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根据目前我们调查的情况,你父亲立下遗嘱之后,到他死亡之前,梁忠诚没有再去过
医院。所以基本可以断定……”
汤豆豆接了下句:“他念的遗嘱是假的!”
刑警点头:“对。”
“那真正的遗嘱……说了什么?”
“在公证处存档的那份遗嘱中,你的生父杜盛元确认了你和你的哥哥杜耀杰拥有同等的
继承权,如果根据这份遗嘱分配遗产的话,你将拥有你父亲和盛元集团公司全部资产的一半,这一半的资产,据我们初步了解,不会低于十五亿元人民币的数额。www。”
“……”
“我们对这个案子的刑事调查还没有结束,不过这个案子中涉及的遗产继承部分,属于
民事问题,我们建议你请位律师替你处理一下,除了那个杨悦,你还认识其他律师吗?”
盛元公司里,便衣与杜耀杰的谈话仍在继续。
杜耀杰认真而又平静地向刑警们叙述着情况:“……当时我父亲只叫了梁律师和公证处
的人在病房里谈遗嘱的事,其他人,也包括我,都不能进去,遗嘱的内容我也是以后才知道
的。”
“以后什么时候,遗嘱的内容你是什么时候知道的?”
“我父亲去世以后。”
“你是在什么地方知道的,是怎么知道的?”
“是在我家的客厅里,是梁律师读给我们听的。”
“当时除你之外,还有什么人在场。”
“所有人,这份遗嘱涉及的所有受益人,都在场。”
“你肯定这份遗嘱的内容在向全体受益人宣读之前,你一点都不知道吗?”
“我肯定。遗嘱订立之后,就一直由梁律师独自封存保管。这一点你们可以去找梁律师
本人调查一下。”
“梁忠诚出国了,四天之前,他因为个人事务去了香港。”
杜耀杰笑笑,纠正:“去香港不能叫出国,只能叫出境,香港也是中华人民共和国的一
部分嘛。”
“香港只是他的过境地,不是他的目的地。”
“无论他去了哪里,总有一天要回来的嘛。”
“你认为他还会回来吗?”
杜耀杰怔了一下,笑笑,反问:“他的家小都在渝城,他不回来了吗?”
“他最终肯定会回来的,无论他是否愿意。”
杜耀杰接不出话来,脸上勉强挂出生硬的笑容。
两名公安的便衣走出盛元总部,向这座华丽的大楼投去冷冷的一瞥,然后上了车子。
一架飞机降落在北京首都机场,潘玉龙走出机场大楼,随即被一辆轿车接走。
北京的事情进展得非常顺利,第二天晚上,邝律师和他的搭档毛律师及助手数人,和潘
玉龙一起又重返渝城。
汽车穿过夜幕下的渝城街市。
汽车从西关医院的门前开过。
车内的潘玉龙掏出手机,拨了汤豆豆的电话,但拨到一半又停了下来,他思忖再三,终
于收起了手机。
医院里,汤豆豆正坐在杨悦病房外面的椅子上,已经昏睡过去。
杨悦的父母则守在床前,看着女儿身上接着的各种仪器,从仪器的反应和女儿安睡的模样。
潘玉龙一行人坐上了开往兰场县的火车。
火车夜行,邝律师等人已经睡了,潘玉龙坐在窗前,独自凝目窗外。
天亮了。晨曦出现在列车的前方,看着清他们正穿行在草甸和森林之间。遥远的雪山在
列车的一侧滑行,在树梢的朦胧中若隐若现。
藏族夫妇正在修整木屋的顶篷,金志爱百无聊赖地爬上屋顶,想看看屋顶修缮的工序过
程,她从藏族大嫂■望的目光中感觉到远处有人来了,不由站在木梯上回头去望。她如果看
见两辆越野汽车沿着山坡下的小路逶■驶来,汽车出现在这种远僻之处显然不同寻常。
汽车停在了山坡下面,从车上走下几个黑衣男子,为首的一个步态熟悉,金志爱认出那
正是潘玉龙本人。潘玉龙如她梦中冥想的那样,迎着雪山上的蓝天艳阳朝坡地上的木屋大步
走来。
潘玉龙也看到了金志爱,他看到金志爱从坡上远远地朝他跑来,他看不清她的脸上是何
表情,但能感觉出她的泪花迎风散开……
潘玉龙也加快脚步向她跑去,他在坡地中央被金志爱紧紧抱住,心情的激动让潘玉龙忽
略了他们彼此应有的距离,也情不自禁地和金志爱拥抱起来。
金志爱的脸上,全是动情的泪水,而潘玉龙的眼中,则挂满成功的喜悦。
邝律师毛律师和他们的助手们默默地站在坡地下面,看着这一对年轻男女感人的重逢。
109
在这个看上去像是军民两用的小型机场里,一块空荡荡的停机坪上停了一架直升飞机,
雪山已经离得很远很远,就像蓝天的画布上一小块白色的彩印。
几辆轿车鱼贯而来,停在了停机坪的边缘一角,车门打开的同时,几个黑衣男子走下车
来。也是一袭黑衣的金志爱和潘玉龙也走下汽车,被人簇拥着朝直升飞机大步走去。潘玉龙
看到,直升机下已经站着五六个男人,几位高大魁梧的外国律师和两位亚洲面孔的韩国律师,在飞机下与金志爱握手相见。
邝律师为他们彼此介绍,潘玉龙早已停下脚步,站在一侧远远旁观,看着他们简短交谈,看着他们请金志爱登上飞机。飞机的桨叶开始转动起来,金志爱在踏上踏板的一刻忽又转
身,向潘玉龙投来持久而又真挚的注视。潘玉龙与她目光想接,表情欣慰,如释重负。金志
爱眼中闪过一丝微笑,低头走进了机舱。很快,飞机发出更大的轰鸣。潘玉龙和留在地面上
的毛律师和助手们都被螺旋桨吹乱了头发。他们一齐注视着直升机飞离地面,向空中缓缓升
去。潘玉龙忽然想起了什么,动作仓促地从衣领中抑掏出了那场红绳雪玉,下意识地伸出气
流旋转的半空。他的双唇张开,似乎想叫住金小姐,但没有叫出声来。这时直升机引擎的巨
大吼声,已将一切细小的呼喊淹没。
汤豆豆走出西关医院,在街边上了一辆出租汽车,出租车向街角开去,另一辆汽车尾随
跟踪。
在中胜公证处的一间接待室里,一位负责接待的干部拒绝了汤豆豆提出的要求。
“对不起,这份遗嘱的副本,我们现在不能提供借阅。”
接待干部还回了汤豆豆的身份证,汤豆豆却还试图争取:“为什么不能看呀,我是她的
女儿,他的遗嘱就是写给儿女的。”
接待干部解释说:“对不起,你这身份证上也没写你就是立嘱人的女儿啊,你姓汤,立
嘱人不是姓杜吗。就算你也姓杜,我们也不能给你看,我们怎么确认你的身份啊。”
“我真是他的女儿,不信你们可以到公安局问去,公安局不是都到这儿来查过我爸的遗
嘱了吗,你们可以问去。”汤豆豆不想放弃。
接待干部已经不耐烦地走出接待室,对跟出来的汤豆豆说道:“我们没有义务去公安局
问,你要想看遗嘱可以让公安局带你来,只要他们手续齐备,我们可以给你看。或者你向人
民法院提出申请,由法院给你出手续,或者请律师去才你办手续,手续合法齐备,我们就给
你看。”
接待干部向前走了,汤豆豆无奈地止步。
汤豆豆下了出租车,向巷内的旅馆走去。
那个目光一直跟着汤豆豆走进巷子。
汤豆豆走近旅馆门口,身后忽有人喊:“汤豆豆!”声音极为陌生。
汤豆豆被惊了一下,悚然回头,她看到两个男人站在她的身后。她嘴巴张了一下,差点
喊出声音,她看到的两个男人,一个是北京天地律师事务所的毛律师,另一个,就是潘玉龙
。
在盛元公司的一间会议室里,毛律师带来了两位注册会计师,他们与盛元公司的副总裁
面对面地,开始了资产分配问题的交涉。
毛律师说:“我是杜盛元先生的法定继承人汤豆豆的法律代表,这两位是中环会计师事
务所的汪册会计师,这是我们的委托书。我们受当事人的委托,为她办理资产继承的相关事
宜。今天来,是想请贵公司提供方便,我们首先希望能够尽快查阅公司的全部帐目,了解公
司业务的……”
副总裁说:“哦,我们是不是搞错了,据我所知,杜盛元先生已经立下了遗嘱,已经对
盛元公司和个人的资产做了分配,已经……”
毛律师说:“难道您没有听说,那份被宣读过的遗嘱是伪造的吗?真正的遗嘱在……”
副总裁说:“对不起我更正一下,原来的遗嘱只是涉嫌为伪造,现在公安机关的调查尚
未结束……”
此时,杜耀杰正独自坐在办公室里,通过闭路电视观看着会议室里的针锋相对。
“……现在一切都还没有定论,你们希望查阅公司帐目的想法我深表理解,但为时过早
了一点。”副总裁说。
毛律师说:“真正的遗嘱在中胜公证处存有副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