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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花费了你不少吧?”摩利尔走出魔法阵的范围,这种固化了任意门的传送法阵只有使用者以特定的咒语和道具启动的时候才会生效,而且也不限于仅仅能传送施法者自身,虽然只能在两个魔法阵之间传送,但是胜在方便快捷,相应的。建造与维持它的代价也绝对不菲。
“谁说不是呢。”卡妮走向斗室的房门,先仔细检查了门上地法术和陷阱有没有被人动过的痕迹,然后才小心翼翼的解开复杂的门锁,打开门做了个请的姿势。
四十七自然是当仁不让。
南希也背着两个大包跟在后面,另一手提着淬毒的长剑。包裹里面就是今天要交易的货了——主要有两种:痛苦水和“深渊之足”粉末,效力比诸如魔鬼草这样的大众货要强劲地多得多,当然价格更是天差地别,今天他们携带的毒品差不多是卡妮的所有存货了。价值连城,足以买下深流城中地一家普通商会,而且关键是除了法师之外。几乎没人能弄到这些东西。
“小心点!”卡妮跟在后面尖刻的呵斥南希:“你要是损坏了一点儿,我就会让你知道什么才是真正的地狱!”
“很吃力么?我帮你拿一个吧?”四十七回头对南希说。他很少表现出绅士风度,而且每次表现出绅士风度的时候都没人欣赏。
果不其然,南希身子一缩,态度非常坚决。
用不着。
出了地下室。上面是一间普通的民居。陈旧地家具上积了一层厚厚的灰尘,看样子已经有很长时间没人住过了。外间有些零乱的脚印,应该是光顾这里地毛贼留下的痕迹——不过他们全都没发现墙上被幻术遮掩着的秘门。
“看来这个酒馆的生意不太好么。”四十七环顾四周。不过很遗憾,没人欣赏他的玩笑。
“没人住在这里作掩护么?”室内脏乱的环境让摩利尔不大适应,尤其是四十七的每一个动作都在扬起更多灰尘的时候。
“这世界上有谁能信的过啊。”卡妮走到窗边从木板的缝隙里朝外看了看:“总会有人出比你更高的价钱……没什么关系,这里也不常用。来,走这边。”
四人在迷宫一样的码头区建筑中穿行,有的地方甚至狭窄的只能容许一个人钻过去,嘈杂的人声忽远忽近,被粗鄙的建筑阻隔着传过来,好像在另一个世界似的。卡妮带他们走的都是极其僻静的小巷,偶尔能遇到的旁人要么是醉倒或者被打晕扔在垃圾堆旁边的水手,要么就是只能花几个银币找擦着劣质香水的站街女在角落里快活的穷鬼,空气中弥漫着垃圾腐烂的怪味,让摩利尔觉得这实在是一次漫长恶心的旅程。卡妮施展了隐形的幻术屏蔽了他们的身形和声音,所以四十七甚至还在经过一个半褪着裤子呼哧呼哧正得趣儿的壮汉身边时
轻拍了他脑勺一下,结果就是这家伙立刻昏迷在身下娘身上,吓得妓女还以为这家伙马上风,奋力推开他放下裙子就跑,连他的衣兜都没顾上再掏掏。
四十七揉了揉脸,这可不是他想要的效果。摩利尔做出非常凶恶的表情用法杖敲他的脑袋:“别再碰什么东西了……别碰任何东西!”七拐八拐后,他们终于绕到了猫爪酒馆的后门。这里是一处非常偏僻的死胡同,夹在乱七八糟的建筑中间,他们刚刚走到这里的时候不知道从哪座楼上的窗户里还扔出来一堆吃剩的骨头,这是个连杀人犯都懒得拿来做犯罪现场的场所。因为这里脏地连行凶都找不到落脚的地方。后巷尽头是一扇油腻腻的旧木门,斑驳破旧,门上贴着的标志也只剩半个,脏污的不成样子,只能模模糊糊的隐约分辨出好像是个猫爪。
四十七又揉了揉脸皮,不是因为热或者痒,只是现在他已经觉得这东西粘在身上并不是那么帅气的了,而且毒品交易也不像想象中的那样既排场又拉风,反而鬼鬼樂樂的——怕什么?警察来了就和他们干么。反正那种叫做电影地影音记录里都是这么演的。不过他还算记得摩利尔不许碰任何东西的训诫,所以勉强容忍了让卡妮上前敲门。
卡妮的敲击声很有规律,明显是一种事先约定好的暗号。
猫爪酒馆的后门没有动静,反而是旁边一个凹陷处的墙壁打开了。这个小伎俩让四十七有点兴奋,不过当看到出现的是个醉醺醺地酒保而不是戴墨镜的黑衣人时又没了兴致。
酒保眯缝着眼睛让开通路,摩利尔等人鱼贯而入,在四十七经过的时候酒保又揉了揉眼,随后把眼珠子凸的老大——那张死白畸形的脸原来并不是因为他的视力在酒精的作用下扭曲了。
狭窄的走廊昏暗而且肮脏。透过木板墙能隐约听到酒客们寻欢作乐地声音。他们进入的应该不是酒馆的前厅,也难怪,这种事情再怎么说也不至于一边欣赏半裸地舞娘一边喝着麦酒在大庭广众之下完成。
不知道多大的房间内黑乎乎的,只有房间中心的一张桌子上燃着一盏油灯,映出桌旁一个人不断晃动着的阴郁面庞,而摩利尔他们同时也感觉到了四周地黑暗中散布着的十数个或数十个呼吸,弄得整个房间就好像一个剧院,有聚光灯打照的舞台。有暗处地观众,还有即将上演的精彩剧目,一应俱全。
“我就说过这酒馆生意不怎么样。”四十七扫视着。把整间屋子和里面虎视眈眈的白痴们看得清清楚楚。
“做这么大的生意还要省灯油钱么?”摩利尔抱怨着和卡妮一起走向房间中心的桌子,没等桌旁那个阴沉的面孔做出什么反映,她已经拉开椅子坐了下来,而在这张桌子上的灯光照耀下,屋内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摩利尔那张刺青的俏丽面孔上。毫不掩饰目光中的敌意和怀疑。
南希跟着站到卡妮身后,而四十七左右看了看,竟然随手拖了一把椅子走向旁边另一张桌子。挨着暗处两个家伙坐了下来,同时把手中的铁箱子重重放在地上,砸出一声闷响。
“你们继续,不用管我。”四十七冲被他吸引了注意力的人们摆了摆手,大马金刀的坐在那里,虽然实际上现在身份只是个看客,但是看他的样子,好像他才是是屋子里的最高领导一样。他还朝身旁的两个同桌笑了笑,幸好因为光线较暗,否则那两个明显紧张过度的小子会被他那张皱巴巴的死人面孔吓得立刻出手也说不定。
“卡妮女士,我不记得你说过你有另外的红袍法师合伙人。”和摩利尔坐在同一张桌子上的人影上下打量着她:“这可不合规矩。她总不会和两位武士一样是你的保镖吧?”
“哦?永恒暗日的仆从会害怕两个女人么?”摩利尔毫不见外的给自己倒了一杯酒:“你们这里起码有二十人。”
“嗨,帕克曼,我的朋友。有什么关系?你我之间可是老交情了。而且这次的生意这么大,我的朋友决定亲自来看看也不是什么过分的事情吧。”卡妮的两只手放在桌子上,桌沿卡在她腋下,看上去好像一个在教室上课的魔法学徒:“……她可是我很重要的合作伙伴呢。”
因为摩利尔隐蔽的示意,卡妮没有说出她的名字。
名叫帕克曼的希瑞克教徒很不礼貌的盯着摩利尔。虽然大部分希瑞克教徒都是些阴阳怪气,脸色阴沉的家伙,但这位帕克曼先生似乎更加严重些。眼睛周围泛起的乌青好像连续几个月没睡过觉,嘴唇干裂的又好像连续几个月没有喝过水,消瘦的面颊和枯黄的头发让人怀疑他患有严重的营养不良。坐在一边的四十七不怀好意地想,这家伙该不会是每次都把买回去的毒品自己消费了吧。
“是啊……这么大的生意。”帕克曼的声音低沉沙哑而且
重的鼻音。听着好像伤风感冒了似的,但是看他那伙得了肺病也说不定:“货呢?”
卡妮示意了一下南希。
女武士解下背后两个大包放在桌子上面,打开之后是捆扎的非常牢靠的一个个方盒和圆柱形金属管子,帕克曼伸出手去,一把泛着黑光的匕首不知怎么地就出现在他掌中,他挑开绳子,随便拿出一盒撬开盖子,里面是粉末状的暗黄色结晶——散发着某种说不出来。但是又让人极度不舒服的气味。
帕克用刀尖挑起一点,放在鼻子下面一吸。随后他好像被人重重打了一拳似的往后倒去,靠在椅子上,脖子拼命向后仰着,面容扭曲,似乎承受着什么巨大的痛苦,同时身上的骨节也发出摩擦的响声,相当骇人。
这哥们不是现在就等不及了吧?四十七心下说到。
“都是最好的!我敢夸口说。在整个北地都不会有比这更纯正地了,全是由精选的无底深渊植物磨练而成!”卡妮有些样样得意:“还有这些痛苦水,它们可是具现化的痛苦,同时又会带给你难以想象的快感……”
说道这里卡妮有