声音,我想睡觉了,可以吗?”
佟家彦又笑笑:“可以。”但他却没有从床上起身,而是又问了一句,“需要我帮你一
个忙吗?”
“不需要。”
“可我已经帮了。”
潘玉龙并不想听,他拿了水杯走出小屋,到热水器的笼头上接了开水,就地喝了一口,
佟家彦这时跟了出来。
“你天天进1948可你并不一定知道,金志爱现在碰上了什么难处。”
潘玉龙喝水,并不在听,佟家彦却带着醉意,非要他听:“我现在帮她,她就等于是帮
了你自己吧。你知道时代公司在银海要干什么吗?他们要把银海的老城区改造成一个最大的
城市公园,我要帮的,就是让他们的计划实现。
潘玉龙喝完水,对佟家彦说了句:“佟经理晚安。”没等佟家彦回答,他转身向小屋走
去,佟家彦却伸出胳膊把他拦住。
“金志爱这块蛋糕咱们一块吃,你吃上面的奶油,我吃下面的渣子……”
佟家彦此话未完,潘玉龙已经回过身来,重重一拳把他打倒在地。工作间的门这时被人
打开,楼层的夜班服务员走了进来,潘玉龙“犯上作乱”的一幕恰巧入眼,不禁让他目瞪口
呆。潘玉龙走进小屋,把小屋的屋门随手关严。服务员看看佟家彦擦着鼻血坐在地上,狼狈
不堪的醉态让他尊严扫地,服务员不知该不该上前去搀。
125
第二天早晨,潘玉龙为金志爱摆上早饭,金志爱问:“你又吃过了吗?”
“我吃过了。wenxueMi。CoM”潘玉龙懒懒地答道。
他这些天情绪始终低沉,金志爱也就不再勉为其难,她自己坐了下来,吃起了早饭。
潘玉龙迟疑了一下,问:“金小姐今天要出去吗?”
“我今天要去公司。你有事?”
“没有。”停了一下,他又说,“你如果不在饭店,我可以去一趟医院吗?”
“去医院……可以告诉我你去医院做什么吗?”
“我是……去看我爸爸妈妈”。
“一个真实的人,会说不真实的话吗?”
“应该……不会吧。”
“你是说,一个真实的人,是不会撒谎的人;一个透明的人,是不会隐瞒的,对吗?你
要去医院看你爸爸妈妈,是真实的,还是不真实的?”
“你不相信我是去看我爸爸妈妈,你认为我说的话不真实吗?”
金志爱看着潘玉龙,良久,她说:“我非常愿意相信你,你曾经是我最相信的人,因为
我一直以为,你就像雪山上的雪,干净透明,一尘不染,对我永远不会有任何隐瞒。”
“我……”
金志爱打断他:“你去吧,去看你的爸爸妈妈吧,替我祝福他们。”
从酒店出来,潘玉龙买了一束鲜花来到医院,他没去母亲的病房,而是朝特护病房的方
向走去。他轻轻将门推开,看到汤豆豆原来睡的病床,现在已经空了。
一位护士上来查问:“你找谁呀?”
“啊,请问住在这儿的汤豆豆上哪儿去了?”
“汤豆豆搬到内科病房去了。”
“她不在这儿了?”
“对,她危险期过了,正好现在内科有单间,就搬到内科去了。”
潘玉龙面露欣慰,高兴地问道:“她已经没有危险了吗,她快好了吗?”
“她好多了。WENXUEMI。coM”
“谢谢您!”
潘玉龙情绪兴奋起来,快步走了出来,他并没有注意到特护病房的外面,看到一个看杂
志的男子,把目光悄悄投注过来。
潘玉龙来到内科病房,向一位护士打听了汤豆豆的房间。他走到那个房间的门口,从半
开的房门中看到汤豆豆果然躺在床上,阿鹏正用一条毛巾,为她擦脸擦手。潘玉龙没有进去,他在门外伫立良久,他看到汤豆豆不知为什么哭了,阿鹏关怀地低声劝慰,用毛巾为她擦
去眼泪……潘玉龙的眼圈也红了起来,他从门口慢慢退下,转身离开。
那个手执杂志的男子,在走廊与他迎面走过,面庞回避,目光追来。
潘玉龙向母亲的病房走去,脸上仍然挂着离愁别恨,但汤豆豆病状的渐渐好转,又让他
内心宽慰了许多。走到半途他又站了下来,才发现自己的手里,还拿着那束刚买的兰花。
潘玉龙来到母亲的病房,母亲刚刚查完身体,情绪显得非常乐观,她坐在床沿上把这几
天检查治疗的情况,向儿子一一述说。
“这几天每天医生都安排检查,前天查了CT,昨天查的心电图、彩超、胸透视,今天又
查了脑电图、血流图。查这些还要喝药水,喝了药水才能显影呢。听说做这些检查很贵的,
咱们这么花钱到底行不行啊?”
父亲在一边说:“又来了,你就别管贵不贵了,咱们养儿子这么大,也该沾沾儿子的光
啦。养儿防老,养儿防病,儿子的钱,咱们花得放心。”
潘玉龙坐在母亲床上:“妈,您查出什么病了吗?”
“没有,医生说我除了那个肺心病,没别的毛病了,身体挺好的。”
父亲打断她:“还挺好的,光一个肺心病就不是个好治的病。”
母亲说:“现在这病不是也稳定了吗,医生让我按时吃药,别感冒,别劳累,注意养,
没什么要紧的。”
潘玉龙沉默片刻,从母亲身边起来,转到母亲膝前脆下,他的这个动作,把父母全都吓
了一跳。
“妈,我想给您磕个头!”
潘玉龙说着,真的一头拜下,母亲连忙往起拉他:“怎么啦这是,怎么啦这是?”
父亲也预感出了情况:“玉龙,你站起来说,怎么了?”
潘玉龙仍然跪在地上,他说:“爸,妈,你们能早点回老家吗?你们住院的钱,我是不
能不还的。我不能明明知道还不上,还要这么用人家的钱。”
父亲问道:“这不是……那个韩国朋友替你出的钱吗,你跟她关系不好了?”
“爸,妈,我还很年轻,我会拼命工作的,挣到钱就给妈买药去,可我不想再用她的钱
了。爸,妈,你们体谅我一次吧!”
潘玉龙又拜在母亲脚下,母亲当然听得明白。她摸着儿子的头发,含着眼泪说道:“妈
妈知道,妈妈知道,妈妈这病已经没事了,妈妈今天就回家!”
“今天?”父亲问潘玉龙,“今天就要走吗?”
母亲接过话:“今天就走吧。”她又对儿子说:“咱家的人就要这样做,咱们可以对人
好,不能平白无故欠人的。妈知道你在外面不容易,妈就怕为难你。妈不能帮你,还给你添
麻烦,心里真是不好受啊。”
潘玉龙眼泪几乎流下:“妈,爸,我不是孝顺儿子,你们原谅我吧。”
母亲摸着潘玉龙的头说:“我要的就是这样的儿子。”
在母亲的催促下,潘玉龙当天下午就为母亲办好了出院手续,送父母登上了回家的火车。他帮助父亲将行李放到行李架上,帮助母亲收拾好床铺。火车开动,潘玉龙在站台上与父
母挥手告别。母亲擦泪的身影从他眼前缓缓走过。
金志爱离开时代银海公司,林载玄等人的门口送行。金志爱的车队开走之后,林载玄和
一干公司要员,才转身返回楼内。秘书在林载玄耳边嘀咕一句,林载玄点头随秘书走去。
林载玄来到公司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